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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自己理解錯了?想确定一番。

王太太點頭,說道:“你不知道,他的眉眼和我妹子多像,要是我妹子在這裏,一看就知道是有關系的,我就想确認一下,是不是我妹子那個苦命的孩子。”

“然後呢,你就要讓人認祖歸宗了?可是,你也得想一想,你妹子早就嫁人了,還生了子女,有了新的家人,這以前的孩子找回來,你是想讓她怎麽做?

與其這樣,還不如什麽都不要打聽,就這樣挺好的,再說,你怎麽就确定胡教谕就是那孩子,萬一不是呢,那不是讓人心裏不痛快,或者人家現在過的特別好,你這一說出口,那就是讓別人家過不舒服了。

你也聽說了,胡教谕的父母對他特別好,要不然也不會一直供着他讀書了,你們先前不認,現在人家已經成為舉人了,你們上趕着認,這是想幹什麽?”

“相公!我根本就不是想要沾光的意思!我要是有那個意思天打雷劈!只是我娘在生前求着我,我只是想找到這個孩子,相公,你幫幫我吧,就是不認也好,我就想确認胡教谕是不是那個孩子。”王太太說道。

她根本就不想占別人便宜,如果能告慰父母的在天之靈也就好了。

王師爺想了想說道,“這事兒我看着辦,不過你不能自己随便做什麽事兒,免得讓人誤會。”

“你相公,你放心,我只是前不久給我妹子去了一封信,我想問問當時的情況,免得認錯人了。”

王師爺覺得這事兒,坦蕩一些也比鬼鬼祟祟的要好,何況,他對東翁也了解,如果能開誠布公說開一些,才是最正确的解決方法,像什麽試探之類的,到時候反而會被人厭惡。

王師爺陪着杜有忠在看這一帶的水渠,當官的別的不怕,就怕遇到天災人禍,像幹旱,那是沒有辦法,而洪澇這些,能避免就避免,所以這溝渠的疏通在不是暴雨季節的時候,好好維修很重要的。

一般老百姓也有服徭役的任務,所以等春耕完畢,縣衙就征集人來疏通水渠了,免得到了夏天暴雨的時候,來不及。

王師爺和杜有忠看了一段路,就在一個茅草亭子那邊歇息了,杜有忠讓跟着的差役也去就近方便方便,或者去疏散疏散,反正這地方也沒有什麽匪盜之類的,他們也不是皇親國戚,別人也不會來劫持他們。

王師爺看這附近就他和杜有忠兩個人就想着跟杜縣令說說那個事兒,杜有忠看王師爺一向很爽利,但是現在卻像是有事兒說不出來一樣。

杜有忠笑着說道:“師爺,是否你也要方便,憋不住了?”

王師爺一聽忍不住笑了,對杜有忠說道:“東翁太幽默了,王某确實是憋不住了,不過卻不是因為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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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是真的有事兒了?是不是不方便和我說?”

“倒也不是,只是王某說的可能有點兒匪夷所思,希望東翁聽了不要生王某的氣。”

☆、163 當真?

杜有忠笑道:“難道你是想撂挑子了?”

“這個,王某囊中羞澀,還不敢撂挑子。”王師爺也笑着說道。

“那你說說看,看我是怎麽生氣的?”杜有忠說道。

王師爺道:“那卑職就大着膽子說了,王某的糟糠有個親妹子,說起來也是十八年前的事兒了,那時候啊,人都年輕,難免會做出錯事來。”

王師爺撿着要緊的說了,杜有忠心裏已經起了波瀾,王師爺說道:“王某的岳母在臨終前,讓王某的妻子一定有機會要找到這個外甥,不瞞大人說,王某的妻子見到胡教谕,就覺得他長得和家裏的那位小妹很像,所以才有了個大膽的猜測,雖然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是還是想求證一下。”

杜有忠道:“你知道你這話說的是什麽意思嗎?”

“王某知道,正因為知道,所以才想着萬事都在大人面前透明,也算求個安心。如果真的是巧合,那麽我們就不再多想了。”

“師爺這話,讓我都不知道怎麽回答了,看來,我不開誠布公,也算是對不起人了。我也可以跟你說,我那侄兒确實不是我舅兄親生的,而且現在我們也在找鑫兒的生身父母,”畢竟要一個結果,給大家一個安心,免得跟一根紮在心裏的刺一樣,不拔出來,這一輩子都難受,何必呢?

他們這邊也想盡快找出人來,然後他女兒的婚事該如何就是如何。

“但是并不代表鑫兒是你妻子妹子的兒子,何況,你也說了,你妻子的妹子都早已經嫁人生子,如果真的和鑫兒有關系,我想還是要永遠不要相認的好。恐怕你妻子的妹子也是這種想法吧。”

如果鑫兒真的是王太太妹子的孩子,那麽這種結果也好,沒有了親生父親,親生母親也早已經嫁人,還生了兒女,那麽就不必強行的把鑫兒要回去,鑫兒還是可以安安穩穩的當大舅兄的兒子。

只不過已經知道了鑫兒的根,也不算終身有憾了,所以他和大舅兄并不是想隐瞞,而是想辦法找出來,如今有了這個機會,他才和王師爺說的。

王師爺聽了,心裏也高興,連忙保證道:“大人放心,我那妻子只是想找到自己的外甥,絕對不會多打擾他的日子的。”

心裏知道他在哪裏,看着他過的好就成。要王師爺說,胡鑫要真是妻子的外甥,那麽他維持目前的狀況是對他最有利的,而不是非要給認回去,畢竟胡鑫的養父母對他這麽好,明知道他不是親生的,還這麽培養他,就是親生的父母也做不到這樣對待孩子了。

雙方都說定了,這邊王太太着急的等着那邊妹子的來信,結果好不容易等到她妹子的來信了,她妹子竟然還把她給怪了一頓,覺得現在日子過的好好的,大姐非要提以前的事兒,那不是讓她現在過的不好嗎?

王太太的妹子根本就沒有說找回原來那個孩子的事兒,從她發現那個男人騙了自己,和別的女人私奔後,她就對這男人和肚子裏的孩子深惡痛絕了,要不是因為那時候肚子大了,不生下來,自己有生命危險,她才不會要了那孽種呢。

所以後來她娘把那孩子給扔了,她就沒有什麽好悲傷的,最後找了人家,她也痛痛快快的嫁人了。

“大姐老想着娘的遺願,可是當時既然已經做了,幹啥還要後悔?你找回來了,你要認你認,別說我還活着,就當我已經死了,我能過上現在的日子我容易嗎?

背井離鄉,十幾年下來,才有了現在的生活,我的兒女還需要母親呢。大姐,就算是妹子我求你了,你就當作從來沒有問過我。”

不過怕這位姐姐到時候惱羞成怒,給自己現在的丈夫寫信告訴實情,(當時,她是以再嫁之身嫁人的),就說了要是姐姐真想找人,她記得那孩子生下來的時候,右手內側有一個小黑點,但是

這也不是痣,長小黑點的人多了去了,所以不知道管用不管用。

有的人那些黑點,長大了或許就是消失不見了,王太太看到這封信,差點沒有破口大罵,這算什麽?這到底算什麽?

好歹是自己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她一個當娘的,都跟那是髒東西一樣,一點兒也不想沾上。

說的這叫什麽證據,還不如她娘當時說的那襁褓的樣式和顏色呢。

罷了,她不是為了自己那個妹子,而是為了自己已經過世的娘親,也是為了自己,她才想找回自己的外甥的。

“藍色的小棉襖,上面釘了五個梅花樣式的布扣子,裏衣是我岳母用岳父的舊衣服改成的,說是小孩子裏面穿舊衣服才是對的,那裏衣是白色的棉布。下面的小棉褲是黑色的粗布料子,我岳母當時給那孩子穿的時候,有些長了,所以往裏面折了有半寸長。”王師爺對杜有忠說道。

杜有忠道:“現在我還給不了你答案,畢竟要等鑫兒自己回來再說。”

王師爺忙道:“應該的,這也只是我妻子的一點念想,我們不會給胡教谕帶來困擾的。”

反正他那姨妹子已經不承認有這麽個孩子了,那麽以後就一直告訴她,孩子沒有找着,這還是要她問的前提下,不過看姨妹子的意思,她絕對不會主動問的。

所以如果胡鑫真的是那個孩子,他們只是在心裏認了他,以後也會加倍對他好的。

“爹,那王太太是不是大表哥的親姨母啊。”杜榆問道

杜有忠道:“說的襁褓的衣服都對得上,也不可能随便糊弄就能都說對的,加上他們說,鑫兒的眉眼跟王太太的妹子很像,都是雲陽縣的,你大表哥也是在路旁邊撿着的,我估計着十有八、九就是了。不過看王太太和王師爺沒有再提王太太妹子的事兒,我看或許你大表哥的那位很有可能是他親娘的人不想認他。”

“不認就不認,誰稀罕她認了,這樣的娘,不要也罷,我大表哥這麽優秀的人,還稀罕她這樣的娘啊,我大表哥自己有爹有娘的,誰在乎這樣的人?不過是為了給大表哥尋根罷了,現在既然已經知道大表哥的出身了,那麽他們不找上門來,那是求之不得!”

杜榆覺得這樣才是好呢,那位十八年來從來也沒有說找過大表哥,即使她是大表哥的親娘,那又怎樣?

她不認最好,這邊有大舅母這個娘照顧着大表哥呢,省了大表哥還要為着孝道來照顧這位。

估計那位是怕大表哥的出現,讓她現在的生活被打破吧,這麽自私的人,有什麽資格認回大表哥?

就是大表哥在面前,她也要這麽說,這世上說什麽無不是的父母,那是扯淡,真的要有無不是的父母,這世界也就大同了。

接下來就等着大表哥回來了,省城離這邊還有些距離,大表哥他們院試也得好幾天呢。

不過,等從上頭得來消息,說是彭澤縣這邊中了一個秀才的時候,那真是更沸騰了!三個中一個,這幾率也是挺高的,而且明年說不定,這沒有中的兩個也能中了呢。

成了童生,縣衙裏都還有獎勵發呢,這可是真正的銀錢,一人獎勵十兩銀子,對他們來說,這未來的一年都是不愁花銷的,何況,杜縣令也規定了,只要過了縣試的,今後一年的時間,都不用再另行交學費的。并且紙筆都全免,只管好好讀書就成。

而這個中了秀才的,正是海家的那位海文!

海文雖然不是縣試的頭一名,但是他綜合起來,條件比較好,而且胡鑫等人在教他的時候,發現他能舉一反三,可塑性很強,所以這次中秀才,也是情理之中!

海家的人就不知道多感謝了,海老三的父親直接讓人要給縣衙裏送牌匾送銀錢,連銀票都弄好了,直接一千兩,被胡鑫給堅決拒絕了,不然就成了收賄了。

他們這本來教導管轄區的學子們成才,都是應盡的責任,哪裏能收這些錢財?

“海太爺,縣學裏的學子們還有很多是家裏貧寒的,海太爺能夠資助他們繼續讀書,那胡某和杜大人是感激不盡了。”

海太爺聽了哈哈大笑,“好說好說,就憑着你們把我孫子給教出來了,資助這些學子們又能有個什麽難的?以後咱們縣學裏有啥困難,就直接跟我們海家說,海家一定給辦到了。”

就海太爺來說,自己孫子是在縣學讀書的,以後還要跟着縣學的先生繼續學習,所以他孫子讀書的地方,那是越舒服越好,他海家就是不缺錢!

能用錢辦到的事兒,那真不是什麽難事兒。

而且這胡先生和那位杜大人倒是和以前的那些貪官不一樣,只想着往自己腰包裏撈錢,而是一心想辦出個業績來呢,既然這樣,他幫這些,也沒有什麽錯的。

總比錢都進了貪官的口袋裏要強吧。尤其是,他孫子現在是秀才老爺了,他們老海家祖墳裏冒青煙了!

所以海太爺也要回去彭澤縣一趟,要去祖墳裏告訴各位列祖列宗,如今他們海家也有讀書人了,以後再也不是別人都瞧不起的商戶了。

雖然他們這些年暗地裏幫襯了不少的官員,可是哪裏有自己的子孫以後能走上科舉之路要好的多?

而胡鑫在省城也是遇到了熟人,竟然是以前在青陽縣當知縣的齊大人!

☆、164 釋然

齊大人自從離開青陽縣,回京城後,通過關系和考核的成績,竟然做了一州通判了,而且這還不是普通的州府,而是在省城的州府,知府衙門就在省會城市,那可是比一般的州府通判要強多了,雖然這個省不算是太富裕的省,可是以後升遷也快。

這邊齊大人一看到這彭澤教谕的名字,就笑了,他是知道杜有忠中了進士的,也知道他是在這彭澤縣當父母官,彭澤縣是個什麽地方,他先到的,自然知道,好像就沒有到過省城來考試的彭澤籍貫的人,這杜有忠才來不到一年,竟然就出了一名秀才,果然是,怎麽說呢,有前途!

或者說是運氣好?但是單說這運氣好,那也不是,畢竟人家要是不下力氣,沒有學識,也不可能把人教出來。

所以齊大人是專門私底下見了胡鑫,說起來,也算是半個老鄉了。

他鄉遇故知,是個很好的事兒。齊大人說道:“以後若是有什麽困難,可以寫信給我。”

有時候,他一句話的事兒,也當是結個善緣,本來官場上都是需要結交的,尤其是他們這些在外地任職的,不存在和京城一樣,結黨營私。

都是相互照顧吧。胡鑫說道:“大人的話,下官記住了,回到彭澤,定告訴姑父。”

後生可畏啊,齊大人心裏感慨,想着自己的大女兒,那時候差點讓兩家的關系弄得要破裂了,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原來的杜有忠只是個舉人,可是現在他已經是一縣之令了,而且還有個大兒子是秀才,二兒子據說讀書也不錯,現在這個侄兒也成了舉人,還成為了杜有忠的女婿。

他的眼光是沒有錯,可惜自己的大女兒眼神不好,錯過了那麽一門婚事。

不過齊太太知道這個事兒後,卻在心裏說道:“幸虧這婚事不成,不然這結親就結成了仇家了。

就齊大小姐那個性子,到時候不是禍害人嗎?還不如這樣,大家也有一份香火情。

胡鑫回到彭澤縣,受到了大家的熱烈歡迎,這以後的縣學肯定是彭澤縣最熱門的政府部門之一了!

而且有人還建議,這縣學應該多收幾個學子,到時候還能多出幾個秀才。

但是也有人反對,所謂的寧缺毋濫,人數多了,并不代表好的學子就多了,所以還是就原來那樣吧。

不過既然出了一個秀才,兩個童生,這三個名額,就要另外填補齊全的,這三個人所學的東西和別人又不一樣了,側重點也不一樣,而縣學裏終于有了一個正式的生員,那就是海文。

本來這邊說的是,讓海文去省城,找那些名儒去教他讀書,畢竟這鄉試真不是那麽好考的,海家有錢,是很容易請到大儒的。

不過海太爺卻不相信那些什麽大儒,非要海文繼續跟着胡鑫這邊讀書,反正海文也小,況且,他們只相信這邊的縣學。

就算以後中不了舉人,憑着海家的能力,也能給海文弄個官職當當。

而縣學的其他三個先生,也因為這次的秀才考,而比以前出名多了,這三位先生,也是覺得很自豪,畢竟受人尊敬的滋味,有時候,比真金白銀要強多了,他們現在走在外面,都會被人很恭敬的行禮,作為讀書人,這就是一種很高的禮遇了。

慶功宴過後,就得有些私事要面對了。

杜有忠找了個時間把王太太的事兒說了,杜有忠道:“說你右邊胳膊內側有個黑點,你自己看看吧,還有當時見到你的時候,所有衣服的顏色和花紋都對的上,王太太又說,你眉眼和她妹子很像,所以,我可以肯定了,你是王太太妹子的孩子。”胡大舅和季氏沒有把胡鑫當時的衣服給扔掉,而是一直保存着。

胡鑫沉默了半響,自嘲的笑了笑,原來這就是自己所謂的身世。生父早死,生母不認自己。

這樣也好,自己也能放下了,杜有忠說道:“男子漢大丈夫,逆境中能逆水行舟,順境時能不驕不躁,姑父希望你能很快想通,人的出身不是自己能決定的,自己能決定的就是自己的未來,孩子,朝前多看看吧。

姑父說句私心的話,當聽說了,你這樣的身世,姑父是松了一口氣的,我是當父親的人,自然希望女兒以後什麽都好,一點兒煩惱也沒有。當初說給你們定親,我也怕你突然冒出個身份貴重的親身父母,會看不上我們榆兒,不同意這門婚事,或者是,你以前就有了婚約,然後我的榆兒就要面臨退婚的尴尬,女孩子被退婚,以後再找婆家被人說,所以,你如今這樣的,你姑父還在心裏竊喜,能安心下來呢,這好女婿以後就是我們杜家的跑不掉了!”

胡鑫聽了,也忍不住笑了,“姑父,你說的我都明白,我只需要幾天時間好好來整理整理自己的情緒,以後我只記得我的父母是在胡家棚,別的都和我沒有關系。”

王太太知道胡鑫回來了,那是着急的不行,等王師爺回來了,抓着他就問,王師爺道:“應該就是那孩子了,不過,我們還是不要認親什麽的了,畢竟我們對他一點兒養育之恩也沒有,這事兒不是什麽血緣關系就能定下來的,你和平時一樣吧,別着了相,那樣對大家都不好。”

王太太惆悵的點了點頭,知道連自家妹子這個親娘都不認自己的兒子,她不過是個姨母,沒有先認人的道理,何況,就像丈夫說的,她對胡鑫一點兒恩情也沒有。

前面十八年,別說一粒米,就連一口水也沒有給他喝過,憑什麽,你現在說是誰就是誰了?

要說感情,那還是胡家和杜家的人和他感情深,他現在姓胡,只要他過的好就成。

如果他現在是窮困潦倒,她還可以接濟他,認回他,可是現在他自己都是舉人老爺了,根本就不需要她的幫助了。

“我會給娘燒紙過去,告訴她,我完成了她對我的囑托,那孩子現在也過的好,我們就不去打擾他的安靜的生活了。

妹妹那邊,她根本就不打算回信了,要知道,她以前丢棄的那個孩子,如今大有出息了,不知道她有生之年聽到這個消息,會是怎樣的感受?是後悔莫及,還是漠不關心?

不過,這已經不是王太太所關心的了。

而胡鑫這邊,也沒有打算和王太太這邊相認,不是他憋着一口氣,是因為他已經看開了,只要自己的身世沒有麻煩就成,所以對于認姨母,他一點兒興趣也沒有,還是和平常一樣對待就成。

何況,姑母這邊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呢,要說親近,王太太哪裏能和自己的姑母相比?

大家能點頭相識就是很不錯的了。

王太太有自己的孩子和丈夫,一個外甥,能在她的生命中占有多大的分量呢?

胡氏也不是遲鈍的人,這一段時間,她丈夫,女兒還有王太太幾個都有些不正常,好像是鬼鬼祟祟的,或者說是有什麽事兒瞞着自己。

就是胡鑫回來了,也是和丈夫躲躲藏藏的說話,她知道丈夫和胡鑫那邊問不出來,而女兒那,也是嘴巴嚴的很,就想從王太太那邊得到消息,畢竟王太太相比較起來,還是這幾個人中間最好說話的。

只是王太太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愣是問不出來。

把胡氏給搞的尤其的郁悶,一次和丈夫都發了火,說丈夫有什麽事兒,都寧可和女兒說,也不和她說,她是幫不了丈夫什麽忙,可是別把她蒙在鼓裏啊。

能對榆兒說的為什麽不能對她說,她好歹也是多長了這麽多年吧。

杜有忠被自己老婆弄得很有些灰頭土臉的,這次胡氏非要刨根問底的,不得到确切的消息,是不善罷甘休。

胡鑫知道了,然後和杜有忠說道:“姑父,我的身世就告訴姑母吧,我想我爹娘也會同意我的。”

他要娶姑母的女兒,可是卻瞞着姑母,以前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世,還有些顧慮,現在已經知道了,就沒有什麽可以隐瞞的了。

杜有忠說道:“我再想一想。”他怕說出來了,到時候肯定要被老婆擰耳朵,畢竟這親事上,是有些冒險了,而且,胡鑫是姓胡,現在告訴老婆,這孩子不是你們胡家親生的孩子,那對老婆也是一個打擊!

“啥?你說鑫兒不是我大哥大嫂生的?”胡氏一聽這個消息,吃驚了!

“那他是誰的孩子?你們什麽時候知道的?我娘知道嗎?你們都告訴了誰?”胡氏這幾個問題直接抓住了重點。

讓杜有忠有些措手不及,可是再措手不及,也得回答啊,這些問題,早晚也得回答,還不如一次性解決了。

“這麽說王太太的妹子是鑫兒的親娘了?這還真是巧了!你們倒是真會瞞!杜有忠,你真是好樣的,聯合大家一起騙我,當時,給榆兒定親的時候,肯定不知道鑫兒是誰的孩子吧,你也真是狠心,要是耽誤了我們女兒咋辦?你到底是誰的爹啊。”

胡氏就是一頓抱怨,杜有忠趕忙解釋,但是少不得被老婆給責罵一頓,“幸虧我娘不知道,不然肯定要氣死的。”

倒是沒有埋怨大哥和大嫂,畢竟這事兒,也是他們做善事兒,如果沒有他們,就沒有現在的鑫兒。況且又不是有意欺騙大家的。

“得虧現在大哥大嫂有了惢兒,不然這可怎麽辦好!”自家娘要是知道鑫兒不是自己的親孫子,要是沒有惢兒,那她就沒有親孫子,這樣她會覺的死不瞑目的。

還以為胡家總算擺脫了幾代單傳的命運,現在看來,還是沒有擺脫。不過,鑫兒的身世是那樣的,也讓胡氏放了心了,不然真的親娘找上門來了,肯定會不待見這邊給鑫兒找的媳婦的,那媳婦可是自己的女兒!

☆、165 想通

所以只要自己的娘沒有因為這,受到打擊就成,在胡氏的眼裏,鑫兒就是自己的親侄子,這十八年的感情也不是白說的。就讓娘認為老胡家多一個孩子又怎麽了?

何況鑫兒這麽優秀的,合該就是他們老胡家的子孫!

親不親生的又怎麽樣了?到時候和榆兒成親了,到時候有了孩子,也照樣有着老胡家的血脈。

至于他那親生爹娘,爹已經死了,娘又是遠嫁,說不定一輩子也見不到面,也不會給榆兒他們添

麻煩。

“你們瞞着我,是不是覺得我是個小家子氣的,知道這事兒會不依不饒的?所以就不告訴我?我是那樣的人嗎我?”胡氏開始秋後算賬了。

當她是什麽人那,鑫兒再怎麽說,也是自己疼了十幾年的。

哪怕知道他的身世後,她也不會不認的。

杜有忠心道,糟糕!還是趕緊溜吧,不然這話題就不好說了,當時确實是害怕她知道真相後,會心裏埋怨,或者告訴岳母那邊,這種事兒,就是再開明,涉及到子嗣的事兒,也是要很長時間才想明白的。

不過自己老婆這麽快就想明白了,真是讓他不敢相信,他還覺得這要生氣好長一段時間呢。

胡氏當然不會生氣了,鑫兒已經是自己未來的女婿,就憑這個,也不會生氣的,何況,鑫兒這麽優秀,她哪裏生氣的過來?

至于哥哥嫂子那邊,他們對鑫兒比對自己的親兒子還要好,這一點就讓人敬佩,她幹啥要無理取鬧呢?

所以到最後是皆大歡喜,胡鑫重新給未來的岳父岳母磕頭行禮,當成是自己的新生。

那些彷徨的日子,從此以後就消失不見,放在自己身上的枷鎖,也已經摘除,從此以後,他就堂堂正正當他的胡鑫,胡家的大兒子。

“這也太不像話了,哪裏能小老婆還告大老婆的狀?要都是這樣,這還都去當小老婆了,就沒有人當大老婆了。”雖然胡氏家裏沒有什麽小妾姨娘之類的,可是也是骨子裏看不上小妾姨娘之流。

他們老杜家,就算是暫時生不出孩子來,也不會給人納妾的,這鄒主薄家,可真是亂,上次一起出去參加這茶會,鄒太太把那白姨娘也帶過去了,然後白姨娘因為在那茶會上受到了冷落,而鄒太太沒有給她幫忙解圍,這白姨娘回來就跟鄒主薄告狀了,說啥太太不把她當成姐妹。

真是沒想到白姨娘是個這樣的人,竟然還敢告狀。

這也是住的近,大家的消息得的很靈通。

王婆子就說道:“這給人當小老婆的,還想着跟大老婆成姐妹,這不是扯他娘的臊嗎?人家是明媒正娶,八擡大轎擡進門的,那小妾是啥,是一頂轎子就能擡進來的,連拜天地都沒有她的份兒,怎麽這麽臉皮子厚呢?

我以前見過的那些大戶人家裏,正房太太都讓小老婆天天給它揉肩膀,捶腿,還要給洗腳呢,洗腳的時候,一個不好,窩心腳都有,哪裏像這鄒主薄家的,鄒太太也太仁慈了。”

王婆子覺得這鄒太太應該厲害一些,把白姨娘給鉗制住,讓白姨娘不敢矯情了,可惜鄒太太人家是不屑為之。

秦太太也對胡氏說道:“從過來這幾年,看見鄒太太都是這樣的性子,好像就沒有啥在意的事兒一樣,白姨娘要這個要那個,她也從來不争,由着這白姨娘了。也是這男人家自己不争氣,一個小妾,寵成那樣算個什麽?也得虧是鄒主薄官位小,不然被人參一個寵妾滅妻,他的仕途就完蛋了。”

秦太太對這方面還懂一些的。

胡氏不僅僅是因為這個生氣,她說道:“秦太太你不知道,這次茶會,這白姨娘也不知道犯了哪個邪了,一個勁兒的朝我這邊湊,那鄒太太也是因為這個,沒有搭理她的,說起來,還是我的原因呢,讓鄒太太吃了瓜落。”

秦太太心道,那白姨娘可不是就是看上你了,看上了你家的條件了。

不過,這白姨娘也真是敢想,他生的那個鄒三娘,再如何,也不過是個庶出,哪裏能肖想縣令家的公子呢?

不知道怎麽說這白姨娘了,秦太太想着,是不是該跟杜太太提個醒,不然被這白姨娘算計了,那可就不好了。

這些內宅手段,別看她龌蹉,但是卻很吃香,這邊還有一個胡教谕呢,要是算計到胡教谕身上了,那不是給杜太太這邊添堵嗎?

秦太太想了想還是說吧,畢竟她也不怕得罪那白姨娘,能和杜太太交好,善意的提醒也是應該的。

胡氏不敢相信,這白姨娘竟然有這個打算,她在女兒杜榆面前說道:“你說她一個當姨娘的,不是沒有資格說這兒女的婚事嗎?難道是你娘我理解錯了?啥時候這小妾也能當家作主了?鄒主薄家裏也太不像話了吧。”

甭管別的,就憑着這鄒三娘是姨娘生的,她就看不上眼呢。他們老杜家本身就對這些身份的女人看不上眼,何況是這種女人生出來的女兒?說不定就跟着她親娘學了一些彎彎繞呢,到時候用到自家人身上,那還不得家宅不和?

想當年,有個齊大小姐,就已經夠麻煩的了,現在還來了個鄒主薄的庶女?

他們連縣太爺家的庶女都不要,更何況是你這主薄家的閨女?

“娘,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咱們家單純,可是鄒家并不單純,也防着他們弄出什麽事兒來。”

胡氏到:“你二哥也不在這裏,她就是想弄什麽幺蛾子也沒有人讓她弄啊。”

胡氏突然想到,這邊還有自己的娘家侄兒呢,這要是人家把主意打到他頭上去了,那豈不是到時候還得是一個麻煩?

“我看,得給你大表哥找個小厮,出門都有個小厮跟着,免得被人鑽了空子!”

現在胡鑫身邊是不需要人的,他一個人也習慣了,喜歡親力親為。

這不,胡氏想開了,覺得不僅僅是為了防着別人挖自己家的牆角,也是因為現在胡鑫應酬也多了,有個小厮在身邊伺候着,這以後就是喝醉了,也能夠照顧他啊。

所以胡氏給杜榆下了命令,讓她給胡鑫買一個小厮,還要讓胡鑫能夠接受。

杜榆看娘說了這話,就出去了,表示自己不管了,這事兒你得給我給弄好了,不然到時候還是要來找你的意思,杜榆覺得很好笑啊,自家娘真是太可愛了,這不是想讓自己和大表哥多說說話嗎?杜榆一點兒也沒有覺得不好意思過。

當初弄縣學的時候,他們就一起讨論過呢。

如今不過是給大表哥找個小厮,這麽簡單的。

杜榆給大表哥做了一雙鞋子,所以借着送鞋子的機會,她是說出了這打算,當然,是把她娘給拿出來當擋箭牌的,畢竟,這話也是杜榆娘說的,也不算是信口雌黃吧。

胡鑫正在備案呢,聽了杜榆的說法,想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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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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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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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