83

秋風裹挾着落葉不斷的拍擊着窗棱, 發出呼嘯的聲音,吹的行色匆匆的侍女的衣袖作響,又不敢有半分停留。

東宮的浴殿很大, 白玉石鑄成的池子, 上面飄散着熱氣, 池子中還散着一些花瓣和洗淨的綠色莖葉,泛着陣陣藥香。

是太醫給開的藥方, 說是有暖身防寒之效。

顧鶴被侍女伺候着換上了木屐和脫下了外衣, 穿着淡黃的裏衣, 便進了浴池裏, 水溫正好, 微微有些發燙, 泡在裏面身子骨都軟了。

他微微一擡眼,只見旁邊等着伺候的人站着四五個,他沒有被人盯着洗澡的習慣, 便淡聲說道:“下去吧。”

那些人對于他的命令不敢有半分猶豫, 直接躬身走了下去,而玉珏則是穿着白色裏衣站在浴池旁邊,沒有吩咐不敢輕舉妄動。

他看着黑色發絲飄散在浴池中間的男人,只見他肌膚白皙,狹長的鳳眼閉着,睫毛纖長,那微微有些開的領口能依稀可以瞧見鎖骨,肌膚泛着粉紅的顏色。

太子殿下生的仙姿玉貌,端着一副翩翩谪仙的模樣, 讓人輕易不敢亵渎。

玉珏跪在浴池旁邊, 猶豫了一瞬, 還是軟着聲音說道:“太子殿下,奴才伺候您沐浴?”

顧鶴坐在那玉階之上,任由熱水蓋過自己的肩膀,并未回話,只是靠在牆壁上閉目養神。

見他并未反對,玉珏這才敢大着膽子下水,随着輕微的水聲響起,顧鶴感覺到水波蕩漾,旋即,有一個溫熱柔軟的身體貼上了他的手臂。

他這才睜眼瞧他,顧鶴只覺得泡在着水中,渾身都懶懶散散的十分舒适,也不想說話,只想簡單的享受。

水下的玉珏,白衣已經變得透明,身下的身軀上還帶着各種斑駁的痕跡,他這才緩慢的反應過來,玉珏身上還帶着傷。

雖說那傷口都沒有破皮,不過到底剛剛上藥,還是不要碰水的好。

可是顧鶴剛剛卻沒有想那麽多,也沒有考慮到他還受着傷。

玉珏慣會察言觀色,見他眼神在他手上的胸膛停留了幾秒,便知道了他的想法,主動抱了過去,堪堪站住,仰着頭看他,那玉似的小臉,被水汽蒸出了一絲紅暈。

“殿下,奴才伺候您好不好?”他嘴唇紅又豔,眸光含水,抱着他的腰。

顧鶴頓了頓,眉目未變,擡手撫上那些鞭痕,對上那雙清清澈澈的黑眸,問道:“疼不疼?”

玉珏心思百轉,他想若是回答疼,恐太子喜好這口,會惹的他不快,但是若是回答不疼,卻純純騙人的,他身子雖與旁人不同,卻也是能感知痛苦的。

“有一點,但這是太子殿下賞賜的,便是疼,奴才也很歡喜。”他眼神亮晶晶的,臉頰也帶着潮紅,似情窦初開的少女,對着情郎訴衷情。

顧鶴扯着唇角笑了一下,笑意未達眼底,拂過他傷痕的手指,剝落了他的裏褲,含笑的眸子望着他:“你想如何伺候孤?”

玉珏身子顫了顫,抱着他的手更加緊了些,眼尾倏地便紅了起來,似三月的桃花,粉紅一片,他踮起腳,濕濕軟軟的親在他的下巴上,一尾軟舌在他脖頸、鎖骨親了又親,舔了又舔。

顧鶴身上的衣服被他手指悄悄松開,變成了半敞的模樣,他眉眼間湧出一股興趣,淺棕色的眼瞳,噙着漫不經心的笑意,水波漣漣間,玉珏眼角被逼出了淚。

他完全趴在他身上身子一抖一抖的,在他耳邊發出似歡愉又似啜泣的聲音,求饒道:“殿下......太子殿下......嗯,別......太深的話,玉佩會弄不出來的......”

顧鶴聞言并未理會,另一只閑着的手,扣着他的後腦勺,将他埋進他懷裏的腦袋撥出來,欣賞他的表情。

玉珏咬着唇,白瓷般的頸帶着粉色,白色裏衣在完全透濕之後,無法遮掩任何,那雙清淩淩的狐貍眼此刻帶着山林間的水汽,帶着渴求的意味。

他身子被下了毒,簡單的撩撥和□□對于他來說,就是蝕骨的毒藥,讓他身子發軟,骨縫中都帶上一股癢意,讓他化身毫無理智的獸,想要得到人類的更多的安撫和親昵。

他吐出半截粉紅的舌頭,舔了舔嘴角,望着那始終冷靜無波的眼,眼中一閃而過的難堪被他壓過,随之而來的是越來越紅的眼角。

“太子殿下......”這一聲喊得婉轉又誘人,他臉上帶着羞澀的神色,帶着濕氣的臉蛋湊近了一些,他抱着他的腰,半跪在玉階之上,請求他:“求您......親親奴才的嘴......”

四周散發着一股藥味,但是懷裏的人卻帶着香甜可口的味道,好似一顆待采摘的水蜜桃,泛着果香,果肉熟嫩,讓人無比牙癢,想咬下一口皮肉嘗嘗,是不是如想象般美好。

顧鶴垂眸看着那一截半吐出的舌尖,像是魅惑人心的美人蛇,他不為所動的問他:“便這般騷浪?”

他內心不像是臉上表現的那般平靜,但是男人骨子裏的劣根性和在床上那不為人知的心理,還有身體的力不從心,促使他說出這句話,心中甚至想要說出更加過分的話。

“嗯......是,奴才便是太子殿下的小騷|貨......”玉珏眼睫微微顫抖,垂下眼眸,啞着聲音說着讓男人聽了血脈噴張的話,臉更紅了。

顧鶴心中并未有太多驚訝,攬着他的腰,黑眸沉了一瞬,緩慢撫着他的脊背,聲音冷了兩分:“孤滿不足不了騷|貨,孤身體有疾。”

玉珏身體驟然一冷,寒氣從頭頂往腳下湧,只以為自己将他惹生氣了,一時間腦袋發蒙,忘記了這人身體最大的問題,他還想說什麽解釋一下。

便聽見外間有人說話:“太子殿下,十一在殿外求見。”

玉珏話被人打斷,便不好再多說,只是打量着太子殿下的表情,見他面露冷色,但是水下的那只手還在漫不經心把玩着那枚白玉魚形佩,便咬着紅唇不說話了。

說話的這人是在原身身邊伺候的貼身侍女,跟了他很多年了,至于他說的十一,則是原身頗為信任的侍衛。

“讓他進來吧。”顧鶴倒是忘記了,原身其實也算是一個工作狂,就算是在沐浴時,也是會不避諱的商讨事情的。

玉珏含着淚,委委屈屈的看着他,似有千言萬語要說,可是臉頰緋紅,咬着唇,身子撐不住的趴在他懷裏,一顫一顫的,甚至可愛。

“殿下,奴才不敢了......”玉珏等人出去,便求饒了起來。

“不敢作甚?”顧鶴溫潤的眉眼冷意散去了,又噙着笑了。

“不敢發|騷了......”玉珏蹭了蹭他的下巴,小聲的說道。

“是嗎?”顧鶴淡淡問出聲來,手從水中伸出來,蔥白的指尖放在他鼻尖,帶着一股隐秘的幽香,他聲音溫柔帶笑:“聞聞,這是誰身上的東西。”

一瞬間,玉珏整個人都紅了,真的像他說的一般去聞了聞,但是他自己什麽都沒有聞到,他擡眼,如實說道:“奴才什麽都沒有聞到......”

顧鶴繼續要說什麽,但是傳來的沉悶腳步聲,打斷了他話語,接着一聲悶響,屏風之後傳來一道嚴肅的男聲:“太子殿下恕罪,前日抓到的刺客沒有經受住嚴刑拷打,已經斃命了,臨死前咬出三皇子殿下。”

這種事情,在常常發生,想要原身這個太子殿下死的人,那可太多了。

“三皇兄?”這像是呢喃的話語,顧鶴看向懷裏的男人,這小太監便是三皇子送給他的小禮物。

玉珏心下一涼,見到他似笑非笑的眼神,以為他有什麽疑心,便垂眼,裝成無意般,主動伸出舌頭舔舐着他的指尖,紅的舌穿梭在蔥白的指尖,用柔軟的舌緩慢的親吻指尖,眼神像是小貓似的在嗚咽求饒。

顧鶴用手指夾住了他的舌頭,微微向外扯了扯,玉珏因為舌頭被人牽扯住了,那閉不上的嘴,還有含不住的涎水便往外流了出來,順着下巴滑下脖頸,肌膚越發剔透晶瑩了。

玉珏配合着他的動作,半分反抗也無。

只聽見屏風外的男人又說話了,“三皇子殿下穩重,一向與太子殿下交好,也許只是障眼法罷了,奴才認為不可全然相信。”

“嗯。”顧鶴松開他的舌頭,輕應了一聲,玉珏收回舌頭,又低着頭捧着他的手,讨好地親吻他的指腹,像一只沒有斷奶的貓,蹭着他。

“十三那邊可有消息了?”顧鶴懶懶散散的靠在牆上,聲音也是慵懶的。

“暫時沒有,但是這次十四回來複命,抓回來一個人。”十一是原身暗衛中的領頭人,辦事一板一眼,說話也是。

“誰?”顧鶴手指已經探入了那小太監的小嘴裏,他手指纖長,眸光淺淺,只看見小太監的臉越來越紅,最終發出了一道難以抑制的幹嘔之聲。

這讓原本想要開口的男人停了一瞬,然後又像是沒事人一般,正正經經說道:“藥王谷的小醫仙。”

不管是皇帝,或者原身自己還有他的屬下,都未曾放棄過原身的身體,而這藥王谷的人屬于江湖中人,一直隐于市井之間,只救有緣之人,甚少求治皇室人。

而皇室人也甚少小心這些江湖術士。

這話一出,玉珏臉更紅了,緊致的喉口又狠狠縮了一下,淚珠從眼中眼尾抑制不住地滑過,他吃力的親吻着他的手指,眼底是委委屈屈的求饒之色。

顧鶴看了他一眼,施施然收回手指,然後說道:“藥王谷的人狡詐多疑,十四如何抓到的?”

随着玉珏小小的又隐忍的喘息聲,外間的十四繼續說道:“十四這次也覺得甚為古怪,這人便打着藥王谷的招牌,招搖過市,半分遮掩也無,好似在等着我們去抓......但人确實是小醫仙本人沒錯了。”

顧鶴将人摟進懷裏,拿出玉佩,在湯池水中晃了晃,把玩在手上,吻落在那紅潤的唇上,對着那雙濕漉漉的眸子,淺嘗辄止之後,低聲對着外間的十一說道:“是人是鬼,見一見便知曉了。”

玉珏纖細的手臂環着顧鶴的脖子,像是沒有聽見他的話似的,頗為急切的送上自己的唇瓣。

滾燙濕熱的呼吸交織着,舌尖伸進他的嘴裏,舔舐着他的唇齒,像是勾人沉淪的妖精,吮着他的舌不肯松了。

“是,太子殿下。”男人的聲音在這急迫的親吻聲中,尤其顯得正經。

作者有話要說:

來啦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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