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寡情薄意
李秋低着腦袋白了他一眼,心裏嘀嘀咕咕。之前她都會大咧咧地說出來,令自己不開心的到底是什麽。
現在她有意保持沉默,帶着一種自虐和報複的快感。
她嘴角咧到耳根,拙劣的假。“沒事,你忙,明年争取住到隔壁。”
隔壁是個高檔小區,房價在西川是一騎絕塵,讓其他樓盤都望塵莫及。
祁煜似是沒有聽懂她話語裏的不滿,吃完,抽了張濕巾擦了擦手,進屋換貓砂去了。
飄飄蹭着他手臂,在飲水器旁邊用小舌頭舔水喝。
乖巧得很,比外面的女人乖巧。
他不是借口,是真忙。
線上銷售對線下門店生意的沖擊不小,生鮮超市損耗很大。他一個老板天天下場跑業務,陪着那些老板們灌黃湯,也是不得不為之。
但凡那酒喝慢了,和老板們一起泡腳襪子脫慢了,單子都有可能告吹。
他沒心思去想李秋那些彎彎繞繞,并不覺重要。
一個男人,沒有事業就意味着失去一切,安全感不就是兜裏有錢,帶出去有面,他自認沒讓李秋丢臉。
卧室裏手機響,李秋在收拾碗筷,沒有聽見。
祁煜過去拔掉充電線給她拿到廚房,她擦了手、瞟了眼,眉心攢起,很不樂意,但好歹在呼叫時限快要結束的時候接起了。
對面緊鑼密鼓地說了一通。
李秋回:“淩宇媽媽,我說了可以退,但我只能給你退半個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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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半年因為疫情,學校停課,小飯桌也停了一個多月。當時李秋和姚佳慧給已經繳費的家長給出的方案是費用順延,疫情前那個月剩多少天,複課後就少繳那部分。
也有人不滿。
李秋本身心情不美麗,這會火大。
“你這哪是要退費,是想白嫖吧?”
四月份上了兩周才停的課,非要讓退一個月的。折騰了李秋幾回,她已經懶得搭理了。
祁煜雙手撐着料理臺,看不過李秋氣急敗壞,接過她電話聊了起來。
西川本地話,跟普通話在某些音調上有差別,他說的不十分标準,倒也像模像樣。語氣和緩,一口一個姐。
将近十分鐘,李秋收拾完,祁煜才挂斷電話。
他說服對方接受了李秋她們的方案,打消了對方的顧慮。
祁煜和李秋都是紀城人,他會講西川話,完全是為了生意。
李秋曾因為這個事情還跟他辯過一次,她覺得沒有必要做到這種程度,但是祁煜認為說對方熟悉的鄉音,會額外增加親切感,能談成事的概率更大。
生意場上,他是個能屈能伸的人。
李秋拿過電話,語調憤憤:“真難纏,她不就是想到對面那家去找的借口嘛,要我說就直接讓她去,留不住的人硬留,有什麽意思。”
去年她們對面又開了家小飯桌,兩家成了競争關系。但是因為李秋和姚佳慧有點專業底子在裏面,又帶作業輔導,學生更多一些。
今年開始,對面搞價格戰,導致她們也流失了一部分生源。
祁煜在她氣鼓鼓的臉蛋上捏了下,“你要再這麽“大方”,學生真要走完了。能留一個是一個,你說是不是李總?”
“我覺得不值,有在她身上浪費的時間,我還不如再發展其他生源。”
“你這話也沒錯,”祁煜把玩着她腰,笑意盈盈,“但是做這行口碑很重要,別讓一個老鼠壞了一鍋粥。”
李秋咬嘴唇,對祁煜的做事思維不置可否。
她不知道祁煜爸媽給他起名的時候怎麽想到這個“煜”字的,在李秋的知識庫裏面“煜”字是南唐後主李煜的“煜”,有這個名字的人應該是浸染着詩書氣的,但是祁煜卻與之大相徑庭。
李秋在手機的通知欄看見了祁煜轉給她的錢,不小一筆,他一向大方。
兩人同居後家裏大大小小的開支基本是他包攬,所以李秋并未有過經濟上的壓力。連帶着小飯桌的生意她也做的随心、理想。
她半撐在祁煜胸前,之前的悶悶不樂已經抛之腦後。
“我不要錢,給你轉回去了。”
祁煜在她屁股上拍了下,“真不要?過這村可沒這店了。”
李秋抿唇,媚眼如絲。把一個風情畢露的自己展現在祁煜面前,手往下探到他短褲裏面。
祁煜沒防備,突然被握住,悶哼了一聲。
“你真學壞了。”他語氣無奈又帶着點邪肆。
李秋委屈巴巴:“那你不壞,就只能我壞喽!你晚上一回來就去那邊睡,我們兩以前還勉強算酒肉情侶,現在頂多就是飯友。飯友,你知道不?”她強調。
“飯友,虧你能想的出來。”祁煜胸膛笑得震顫。
李秋白他一眼:“難道不是嗎?每天就只能一起吃一頓晚飯,大多時候你還要出去應酬連一頓飯都吃不上。”
“都老夫老妻的了,還計較這?”
“我們是男女朋友,搞搞清楚好吧!”李秋一字一頓道,言語間隐藏着點委屈。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想結婚,但是周圍的朋友同學都陸續進入人生下一個階段,她也始終覺得一段戀愛關系要以結婚作為收尾,才算有個交代。
祁煜在這點上很遲鈍,若無其事:“夫妻就是一起過日子,我們現在不就是在一起過日子嘛!”
李秋懶得再辯駁,她順風順水慣了,人也懶了。
習慣了一種生活模式,尤其是一種相對自如的生活模式,就不願去打破平衡。
但多少有點不快,不過只一瞬,她臉上又展現出明豔的笑,“在這還是進屋?”
“廚房我們還沒試過。”她嬉皮笑臉補充。
祁煜有心無力地推脫,“大清早的不嫌累得慌,我看真需要給你搞個按摩棒了。”
他稍有點底氣不足,但是天然的性別優勢和道德捆綁讓他不能認輸,面上仍是一副吊兒郎當樣。
李秋不甘心,右手的動作沒有停,嘟嘟囔囔:“你對我是不是沒感覺了?”
她愛恨随性,這些話不願憋着。
祁煜無語:“在你手裏,有沒有感覺你不是最清楚,還有李秋秋,能不能不要把愛不愛,有沒有感覺挂嘴邊了,幼稚不幼稚。”
李秋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被說服,但是祁煜身體和心理都受不住了,抱着人滾到客廳的沙發上,沒有任何前戲,脫掉兩人下身的衣服,手伸進去感受到濕意,随即就換成鋒刃。
快感和滿足感也就是在他進入的前幾秒。
李秋很快開始神游,她嘴上配合着祁煜的動作呻吟,腦袋裏想的是兩人剛畢業那年在同居的出租屋裏做的第一次。
沒有任何技巧,全是感情。恨不能把對方揉進自己身體裏。
那間出租屋,房東為了省錢安置了一張鐵藝床。兩個人躺上面咯吱作響,那時候祁煜發誓有了自己的房子一定要先買一張好床。
祁煜察覺到她走神,虎口掐着她下巴,迫使身下的人仰起臉。李秋伸出胳膊去抓握他肩膀,結果雙手又被壓過頭頂。
這是他的癖好,喜歡在做的過程中給李秋營造一種壓迫感。
她也配合,就是不太能提得起興趣了。漫長的撻伐,祁煜是累了,李秋覺有點無聊,誰都沒有到頂點。
李秋叫停,祁煜也沒堅持,一場性事結束。
她頭吊在沙發扶手上,透過陰沉的空氣去看外面的天,胸口湧動着一股難言的滞塞,仿若一個裁縫剪壞了一尺上好的法蘭絨。被減掉的法蘭絨邊緣繞在李秋鼻子邊上,制造了一個又一個打不出來的噴嚏。
祁煜已經穿好起身。
他撈起李秋扔在一邊的手機,看了下她賬戶餘額,叮囑:“給你媽用好一點的藥,病房弄個單間。回去要是遇見以前的老同學,花錢大方點。”
李秋光裸白皙的小腿繃着,無所事事地踢他,“怕掉你面子?”
“聽見沒?”
“嗯。”
祁煜已經放下手機回屋了,他一般懶得應付就會走開。
一場情事如同爵蠟般,誰也沒得到快樂。那種李秋渴求的親昵更是沒添半點,真掃興。
她拾起地上的短褲潦草套上進了主卧,收拾好東西提着行李箱出來的時候祁煜也收拾整齊,頭發又打了摩絲梳了上去。
平添了點商人的精明感。
出門前,他站子玻璃鏡前手指撥了兩下額前的發,順手接過李秋的行李箱。
一路到火車站,誰都沒再說話。
天氣雖陰沉,但是西川到處一派欣欣向榮的氣象,街上車輛絡繹不絕。周六人行道上也盡是奔忙的身影,巨型廣告牌正對着車站,光影跳動,喇叭聲此起彼伏,像是要擠掉普通人最後一絲矯情。
李秋伸了個懶腰,瞅了眼駕駛座上人英氣的側臉,心情好了大半。
她兀自傻樂一下,想祁煜還是有很多優點的。
祁煜看着前面的水洩不通,心裏盤算今天的行程,又想起昨天去他爸媽那,他媽羅梅的唠叨,随口說。
“你把之前咋們搬家叫的鐘點工阿姨的聯系方式給我。”
“幹嘛?”李秋皺眉。
祁煜很少過問家裏這些瑣事的,以前他也會參與,但是他爸每次來都會說:一個大男人窩在廚房能有什麽出息。
後來為了避免人再有微詞,李秋幹脆也不讓他沾手了。
祁煜坦言:“我收拾下,免得我媽突襲,又被罵。”
被罵?罵誰顯而易見。
呵,李秋沒再吭聲,不顧還剩幾十米的距離,拖着箱子下車彙入人潮。
他又糟踐了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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