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王夫人愣住,“大嫂,你也不能一有點事兒,就跟我們張口閉口說分家,當我們真怕?”王夫人極為不滿邢氏生硬的口氣,于是她說話也就假裝客氣了。

賈政自要向着自家人。加之先前他對于大哥給他調任的事兒,積怨已久。之前因二房這邊沒什麽出息,也只好忍氣吞聲了。如今他二房出了一名貴妃,貴不可言,憑什麽還要忍氣受?

賈政趕緊附和王夫人道:“分就分,咱們有什麽好怕的!”

賈赦微微勾起嘴角:“好啊,這可是你應得,不許反口。”賈赦早受不了鬧事兒的二房,以前大姑娘沒封妃,他自覺的氣短,尚且能老實些。如今因宮裏頭有個看不見摸不着的貴妃,憑此腰杆子硬了,越發的愛張狂鬧事兒。筵席的事兒應該只算是個開始,再往後不定會怎麽狂妄。賈赦算是看透了二弟夫婦,這倆人骨子裏就透着不安分,與其和他們心驚膽戰的過活,倒不如索性分了幹脆。

賈母插不上話,氣得嘴唇直發抖。她幾番欲言又止,見這倆兄弟鬥嘴不理她,氣得伸手撥了茶杯。

瓷器碎地的清脆聲打斷了賈赦與賈政兄弟二人的對峙。

“反了你們了,真當我這個老婆子死了麽?枉我生你們,含辛茹苦把你們養大,你們倆好啊,好啊,就是這麽孝敬你們母親的!”賈母氣得兩頰赤紅,直拍桌。

衆人都安靜了。

賈母繼續高聲斥責道:“當初我怎麽說的,等我老婆子死了,你們再折騰去!眼裏還有沒有我!”賈母說罷,轉即用冷冷的眼神兒盯着邢氏,“還有你,當初你怎麽答應我的!”

“母親,您說過這家我做主,如今我做不了主了。”邢氏垂眸,低聲道。她想管好這個家,奈何二房因元春封妃之事,越發狂妄,不聽安排和勸解,她還能有什麽麽辦法?總不至于好心到陪着二房玩命,把大房一家子的命也賠進去。賈母既然有心支持二房,而大房真管不了了,自要明智的選擇抽身。總之,二房如今只有兩種選擇。要麽老實的聽大房的安排,尚且可以講究的過一段平安日子;要麽就分家,斷幹淨了,誰也不管誰。

“我們二房收禮的事兒,還用你做主?”王夫人冷笑,沒辦法接受。

賈赦蹙眉,轉而跟賈政道:“事兒就這麽擺着的,咱兩房意見不同,各自也不必多言再理論。如今就兩條路,一,你們安分的把收的禮都送回去;二,分家。”賈赦的想法倒與邢氏不謀而合。

王夫人不想再在大方跟前抹面子,希冀的看着賈政。

賈政為難的看眼賈母。

賈母氣得直喘,罵賈赦不孝。

賈赦轉即解釋道:“母親,兒子此番做法是有緣故的。如今聖上有意查察各省貪官污吏,這徹查之前,必要立威。威從哪裏立?還不得就近找,從咱們這些在京的世家大族之中開刀。您老再想想,咱府上接連封妃升官的,相較于在朝廷那兒默默無聞的寧國府,同樣條件下,皇帝會選哪個殺雞儆猴?簡言之,兩棵樹,一大一小,若想砍來燒火,還想讓火燒的久一點旺一點。母親您說,若是您,會選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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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政皺眉,極其不喜歡賈赦的比喻。“說的好像京城這麽多家,皇上就眼巴巴的盯着咱家似得。”世家大族多了去了。

“二弟,又怎知聖上瞧得不是咱家呢?”賈赦輕笑着反問。

賈政噎住,他上哪兒去琢磨皇帝想什麽?

賈母眉頭幾乎快扭成一個結兒了。她沒辦法反駁大兒子的話,又不好傷了二兒子的感情,陷入兩難的境地。

“既然大哥怕我們連累,我們也不能不識趣兒,索性分了吧。”賈政嘆氣,既然這話都挑到明面上了。就算是為了照顧自己的面子,他也要堅持分這個家。

賈赦微微勾起嘴角,沖賈政點點頭,似乎很喜歡賈政這個決定。

賈母氣得再次拍桌,起身吼道:“不行!”

賈政噗通一聲跪地,硬着頭皮給賈母磕頭道:“母親,道不同不相為謀,您便允了兒子的請求吧。”

賈母驚詫的瞪大眼,抖着手指着賈政:“不孝子!”賈母氣得粗喘氣,說不出話來。王夫人忙要去撫慰,賈母趕緊伸手示意阻止。她由着鴛鴦攙扶自己起來,回房前,她眼含着淚,抖着手指了指賈赦跟賈政。

邢氏早料到賈母身子會受不住,才開始提分家的時候,就已經給小紅使眼色,請了大夫來。大夫開了一劑安神湯給賈母,待賈母歇下了,也便沒什麽事兒了。

邢氏打發了大夫,才轉身回道原來的花廳,賈政夫婦還等在那裏。

賈赦顯然與賈政已經商量好了,見邢氏一進門,就跟她說算賬。

邢氏叫人搬出了這幾年的賬本,呈上如今榮府尚且有的資産,拿着算盤扒拉了一下。“抛去祖上襲爵受封的財産不算,如今滿打滿算也就剩下價值八萬餘兩的東西,有莊子、鋪子和一些金銀之物。照着嫡子次子繼承慣例,七三分。這樣吧,湊成兩萬五千兩給你們。”

“兩萬五千兩?怎麽會這麽少?”賈政驚訝的看着邢氏,眼裏充滿了懷疑,顯然她不相信邢氏說的這個數。這點錢夠二房做什麽的?買個房子,再置辦點家具,估摸也就沒了。二房的人也不少,一大家子以後吃吃喝喝都是錢,難道就靠他一月二十石的俸祿過活?

邢氏淺笑:“二弟不信?你大可以問問弟妹,她曾管過家,家裏多少財産她最清楚。祖上受封的祖業必是要給襲爵的長子的,不能動。因這些年咱們一直都在吃老本,這之外剩下的東西也快耗費的差不多了。就說這每年的年節、壽宴以及各類慶祝應酬、送禮,都是一筆極大地花費。我說清楚些,當初處置這些産業的人還都是弟妹,我可是一樣沒動。如今得幸入敷相當,這點東西才得以保住了。”

賈政聽了一圈,怎麽聽得敗家的反而是自己的媳婦?他轉即看向王夫人,為何人家管家能夠收支平衡,在她那兒就不可以?

王夫人連忙冤枉的看着賈政,無辜的表示她真的沒幹什麽壞事。

邢氏輕笑:“二弟也別奇怪,其實如今家裏的用度,我們大房會私下貼進去些。你大哥升了吏部尚書,也有分田,算上俸祿,足夠貼補家裏的。”

賈政驚奇的看着邢氏。

邢氏忙客氣的笑道:“二弟放心,你的俸祿我沒算在內,還屬于你們二房的。”

邢氏不說這句還好,說了這話,反倒叫賈政臊地沒地兒放臉了。合着都是他們大房讓着二房,如今倒像是他們二房小氣,故意挑事兒似得。

賈政真想硬氣的開口,跟邢氏說不必要這麽算,該怎麽算就怎麽算。可是賈政怕這話一說口,再算賬,那些原本分給二房的兩萬五千兩銀子也沒了。到時候他空口白話的說一句分家,豈不是成了笑話?

至此,賈政才有些後悔答應了分家。

不過人活一口氣,樹活一張皮,他不能夠就這麽服軟了。

賈政嘆口氣,看眼邢氏和賈赦,背着手低頭匆匆走了。王夫人看着賈政離開的背影愣住,發了會兒呆,憎恨的瞟眼邢氏,才匆匆的擡步去追離去的賈政。

賈赦微微一笑,松口氣。他溫柔地拉住邢氏,也往回走。

邢氏一回屋,疲憊的揉揉頭,側歪在在貴妃榻上。賈赦忙在邢氏倒下前,先坐在那裏了,用自己的腿給邢氏做枕頭。

邢氏感受到賈赦傳遞的來的溫暖,慢慢地勾起嘴角笑了。

“你笑什麽?”賈赦伸手理了理邢氏的鬓角,笑問她。

“我覺得如果可以一直這樣,挺好。”

“嗯,我也覺挺好。”賈赦語氣肯定道。

邢氏想起邢岫煙的親事,詢問賈赦的意見。“給邢丫頭相看的那人家還不錯,祖上也是大家出身的,奈何後來破落了。這孩子命苦,父母早亡,如今家裏頭就剩下他祖母和他倆人相依為命。祖産雖不多,倒足夠一家子吃穿用度的。都說父母早亡的孩子命硬,不好,可我瞧那孩子是個頂不錯的,相貌堂堂,舉止有大家風範,極為風度,一瞧将來就是個有出息的。”

賈赦笑:“你看得人,不會出錯。至于那些什麽命硬之說,都是些無知的小老百姓胡言亂語罷了。自古以來,多少亂世英雄沒了父母,仍可成就一番事業,最後善終的?我都懶得舉例。”

“我也是這麽想得,再說少了公婆,邢丫頭其實也少了一遭兒罪受。哄好了他家老太太,後宅裏頭只她一個人說的算了。這孩子來我這呆的時間短,沒有二丫頭學得多,卻也是個精明的。嫁過去适應适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

“嗯,你想的已經很周全了,不過此事還是要跟你大哥商量一下。”賈赦道。

“他們巴不得不管呢。那邊且不用管,邢丫頭定親的對象還得麻煩你去探一探,名喚祁風,十七了,今秋該會參加鄉試。”

賈赦點頭:“成,回頭我叫人探一探,這人好不好,還得從他最親近的朋友入手。比如他同窗,教她的先生等等。好媳婦兒,放心吧,我必把他的德行調查個底兒掉。”

邢氏滿意的點頭,疲憊的合上眼,迷迷糊糊睡了。

王夫人和賈政這邊卻不能安生了。賈政既然出口答應分家,話估計是收不回來了。若是明日賈母好些了,能開口訓斥大哥,令兩家暫且和好,給他們二房一個臺階下。賈政或許尚且可以選擇留下來,但若賈母一旦再不管了,他這邊也得做個完全的準備,至少得在大房的壓迫下,硬氣起來。

賈政當即責命王夫人清點二房的私房,看看一共能湊夠多少銀子,夠不夠二房将來單獨自立門戶的。

王夫人查來查去,把她自己個兒的嫁妝都填補上了,也不過兩萬兩銀子。

賈政聽說這個數據,覺得萬分不可思議,用驚詫的目光盯着王夫人:“這怎麽可能?”

“老爺,您不管家,哪知道這其中的艱難。單就咱們大丫頭進宮,當初就花了多少銀子?她在宮裏頭這些年,一步步往上升,最後能得到皇後娘娘的青眼,哪一步少了銀子的打點?”

賈政也不是不知道宮裏頭這些貓膩兒,只賄賂那些稍微有點位份的主子的身邊人,如今都要二三十兩起。大女兒在宮裏呆了十年,花錢還不跟流水似得?

賈政聽了王夫人這一算元春所有的花費,禁不住皺眉感嘆:“原來她這個妃位竟是咱們用錢堆出來的!”

王夫人也跟着嘆氣,默了默。她轉即拉住賈政,語重心長道:“老爺,咱這也不賠,可以說咱們夠幸運的。有多少家把女兒送進宮裏,金山銀山堆進去了,最後還是沒半點動靜的。咱女兒如今是貴妃娘娘了,聖上的枕邊人。咱以後有什麽事兒還不簡單,求她吹一吹枕邊風,不就什麽都有了?”

賈政點點頭,捋了捋胡子:“你說的甚為有理。”

王夫人想起自己争氣的大女兒,舒心的笑了,暫且忘了眼前的愁緒。賈政見狀,禁不住心疼起王夫人這些年來的辛苦,攬妻子入懷,好生感嘆撫慰一番。二人雖然已是老夫老妻,但已有很久不曾交流,這一說,倒增進了感情。彼此都回憶起當年的感情來,情到濃時,難自禁。

二人一夜好眠,一起床,昨夜發愁的事兒又沖擊到腦海中。

王夫人想起昨兒個算的賬,有點心虛的問賈政:“老爺,咱們的私房錢恐怕就這麽多了,一旦分家了,咱們還要搬出去住,宅子什麽的也未準備好。算來算去,咱們還是吃虧。”

賈政沉吟:“你倒是提醒我了,咱們倒可以借着找宅子的借口,慢慢來,把這事兒拖一拖。拖久了,大家都忘了,也就不提了。若是有提的,老太太那邊也不會同意的。”

王夫人點頭:“這倒是個好辦法。”

賈政蹙眉囑咐道:“不過是權宜之計,說到底咱們沒錢,底氣不硬。趁着這次機會,你也該好好想個法子,多弄些錢來攢着才是。”

王夫人忙笑着點頭,答應賈政她會回頭想辦法。

清晨到賈母那裏請安時,邢氏和王夫人都沒有主動提及分家的事兒。賈母可忍不住,焦急地問她二人到底怎麽打算的。

邢氏沒說話,轉頭看王夫人。王夫人憨笑了兩聲,特意別一眼邢氏,臉上微微露出好似她吃虧的神色。

賈母瞧出點門道,眯眼問:“怎麽,都定下了?背着我連家都分好了?”

“媳婦兒不敢!”王夫人忙低頭道。

邢氏笑了笑,還是沒說話。

“哼!這事兒我不同意!想分也行,鴛鴦,去拿把刀來,今兒個你們就在這殺了我,分吧!”賈母厲害道。

王夫人心中大喜,面上卻做出焦急關心的模樣,忙攔住賈母,跪地認錯道:“母親您放心,我們不分了,昨兒個晚上我就和好了,不分家了,是不是,大嫂子?”王夫人轉即回頭看邢氏,目光死死地盯着她的嘴。

邢氏笑了笑,這種時候她還能說什麽?只能點頭。她再出言解釋把問題撇清了,也無用,反而會被人拿捏為讨嫌、不孝的話柄。再說當初她提分家,也是受不了二房擺宴擅自收禮的事兒。只要這問題解決了,她可以暫且不動他們。畢竟賈赦在朝中為官,顧忌很多,不好流傳出什麽不孝、兄弟不恭的流言來。家裏面最好在表面上還是一團和氣為好。

“真的麽?這就好!”賈母樂呵的笑道,拍拍胸口,總算松口氣。

王夫人坦然地笑起來,神色怡然。顯然,她覺得自己算計成功了。

邢氏轉即笑着打量起身的王夫人,跟賈母道:“二弟和弟妹深明大義,理解了我們夫妻的苦衷,也懂了這禮不能亂收的道理。昨兒個,她們夫妻就表示願意把收來的重禮都挨樣退回去。母親您看,二弟和二弟妹當真難得呢。”

賈母驚訝的看着邢氏,轉即看着臉色尴尬的王夫人。她倒是沒想到素來硬氣的二房會讓步,确認地問王夫人:“你嫂子說的話可都是真的?”

“是,是真的!”王夫人瞥一眼邢氏,咬牙道。她就說麽,邢氏怎可能這麽便宜的就迎合她,原來後頭有這一手。這會子她哪有資格拒絕?為了留在榮府,她只好再忍氣吞聲一回。等着瞧,這回是她估計錯誤,沒有算明白銀錢用度問題。下次,絕不會再給大房占便宜的機會!

分家的鬧劇再一次無疾而終,連邢氏都覺得累。出了賈母的花廳,邢氏連理都懶得理王夫人,徑直往回走。

王夫人卻不甘心,叫住了邢氏。邢氏假裝沒聽見,繼續往前走。王夫人又叫了一聲:“大嫂子該不會是怕我了吧?”

邢氏輕笑,停住腳步。“弟妹說什麽?我那邊有要事要忙,邢丫頭的婚事還要由我做主定呢。”

“喲,那先恭喜大嫂了,日子定下來記得告訴我,等邢丫頭大婚,我必封上一份兒大紅包。”王夫人笑道。

邢氏用奇怪的目光打量王氏:“弟妹真有閑情逸致,我若是你,早就把心思都放在教導兒子身上了。寶玉如今年歲也不小了,還任性跟個孩子似得。我看他是沒成家,不定性,弟妹不如早點給他定下來為好。”

王夫人輕笑:“你還真愛操心。”

“那是啊,不但操心他,還擔心我那外甥女,他三天兩頭的就派丫鬟往我那裏跑,我瞧着都鬧騰呢。”邢氏笑。

當初她打寶玉那一巴掌很有成效,以至于寶玉一直很怕她。寶玉怕她,卻又想看住在她院裏的黛玉。寶玉沒了法子,就只好派丫鬟勤快的往榮禧堂跑。

王夫人聽此話覺得丢臉,皺眉不語。

邢氏笑了笑,拍拍王夫人的胳膊,揚眉道:“我看他最近閑得很,身子也不錯,學堂怎麽就不上了呢?”

王夫人聽此言臉色更黑了。最近,她确實對寶玉疏于管理了。真真是丢臉,竟然叫邢氏那此事做把柄嗤笑自己。

邢氏一走,王夫人就氣呼呼地直奔寶玉那裏。

此刻正值清晨,寶玉昨日又不曾得機會見黛玉,心中傷感,襲人溫言相勸。寶玉感激襲人,抱着襲人訴苦,後來夜深了,倆人不知怎麽又折騰了一遭兒。寶玉因乏了,今日起得遲些。襲人早起了,梳洗完畢就來叫寶玉起床。寶玉不願意,賴床不起,還要拉着襲人一起睡。就這麽拉扯的功夫,王夫人沒用通報就進來了,瞧見這一幕,王夫人二話不說,先劈頭蓋臉把襲人罵了一通。

“我當你怎麽賢惠忠心的,原來是個狐媚子,就知道整日魅惑主子。我說這幾日,他怎麽不上學去,原是房裏有你了。”王夫人氣道。

襲人忙哭着跪地賠錯,澄清自己的委屈。

王夫人那肯聽,當即叫身邊的婆子給襲人掌嘴。

寶玉看着流淚,意欲求情。王夫人瞪他一眼,呵斥兩句。寶玉再不敢了,沒脾氣的縮着脖子,老實的在一邊站着默默流淚。

王夫人撒完火了,才聽腫着臉的襲人闡述經過。王夫人揚眉:“就只是叫他起床?可真稀罕了,頭次見着丫鬟在床上打滾兒叫主子起床的。”

這時候晴雯站出來替其說話道:“二爺耍賴不起,搔她的癢了。”

王夫人瞪眼晴雯,轉即瞪向寶玉。默了會兒,她才松口叫襲人起來,轉而把寶玉訓了一頓,并囑咐她明日一定要上學去。寶玉縮着脖子,邊哭邊應。

王夫人一走,襲人忙要去給晴雯跪下謝恩。“好妹妹,得虧你剛才那一句話,不然我此刻都不知被丢了哪裏去。”

晴雯輕笑一聲:“叫你不舍得管他,可知教訓了。”

襲人被噎得沒話說,低頭默默不語。

晌午剛過,宮裏頭便來人下旨了,皇帝準了賢德妃的省親,日子就定在明年的陽春三月。

榮府上下大喜,特別是王夫人賈政,終覺得再一次揚眉吐氣了。

王夫人琢磨這次機會不能錯失,既是省親就一定要建造行宮。這宮殿建造可是費錢的大工程,油水很多。王夫人決定一定要趁此撈一筆,填滿了二房的荷包。待以後提分家,二房再也不必懼于大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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