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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歸:我不想管,我要找古劍,要不我聯系嫚堯去找蘇千雲吧?
蘇千雲的叫聲還在繼續,萬歸握緊了手裏的劍,冷酷面癱臉上沒什麽表情。
他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最後還是出于大師兄的偶像包袱,擡腿往那個方向走。
前面的灌木叢被長劍斬開出一條路來,萬歸走的毫不費力,循着這蹤跡,他很快就看到了蘇千雲。
蘇千雲被綁在一根木樁上,前方是一個黑色的像是被火燒過的巨坑,她嬌美的臉此刻蒼白一片,充滿恐懼,眼睛裏都是淚,正啪嗒啪嗒往下掉。
“不要,不要,你們不要過來,嗚嗚嗚嗚,我真的沒有傷害他,我只是,我只是在救他啊!”
她的聲音是濃濃的哭腔,充滿絕望和害怕。
萬歸:????????
“你們不要過來!我不會害人的,我是好妖,嗚嗚嗚嗚,我是好妖……”
蘇千雲沖着萬歸的方向一個勁搖頭,眼底裏都是恐慌。
萬歸面無表情地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随後眼神逐漸凝重起來,他握緊了手裏的長劍,冷冷看着對面的蘇千雲。
“出來!”
“嗚嗚嗚,嗚嗚嗚嗚……”
回應給萬歸的,是蘇千雲低低的,絕望的,委屈的哭聲,在這樣安靜的林子裏,顯得異常詭異。
蘇千雲低下了頭,整個人嬌弱無助,“你能幫我解綁麽?”
萬歸的劍瞬間就出,凜冽的劍氣如炸開的白光,風馳雷掣地往蘇千雲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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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千雲又擡起了臉,露出那張招人憐愛的美麗容顏。
萬歸想起她還是掌門師叔的徒弟,是他的小師妹,劍尖的劍氣不得以猛地一收,偏移了一寸。
就在此時,蘇千雲身後的木樁不見了,她忽然就倒在地上,身體以一種扭曲的姿态爬行着,張着嘴,朝着萬歸爬過來,一邊還吐着舌頭。
那吐舌頭的姿态,猶如蛇吐蛇信子。
萬歸:??????
就在萬歸被這奇異的景象僵住的一瞬,蘇千雲纏繞住了他的腿,一抹似有若無的黑氣從她身上抽離出來,一下子注入萬歸的身體裏。
萬歸的劍發出一陣劍鳴,他的手不自覺握緊,可終究抵擋不住,一下子倒了下去。
蘇千雲的嘴裏還在嗚嗚哭着,詭異又凄厲,她又重新站了起來,自己被綁在了又憑空出現的木樁上。
萬歸站了起來,手裏的劍被他一把丢在了地上,一雙平時冷酷的眼裏滿是慌張和擔憂,他小跑着奔向了蘇千雲,手哆嗦着給蘇千雲解身上的繩索。
可那繩索像是被打了無數死結,該死的,他怎麽都解不開。
萬歸一邊解,一邊還用那張俊美冷酷的臉偷瞄四周,慌慌張張的不行。
……
嫚堯跪坐着的這片地上的白骨已經被她挖空了,她整個人和小白狼越挖越深,越陷越深。
他們兩個誰也沒說話,空氣裏只有小白狼的爪子撓着白骨和白骨被刨開的聲音。
直到嫚堯和白晏的動作同時一頓,他們挖開了下面掩藏的東西上面覆着的最後一塊白骨,那是一塊巨獸的頭骨,掀開之後,下面有各色流光溢彩的光傾斜出來。
妖氣濃郁得讓嫚堯體內那些無動于衷的靈氣都跟着要攪和起來。
那光令嫚堯一瞬間閉了眼睛,沒看清下面究竟是什麽。
“嗷嗚 ̄ ̄ ̄”
身邊的白晏忽然叫了一聲。
等嫚堯睜開眼時,只看到白晏一躍跳進下面洞裏的白色殘影,她伸手去撈都沒撈着。
“小白,下面是什麽?”
嫚堯倒是沒怎麽擔憂,這恐怕是妖皇在千年之前那張戰役下設下的一個類似小結界或者是小世界的地方,同為妖族的小白狼是不會有事的。
“你,你,你下來。”白晏的聲音都不利索了,震驚、驚喜,驚喜裏帶着一股哭腔。
嫚堯毫不猶豫往下跳,先适應了一陣那在空氣裏流光溢彩的光,随後才睜開了眼睛。
睜開眼的一瞬,嫚堯便覺得頭皮發麻。
是的,頭皮發麻。
從腳底處湧上來的一股填滿了胸臆之間的說不出來的感覺,只能用頭皮發麻四個字來形容。
或許是感動,又或許是震撼。
眼前擁擠着密密麻麻挨着在一起的,是無數只小獸,各式各樣的小獸都有,最底下鋪着的是一層稻草,在柔軟的稻草上,這些小獸安靜的酣睡着,乖巧可愛。
明顯,它們不是普通的獸類,身上散發出來濃濃的妖氣顯示着它們已成妖,或者是由大妖生下的,一出生便是妖的妖獸。
這就像是一個用妖氣充盈着的育嬰室,只是這裏蘊養着的,是一群修為低下的小妖族。
“嗚嗚嗚嗚,原來他們都還活着。”白晏再也克制不住,蹲坐在原地,左看看,右看看,最後低下頭抹着眼淚,聲音難過至極,卻又是高興的。
“我以為只有我還活着,這裏好些,好些妖,都是我認識的。”白晏的聲音哽咽着,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
嫚堯可心疼壞了,一把抱起白晏,狠狠揉了一把它的小臉,直将它的眼淚都給揉沒了。
“所以這是妖皇護下的一群幼崽,現在都在妖氣養護下沉睡着。”
這是妖皇那個幻境裏第一個指向,指向的就是這裏。
不過嫚堯就又搞不懂這妖皇了,萬一闖進那個幻境裏的人不是她,而是随便一個青山劍宗的人,又能聯想到這裏的話,這一窩幼崽豈不是都被一窩端了?
“吾皇威武!”
白晏低低的聲音裏對妖皇崇高的敬意。
這會兒嫚堯卻是笑不出來了,白晏口中那個整日唠叨着的‘吾皇’的确足以對得起他的敬意。
她回想那幻境裏的妖皇。
一身紅衣,一手握着那把烈火骨劍,一手随意玩弄火球,随意之間便是劈山砍海的模樣。
他渾身都像是被火燒起來了一樣,衣擺都是烈火。
簡直是又兇又悍又美。
這樣的人,卻在那樣的激戰裏竟是分出了心神去給這些幼崽們布置這樣一個地方。
不管他究竟是為了光複妖族,還是為了什麽,總之嫚堯淺淺地嘗出了一點點他藏在裏面的不經意的柔情。
嫚堯蹲下身看了看,這只小火狐還有三條尾巴,可可愛愛。
啊這只白虎崽子也太可愛了一點,奶胖奶胖的,嘴裏還嘬着一根骨頭。
還有這個,這是個什麽鳥,身體胖成那樣,翅膀那麽短,能飛麽?
這只小馬有翅膀,是小天馬吧?
這是孔雀還是鳳凰?孔雀吧,七彩斑斓的羽毛。
這又是什麽,哇qaq樹人寶寶!!!
嫚堯心裏跟着白晏感傷過後,就一個個挨着看那些幼崽子,被萌得恨不得把這些都帶回家。
“咦 ̄ ̄這裏是不是本來有個小獸的?”
她看着
看着,就看出不對勁來,忙按着還低頭抹眼淚的白晏怼到那個明顯本來有小獸躺着的稻草上。
白晏的臉差點被壓扁了,嗷嗚兩聲,爪子拍開了嫚堯的手,這才看過去。
那稻草被壓着的痕跡明顯曾經有小妖在這上面酣睡。
白晏眨了眨眼,湊過去嗅了嗅。
嫚堯立刻也湊過去,這一湊過去,一眼就看到了藏在稻草下面的一點點蛇皮,她一翻,果然看到了一整張蛇皮。
“是那只蛇妖。”
白晏和嫚堯對視了一眼,然後沉默了下來。
這些妖獸沉睡着,顯然是妖皇做了什麽,才讓它們在千年時間裏酣睡着,就像是被迫冬眠一樣,可一只蛇妖卻從這裏逃了出去。
嫚堯又想起了蛇妖眉心的紅色印刻,她在稻草下面又翻找了一下,或許這醒過來的蛇妖會留下來什麽。
結果還真讓她看到了一個白色的發光的珠子。
“小白,這是什麽?”
白晏湊過去一看,“是我們妖族的憶靈珠。”
“那是什麽玩意?”
“有些妖有一些不願遺忘的藏在心底的回憶,就會分出自己妖丹的一部分,注入妖力,重塑那些回憶,造就了憶靈珠,旁人用妖力催動憶靈珠,就能看到這只妖的記憶,相當于場景重塑的一個小幻境。”
嫚堯便将這顆珠子遞給白晏,“那蛇妖從這裏出去的,還留下了這麽一顆憶靈珠,或許能留下點你皇的線索。”
答案好像越來越近了,可妖皇又似乎在玩什麽高明的把戲,把嫚堯徹底繞暈了,但她卻忍不住想要去找那個謎底。
白晏如今妖力是被鎖妖符鎖住了的,不過,這裏妖力充足,他可以引一些妖力進這顆憶靈珠裏。
嫚堯只覺得眼前白光一閃,再一睜眼,周圍全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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