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羅溪玉回到房間,嘴裏忍不住疼的“嘶”的一聲,然後脫下外衣看了看胸口,一看之下吓了一跳.
之前沒有防備的狠狠撞了那麽一下,她心裏知道肯定會青,但還是沒看到的這麽嚴重,原本她身體氣血充足,發育的很不錯,但是被玉蘭果改造的皮膚,極為白嫩晶瑩,可上面突然出現一片淤青,這是件觸目驚心的事,就連她自己看着也覺得委屈。
她伸手輕碰了碰,真是疼痛難忍,結果又看到右邊那幾個淡淡的青色指印,她知道這是被那個聖主的手捏出來的,此時的羅溪玉特別有一種想流淚的沖動,實際上也是真紅了眼,淚在其中直打轉。
心裏滿滿的都是埋怨,如果美麗的代價是要這樣,那她情願不要麗了,這樣弱的身體以後要怎麽活才好,将來若要嫁人簡直是場災難。
再想到如今的處境不,也不比嫁人好多少,還有那個聖主,她頓時攏了衣服,有些不敢再往下想了。
轉身從匣子裏取了一顆玉蘭花茶,倒上開水沖了一杯,這花茶別的作用沒有,對她身上的一些小傷小痛很有好處,喝上一杯半天就能好的差不多,簡直可以說是羅溪玉的救命藥草,走哪裏都要随身帶着的。
無精打彩的下樓時,早上那個憨厚的夥計便跑了過來,他冒着雨去了幾家當鋪打聽,最後在給的最多的那家當鋪将玉器和發飾給當了,拿到手一共才二十四兩。
原本最少能賣三十兩的,結果只當然二十四兩,憨厚的夥計瞅着羅溪玉的臉色,有些不安的撓了撓頭,誰知羅溪玉掃了眼當票,對錢數根本沒有計較。
憨厚的夥計看着粗糙,實際十分細心,按羅溪玉所說,全都換了些銅板和碎銀,将錢一小袋一小袋裝起來,外面下着大雨,他跑了幾處,身上的衣服都淋濕了,但卻一直笑容滿面,怕身上的雨水滴到眼前美人的身上,還自覺離得很遠。
羅溪玉拿到錢的時候,心裏微微有點感動,随即從袋裏又拿出兩塊碎銀遞給他,結果憨厚的夥計卻直搖頭,說道:“姑娘給我的銀子已經足夠了,我可以買一袋米,再買些吃的,夠家裏人半個月的嚼用,等到我拿到了工錢以後就能養活一家人,所以姑娘這錢還是你自己留着吧。”
說完他看了羅溪玉一眼,有些緊張的搓着手:“可能在姑娘眼裏,只不過一點錢,但那些錢能救我小弟,能讓我們一家不挨餓,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報答姑娘了,如果以後有用的到我二牛的地方,就只管吩咐,我保證沒有二話……”
看着憨厚的夥計說完紅着臉跑開,羅溪玉摸了摸心髒,只覺得那裏暖洋洋的,在他說謝謝的時候,那團白芒已經慢慢飄了過來,融進了她的胸口,也就是“鴨蛋”之中,這是她今天收到的第一團白芒,是那樣的溫暖,閉上眼似乎整個人都沐浴在陽光下,她從來不知道,原來幫助人得到的回報,會有這樣舒服的感覺,心情有難以言語的平靜純和。
站了幾秒後,羅溪玉才繼續往廚房走去,走着走着心裏卻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就是為什麽黑袍人胸口沒有白芒?那個聖主也沒有。
是不需要她救,還是救了也沒有功德?
若是後者,羅溪玉咬了咬牙,只能日後學着控制自己,不能像今日這麽沖動了,與魔鬼相伴,時時刻刻都要小心,因為那是以命為代價。
午飯羅溪玉是絞盡腦汁的想花樣,一方面為了讨好,另一方面也是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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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溪玉不是什麽大廚,既要符合那位龜毛聖主的口味,又要新奇好吃,更得看着賞心悅目,其實挺難的,但以前她經常看美食節目,看到蠢蠢欲動還會做筆記,所以腦中的菜色不在少數,也能做出花樣來。
而且她隐隐感覺自從身體被玉蘭果改造後,她對做食物更加得心應手,就連分辨菜色,也不必像以前那樣左挑右挑相互對比,幾乎是拿在手裏就能感覺到哪種更鮮嫩,哪種做出來的老,就像本能和天賦一般。
這一點在抓藥上也是如此,做出來的藥丸與糖丸幾乎能以假亂真,幾個婆子都暗暗稱奇。
羅溪玉一上午躲在廚房裏,中午終于弄出四菜一湯,還有一道甜品,這才小心的上了樓,很緊張的進了聖主的房間,好在葛老也在,聖主洗了手,半點沒提早上的事,還如以前一樣坐在桌前等待吃飯。
以前每到用飯時間,不僅是葛老和厲護衛最為難的時候,也是聖主川景獄痛苦的時刻,聖主哪天若能吃上幾口,兩人一天都跟踩了棉花似的,這一路上,無論是那些飯鋪裏的炖菜,還是街頭有名的糕點,農家的樸素野菜飯,還是客棧送來的自做飯食,可惜聖主都是聞之色變,惟恐不及,餓急了也只喝些沒任何填加的白粥。
可是自從羅溪玉來後,聖主川景獄每天到飯時,都會坐在桌前等待,再也不像以前那樣次次都要左勸右請,這一點葛老也是暗暗稱奇。
不過這一點,羅溪玉卻是有自信的,因為她做的飯菜裏面會放一些玉蘭花的露水,聞起來會格外的清香,這清香對于像聖主這樣精神不好的人,簡直是無法抗拒的美味,何況她做的花樣繁多,一個星期都不帶重樣的,會讓人格外有期待有食欲。
今日她還做了一道蟹黃蝦球,一個香酥焖肉,配了兩個小菜解膩,聖主看了幾眼,每樣用了兩口,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只是其中一個小菜又多挾了幾次,羅溪玉是打起十二分精神伺候,加上她多少也摸清了這位聖主的口味,不必他開口,眼神一動就馬上挾到了他盤子裏,殷勤讨好意味太過濃重,引得葛老頻頻看過來,也發現了些異樣。
聖主臉色微微沉着,也不看羅溪玉,只默然的用了半碗便放下筷子,似乎是在與平時一樣,但看着卻又像跟人生悶氣,因為玉蘭姑娘所說的話,他幾乎沒有任何回應,明明昨日并不這樣……
而且更奇怪的是玉蘭姑娘今日也古怪的很,似乎緊張不已,話也多了些,殷勤之餘還一直在觀察聖主臉色,看到他沒反應,倒有點手足無措。
葛老在一邊越看越糊塗了,按聖主早上所說,他應該擔心玉蘭姑娘會對聖主生出懼怕遠離之心,但現在這是怎麽回事,反而是聖主拿着架子,玉蘭姑娘殷勤萬分,看着完全是本末倒置的感覺,兩個人怎麽反過來?
當然,葛老絕對想不到,自己家日日祖宗供着的聖主,就在不久前被女人用力抽了一巴掌,他能這麽快放下臉吃飯已經讓步了,若能馬上高興起來才是怪事。
羅溪玉有些不安的收拾桌子,端着盤碗離開,回到後院不久,葛老便也跟了過來。
“自從你來了,聖主每頓能多用些飯,玉蘭姑娘費心了……”
羅溪玉正刷碗呢,見着忙擦幹淨手站起來回道:“葛老你太客氣了,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葛老聽罷摸着胡子笑道:“聖主的難伺候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姑娘的難得之處,我與厲護衛都看在眼裏,以後聖主的衣食住行,還得需姑娘多多費心照顧一二……”
羅溪玉本就忐忑,聽着葛老這麽說更是覺得不對勁,似乎話裏有話的樣子,但又好像不是她所擔心的那般,讓人摸不着頭腦,于是她忍不住直接問道:“葛老,你是不是有什麽話要對我說?”
提這種事,葛老就算年紀頗大,也是鬧個紅頭白臉的,不過為了聖主,厚着臉皮怎麽也要提點敲打一二的,咳了一聲後,便婉轉說道:“聖主常年在祖獄,鮮少會碰到女子,也不喜女子身上的胭脂水粉味,所以,你是第一個能近身伺候的……”
羅溪玉聽到在耳中,又在腦子裏轉了一遍,這才啊了一聲,明白了這話的意思,就是那位聖主從來沒見過女人,也從沒有碰過,這也就能解釋他身上一些種種不合理的舉止,及早上那近乎無恥的舉動,原來他并不是一個渣啊,難怪他的動作雖然明顯冒犯,但卻跟猥瑣一點靠不上邊,這也是羅溪玉不覺得羞辱的原因,反而有點心虛,原來這些都源于他根本沒接觸過女人,甚至可能連身體都沒見過,所以只是好奇,确實不知道女人的胸脯凸起的是什麽。
羅溪玉了解到真相,抿了下有點發幹的嘴唇,掩住莫名想笑的沖動,暗道這個世界居然有這樣的男人存在,簡直比恐龍還要稀有!
“所以有時候,他會對你,嗯……會有一些好奇的地方,你也不要太驚吓,順着聖主,或者勸着聖主,總之不要去做試圖惹怒聖主的事……”
“你也應該知道,像聖主這樣的性情,這一生都不會容許身邊有多少女人,你是第一個,也許是最後一個,若能服侍好,其中的得益自不必說,以聖主的地位,金銀都只是小事……以老朽以為,你是個極聰明的女子,心裏應該知道該怎麽做。”
看着有些驚訝莫名的羅溪玉,葛老頓了頓,接着又語重心長勸道:“……既然早晚都是聖主的人,在聖主身邊好好伺候,比嫁與一些暴富之家做妾做婢又如何?你心中也會有成算,也不用老朽再多說了……”葛老摸着胡子,看了看羅溪玉反應,随即笑而不語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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