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沒有約的會
夜裏玩得太晚,第二天,他倆躺到了中午。
依舊奄奄一息的鄧燐知在床上懷疑兔生:自己明明應該是占便宜的那個吧可是可是可是為什麽累得要死了呢。
不對,不是要死,我覺得我昨天晚上、以及今天淩晨已經死過很多遍了。
反觀殷初,一副吃飽喝足、神清氣爽的樣子,抖抖屁股去洗手間收拾好自己,然後把他擡下床,再去把床單和昨晚的衣服扔洗衣機了。
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是不是大得有點過分?
午飯桌上,殷父殷母看了看兩人,擺出一副了然的神色,不過也沒多說什麽。
飯後,殷母擺出兩張電影兌換券:“之前過節單位發的,還沒看完,你倆要是約會可以用。”
幸好鄧燐知沒在喝水,不然一準噴出來。
這麽?開放??的嗎???
鄧燐知猶疑地接過:“……呃……謝謝……a……媽?”
幸好殷初沒在喝水,不然絕對噴出來。
殷初還沒來得及發作,就聽殷母溫柔地笑道:“乖。”
然後她在兩人目瞪口呆中揮手而去。
鄧燐知原本是抱着半開玩笑的心态改口的,這下活活愣住:不是……那什麽……您就這樣把兒子賣我了嗎?
有賺到!
兩人也已經無心向學,幹脆真的相伴去電影院了。
電影院排片恰好全是爛片,一堆爛片裏只有一部愛情喜劇口碑尚可。
鄧燐知:“看這部?”
殷初:“随便。”
鄧燐知甜甜一笑:“嗯,反正最後都是看你。”
随着電影裏男女主牽上了小手,鄧燐知也扣上了殷初的五指;
随着電影裏男女主表了白、親上了嘴,鄧燐知……才突然想起!
我們是不是省略了重要的步驟!以及,昨晚上根本沒接吻???
确切地說,是沒有嘴對嘴。
鄧燐知脖子以下全是吻痕。
鄧燐知扭頭看向殷初,一字一句認真嚴肅地問:“我們……的流程是不是不太對?”
殷初慚愧:“嗯……好像順序反了?”
對啊。哪有先艹後親再表白的!
殷初也認真地看向鄧燐知:“我覺得在親密舉動前,應該先正式表……”
啵兒。
鄧燐知用一個柔如棉花的吻打斷了他,舔舔唇上沾的殷初的口水:“反正都反了,幹脆反到底吧。”
殷初:“……”
鄧燐知:“我聽說後面男女主BE了。我們反着來,就永遠都不會BE。”
“……”殷初也悄悄伸出一點舌尖碰了碰唇,好像嘗到一點甜。
鄧燐知勾引道:“我剛剛吃到一塊焦糖比米還大塊的爆米花,是不是特別甜?”
“嗯。”殷初一說完,狠狠地按住鄧燐知後腦勺,對他的唇舌掠奪一番,一遍又一遍地把滿嘴糖味舔幹抹淨。
……
後面電影男女主到底是不是BE,他們都沒興趣知道了。
等到ED都放完,觀影廳只剩零碎幾人,他倆才猥猥瑣瑣地提着一爆米花桶的廢紙巾離開。
因為電影算是殷初請的,于是晚飯就由鄧燐知請。
鄧燐知選擇吃燭光晚餐,殷初并沒有對他倆老土又俗氣的約會方式發表意見。
等上菜時,鄧燐知:“我有個問題一直很想問。”
殷初:“問。”
鄧燐知:“我當初仗着中二病拉你手的時候,你好像沒這麽大力吧?”
是怎麽從小綿羊變身成大狼狗的?
殷初:“……場景不同。”
哦。
鄧燐知又想起什麽,竊喜道:“好像還分對象不同?”
他想起自己并不是第一個對殷初“動手動腳”的,殷初就沒有被以前的追求者成功“捉住”過。
“……嗯。”這時正好上了一碗湯,殷初為了遮掩自己的不好意思,順手舀了一勺往嘴裏灌——然後就被燙到了。
鄧燐知連忙探身湊過去,嘴離殷初的舌頭不到兩厘米處:“沒事吧!伸出來讓我吹吹?”
這飯他就沒有打算好好吃,強塞硬喂是個很貼切的描述。
因為學校校規裏有個很奇葩的規定:不許互相喂飯。
在家裏的話,當着父母的面又很不自在。
餐廳、特別是這種光線又暗、環境氛圍暧昧的餐廳,不喂飯真是太浪費了!
鄧燐知一邊喂與被喂,一邊向殷初咨詢自己考慮了很久的問題:“你覺得怎樣表白比較浪漫?”
殷初一臉“我真是服了”的表情,反問道:“你覺得這種問題問要表白的對象合适嗎?”
是不太合适,但你這個回答好像也很不合理。
這樣講,跟“表白”與“接受表白”有什麽區別?
一點兒都不正式,說好的儀式感呢?
不過兩人那層紙窗戶早就跟透明一樣,就算表了白也跟廢話沒差。
鄧燐知幹脆調戲到底,一臉期待:“……可是我覺得你應該考慮過同樣的問題,你想到答案了嗎?”
他會在何時何地怎樣說出那句“我喜歡你”呢?
殷初反調戲,笑裏帶陰:“想過。我猜你對浪不浪漫不感興趣,對我浪不浪蕩更在意一點?”
鄧燐知:“……”
殷初:“嗯?昨晚還滿意我的表現嗎?”
哪敢不滿呢!都差點以為要被吃了……哦不對,實際上确實是被“吃”了很多……
可是他并不想在餐桌上讨論這個話題,還得存多點力氣晚上花呢。
“怎麽可能不滿!對了這個菜您還滿意嗎?”
“甜品還行。”
“……好像是甜的你都行?”
鄧燐知把話題掰正,快速結束了用餐,屁颠屁颠把殷初趕回了家。
……
第二天周日下午,殷初又把鄧燐知帶出門。
鄧燐知:“等等!作業呢?再不寫就寫不完了呀!”
殷初:“那就不寫,反正老師也不檢查的。”
學校老師比學生還懶,對于作業只負責布置不負責批改。
鄧燐知有點急:“萬一作業裏的題目考試考到了怎麽辦?”
殷初:“那就分數低一些,死不了。你這麽在意成績的話,那把作業也背上吧,待會兒可以寫。”
鄧燐知大概弄明白殷初成績如此不穩定的原因了。
鄧燐知:“也不是那麽在意,只不過,不是都跟老師‘約戰’了麽,要是成績下降也太打臉了吧?”
殷初:“生米都煮成熟飯了還管老師?”
鄧燐知:“……”
他依然沒有放棄掙紮,想帶上殷初的作業:“可是我們原本就是要補習的吧,不然我來你家幹什麽呢?”
殷初像是聽到天大的笑話:“幹什麽?你昨晚幹、什、麽、了?”
鄧燐知小臉一紅,沒再多嘴,乖乖地跟上殷初。
殷初把鄧燐知帶到了少年宮,原來他每周日下午在這裏當助教。
殷初換上柔道道服,迎着鄧燐知驚詫的臉。
他大概是被調戲多了,找到破綻總忍不住反激:“我也就是三腳貓水平,實戰沒什麽優勢,但是在床上榨幹你還是足夠的。”
“……”鄧燐知整個人都不好了。
下午,鄧燐知基本就坐在家長等候區,對着殷初犯花癡。
作業?……哇!我男人好強!……
期間,有別的家長誤以為鄧燐知是癡漢,警惕問他:“生面孔啊?你是誰的家長?”
被打擾了,鄧燐知有點煩:“不是家長,是家屬。就那個最帥最好看的助教的。”
來人:“哦,你是他弟弟?”
雖然鄧燐知年紀确實比殷初小幾個月,但是……
鄧燐知差點脫口說出“是男朋友”,不過還是冷靜了下來。這地盤他不熟,也不知道就這樣随口出櫃會不會為殷初引來什麽麻煩。
“是男朋友。”沒想到殷初會走過來,還接上話了。
說完,殷初警惕地看了兩眼那人,然後回身護着鄧燐知,有點教訓意味地對鄧燐知說:“不要随便跟陌生人說話。”
那人咽不下這狗糧,直接告辭了。
鄧燐知有點驚:“你就這樣……出櫃了?”
殷初對什麽都很随意:“反正不認識。你介意?”
“不介意……”鄧燐知回過味來,有點竊喜“不過,你是怕我被拐跑嗎?”
殷初竟然承認了:“……嗯。”
鄧燐知頓時心花怒放:“原來你這麽喜歡我呀?!”
這話被路過的另一個小助教聽到,小助教湊過來:“唔哇,我原本還以為又是一個變态,沒想到???”
殷初語氣像往常一樣平淡:“嗯,我現在名草有主了。”
他說完用暗示意味極強的眼神告訴鄧燐知:來,發個狗糧。
鄧燐知其實并沒有留意到殷初的眼神交流,他聽到自己被公然宣誓主權,就樂開了花,腦子暈乎乎的,一激動頭往殷初的臉一送,直接唇對唇蓋了個戳。
其他看到了的人:“……”
還好有人擋住了他倆的小動作,小朋友們看不見,不然說不準會被投訴舉報。
鄧燐知飄飄欲仙的狀态一直續存到他倆回到小區。
在小區門口,碰見了鄧燐知他媽。
鄧媽氣勢洶洶的,顯然不是偶然相遇,是守在這特意蹲他倆的。
鄧燐知讀懂了她的神态,二話不說先跪下了:“媽我錯了,您打我吧。”
這招一直很有用,鄧媽态度明顯軟了:“真知道錯了?那說說你錯哪兒了?”
鄧燐知:“呃……”
還真想不出來!
夜不歸宿吧?但是早就跟他們報備去同學家玩了,況且這種事又不是第一次了沒什麽稀奇的,按理說不會引起注意。
然後,這幾天也沒幹什麽壞事呀?
明明清晨才幹完不好的事的鄧燐知心裏有鬼,回頭瞄了同夥一眼。
同夥殷初面上鎮定,像面對老師一樣坦蕩地看着鄧媽;只是微微捏緊了雙手。
鄧燐知心裏暗嘆一口氣,熟練地回了一句萬金油答案:“錯在……沒有……提前向您坦白?”
究竟是坦白什麽呢?他媽到底發現什麽了?
“不對!”鄧媽生氣地喊。
鄧燐知心下一懼,怕的不是自己真做錯什麽被發現了,而是——他本能地感應到接下來會聽到什麽恐怖的話語,恨不得飛身去捂住殷初雙耳。
但沒來得及,鄧媽腐女癫狂狀鬼叫:“你錯在——竟然把這麽秀麗柔魅的猛1睡成0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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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