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宮繡如果是假的,那麽這個宮雲的身份會是真的嗎?

公孫策有一些想不明白了,皺着眉坐在那裏,好半天都沒有動。

這幾日天氣越發的冷,公孫策坐在那裏的背影有幾分瘦削,胳膊交疊在一起,恰好将手藏在袖下,将冷意隔絕在外。

“這個人,為什麽會暴露得這麽快,如果真是有心假扮的話,那應該是做好了萬全準備來的,這麽着急着暴露自己,就像是怕我們不知道一樣,是不是在故意引我們上當,這樣……花滿樓,你在聽嗎?”公孫策忽然打斷自己的疑問,因為他沒聽到花滿樓的動靜。

難道花滿樓出門了?

“花滿樓?”

疑惑的扭頭對着床那邊試探的喊了一句,肩上多出來的一件外衣替花滿樓作了回答。

“這個假的宮繡暴露的太刻意,她的出現就像是讓我們發現她是假的。”

“就是這樣的感覺!如果死的真的是宮雲的話,那她未免太鎮定了,能不遠千裏來這裏,想必姐弟二人感情不錯,可宮繡竟然沒有反應,而且……你說茶杯上面被她動了手腳。”

“杯子上的東西不過是些江湖上的伎倆,專門用來迷暈人的。”

“幸好你發現了。”

公孫策不由得慶幸,陪着自己的是花滿樓,否則自己一個人在這裏,遇上這件事情不是不能解決,只是過程要麻煩一些。

忽然不知怎麽有些想念叽叽喳喳的展昭,那時展昭也是一路跟着他們,他和包拯,是兩個手無縛雞之力,打架估計是挨打的,都是展昭他們一路上替他們擋去了不少麻煩。

花滿樓在公孫策身邊坐下,公孫策聽見動靜,又聽得倒茶的聲響,一股清香從茶杯中溢開。

“想展昭他們了?”

“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麽樣……”公孫策難得說了一句心裏話,不再是別扭的避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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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花滿樓道:“這段時間去江南,正逢冬日,下雪時,很美。”

“能聽到下雪的聲音?”

“恩。”

這下換做公孫策笑了,好奇的問:“你還真是對什麽都那麽的熱愛,好像就沒看到過你對什麽有過抱怨,你這樣的人,真是天下少有,你就真的沒有對什麽有過特別的強烈的恨意嗎?”

打聽別人的事情不太好,不過公孫策想,如果是花滿樓的話,應該是沒什麽關系。

花滿樓端着茶杯往嘴邊送的動作停下,繼而放下茶杯道:“有,我又不是聖人,當然也會有這樣的時候。”

“恩?”

“不過事後想想似乎也不是什麽事情,這世上能活下來的,都是不容易,所以,尊重他們選擇的方式。”

公孫策挑眉,對于花滿樓的這句話,不知道自己的理解對還是不對。

不過這種話題,點到為止。

“明天我們去趟陽城。”

“恩。”

屋子裏的燈暖暖的,泛着橙色的光,兩人的臉上也跟着像是萦繞着一層淡淡的光。公孫策站起來,習慣的伸懶腰,肩上的外衣滑落,從手背上擦過,立即伸手把衣服給撈在手裏,人也怔在那裏。

花滿樓吹了燈,往自己床那邊走,并未留意公孫策。

公孫策回到床邊,直接躺下去,腦袋磕在床頭,吃痛的抱着頭,剛才心裏那一點奇怪的別扭被疼痛擠出腦袋。

一早兩人收拾東西,前往衙門告知張如虎兩人的去向後,叮囑張如虎小心注意鎮上這幾日外地來的生人,尤其是會武功的,便從一葉鎮離開。

坐在馬車內,花滿樓和公孫策各自靠在車壁上,公孫策想着這幾日查到的線索還有那個奇怪的假宮繡。

死的人到底是誰,是不是宮雲?還是另有其人。

現在唯一能夠證實死者身份的只有在陽城的知府少爺,幸好公孫策有一個府尹老爹,以前認識不少同仁,如今還能在公孫策破案時起到作用。

“花滿樓,你對那個假的宮繡怎麽看?”

“不是想要從死者身上拿到什麽就是來掩藏什麽不讓我們知道,不過這兩種可能似乎對我們都很不利。”

“現在他身上最可疑的就是那封信,難道是——”

公孫策話尚未說話就被外面車夫的聲音打斷。“喂,你是哪裏來的野孩子,竟然在這裏胡亂擋路,難道不知道讓開嗎?如果我不停下,你就要被馬踩在腳下了,鬧出人命我可擔不起!”

兩人正要示意車夫不用和一個孩子計較時,少年的聲音帶有這個年紀特有的特質,“你這車一看就是有錢人,哼!小爺我餓了,想問你借一點吃的,你看如何?”

聞言車夫出言教訓,公孫策豎起耳朵仔細聽,忽然覺得有一點熟悉,這聲音好像在什麽地方聽到過。

掀開車簾,車夫愣住,連忙道:“公孫公子,不是我——”

“公孫策?原來是你,我還當是誰。”

“你是——錦毛鼠?”

“對我就是錦毛鼠,不過我有名有姓,江湖人稱白玉堂。”

公孫策一聽挑眉,“上次一別也有許久,不過你——”

“有吃的嗎?”

白玉堂直接開口問,态度随意得就像是平時展昭才纏着公孫策要吃的一樣,讓公孫策瞬間無奈搖頭,“車上有吃的,你另外四個兄弟呢?”

“走散了。”

“你要去哪?”

“陽城。”白玉堂跳上馬車的另一邊擡頭和公孫策說話,卻見公孫策眼睛盯着前面不是在看他,詫異的張了張嘴,半天沒有說話,安靜下來。

公孫策把簾子打開一些,又從包袱裏面翻出一些幹糧拿在手上,“我現在眼睛不便,你自己從我手裏拿,上次相國寺分開,你們就走了,其實留在相國寺可能會更好。”

白玉堂伸手去拿東西,猶豫了一下,“你怎麽不和那個包黑子還有展昭一路?”

“因為一些事,暫時分開。”公孫策收回手,将包袱放好,“繼續趕路去陽城。”

“是,公孫公子。”

花滿樓坐在那裏,一直都不曾說話,也對白玉堂的出現沒什麽反應,只是在聽得兩人之前認識的時候,挑了挑眉,有些驚訝。

不過這少年,竟然功夫不弱,這一點倒是和展昭很像,就是脾氣怪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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