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你東我西
漿向藍橋易乞,藥成碧海難奔。若容相訪飲牛津,相對忘貧。
——納蘭性德
8 月 13 日
一大早,李秋收拾妥當便開車出去了,先繞道接了呂歡,兩人再一起去了高鐵站。
紀城沒有機場,營銷團隊先到西川然後再坐高鐵過來。
呂歡精心裝扮過一番,這會嘟着紅唇,掀開擋光板審視自己的妝容:“我有點緊張。”
李秋目不轉睛,身體繃直,時刻關注着路況:“我也是。”
“你這麽一說我更緊張了。”
李秋笑:“行了,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都到這一步,況且我們是花錢買服務,有什麽好害怕的。”
“也對。”兩人搞了一路心理建設,到高鐵站順利接上人已經快九點。
李秋沒有心大到在網絡上随便找一個團隊,這是之前在西川的一家同行介紹的。李秋之前幫過他們一次,沒想到在這兒用到了。
她也開始意識到維護人脈的重要性。
接了人,再回到機構,李秋讓呂歡去備了些吃的,她立刻開始和對方商量方案,對方除了說話南方口音略重,辦事風格還有思路都令李秋折服。
等最後敲定方案,再把人送回下榻的酒店已經是一點。
李秋嗓子已經冒煙,但是想起祁煜還着急回去,她把剩下的攤子丢給呂歡趕緊回了家。
祁煜早上醒來的時候床邊已經沒人,他習慣了晚睡晚起,昨晚又喝了些酒,起來已經十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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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南方身體已恢複,早上出門去公園晨練完回來,拎了兩份早飯回來,兩人坐餐桌邊吃。
她有意問祁煜:“你兩有沒有商量一下以後咋辦?”
這個“以後”意味分明。
祁煜點頭:“她比較要強,由着她做吧!兩頭跑也不遠,應該沒問題。還有,我回去就跟我父母商量結婚的事,我計劃最近求婚。”
他擡眸,征求王南方意見。
王南方樂見其成,點頭:“我也是這意思,你們兩都這麽多年了。跟你們一樣大的孩子都要上幼兒園了。”
“嗯,我盡快。”以前催,兩人都是糊弄。這是祁煜第一次明确表态,王南方還是很開心。
她說:“乘早,你們有了小孩我和你媽還能幫襯一下,不然等我們身體都垮了,你們才有得受。”
祁煜點頭:“這個問題确實是我沒處理好,總想着多賺點錢,準備好再結婚。”
“錢哪有個夠,還有什麽叫準備好,你們就是玩心太重。”
“她有沒有跟您說過這方面的事?”祁煜很拿捏不準李秋現在的想法,想從王南方這兒了解下。
王南方支吾:“她就是那樣做什麽要人催着,你們兩肯定要有個人主動把這事提上日程來。你是男孩,理應主動些,你可別嫌我說話難聽。”
“哪有?”祁煜笑說,“以前是我不懂事。您相信我,一定讓她過得好。”
王南方知道婚姻裏面會有磨難,但是她始終覺得人還是要按照尋常的軌道走,離經叛道多半沒什麽好下場。
“什麽一定不一定的,兩個人互相扶持,日子也就這麽過下去了。”她挺喜歡祁煜,為人大方,在長輩面前嘴甜,長得也不賴,人也活泛,至少是個能擔責的人。
李秋開車到樓下,想起今早裝行李的時候看見後備箱有一個精致的香水袋子,鬼使神差又打開後備箱。
一個藍白花色的紙袋子,能聞見淡淡的栀子花香。袋口兩根深藍色的袋子綁出了一個蝴蝶結,李秋打開。
兩條揉皺的女性內褲,一條純白蕾絲邊,一條粉藍色純棉的。顯然穿過,上面有白色的殘留物,她不死心還湊鼻尖聞了下,一股淡淡的腥臊味。
她大腦一片空白。
有車在後面鳴喇叭,打了七八聲,車主怒了下來喊她才聽見。重新停好車,腦袋裏混濁依舊。
她把那個袋子原封不動放回去,搓了把臉,突然沒了主意。
正午的太陽直直照射下來,臉上火辣辣的疼,心裏的那些龌龊和難過也無所遁形。
一開始看見,她心裏充斥着憤怒、悲傷,但是慢慢那股情緒被僥幸掩蓋。實際上這段關系已經被判處了死緩,不過是時間留下的痕跡太深,她也不想做最後砍斷吊繩的人,背負愧疚。
李秋為祁煜出軌的事實難受,也為自己的卑劣難堪。她曾驕傲的坦蕩磊落,現在蕩然無存。
她可憎于自己短暫感到的松懈,好像一個預謀離開的人,找到了一個完美的借口。
等她緩過神,再上樓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後了。
祁煜趕時間,看起來有點着急。看見她推門進來,問:“處理完了?”
他還穿的昨天那件衣服,沒了昨晚的頹然,精神煥發。
李秋視線盯着他看了幾秒,才道:“嗯,都弄完了。你現在走?”
“嗯,今天下午約了人談事,我得抓緊走了。”
“我送你下去吧!”李秋把車鑰匙遞他手裏,兩人手掌空白的區域短暫相接,她縮了縮手指,已經開始排斥這樣的接觸。
祁煜并未注意到。
他跟王南方說過幾天再來,然後兩人出門下樓。
那樓梯的臺階仿佛無意識中增加了級數,樓道狹窄,兩人并列走有些擁擠,李秋跟在祁煜身後,只能聽見鞋底摩擦水泥地的聲音。
有那麽一個瞬間,她質問的話差點就說出口了。但是她不想如此倉促,如此狼狽。
又囫囵咽下。
祁煜回頭看她:“你什麽時候有空?”
“有事?”
“我們好久沒有出去玩了,找個時間放松一下。”
“你不是有很多妹妹嗎?”李秋眼神在紅色掉漆的欄杆上掃過,下意識說了句怨氣十足的話。
這麽一來,她想起上次回去撿到的那支口紅。白色蕾絲,純棉印花,倒像是錢雅的風格。那些越來越頻繁的電話,看來也不是空穴來風。
祁煜被她一句話說得莫名其妙:“什麽呀?我有你說的那麽誇張嗎?”他回眸不在意地笑了下。
李秋被祁煜的話噎住了,他什麽時候裝的功夫如此爐火純青了。坦蕩的好像真的沒有一點鬼。
祁煜半天沒等到她說話,出了樓梯口,又問:“我說真的。你什麽時候有空?
“不知道,馬上開學了,事情很多。”她視線始終盯着祁煜,從他的臉到後腦勺,又到說話時上下滑動的喉結。
他頓了下,鄭重其事道:“我今天必須得回去,過幾天我再回來,或者你有時間了回家。”
“回家?”李秋想那個地方再也不會是她的家了。
她呼吸沉重,沒辦法很清晰地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有不快,又有一種窺見別人見不得光的秘密後站在道德制高點審視祁煜的報複感。
祁煜捏了下李秋臉,她本想躲開的,但是動作慢了半拍。
“等我。”他說。
李秋直直盯着他“祁煜,你有什麽要跟我說的嗎?”
他愣了下:“有,但不是現在。”女人都喜歡那些能給人帶來虛榮感的儀式,他要精心準備好,再求婚。
李秋點了點下巴:“好,我知道了。”
祁煜把車從車位上倒出去,他降下副駕位的車窗,跟李秋道別。
她不可否認,即使很疼。但是這一刻,她在心裏才真正為她和祁煜的情感寫了一個 be 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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