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季遲再一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被人抱着往床上走去。
他覺得自己好像睡了一會,又好像沒有睡過。他發了一會兒呆,再研究了一下身體上的感覺,對輕松抱着他的陳浮說:“你剛才帶我去洗過?”
“泡了個澡。”陳浮回答。
“我竟然昏得都沒有感覺了……”季遲忍不住感慨了一下。
“你從來沒有昏過。”陳浮小小地糾正了一下,為自己下了個不那麽禽獸的注腳,“最多有一點刺激。”
他們到了床上,季遲抖了抖好像被碾過一樣的身體,摸出放在床頭的手機看了一下時間,晚上八點多了:“你就不想吃飯?”
“反正已經吃了你了。”陳浮一順口就是滿身餍足。然後他看了一眼季遲,收斂了一下人生贏家的氣質,“倒是你想吃點什麽?”
“已經被你吃了。被吃的時候好像順便吃飽了。”季遲同樣淡定而且特別淡定地回答,“所以現在什麽都不想再吃了。”
陳浮忍俊不禁:“我去弄一點簡單的晚餐,你要吃什麽?是面條還是稀飯?”
“後者吧。”思考了三秒鐘,季遲果斷作出了選擇。
陳浮聳了一下肩表示完全沒有問題。他正要從床上站起來往樓下走去,就聽背後的人沖他說:“等等!”
“怎麽?”陳浮回過頭。
“我現在對你來說有幾分?”季遲問,問完之後他又覺得自己的問話有點奇怪,他稍微解釋了一下,“你剛剛說了那個字……”
“我愛你。”陳浮從善如流再說一遍。
這個字給季遲的沖擊絕對非同小可!
他覺得自己在這個時候分裂成了完全相反的兩個個體,一個個體因為完全沒有辦法承受這樣的字眼而幾乎瀕臨死亡,但還有一個個體因為這個字眼的潤澤而砰砰砰開出了好多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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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第二個個體在此時毫無懸念地取得了壓倒性的勝利!
季遲努力地壓下唇角,不讓自己的嘴角因為這一時間的心花怒放而高高地飛揚起來,他說:“你現在對我有感覺了——”
“這感覺非同一般!”陳浮又替季遲補充。
“那我對你而言,分數應該不太低吧?”季遲期待問,“就算沒有一百分,也有九十分吧?”
陳浮看着季遲沉默了很久。
這樣的沉默讓季遲不由自主地升起了一點不祥的感覺。
“你讓我說實話嗎?”陳浮終于開口。
“……實話。”季遲說。
“五十九分。絕對沒有再多一分了!”陳浮斬釘截鐵回答。
“……”季遲一臉你他媽逗我。
“當然在我心裏,我對你的偏愛讓我很願意給你一百個一百分。不過說實話,這個一百分也太過違心了……”
“那五十九分就不違心了嗎?”季遲冷靜問。
“絕不違心。”陳浮斷然說,“決定一個木桶能裝多少水的是他最短的那一塊板,你看,你絕對不夠正常。這樣不正常的性格擁有一個不及格的分數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嗎?”
“……”季遲竟然無法反駁。
然後他“呵呵”笑了一聲,特別不是滋味地說:“不好意思,真是委屈你了……”他沒有把話說完,他還想要說“但我正在積極治療,你能不能這态度再給一份好歹讓我及格一下,這種不及格的分數實在讓人心理壓力太大”,就聽陳浮說:“委屈?為什麽委屈?”
季遲看着陳浮。
陳浮臉上已經浮現了淺淺的笑意。在那些屬于理智的冷靜、客觀、正常的觀點之後,剩下的是屬于且只屬于感情的東西。
沒有那麽多的計較。
沒有那麽多的不滿。
沒有那麽多的分析與衡量。
也沒有那麽多的強迫。
感情的百分之一百究竟要用什麽方式又怎麽去衡量與計算?
他的目光被一個人吸引,他的目光落在這個人身上。因為那些好的壞的種種過去,他最終愛上了眼前這個活生生的人。
這是百分之一百的愛嗎?
他從沒有去深究,也不會試圖去深究。
他知道自己看着的是誰,并且知道對方同樣看着他,同樣愛着他。
而不是一個百分之一百的愛情。
他對季遲說:
“我喜歡你,我愛你。一百分固然很好,五十九分又怎麽樣?我願意和你在一起,再有一百個一百分站在我面前——”
小夜曲在這個時候叮叮咚咚叮叮咚咚。
陳浮慢悠悠說:“我也就只樂意選擇一個叫做季遲的五十九分啊。”
當兩顆心跨過了時間與空間的距離,親密地挨擠在一起的時候,世界好像也因此而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陳浮發現季遲開始胡亂穿衣服。
兩個人的衣櫃在相處中從泾渭分明到不那麽分明又到了完全混雜在一起。
而現在,季遲已經直接進化到上午醒來還迷糊着,打開了衣櫃就随便拿一件能穿的衣服套自己身上——那件能穿的衣服毫無疑問是陳浮的衣服。并且對方迷糊幾次,就能幾次拿準陳浮的衣服。
陳浮也是無力吐槽:“我們身材不同,你穿着我的衣服簡直不能看啊……”他吐槽完了一句還不算,又說,“注意一點形象啊,就算我無所謂五十九分,但你分數要跌到四十九,三十九,二十九的時候,我也忍不住要沉重地再度思考一番我們的可能性了……”
“不能看你不也正在看嗎?”季遲回答前一句話回答得那叫一個淡定,然後他對着陳浮的後一句話,“呵呵”一笑,一臉的高深莫測諱莫若深,裝逼得簡直不能愉快玩耍了!
陳浮發現自己被對方裝逼了一臉。所以他立刻發揮了自己的行動力,直接把人壓在床上把自己的衣服給剝下來!
“你在幹什麽?耍流氓嗎!再來我叫了,再來我真的叫了!天了你還真扒我衣服,你難道少了這一件衣服就沒有衣服穿了嗎——!”季遲一路都在叫喊,等到身上的衣服真被剝下了一半的時候,他大喊一聲,“等等!”
陳浮停手。
季遲和對方商量:“我自己來。”
“請。”陳浮說。
季遲再和陳浮商量:“待會我們出去就穿情侶裝。之前我買了。”
“你幾歲了。”陳浮吐槽,順便他說,“那款式我不喜歡。”
“二十歲怎麽不能穿情侶裝了!”季遲怒道,并且無視了陳浮後一句不喜歡。
“呵呵。”陳浮将剛才收到的嘲諷還給對方,一臉大人不和小孩子玩的模樣起身走了,并且在走之前還不忘說話打擊季遲,“我才不穿。”
然而鬥嘴結束,當先換好了衣服的季遲走到樓下等着陳浮的時候,他發現從樓梯上走下來的人還是穿上了與他的身上衣服配套的情侶衣服。
那是一件紫色的襯衫。
在發現了這一點的時候季遲忍不住得意地揚了揚眉。
但當他看清楚這件衣服穿在陳浮身上所顯示出來的效果之後——
季遲看了很久,不得不承認:“太帥了。比你平常黑白兩系的衣服顯眼一百倍。”
“謝謝贊美。”陳浮沖對方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
“你還是去換一件吧!”季遲斷然說,“這個顏色穿在你身上走上街的回頭率會讓我覺得你正在被人觊觎!”
陳浮:“……”
他有時候簡直特別想要把眼前這一個人打包打包,回爐重塑……
這一天的出行陳浮當然還是穿着情侶裝和季遲一起出去。街上的回頭率确實非同一般,不過兩個男人顯然都不太在意。戀愛中的人總是這樣,一天二十四個小時,恨不得對方從睜開眼睛就出現在自己面前,到閉上眼睛才從自己面前消失。
他們在這一天的時間裏經歷了爬山,釣魚,燒烤等等項目與活動,本來應該還有一個屬于夜晚的節目的,但在下午時間,季遲被尼克短短半小時裏的十二個電話給叫走了。
那時候兩人正在燒烤,季遲的手機一直響個不停,季遲一手拿着魚串一手拿着手機,目光則在不住震動的手機以及篝火中來回移動……
未免對方真将手機丢進火中以至于引發一場可笑的爆炸,陳浮從季遲手中拿過了手機,将電話接起來然後再把手機還給對方。
季遲:“……”他無可奈何地聽了電話,嗯嗯啊啊了好半天,最終說,“行了我知道了,會過去的,不會讓公司破産的。”
“什麽破産?”陳浮好奇問。
“沒什麽。”季遲面不改色,“每一次對方叫我過去用的都是下一秒我們公司就要破産的口氣說話的。”
“原來如此。”陳浮也是一臉鎮定自若。都說了最高就五十九分,他早已經習慣了季遲在這些事情上的毛病,另外他覺得自己确實有必要時刻做好對方明天破産的準備。
——不過這又怎麽樣呢?
反正陳浮不在意。
雖然事情緊急,但吃一個燒烤的時間還是有的。吃完了之後陳浮将季遲送到目的地,目送着對方走進了辦公樓之後才回到家中。
哪怕真正确定彼此的心意還不到一個星期,陳浮還是在飛快而短暫的時間裏變得不太适應只有一個人的屋子。
那好像變得太過于空曠了,空曠得讓陳浮整個晚上都有點兒心不在焉。直到他接到了來自季遲的電話。
季遲在電話裏說:“你現在在幹什麽?”
“沒幹什麽,看點綜藝節目。”陳浮回答。
“別逗,你從來不看這種節目。”電話裏的人篤定說。
陳浮看着電視,電視裏确實播放着一欄綜藝節目。他确實不看這個節目,今天晚上……大概是随手按了沒有反應過來就一直看下去了。
他當然沒有和季遲分辨這一點,而是問:“晚上你什麽時候回來?”
“這邊事情有點多,晚上可能做不完,不一定回去。”季遲在電話裏說,他打電話回來一半是為了這個,另外一半當然是因為突然開始想對方了。
“……”陳浮突然覺得自己受到了打擊。
他沉思了兩秒鐘,覺得非要讓季遲回來太過無理取鬧,于是說:“既然這樣,那我晚上沒什麽事,也出去玩好了。”
“……”季遲。他在聽到回答的這一秒鐘受到了同樣的打擊!
然後他謹慎問:“你去哪裏玩?”
“酒吧?”同樣的疑問的口吻。
“你故意的吧?”季遲冷靜問。
“呵。”陳浮給了對方一聲意味深長的笑聲。
“說好了做一個成熟而理智的大人呢?”季遲吐槽,“你的心理年齡在一天之中跌破了好幾個檔次了吧……”
“我樂意。”陳浮冷靜而理智回答。
季遲竟無言以對。
然後陳浮笑了:“不開玩笑,要我過去陪你嗎?”
“嗯——”季遲說,“不用了。”
陳浮知道對方還有話沒有說話。
另外一個人帶着笑的聲音在下一刻就從話筒中傳來:“事情也不算特別多,我猜我遲一點能夠回去!”
“好。”陳浮說話。
而後電話挂斷了。
牆上的時鐘一圈一圈地轉着,半夜一點的時候,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了別墅底下,沒有幾分鐘的時間,別墅的門被打開,躺在床上的陳浮向外看去,就看見季遲從樓梯底下走了上來。
季遲看見還亮着燈的室內也微微一怔:“怎麽不早點去睡?現在距離你平常的休息時間都超過兩個小時了——”
“等你。”陳浮說,他開始感覺到困意了。
“我也覺得你在等我。”季遲也說。
“你的感覺是正确的。”
“我的分析從來沒有出過錯。”
兩人簡直在接力棒一樣地互相接話。
陳浮又說:“所以你就回來了?”
“所以我——”季遲的聲音突然頓了一下,接力的節奏被打破,棒子掉到了地上,好像還發出了啷當一聲響,“所以我……緊趕慢趕,趕回來了,生怕會……”
“會什麽?”兩人說話的時間裏,陳浮已經合上了睡前讀物,放下枕頭準備睡覺了。他沒聽見季遲後面的話,轉頭問。
“沒什麽。”季遲帶過了這個話題,他打了個哈欠,從衣帽間中拿出了衣服,同樣有點困倦的對陳浮說,“你先睡,我去洗個澡就上床了。”
陳浮“嗯”了一聲,關掉自己這邊的床頭燈,在對方的床頭留了一盞小燈,然後躺下休息。
不過十來分鐘的時間,浴室的水聲已經停止,帶着淺薄水汽的身體上了床,貼近他。
最後的燈光也被熄滅。
陳浮閉着眼睛,很快陷入了安眠之中。
并沒有多久的休息,還在半夜的時候,陳浮突然清醒了過來。
在從熟睡到清醒的這一瞬間,他的眼睛還是閉着的,并且感覺到季遲正側着靠在自己的身上。他剛剛想翻身,就在黑暗中聽見了一點聲音。
那是屬于對方的聲音。
季遲在同樣的黑暗裏自言自語。可陳浮聽不懂對方到底在說什麽,那聲音好像被主人自己給屏蔽住了,明明想要說出口,卻連在獨自一人的夜晚也不肯将其真正說出來。
當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陳浮幾乎要睜開眼睛。
然而在陳浮睜開眼睛之前,季遲先一步收了聲。
黑暗變得沉寂。
寂靜之中,季遲像最初一樣靠着陳浮恢複了安靜。
但睡着的陳浮突然不太确定對方究竟是否睡着了。他做了一個小小的試探。
他背對着對方翻了個身。
大概幾個呼吸的安寧,對方的身軀又從背後靠了上來。
沒有睡着。
陳浮得出了結論。
下一刻,他又想:
季遲剛才在說什麽?
還有什麽東西是這個時候了……都不能說出口的?
黑夜的疑問只屬于黑夜,白天當然有白天的光明。
除去生活中的那一點點不太和諧的音符,季遲的總體狀态越來越好。
他繼續和陳浮鬥着嘴——這是雙方的;日常生活中掉智商——這好像也是雙方的;開始在偶然的時候像過去那樣神經兮兮——這獨屬于季遲。并且在更多的時候熱衷于打擊另外一人——這好像是陳浮的毛病。
現有的一切都使陳浮都極為滿意。他開始更多地和季遲講自己的過去。上學時候的,在美國創業時候,以及國內的一些和蘇澤錦在一起的片段。
那些片段絕大多數都非常有趣。當然也有些不太好的,比如陳浮曾經有一段時間幾乎和蘇澤錦不再聯系——那并非什麽特殊的理由,只是兩個人都覺得對方可有可無;比如陳浮在上學和創業的時候曾經有過無數次的失敗,每一次失敗之後他都會将理由記錄在專門的文檔中,以至于到了後面,他并非因為什麽而成功,只是規避了那些失敗。
“這聽起來還挺像你另外一個習慣的。”季遲這時候正在廚房研究一種全新的料理,他的想法天馬行空,以至于創新的料理有常常出現南轅北轍的結果,要麽非常好吃,要麽非常難吃,而後者出現的時間比前者多得多了,“計劃控,設定控,補丁控。”
“前兩者就算了,為什麽還有第三個補丁控?”陳浮提出了異議。
“上一次出海的結果。鯊魚是突發意外,而你第二天就能恰到好處地修正并且趕上游輪回來……”季遲說,“這個補丁怎麽想怎麽覺得厲害吧?”
“這可不算在補丁內。”陳浮訂正。
“那算在什麽?”
“算在計劃風險內。”陳浮笑道,“就像你一樣。”
“我?”季遲斷然否認,“我才沒有風險,我明顯應該算成意外獎勵!”
“我小時候做好事的獎勵嗎?”陳浮揚了揚眉。
季遲雖然沒直接回答,但一臉“就是這樣”、“理所當然”。
“我勉強認可。”陳浮輕巧說,“如果你身上沒有那一點屬于半夜的小秘密的話——”
“什麽秘密!?”季遲突然提高了聲音。
這聲音來得如此突兀,高得完全蓋過了陳浮正在說的話,它甚至從他們所在的廚房中直沖出去,截斷了恰好在這時候響起的門鈴聲。
季遲的反應遠遠出乎陳浮的意料。
陳浮暫時停住自己要說的話。
外頭的門鈴也跟着停頓了幾秒鐘。
然後,門鈴仿佛試探地,再一次響了起來。
廚房在方才那突兀的一聲之後就保持着安靜。陳浮的目光剛剛轉到門外,就聽身後傳來“嘩啦”的一聲清脆響動,原本放在流理臺邊沿的大碗摔到地上,砸得四分五裂。
本來要出去開門的陳浮又轉回身。
季遲還保持着收回手的動作。
他的眉頭不知道因為什麽而深深擰了起來,他沒說話,只是蹲下身,開始手上地上的瓷器碎片。
“拿掃帚來……”陳浮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就見被季遲撿起的白色瓷器邊沿閃出一道紅痕,那是季遲手指被割傷之後留下的痕跡。
“小心點!”陳浮趕緊說道。他跟着蹲了下來,抓起季遲的手正要檢查傷口,卻立刻發現了不對勁:在他握住季遲手腕的時候,他能夠輕而易舉地感覺到對方的緊繃與僵硬。
陳浮的目光停留在季遲被割傷的手指上頭。
緊繃與僵硬讓這只手指沒有因為疼痛而反射性地遠離危險源,而是直到現在還按在瓷器鋒利的邊沿。它的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本來并不是特別深的傷口就在這段時間的用力裏頭飛快加深,一顆一顆血珠已經沿着對方手中那一小片瓷器滴落到了地面。
季遲這時候似乎已經冷靜了下來。他正要将手中瓷器的碎片丢到垃圾桶中,手腕卻被陳浮抓住不能動彈。他擡起臉略帶疑惑地看着陳浮,以目光詢問對方的意思,同時還解釋說:“我剛剛收手收得太快了,都沒有注意到放在手肘旁邊的東西……對了,我們不出去開門嗎?”
陳浮将瓷器的碎片從對方手掌中掰出來。
他将被血染紅了的東西丢進垃圾堆中。
然後他拉着季遲走出了廚房。
本來始終門鈴在又一次響動之後安靜下去,外面的人大概已經走了。
陳浮用紙巾拭去季遲手指上的鮮血,從茶幾底下拿出了速效噴霧對着有些止不住血的傷口噴了好幾下,直到傷口收斂之後,才找出紗布将其纏繞妥當。
然後陳浮再一次開口。
他直接問:“你有什麽沒有告訴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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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