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校園文裏的假少爺(27)

林言狼狽的側過頭, 艱難的推着紀妄越靠越近的臉,“……不行,不能親。”

“為什麽、不能親?”紀妄垂眸看着他, 眸色不解,轉而輕輕含住他的頰肉, 又是懲罰性的、乞求似的舔咬, 舔的溫軟的膚肉濕漉漉的,泛起一片薄紅。

像要把他一口一口舔化,然後吃掉。

(脖子以上)

他身上的侵略感很強, 林言緊張的要往後退,兩只手卻被鎖住,黑發黑眸的alpha睫羽輕顫, 浸出濕潤的水汽, 神情脆弱而可憐, 像只讨歡心的大貓,竭力展現出自己溫馴的一面。

乖巧的、隐忍的蹭着他,眼神充滿乞求, 對他說:“言言……讓我看看……”

想看看嘴巴裏面。

再親一親, 嘗一嘗。

一定是甜的, 水也很多。

他太想和林言親密接觸了,想的眼眶發紅, 明明是極力克制發瘋念頭的血絲, 被一層清冷朦胧的月光暈染,便像要難過的落下淚來。

……等等, 哭了?

林言反抗的力氣不由變小, 蹙着眉頭, 猶豫地道:“哥, 真的不行,我們不能接吻……接吻是談戀愛才能做的事。”

摸一下還能用兄弟間互幫互助解釋,但是要是親了,還是那麽深的親了……林言就算再遲鈍,也知道這不一樣。

alpha溫馴的神情不變,依舊依賴的埋在他頸間,說話間呼出濕熱的水汽,盡數打濕了林言的頸肉,林言不自在的動了動肩膀,紀妄沉悶的聲音從中傳出:“想……”

林言無奈嘆息,又想幹什麽?

易感期的紀妄真的太難纏了,明天他就去囤四五支抑制劑撂家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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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和、言言……”紀妄擡起了頭,眉眼潮紅濕潤,純情動人。

他很輕的仰着下颌,脖頸線條流暢,繼續柔軟的、粘人的舔着林言的唇肉,一下又一下,青澀的啃。噬吮吸,如若一只露出柔軟腹部,乞求主人撫摸的小獸:“談戀愛……”

“?”林言呆住了,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聽錯了,茫然地低下頭,“嗯?”了聲。

什麽玩意?

紀妄說的什麽?

唇間微張的縫隙被敏覺的alpha捕捉到,幾乎只是剎那,上一秒還柔順乖巧的alpha便似聞到腥味的狼,瞳孔興奮的一豎,深深的、重重的擠開縫隙,更深的吻了進去。

滾燙炙熱的呼吸長驅直入。

被觸碰到的瞬間,林言便沒了任何思考的能力,大腦一片空白,身體緊繃驚惶的繃起,繼而被親的哆嗦,昏昏沉沉的,神智像墜入了一團燃燒着的火堆。

不行。

最後一絲清醒的神智在顫栗。

林言想要掙紮。

“……言言,”咬着他的alpha擡起眼眸,薄薄的眼皮垂斂着,烏眸溫順而安靜,頂着張絕對純情的臉,卻在對他做很色的事,喉結滾動吞咽着,含糊黏人的說:“談戀愛……”

他抱緊了林言,像在撒嬌,alpha天生尖利的犬牙咬住林言飽滿腫脹的下唇肉,細細碾磨,磨得林言眼眶也泛起紅,狐貍眼霧蒙蒙的,真的要被逼得掉下眼淚。

“好喜歡言言……”alpha的口齒在這種時候總是格外清晰,貼着林言的耳廓,腔調難聽怪異,慢慢地說,“好喜歡言言……”

他的懷抱像海水深處,霧氣朦胧,潮濕且陰暗的洞穴。

洞穴裏爬滿了柔韌深綠的藤蔓,藏在每個不起眼的角落,等着将尚不知情的少年拖進去,捂住嘴巴,欺負戲弄。

坐在他懷裏,林言覺得四肢像被無形的東西束縛住,酸軟的動彈不得。他想說話,唇瓣縫隙一張,又被循着味的a

lpha不知餍足的纏住。

好半天,林言才在鼓噪的耳膜中,癱軟着身體,聽見紀妄的聲音:“言言……接吻了,談戀愛。”

短暫的斷句,每句都斷到了該停的位置。

林言汗噠噠的伏在紀妄胸前,指骨繃起,青色的經絡漂亮延展,無力的耷拉着眼皮,眼裏水蒙蒙的,全是被纏出來的痕跡。

顫抖的後背被一只大手輕輕拍撫,紀妄摟着他,很輕的順着他的氣。

似乎怕他不說話,每過幾分鐘,就會低下頭,親昵溫柔的與他蹭蹭臉頰。

“……好喜歡、言言。”每次蹭臉,也一定會帶着這聲磕磕絆絆的呢喃。

發絲交纏,光線浮沉。

在這停電的夜晚,微風冰涼,周遭的一切都寂靜而孤獨。

林言窩在紀妄溫熱的懷抱裏,困頓的合上了眼。

快穿局員工守則第一條——請宿主勿将過多的情感,投注于任務目标。

他們生而孤獨,從被選中的那一天起,就是主神空間與各個小世界聯系的橋梁。

完成過那麽多個任務,成為快穿局第十任金牌宿主,林言總是樂觀積極,笑眯眯的當着每個男主的小弟。

他看着男主們走上人生巅峰,抱得美人歸,看着男主們身邊圍繞那麽多人,萬衆矚目,最後獨自一人站在熱鬧的集市裏、酒店裏、廣場裏,扮演着随叫随到的角色。

但只有這一刻。

林言覺得自己不是孤獨的。

“……好,”月色溫涼如水,林言睜開了眼,被蹭的受不了了,稍稍推開黏糊糊的alpha,小聲說:“我又不是不對你負責。”

“轟隆——”

一聲驚雷,劈開了京城平靜表面下的暗濤洶湧。

“哐當”一聲巨響。

幹淨到一塵不染的實驗室內,穿着防護服的紀年面色兇狠的摔掉了手上的針劑,他臉上的青筋跳動着,猙獰的一凸一凸:“……這就是你們十幾年來的研究成果!”

猛地拍向桌子,他毫無風度的質問面前的女人:“為什麽!針劑持續的期限依舊只有一天!你們這些天到底在研究什麽!”

穿着白大褂的女研究員眼也不擡,面色波瀾不驚,“具體來說,是一天零八小時三十二分鐘十五秒——這是目前志願者提供的最長數據。”

“一天零八小時和一天有什麽區別!都是一癱廢水!”

女研究員道:“我們已經盡力了,紀先生,科學研究不是一蹴而就的。”

“我投資了你們一個億!一個億!你們就給我看這種垃圾!”紀年暴怒。

好似先前那個捧着抑制劑當寶的男生不是他一樣。

女研究員語氣也不好起來:“紀先生,請你明白,我們的研究進度之所以凝滞不前,和你提供的頂級alpha信息素樣本也有關系。”

頂級alpha的信息素同樣分穩定與不穩定。

國家嚴禁任何形式取得、售賣頂級alpha信息素,一旦查到就會按‘危害公共安全罪‘提前公訴。

以紀家的關系網,想要幾瓶頂級alpha信息素不難,難就難在最近紀家上了首都政府的黑名單,無論是稅收、運輸還是環境保護部門,都跟他們過不去一樣緊盯着紀家,摩拳擦掌地準備咬下來一塊肉。

上次直播事件鬧得太大,京城身為首都,顏面也受到些影響。

紀家幾次三番被政府各部門抽查,一時間風聲鶴唳,不敢有任何出格的舉動,連旗下娛樂公司一些心照不宣拉皮條的行為也一應杜絕。

這種情況下,實驗室僅有的三瓶頂級alpha信息素,還是紀年下了大功夫才搞到的。

三瓶頂級al

pha信息素都算不上穩定,alpha能力越高,信息素越不平穩。

研究最害怕的就是樣本不穩定,這樣測算出的數據有一半都不能用。

紀年上個月便和張氏制藥公司談成合作,更是放下大話,讓董事長張衡三随便接受采訪,透露穩定劑相關的訊息。

但這種自信随着穩定劑持續的時間依舊短暫而破滅。

想到這幾天每天給自己打電話,語氣越發不耐煩的張衡三,紀年更是一陣煩躁。

信息素穩定劑是他最後的底牌了。

再不打一個漂亮的翻身仗,紀家早晚會被競争對手合起夥來針對。

到時候不論是紀家還是他,都有大麻煩。

“滴”的一聲,身後的實驗室大門打開。

一道清癯瘦削的人影走了進來。

男人鬓角生了白發,面容嚴肅刻板,戴着眼鏡,一副不修邊幅的模樣,卻瞬間迎來實驗室所有人員的問好。

“李博士。”

“您來了,李博士。”

紀年看向李生銘,稍微克制了下表情,在這位真正逆天的‘金手指‘面前,他會放緩語氣,保持風度:“銘叔。”

這是他想了許久,才想出來的與李生銘拉近距離的稱呼。

李生銘對他點點頭,直入主題:“紀總,你提供的樣本有問題,有沒有更穩定一點頂A信息素。”

紀年頓了頓,沒說話。

李生銘又道:“我已經掌握了穩定劑徹底‘穩定‘的關鍵理論,現在只差最後的實驗驗證。我必須要三瓶到五瓶頂A信息素,注意,是穩定的頂A信息素。”

紀年深吸一口氣,皮笑肉不笑:“銘叔,我現在的情況你也知道。一個月前你也和我說過,不穩定的頂A信息素也能用……現在又要穩定的頂A信息素,我去哪裏給你找?”

“一周。”

紀年火氣還沒下去:“什麽?”

“有了我需要的東西,一周時間,我就能讓穩定劑持續時間延續至一年。”李生銘看向他,渾濁的眼睛裏充滿血絲:“紀總,我們都沒時間了。”

他要成功,要青史留名,要改變人類社會體系。

紀年要名利,要數不盡的羨慕與崇拜,要站在雲端俯視衆生的地位。

他們一拍即合。

也都沒有更多拖延的時間。

穩定的頂A信息素……

紀年神情不定,據他所知,紀妄從十五歲開始就被斷了抑制劑,靠意志力硬抗易感期,忍耐力與信息素都在一次又一次易感期的折磨中變得愈發平穩。

這也是書中前期紀妄最難的磨練之一。

後來,因為年少時的經歷,紀妄無論在什麽情況下,都不會輕易失控。

自從穿越進書裏,紀年也想過仿照紀妄這種方式磨練自己,但只是一次沒注射抑制劑,易感期躁動的信息素就要将他的五髒六腑都碾碎。

他直接痛昏過去。

醒來,就是紀母哭紅的雙眼。

從那以後,這件事就被紀年丢進角落,再也沒想起過。

但是現在——

緩緩眯起眼睛,男生嘴角扯出一抹譏诮的笑。

紀妄啊紀妄。

你可真不愧是男主角。

關鍵劇情永遠離不開你的推動。

他倒要看看,究竟是紀妄這個命定的男主厲害,還是他這個掌握劇情的穿書者更厲害。

“喂,”面無表情地離開實驗室,紀年撥通了程修的電話,語氣平靜:“查到紀妄在哪了嗎?”

不知那頭說了什麽,他腳步微微一頓。

“……湖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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