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洩漏的契約

“什麽！？”聽到安德烈說的事情，哲維持不了冷漠不動的表情，連坐姿發生了變化，“你說你要參軍？”哲為了确認，向安德烈發問。

“沒錯，我準備參軍，明天就正式入伍了。”安德烈很确定的點頭，他什麽都做完了，現在不過是向哲坦白。

“參軍是要上戰場的。”哲的聲音有些大了，別以為這個時代多麽的和平，三大國之間，就沒少過戰争，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想的，放着好好的和平不要，都非常渴望挑起彼此的戰争，不光是三大國，星際海盜，黑暗勢力，都是軍隊要讨伐的對象，人類社會就沒有平靜過。

哲膩了戰争，也從未想過參與這個世界人類的戰争，雖然戰争不斷，可是星際世界大部分平民區域都是和平地帶，戰争是離他們很遠的世界。

照理來說，應該很少有人想要參軍的，可是偏偏，每個國家都在鼓吹參軍的好處，而且軍人可以正大光明的駕駛機甲，這對狂熱與機甲的世界，是非常致命的誘惑，無數人每年都投入參軍，造成每個國家的軍費都居高不下。混雜了各方勢力體系的軍隊，非常的複雜，想要害死誰，能夠操縱的地方實在太多了。

哲沒有想到那些黑暗的東西，對他而言，安德烈參軍，就是要上戰場，上戰場，就意味着無時無刻的危險。他怎麽可能願意讓安德烈上戰場。

“參軍當然要上戰場，如果不上戰場，我從哪裏得到軍功。”安德烈一副完全沒有想到哲擔心的東西，臉上滿滿是對功勳的渴望，對自己的自信。“哲，我不會改變主意，就算是你，也不能阻止我。”太多的原因，讓他必須去參軍，能夠讓哲動搖他的那一絲希望，也因為對哲的感情，讓安德烈絕對不能被動搖，只是一個這是為哲好的念頭，就可以讓安德烈堅持。

安德烈嘆口氣，他不可能把所有的事情告訴哲，但是他最初打算軍隊的計劃是能夠告訴哲的。“哲，你知道我一直想要報複艾利斯希家，你從未問過我的報複計劃，但是參軍是我計劃中的一環，我不可能放棄。”安德烈将哲會有的勸說斷了。

哲抿着唇，沒說話，聽着安德烈說，他想不透參軍和安德烈的報複計劃有什麽關聯，就算是在軍隊，艾利斯希家的影響同樣不小，安德烈如果在軍隊中搞破壞，那麽倒黴的一定是安德烈，安德烈想要立軍功，得到好處利益的還不是艾利斯希家。說起來，除了第二世界之外，安德烈這些年做的事情，都對艾利斯希家有利，難道安德烈是想要利用這些，讓艾利斯希家放棄他是棄子的計劃，可是這和安德烈的報複相矛盾。

“我要成為艾利斯希家的驕傲，做到艾利斯希家想象不到的成就，在他們最得意最自豪的時候，我将會舍棄他們。”讓艾利斯希家仰望，讓艾利斯希家渴望，但是他卻将這個家族抛棄，讓他們沾不到一點他的好處。對一個重視家族利益的家主而言，這種報複對他們很有效。“我參軍的原因，是因為我想要獲得軍權，然後..”最後的話語，安德烈傾身，悄聲在哲耳邊說道，目光落在哲的耳垂上，真想咬上一口，可是不行。安德烈握緊手，退回了自己的座位。

聽到安德烈的規劃，哲的眼睛都睜的有些圓，在安德烈看來，真是分外可愛。哲是曾經毀滅過世界的人物，什麽大場面沒有見過，只是在了解了這個世界的制度情況之後，也很難不為安德烈的大計劃震撼。

當安德烈的目的達成，整個星際格局也将變革，艾利斯希家确實會仰望着安德烈，并且渴望從安德烈這裏獲得更大的利益，區區聯盟十二家之一，怎麽及得上安德烈所獲得的。當他們蠢動渴望，對未來充滿了幻想，覺得自己家族站在了從未有過的巅峰，安德烈一下子将他們所有的渴望，所有的幻想全部熄滅，那種痛苦，對艾利斯希家族一定具有毀滅性。而且因為安德烈做的事情，聯盟其他家族也會聯合起來，一致對付艾利斯希家。能夠想到想到是艾利斯希家那個時候會多麽的煎熬。安德烈的報複果然夠狠了，給了足夠的希望之後，再給與絕望。

做不到對安德烈的人生指手畫腳的哲，從來都沒有想過也要阻止安德烈的，“我和你一起去。”他怎麽能把安德烈一個人丢在戰場。

果然如此。安德烈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愉悅和無奈，他早就料到了哲不可能丢下他，在勸說無效之後，哲一定會跟着他一起，可是他就是不希望和哲在一起，因為他需要時間和空間，和哲保持一下距離。“哲，來不及了。”

參軍是有嚴格規定的，從未想過參軍的哲，早就錯失了機會。

“你一早就計劃好了。”被安德烈參軍一事，沒有第一時間察覺的哲，這個時候也明白了，安德烈是有意瞞着他參軍，并且不希望他參軍的。這麽多年了，哲第一次有一種憤怒的感覺，對着安德烈露出了冷笑，這件事情的過程，要他怎麽冷靜。他對安德烈的感情并非全是任務，他是人，這麽多年和安德烈的共處，他不可能對安德烈一點感情都沒有。正因為相信，正因為信任，才對安德烈的欺瞞，對安德烈的自作主張，将他排斥在外，心感不忿。如果不在意，他在乎這些幹什麽。

被拆穿了，安德烈不免心虛，不過話可不能這麽說，他可是看出哲是在生氣了，立刻裝可憐：“哲，你應該知道，這世上我唯一能信的就是你，我不放心把事情交給別人，為了我的計劃，我需要你。”

哲聽着，也在掙紮，任務重要，可是安德烈的需要也很重要，畢竟他是真的将安德烈當做朋友的。最後，哲只能妥協，他讓自己相信，相信安德烈已經有了保護自己的能力，“你需要我做什麽？”哲的語氣充滿了無奈。

安德烈為了讓哲明白他的重要性，說了很多事情，哲一一記下，不過最後，哲還是對安德烈說：“安德烈，我對你只有一個要求，保護好自己，不管是什麽事情，都沒有你的命重要。我是你的盾，也是你的替死者。”他代替安德烈死亡，将世界将會起的動蕩壓制在最小。

“什麽意思？”替死者，不詳的詞語，想到哲的神秘能力，安德烈覺得哲一定是做了什麽，為了他的安全。

“你故意瞞着我參軍，我也沒資格計較，因為我也有事情瞞着你。”哲并沒回答。

安德烈握緊了哲的手腕，“告訴我，你瞞着我什麽？是不是這個替死者。”安德烈可以讓哲有秘密，瞞着自己的秘密，但是這個秘密，絕對不能和哲的生死有關。

哲的手腕在痛，皺眉的模樣都沒有讓安德烈心軟，哲确實在利用安德烈對自己的在意，如果安德烈知道，是不是就會更加小心自己的性命了，所以哲決定對安德烈說明一些東西。“你和查爾斯簽訂了效忠書，你應該知道契約的神奇。”

安德烈看到哲有意說了，握着哲手腕的力氣松下來，依然握着不放，“你和我也有契約嗎？”安德烈仔細回想，卻沒有想起什麽時候，他和安德烈有過契約。

“有。”哲點頭，在很久很久以前，世界誕生之初，就和安德烈的一部分簽訂了契約。“契約的內容之一，我是你的替死者，當你死的時候，你的死亡将由我來承擔。只要你不死，那麽我就不死。”相互纏繞的兩個生命體，在解開契約之前，就是如此，但是能夠解開契約的，從來不是他，看似平等，實際上都是以安德烈為主的。

“解除它。”安德烈不接受這個契約。

哲輕笑着搖頭，別說他不能，就算他能，他也不會解開的，哲用少有的惡劣口吻對安德烈說道：“安德烈，你記住，我們是相連的生命體，你死亡的時候，你所有的痛苦都會由我來承擔，死亡的黑暗由我來面對。你能夠瞞着我前往危險的戰場，我為什麽不可以用這份契約來讓你更加重視自己一點，謹記一點，你的生命不是你一個人的。”也不是我的，是整個世界都要為此牽連的。

安德烈知道，自己是不可能讓哲改變主意的了，“該死，該死….”安德烈不斷的咒罵着，站起來，轉來轉去，也不知道他是在罵哪一個，塵埃落定的事情，安德烈連放棄參軍都做不到，如果哲早點告訴他這點事情，他絕對不會參軍，原本是想堵死了哲，沒想到，自己也被堵死了。過了一會，安德烈才冷靜下來，事已至此，還能如何，他只能更加小心的照顧好自己的小命。

哲笑着，然後到實驗室去準備安德烈會需要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