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8)

然沒有說話,可是,這些到口的話卻是清晰無比地表現在席徹的眼睛裏臉上,毫無掩飾。

項安突然就用力抓住席徹的手,蒼白地臉看着他,卻是咬牙将嘴裏的話吐出來:“是……是不是……所有的人受傷……你都是這樣的情緒……”

席徹的臉頓時就僵了起來,可是他無法否認自己的情緒,焦慮,擔心,自責,甚至于害怕……

看着少年倔強的眸子,席徹終是反握緊了他的手,眼睛裏是少有的溫柔:“項安,答應我,堅持住,我無法……絕對不會再讓任何人死在我面前!”

項安突然就笑了,卻是看着他,笑得比哭更加讓人揪心,然後閉緊了眸子,輕輕地開口――

――“那麽?項寧呢……”

少年虛弱的聲音随着晚風消散在了空氣中。

時光,一片寂靜,就像凝固了一般。

作者有話要說: 絕對不是涉黑!!劇情需要,下文會解釋為什麽有這樣的場景出現。

☆、愛情的交易

第一次,項安沒有稱項寧為哥哥,而是稱項寧,而這個名字,就像是詛咒一般,總能輕易地揭開席徹內心的傷口以及回憶。

席徹的手僵住了,同時,也感受到了項安越來越涼的手心。

止不住,止不住,鮮紅的血終究還是止不住,觸目驚心,不是致命傷 ,可是卻容易失血過多而死。

當那一小股的暖流幾乎要流到他腳上的時候,席徹是心慌的,這個年輕的,炙熱的,沉充滿生機的人,卻是在他面前一步步走向死亡。

蒼白,死氣,毫無生機,緊閉的眸子再也不睜開……

相似的容顏,相似的場景,可是,當兩者重合時,席徹只記得自己當初看向項寧倒地時的冷漠,甚至于如釋重負,以及毫無悔意。

那麽,項寧呢?——少年虛弱的聲音似乎在耳邊回響起,席徹猛然間心驚……

席徹不明白,為什麽同樣相似的容顏,一個人會讓他毫無憐惜之意,一個人卻會讓他如此失态?

項寧,項寧,項寧……當腦中再次回想起這個名字時,帶來的,總是下意識的屏蔽,以及由這個名字觸發的陰暗的往事。

想起少年質問自己時的場景,席徹可以知道,大概,在項安的心中,項寧,是非常重要的吧?以至于一直想要這個答案,不惜一切?

終究,席徹輕輕地嘆氣,俯下了身子,幾乎将身體全部貼在地面,和項安非常近,近到可以聽見項安微弱的呼吸以及心跳。

“等你醒來,我就告訴你,如何?”青年的聲音難得脆弱,似乎是對着項安說,又似乎是像自己說。

……

申明這幾天簡直急的冒火,先是自己旗下藝人席徹在國外卷入什麽“黑.社會”鬥争之中被警方調查,還沒來得及找人疏通關系救人,結果呢,另外一位項家大哥就直接拿着槍對着自己的頭了——不把我家小安帶回來就死吧!

申明才知道,那位進行什麽相愛相殺的不可惹的主竟然把自己給弄的半死不活了——救命,我不就是提供一個地址嗎?有必要把這怪在我的頭上嗎?還有,那位大哥,你分明就是欺負我家大哥沒有槍!好吧,就算有也不一定會救我就是,所以說,弟控什麽的最讨厭了!我又不是專門為那麽項家賣命的!

可是,吐槽歸吐槽,當聽到項安不省人事的時候,申明還是吓得驚心膽顫,立馬就跑愛情那島去了。

出乎意料的是,本來應該半死不活躺在床上當植物人的項安倒是沒有什麽事的樣子,倒是席徹,在被警方帶走後竟然是再也沒有出來過。

不管怎麽樣,申明先去看的自然是項安。

項安躺在病床上,卻早就醒了,或者說,本來就沒有想象中的那樣受了槍傷然後很嚴重,據說只是失血過多,在輸血過後就醒了,其他也沒有什麽大礙,甚至連子彈也沒有留在體內,倒不知道為什麽會傳出命懸一線的消息。

精致的少年,慵懶,蒼白,膚色幾近透明,連眼神也是淡的,這樣的項安,他見過,當時的項安才剛剛醒不久,從一個差不多死透的傻瓜身上醒來,身體虛弱到幾乎一碰就碎,甚至于讓人完全無法相信他就是項寧,可是,當少年眼中的仇恨毫無保留地說出,要求甚至威脅自己幫他做事時,那種強大的氣場簡直讓他心驚,然後,卻是馬上相信了項寧回來了,當初那個驕傲入骨的京城貴公子,在歷經死亡與背叛之後,在仇恨中重生了。

那個時候的項安,是可怕的,帶着無盡的仇恨,對席徹的怨與恨,眼中灰暗而瘋狂。

可是,這個時候的項安,卻給了申明一種矛盾的感覺,明明是身上毫無氣場的樣子,眼眸中幹淨得不像話,就像是褪去那一層內心包裹着的黑色,然後毫無保留恢複到了原始的樣子,毫無欲.望,脆弱,易碎,似乎應該需要精心保護的娃娃一般,甚至有種詭異的聖潔的感覺,插上翅膀就可以飛的誇張。

但申明不得不說,現在的項安,卻不像人,至少不像應該正常的人,無害的樣子卻是讓人忍不住心驚,甚至于讓人害怕,忍不住退縮。

說了些客套的話,最後,也不見項安理自己,申明只能滿頭大汗地跑來出去,走出病房的那一刻,申明竟然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項安這個樣子,申明多少也能猜到一點,一定與席徹有關,當初項寧與席徹的關系,申明是少數幾個知情人,當時他只覺得兩個風牛馬不相及的人怎麽就能湊一塊呢,完全不是一對的感覺,沒想到這種“關系”竟然維持了十年,再然後,是項寧死亡的消息,兇手,竟然是席徹——當時,申總裁唯一的想法就是,談戀愛太恐怖了!這完全就是在那生命在談啊!還不如抱幾個小明星好好混日子呢!

……

經過溝通和各種關系,那邊的警方接待了申明,也同意讓他見席徹。

當那胡子邋遢一身囚衣面目灰暗的大叔被帶出來時,申明幾乎一口老血噴出來,這還是自己公司的搖錢樹,那個完美的男神嗎?好想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你……你……你不會為了報社去整容了吧!”所以,這是申明見到席徹開口後的第一句話。

席徹:“……”

“咳咳,好吧,我問你,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的罪名可是涉嫌謀殺,你不會為了緩解壓力什麽的就去殺*人玩吧?”這是申明說的第二句話。

席徹:“……”

好吧,還是那個男神,至少眼神一模一樣。

“好吧,不開玩笑,我也不是和各方溝通過,可是,這次,你好像的确是得罪了本地的大人物,你至少得告訴我得罪了誰,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我才好保你出來,否則我也無能為力!”申明恢複了正式臉,一本正經起來。

席徹搖搖頭,卻是突然問道:“他怎麽樣了?”

“誰?”申明裝傻。

“和我一起的那個少年,項安。我想,以你和項寧的關系,那你們應該認識。”席徹看着申明,認真地說道。

“咳咳!”申明受驚,“我,我可和項寧沒有別的關系!”

席徹:“……”

“好,好吧,還是告訴你吧,項安沒事了。不過現在有事的是你啊!這個時候就不要關心美人了!”

席徹聽到項安沒事的消息,眼神亮了一下,卻是馬上就消失不見,他低下了頭:“那就好,你去告訴他,如果我真的無法出來,就來見我最後一面吧。我有些事情告訴他,是他想要的答案。”

“什麽答案?”申明八卦了起來,看着席徹的樣子,眼睛簡直是亮晶晶的。

“這是隐私,你無權過問。”席徹面無表情地別過臉。

申明:“……”好吧,一個兩個都得罪不起!還能不能好好做老板了!

……

一個月後,伊茲拉島的豪華嚴密的富利卡宮,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黑發的少年精致,蒼白,高挑而優雅,恍若東方美少年的典範,大部分人都認識他,這個曾經把自己的少主打得半死不活,現在還躺在床上修養,甚至于被家族吓二級追殺令的少年,讓他們驚訝的是,這個少年竟然還活着?還活得好好的?還敢上門來?這是來送死的?還是來送死的?

各種狙擊武器對準了少年,可是這少年卻似乎絲毫不在意,而是用完美的本地語清晰的開口:“我是來拜訪你們家主人的。”

正門,拜客,沒有動武的道理,何況還是在本家。

當管家從那雙幾近透明的蒼白手上接過那張拜帖時,甚至于有一種詭異的錯覺,這個少年,沒準真的可以被主人原諒。

很快,由于家主的外出,拜帖很快就送到了在修養當中的下一任主人,這個家族繼承人賓尼.宮.聖胡安.富利卡手裏。

沒想到,向來對處理家族事物不熱衷興趣缺缺的賓尼竟然在看到拜帖之後兩眼發光,表示立即接待來客。

負責的管家簡直憂心了,果然,我們的少主人是在愛情的魔咒下不可自拔了嗎?但命令是不可違背的。他只能禮貌地請人進門。

當少年走進那巨大的房間時,賓尼激動地幾乎想不顧自己的傷站起來:“項安,果然是你!”

沒錯,這個東方少年,正是項安,或許大家還記得當初在伊茲拉島搭讪項安反被揍得半死的英俊外國青年,此人正是中東有名的富豪富利卡家族繼承人賓尼.宮.聖胡安.富利卡,當初也正是因為項安将賓尼揍了一頓,導致了項安被追殺,所以說,這個人也稱得上是導致了那無花果林慘案的罪魁禍首。

項安看着滿身繃帶的青年,突然就笑了,這也直接導致了某個不死心的人再次有了簡直要被迷倒的感覺。

似乎沒有在意賓尼的目光,項安再次湊近了床上,然後露出一個妖孽的笑容,直接開口了:“那麽,還愛我嗎?”

可憐的賓尼此刻是矛盾的,一邊是身上的傷提醒着這個人有多麽暴.力,另一方面,這被人打一頓簡直愈發激起了他心裏的征服欲和莫名的感覺,還從來沒有人敢對他這樣,卻是出奇的更加不死心,聽說項安幾乎被殺死簡直氣得要絕食抗議,這也是後來為什麽家族沒有在派人去解決項安的原因。

不承認簡直不是男子漢,賓尼想了想就點頭,而且是毫不掩飾自己的“雄心”:“你是我見過最漂亮的神秘的東方人,我想得到你。”

“好,那我們來做一個交易如何?”項安開口。

“什麽交易?”賓尼饒有興趣。

“一個關于愛情的交易。”項安說着,湊近了賓尼的耳邊。

許久之後,賓尼的眼裏露出驚訝的目光,而後,看着項安,卻是笑了:“有意思,很有意思,這簡直比談戀愛更有意思。”

“那就好。”項安點點頭,然後從懷裏拿出一份文件,“我們簽字吧,如果你真的願意陪我玩的話。”

賓尼想了想,然後仔細看了一遍項安的文件,然後果斷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

項安走後,賓尼的理事簡直憂心忡忡地走了進來:“少爺,您到底與這個東方少年簽了什麽東西?您可要慎重啊!”

賓尼笑笑:“自然是好玩的東西,我可是很久沒有碰到這麽好玩的事了。”

“那對您有利嗎?”

“當然,我能上他!”

就在理事驚訝于這個看起來像天使一般純粹的少年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時,賓尼再次開口了:“他說了,我能打過了他,就讓我上!哎哎,沒辦法,誰叫我們兩個都是上面那個呢?”

理事:“!”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項安沒有利用賓尼的愛情。

第二:席徹的身份沒有太過複雜。

第三:接下來是虐渣攻的正式開始。

☆、逃離及演戲

“你知道嗎?人的身體有兩個致命的地方,第一個是大腦,第二個是心髒。對于用槍的人來說,你只要知道這個兩個地方就行了。對于一個只是在自保的時候用槍的人來說,你只要能命中這兩個地方就行了。”

“可是,爸爸,我,我不想用槍,而且,我為什麽要學這個呢,你不是會保護我和媽媽的嗎?”

“傻孩子,我總會不在的,到那時候,你就要保護媽媽,知道嗎?而且,我雖然不希望我的孩子繼承我的事業,可是,作為我的孩子,可別一不小心丢了我的臉。”

“但你要記住,除非自保,千萬不能用槍,而且,你媽媽也不希望你碰這個東西,這就當作我們之間的秘密,好嗎?”

“為什麽?”

“因為,當你開了第一槍的時候,就說明再也回不了頭了啊!我真的希望你這一輩子都用不上。”

“哦,知道了,不過爸爸你用槍真的好酷啊!比電視裏的警察叔叔還酷。”

“其實大腦比心髒更容易死亡,但今天,我只教你心髒,因為,這樣的話,至少可以給別人一個餘地,或者說,給自己留一個餘地,好,你看着,心髒的位置在哪?就這樣,對準心髒的位置……”

“砰!”

……

夢中假人的位置卻在那一瞬間流出了血,血色似乎模糊了雙眼,相似的場景似乎不斷在眼前閃現,成為了心底永恒的夢靥。席徹也似乎明白了父親所說的,當他開出了第一槍的時候,就再也回不了頭是什麽意思。

“老大,他醒了!”一個陌生的聲音傳來。

席徹強迫自己睜開眼睛,卻見一位高大的外國男人朝自己走來。

等等,這裏是什麽地方?席徹一片茫然,自己,自己好像是出了這邊的拘留所,然後,然後在路上被一堆人圍攻……

身上的束縛告訴席徹,自己被抓了。

可是,為什麽被抓?

不過 ,還沒等席徹想明白,那高大的男人卻到了他身邊,粗大的巴掌輕而易舉地擡起了席徹的下巴,強迫席徹臉對着他。

男人的臉很英俊,西方人典型的方正陽剛的味道,可是,眼中卻閃着讓席徹不舒服的光芒。

“漬漬,不錯,的确是個美人,最近,怎麽和我作對的都是美人呢?簡直讓人心癢啊!”男人說着有點奇怪口音的英語,席徹卻聽得懂,而且,也聽清了男人的口音,伊茲拉島本地人就是這種音調,想到項安說的幾個伊茲拉島的雜碎,席徹大概明白了這群人的身份,項安惹到的伊茲拉島本地勢力。

既然自己被抓了,那麽項安呢?——自己在這個時候怎麽會先想到項安?席徹被自己心裏奇怪的念頭給震驚了一下,而後,卻是無奈,或許,還真的是上輩子欠他的。

“恩,怎麽,還在走神?看來是我的那群人沒有好好地招待你嗎?不過也對,我那群人一向是憐香惜玉,舍不得下手,特別是對上這麽一張臉,但是,我可就不一定了哦!”男人的指甲輕輕地在席徹臉上劃出一條白色的痕跡,沒有流血,卻讓人清晰地感覺到了痛意。

席徹閉上了眼睛,不去看男人略帶戲弄性的眼光,他知道,一旦落入這些人的手中,自己的下場不會好到哪裏去,可是,後悔嗎?能眼睜睜看着那個少年死在自己面前嗎?就算是前一秒他還拿着槍指着自己?席徹內心搖了搖頭。

“聽說,你可是全部解決了那些人的人呢?根據你們中國人一命抵一命的說法,十個你也不夠賠的呢?真是看不出來呢!”男人拍了拍席徹的臉, “怎麽,為什麽不說話,求饒嗎?求饒沒準我會放過你哦?”

而席徹還是不吱聲,內心默默算計着自己能逃出去的可能性。

看着席徹閉着眼似乎無所謂的樣子,男人也似乎惱了,而後,卻是随手就是一巴掌。

可是,被打的人卻沒有哼一聲甚至于,連眼睛也沒有睜開過,鮮紅的印子立刻在席徹白皙的臉上浮現,甚至于,嘴角溢出血跡,卻是給那張俊美無暇的臉帶上了一絲淩虐的美感。

男人驚奇地贊了兩聲,卻是再次将手放到了席徹的臉上,順着五官慢慢地拂過,似乎在欣賞什麽,而後,卻是輕嘆一聲,嘴裏吐出幾個讓人聽不懂的字符,最後,對着旁邊的人發出清晰的指令:“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我了,至少,我得給那些死去了兄弟一個交代吧!也不能讓我的人心寒不是嗎?那麽,除了臉,其餘的,你們就看着辦吧!臉,我留着還有用。”

旁邊的人立刻就動了,然後害死不懷好意地走了上來。

當鞭子打在肉.體上發出第一聲響是,男人走了出去。

……

“哎,對我剛剛的表演怎麽樣?”賓尼湊近面無表情看着屏幕項安。

項安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看着屏幕,畫面赫然是席徹被“上刑”的場景。

“話說回來,這位還真是倔的性子,看得我都頭皮發麻了,他竟然連叫也不叫一聲,漬漬,而且還真是個美人,我猜想,要不是命令,那幾位兄弟大概真正想的是幹一場吧,話說,要不是有你,沒準我也有興趣了,我犧牲還是挺大的,來,先賞我一個……”賓尼看着屏幕中的畫面輕嘆了一聲,然後卻是湊近了項安,準備來一個香吻。

也就在那一刻,項安別過了臉,然後看着賓尼,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眼:“怎麽,傷好了?”

賓尼:“……”哪壺不開提哪壺!身上裏面還纏着繃帶呢!

“好吧,不說這個了,話說,我對你們還是挺感興趣的,而且,他還稱得上我情敵是吧?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你想這樣給他下圈套,不過,話說,沒有愛就沒有恨,你們沒有一腿我還真不相信,要是等我幫了你你們又在一起了,我可怎麽辦?”賓尼頗為無奈。

項安卻是冷笑了一聲:“就算我和你有可能,也絕對和他不可能。”

賓尼:“好吧,真是令人傷心的保證。”

畫面仍在繼續,無疑都是席徹被折磨的畫面,不過,項安卻是始終面無表情的樣子。

賓尼看看屏幕,再看看項安,開口說道:“好吧,我現在相信你和他的确沒有什麽了,美人受虐,我都忍不住了,你還是這樣子,不過,等等,那群混蛋,我不是說了要按要求的傷害嗎?怎麽人都暈過去了!”

畫面中的席徹,正是似乎受不住折磨而暈倒了過去,也就在那一刻,項安站了起來,朝門口走了出去。

賓尼:“……”還說不擔心呢!其實是終于忍不住了吧!東方人就是口是心非!

不過,下一刻,當他看到屏幕中的席徹在那幾個人暫時解開他之後跳起來随手就打到幾個之後,驚訝地張大了嘴。

而後,賓尼露出贊賞是目光:“好吧,這樣才更有趣了!”

……

項安趕到的時候,席徹還是因為體力不支和寡不敵衆而進入了那群人的包圍圈裏,可是,席徹整個人卻是筆直地緊繃身體雙眼警惕對着對方,氣勢倒絲毫沒有落于下方。

“啪”的一聲,一個人的長鞭落在了席徹的身上,也就在那麽一瞬間席徹因為疼痛幾乎是要倒地,卻是支起手,甚至于想要将對方的鞭子搶過來,可是終究以失敗告終。

那群人終究是離席徹越來越近,打罵聲,羞辱聲,口水,落在了那不支的身上,席徹咬牙,卻是強迫自己站起來,也就在那麽一瞬間,他看到了越來越近的臉色蒼白的削瘦少年。席徹自己不知道自己是什麽心情,明明猜中的事情,卻在那一刻變得心情複雜起來。

所以,席徹看着少年如之前利落的身手迅速将周圍人打倒來到自己身邊時,竟然有種恍惚感。

身體最後的能量似乎在剛剛打鬥過程中完全用盡,但當項安将自己背上那削瘦的肩頭時,席徹卻還是忍不住掙紮:“我自己可以。”

項安随腳将一位起來的人踢倒,卻是連看也沒有看他一眼,将席徹的一只手完全搭在自己一側的肩頭,将大半的重量全部壓在了自己身上,語氣談不上好,甚至有幾分粗暴:“閉嘴!”

席徹知道,此時自己改變不了項安的想法,更何況假惺惺的什麽勸項安一個人先走,所以明智地選擇了閉嘴,調節自己的呼吸以恢複體力。

一路出去,倒是沒有什麽阻礙,但從地上躺着的人看來,項安進來絕對不會是那麽簡單,席徹忍不住斜目看了看項安先前受傷的位置,果不其然地看見了那個位置溢出來的鮮紅,也就在那麽一刻,席徹的心不正常地動了幾下,但很快就再次恢複了平靜。

很快,外面的光亮透了出來,入口近在咫尺。

當外面的陽光完全照在自己身上時,席徹聽到了那個男人拍手的聲音以及憤怒的聲音:“好,很好,項安,你倒是會做戲,連我也敢騙!”

席徹睜開眼,平整的草地,周圍全部是一派武.裝的黑衣人,中間,是在下面見過的那個男人,此刻的男人,臉上閃着憤怒的光芒,正直勾勾看着項安。

☆、最後的禮物

項安看着男人,沉默許久,終究開口:“我沒有騙你,但是,前提是,你放過他。”

“憑什麽!他犯了錯,就得承擔。”男人冷酷地嘲諷道。

“如果我說,他犯的錯,由我承擔呢?”項安對着男人,臉上是不容拒絕的模樣,“這件事本來就與他無關,是我們之間的事情,所以,你犯不着和他過不去,何況,你處理掉他也會有麻煩不是嗎?”

男人思考了片刻:“可以,但是,你必須要答應我的條件。”

“好,成交。”項安沒有絲毫猶豫。

“不行!”一直沒有說話的席徹卻是突然間抓住了項安的手,目光裏全部是拒絕之意。

“這是我的事,本來就與你無關!我不會欠你什麽,你走吧,我們之間扯平了。你不要忘記我們的關系,你是殺害我親人的兇手而已!下次再見,我是不會再對你手下留情的!”項安抓開席徹的手,眼睛裏帶着不屑,“還是說,你能保證我們兩個都平安出去?”

席徹握緊了拳頭,卻是看了一眼周圍:“我情願死也不會讓你答應他什麽所謂的條件!”

“那麽,你去死吧,等你出了這個門之後怎麽死都不關我的事。還有,請不要太自戀,我又不是我哥。你要明白一點,我并不是為了你才來,我只是不願意欠一個殺人兇手的情而已!就算你願意和我一起死,可是,我不願意,更沒有必要為了你犧牲我自己。”項安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卻是将席徹給扔在了地上,對着賓尼的人開口,“把他送出去,不要在你們的勢力範圍內出事就行。”

那群人看了一眼賓尼,有些猶豫。

“好,反正也看着礙眼,打也打了,就丢出去吧。” 賓尼下了指令,然後朝項安吹了一個口哨,語氣輕佻,“那麽,美人接下來,是該解決我們之間的事情了。”

項安慢慢走近賓尼,露出一抹難名的笑意:“好。”

席徹想去拉開項安,卻被一群人架着根本動彈不得,只能睜大了眼睛看着項安走近那個男人。

一股無力感再次湧上席徹的心頭,他以為,自己再也不是曾經那個軟弱的少年了,可是,在事實面前,卻依舊表現得如此無能。那一刻,他無比希望自己能夠強大,強大到無所畏懼,強大到再也不會在自己面前出現這樣的場景……

……

“什麽!你不想走!開玩笑吧,席徹!你不會是瘋了吧,且不說那群人會不會再次放過你,就說你的假期,也已經快結束了,你現在不回國調整狀态好好準備再次當你的大明星,你想以什麽面目對公衆?就這樣全身是傷臉色比鬼還難看的樣子嗎?”申明簡直覺得要吐一口老血,好不容易盼人出來了,雖然不知道怎麽回事弄了一身傷,可是好歹臉沒有破相,人也完好無缺,可是在自己訂好了機票準備帶人回去的時候竟然告訴自己要留在這裏,這到底是開什麽國際玩笑!

“我已經作出決定了,你自己回去吧,如果因此給公司造成什麽損失我自己負責,還有,如果你真的要解約,我無所謂。”席徹也不想再聽申明說什麽,而是轉身就走,一雙眸子裏全是堅毅之色。

席徹的臉色也不算好,卻比剛剛被那群人丢在馬路上一身傷的樣子要好太多,一身的傷在這幾天的修養下也好了些,可是,不甘心卻是萦繞着他,每每項安走向那個男人的場景簡直不斷在夢裏浮現,因為自己的無能導致項安不得不答應那個人什麽條件,無論如何,席徹也是過不去自己的那關,雖說提醒自己不要去管什麽閑事,項安也或許不會有事,看那男人的眼神太明顯,應該是對項安有那方面的意思,或者說,男人看着項安眼裏的縱容也可見一斑,可是,席徹卻是莫名的勸不了自己,心裏有個想法一直在開口——試一試吧!試一試吧!席徹,他不讓自己欠你的,那麽,你也不會是讓別人欠你的!就算是失敗又如何!

……

“喂……”當對方拿起電話時,席徹終究還是開口。

“哦,誰啊?這麽三更半夜的……”對方聽起來有點不耐煩。

“叔叔,是我。”席徹壓低了聲音,卻還是能讓對方聽到。

“叔叔?我沒那麽老吧!等等……你是小徹!你竟然會打電話給我,天啊,明天不會是世界末日吧!”男人說話有點驚訝。

“我……”席徹停頓了一下,卻是咬牙開了口,“我想請你幫個忙。”

男人一聽,簡直覺得更玄幻了,什麽時候這個倔強的孩子會求人幫忙,還是求自己幫忙:“等等,你不會是冒充的吧?”

席徹:“……”

聽到對方沒有回話,男人果斷開口:“好吧,不要挂,小徹,我知道是你啦!除了你這小子敢用這種求人的語氣和我說話,還會有誰,什麽忙,我早就說過,只要是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早該找我了,這些年也不會過得……”

男人正準備長篇大論,可是被席徹打斷了:“我想要一些槍。”

“噗!”男人剛喝的一口水噴了出來,“天啊!小徹你會要槍,你不是最讨厭那玩意了嗎?還有,你要槍幹什麽?”

“不用你管!”席徹冷漠地打斷,“還有,我在伊茲拉島。”

這回輪到男人無語了:“……”

“不行就算了。”席徹似乎絲毫不在意。

“等等,別挂啊!行,怎麽不行,但是你總得告訴我你要槍幹什麽吧?在那個地方,你不會是準備和那裏的黑.社.會火拼吧?會不會有危險?我怎麽記得你當的是大明星而不是為人民服務呢?”男人無奈。

“明天中午,在****處,我會去拿,其餘的事情你不要管。”席徹冷硬的開口。

“等等,什麽叫不要管,當初你爸可是讓我好好照看你!”男人有點氣急敗壞。

席徹頓了一下,聲音卻是更加冷漠:“你沒有資格提我爸。”

男人握的話的手突然間抓緊了,卻是沒有再說話。

沉默了一會兒,終究席徹再次開口了,聲音裏,帶着是難得的脆弱:“如果……如果我沒有回來,請照顧我媽媽。”

“等等!”男人瞪大了眼睛,“你這是什麽意思!”

可是,席徹卻已經是挂了電話。

出了電話亭,席徹看着某個方向,臉上終究是露出苦澀的表情:“對不起,媽媽。但是這一次,我不希望再像以前一樣了,我也累了,就讓我再任性一次,你會原諒我的?對嗎?”

……

夜色正深,向來以安靜為主的小島上愈發的靜谧,沒有城市繁華的不夜燈光,卻出其的讓人平靜及舒适。

像來時一樣,此夜,席徹的心情卻是一片平靜,再也沒有了煩躁之感,甚至于,他覺得自己的心從來沒有過的安寧,他握緊了口袋裏的槍,慢慢地渡在夜色裏,一身的漆黑在夜色的遮掩下将他的光芒完全的掩去,似乎與黑色渾然一體。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離那個富麗堂皇的豪宅越來越近,周圍也越來越空曠,隐隐約約還可以見到那巡邏的守衛。

五百米,四百米,三百米……借着夜色與那些裝飾的樹木的遮蓋,席徹一步步走近了富利卡家族的地盤內。

兩百米!最大射程!席徹的身體繃緊了,雙手已然是拿着兩把槍,黑黝黝的槍口對準了一對巡邏的警衛。

1,2,3……近了!席徹的神經高度集中,将兩個槍口對準了兩個人的心髒,機板輕輕地扣動……

也就在這時,突然之間,身後一個人狠狠地拍了一下他的雙手,槍口瞬間打偏。

竟然有人!席徹的心猛然一跳,然後猛然轉身,瞬間将槍口對準了身後的人。

可是,來人明顯比他動作要快,瞬間将席徹壓制住,槍口也立即對準了地下,完全沒有傷到對方。

就在席徹愣神之際,來人在他耳邊輕輕地開口了:“是我,別出聲。”

席徹的驚恐變成了驚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