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7)
都不夠抓藥的,大姨年年給,我都攢着呢,今年哲哥上高中費錢,所以我不能要。”
蔣雲舒特舍不得看他委屈或是可憐的小模樣兒,他一露出那樣的表情,他就覺得心在疼,當下二話沒說就甩過去一百元遞給林應涵,“給,咱倆一人一半。”
林應涵怔怔的沒想到他會真的舍得給,再說這麽大數目的錢他可不能要,“我不要,那是你的壓歲錢,還是你攢着吧,我有。”把手給推了回去。
“但你今年不是沒有嗎,就當是我給你的。”
“你不是給我了嗎?”林應涵陰轉晴的臉又提溜起那個燈籠,“這個就是我的壓歲錢,我喜歡這個。”
“你真不要啊,我是真心給的。”蔣雲舒的手還舉着。
林應涵把身子扭到了一邊,躲開他的磨叽勁兒,“真不要,我又不花錢,再說這又不是你掙的,怎麽往出送那麽手松啊。”
“不是手松。”可能趴累了,改為平躺,展開新錢在那細細的看着,“是因為你我才給的,這要是孟良和李旺,你看我給不給。”
這話他信,別說是錢這麽貴重的東西,就算是根冰棍兒,蔣雲舒都可着他吃,那幾個就是饞的淌哈喇子,他都視而不見。
可是就這樣一個事事順着他的人,唯獨那個事不順着他,這也是這個春節一直梗在他心裏的一塊石頭。
也許大一點了,就會同意的吧,林應涵躺在被窩裏,聽着旁邊人熟悉的呼吸聲,心裏默默的這樣想着。
不管怎樣,他還是非常的高興和開心,因為他和別人的待遇不一樣,蔣雲舒還是把他放心尖上的。
☆、後媽都是母老虎
不下雪,外邊凍的嘎嘎冷,實在沒什麽玩的,幾個孩子就湊一塊“piapia”的打紙板,最先輸光的要請客吃糖葫蘆,反正過年,每個人兜裏都趁兩個錢兒,自然也都踴躍的參與。
這個游戲最簡單,就看誰把誰先打翻,自然也有個人的技巧,當然這和紙板的質量也有一定的關系,有的人用的是報紙疊的,有的人是用挂歷疊的,薄厚不一,輸贏肯定一針見血,不過如果是技術上的問題,那就賴不着人運氣好了。
瞧瞧蔣雲舒,手裏贏了一摞的紙板,李旺和孟良早早的就輸下了場一邊坐着去了,最後還剩李蒙在戰,幾個戰局下來,李蒙也算看出點門道來,他看蔣雲舒專挑紙板的邊角打,利用力量的沖勁把對方的紙板掀翻,他手裏的都是挂歷做的,但有的是剛剛疊好的,看着比較厚,但中間有空隙,比較宣,人家一個猛勁下去肯定輕易就能翻過來,所以,在輸了一個後,他把手裏僅剩的一個結結實實的又是按,又是踩的,想給它弄的敦實點,這樣就不會那麽容易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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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就這麽一個紙板,來來回回的不下四五十次,最後扇的胳膊都酸了,蔣雲舒才算勉強贏了最後一局。
“跟你講,我這個老底就是新紙做的,如果是舊的,你肯定贏不了我。”李蒙忿忿的有些不服,手裏的十個都讓他贏去了,在學校他也是挺厲害的。
蔣雲舒得意洋洋的捧着一堆紙板故意在他們面前展示,“瞧見沒,這就是實力,不服,再來啊,跟你說李蒙,就算你拿舊的來,我也照樣贏你,給你機會,回家取去,接着來戰。”
李蒙心裏有自己的主意,他才不會上他當呢,他們幾個無論玩啥,贏的都是蔣雲舒,這都邪了門了,就是小姑娘們玩的跳皮筋,到脖子的他都能蹦上去,你說,誰還敢跟他玩。
看李蒙不吱聲蔣雲舒也自覺無趣,沒對手啊,就李蒙還強點,這回也不跟他玩了,那還有啥樂趣啊。
“給給給,還給你們,瞅你們那樣,不就贏你們幾個紙板嗎,又不是鈔票,至于臉拉的那麽長嗎?”他把紙板按個數一一還給了他們,“涵寶兒,你也甭疊了,我根本用不上,贏的就夠玩了。”
林應涵把最後一個角塞了進去,又使勁壓了壓,一臉崇拜的遞給他,“你可真厲害。”
“他能不厲害嗎,盡拿我們練手了。”孟良插了一句。
“你們跟我玩的時候你們不也練了嗎,你們怎麽沒練出來,願賭服輸,按之前說的辦,你們仨,買糖葫蘆去。”
“怎麽買,也沒說買幾個啊,我們仨給你買一串啊?”李旺問。
蔣雲舒冷笑李旺腦子還挺有數,“想的可真美,你們仨,一個人才掏幾毛錢,給我買一串,你覺得可能嗎?我呢也不要多,你們每個人給我買一串就成。”
“你一個人能吃得了三串嗎,那玩意兒吃多了碴胃。”孟良還在數量上争取着,他的壓歲錢還想攢着買玩具呢。
“那你就別管了,我吃不了凍上明天吃,再說還有涵寶兒跟我一起吃呢,不怕碴胃,快去吧。”
“林應涵也有份啊?他…”蔣雲舒一揚手孟良立刻閉了嘴。
“就知道欺負我們幾個,他啥都好。”
“你嘟囔什麽呢,人李蒙咋一句怨言沒有,就你嘚嘚,如果不去,下次德子他們再找你麻煩,別來找我啊。”
雖然現在德子是收斂多了,可有時也會找茬截他,所以有蔣雲舒在,什麽德子不德子的,都不敢動他。
想到這兒,孟良也只能讪讪的站起來,雖然兜裏沒啥錢吧,但也得硬着頭皮買,誰叫自己輸了呢。
“你倆的。”他把手伸向李旺和李蒙,“不是光我自己輸了,還有你倆呢,掏錢,我還沒朝你倆要跑道錢呢。”
李旺和李蒙想想也是,外面那麽冷,正好不願意出屋,有人願意跑還是痛快的把錢給他吧,于是兩個人一人拿一塊錢遞給了他,“剩下的錢拿回來哦”。李旺提醒了一句。
“你爸要給你娶後媽了是嗎?”李旺收拾着自己的那點家底,突然想到了這個問題想問問蔣雲舒。
“你聽誰說的?”蔣雲舒納悶,這他爸和那個女的還沒正式相親呢,咋就傳出去了呢。
“我聽我媽說的。”
這才想起來李旺他媽也是賣雜貨的,離那個女人的攤位不遠,都在一個市場,誰有個風吹草動的就會都知道。
“還沒定呢,別瞎出去說去。”蔣雲舒勒令出聲,他不想這還沒成的事就傳得沸沸揚揚的。
“我知道,這不是跟你說嗎,我聽我媽說那個女的挺厲害的,有一次還和一個買東西的打起來了,還說她雖然離了婚,但她丈夫還總去找她,好像要…要複婚。”
“真的?”
“這還有假,我媽就是這麽說的,一個字都不少。”
“蔣雲舒,後媽都是母老虎,沒一個對孩子好的,那電視裏不也經常演嗎,你真同意你爸再娶啊?”李蒙也覺得這個事蔣雲舒應該考慮考慮,雖然最後不由他做主,最起碼他心裏應該有個譜,這後媽就沒一個是善主,不然也不會離婚。
“就是,我三姨的小叔子就是離婚再娶的,聽我三姨說,把他小叔子家的孩子都打壞了。”
“那麽可怕啊。”
“新聞裏不也播過嗎,還有打死的呢。”
“……”
李旺和李蒙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就後媽的事兒說的越來越嚴重,越來越讓聽者聽着可怕,林應涵看出蔣雲舒臉上有些變色和抽動,就趕緊示意他倆趕快別說了,再說,這個人就要發火了。
李旺和李蒙一看,的确形勢不太好,其實他倆就是想提個醒,讓他有個準備,別到時候娶個母老虎回來,啥都晚了。
“呵呵,那個蔣雲舒,我作業…還沒寫完呢,我先回了啊。”李旺覺得這個低氣壓下還是逃的比較好。
“那個,我也回了,這快中午了,我該吃飯了。”接着李蒙也跟着跑了出去,只剩林應涵一個人。
“他們說的也不一定全對,也有好人的,你不也說親自看過嗎,那個女的挺面善。”林應涵想不出啥好詞勸他,他幸運,大姨待他如親兒子,這要流落到別家,那和後媽也差不多一個樣了。
“涵寶兒,你說…後媽真的是母老虎嗎?”
☆、相親
“這位是周芳,這位呢是蔣彬,雖然都在一個市場,可能臉熟人不一定能熟,呵呵,快坐快坐,都坐下。”
過了正月十五,老高就張羅着讓兩人見了面,特意先讓蔣爸去飯店訂了個桌,是他們那一片最火的飯店,老高想讓蔣爸長點面子。
介紹完,兩人別扭的握了一下手,都顯得格外的拘謹和不好意思。
“咳,都三十好幾的人了,別傻坐着啊,說說話,說說話,”落座半天,誰都不敢看誰,還都不吱聲,活活像個四五十年代的人,老高有點着急。
“你倆的職業呢我就不用多說了,剩下的家裏的情況你們就自己聊,我這得回家給你嫂子做飯去,她這兩天腰疼病犯了,都是站市場站的,你們倆唠着。”
“這…”
老高站起來要走,兩人同時看他,顯然覺得沒他在,接下來不知道該怎麽開始。
于是老高給蔣爸使了個眼色,意思是過去跟他說幾句話。
“周啊,想吃啥別客氣,反正也是老蔣買單,呵呵。”
“那高哥你慢走,哪天我去家裏看嫂子。”周芳也站起來送他。
老高把蔣爸拉到了一邊,小聲的跟他說道:“人呢,我給你約來了,我這媒人也是第一次上臺,再多的也參與不了,只能你倆唠了,既然上這兒來了,就別不舍得花,叫點好吃的,給人留個好印象,別整的摳搜的,回頭讓人看不起。”
蔣爸點了點頭,“你真的走啊,這…”
“這什麽這啊,你看哪個相對象的媒人還跟着唠的,你又不是小孩兒,該說啥說啥呗,咋樣,第一眼?”
“還行,比在市場裏看着好看。”蔣爸羞澀的低下頭蹭着鞋尖,像個青春懵懂的大男孩,把老高都弄樂了。
“喲還不好意思了,行了,第一眼相中這事就好辦,記住,別傻實在啥都說,說的時候悠着點,別把人吓跑了。”老高叮囑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也沒什麽不能說的吧,情況都在那兒擺着呢,行就行,不行就拉倒呗,咱也不強求。”
“說你實在還真實在,我的意思是說話的分寸上要把握好,別直來直去的,如果哪兒感覺不好也別撂臉子,男人嘛要有風度,好了,我得走了,你嫂子還在家等着呢。”
“那行,高哥謝謝了。”
“得了吧你,等你倆成了再謝我也不晚,過去吧別讓人等着。”
看着老高走出了飯店門,蔣爸這才深呼吸一口氣走回座位。
“那個…你喝點什麽,要不來瓶珍珍吧,我看這個大家都在喝。”
“也行,我不挑。”
桌上啥都沒有,就兩副碗筷,不一會兒服務員送來兩瓶珍珍,“先生,要點點什麽嗎?”
蔣爸這才恍然大悟,來這是吃飯的,不是來喝茶的,上來不點餐,就整了兩瓶珍珍在上面擺着,這也太…,于是有些慌張的不好意思的瞅了瞅周芳,又轉向服務員,在頭頂燈的炙烤下,汗都下來了。
“服務員,你把菜單拿來我先看看。”沒等蔣爸開口周芳率先打破尴尬跟服務員說道,也因此笑他的遲鈍和老實。
“好的,稍等。”
服務員退下,蔣爸覺得這剛開始就差點被自己搞砸了,他和老婆那會兒都沒這麽緊張過,也不知咋的,歲數越大越不會了,不就看個對象嗎,還都一個市場的,有什麽可緊張的呢。
“那個…讓你見笑了,真是不好意思,沒點餐就先要了喝的。”蔣爸搓着手不敢再看她,心裏罵着自己嘴笨心也笨。
周芳倒顯得很沉着,一直穩穩的不慌不忙,臉上洋溢着微笑,給人以鎮定的感覺,“哪有那麽多說,非得先點吃的,再點喝的,都一樣的。”
不一會兒服務員把菜單拿了過來,周芳接過遞給蔣爸。
“還是你點吧,我平時不怎麽下館子,你點,挑你愛吃的點,錢我來付。”
周芳心裏暗想,這人還真是實在,現在這樣老實實在的人不多了,尤其還是做買賣的,果然自己沒看錯人,心下就對蔣爸有了很好的印象。
她也沒再推辭,“那我點了,你有沒有不吃的,忌口的?”
“沒有,沒有,你随便。”
擡頭看到周芳一直在笑,雖然心裏沒有那麽緊張了,但頭上該死的汗卻是一直在出,這大冬天的也着實讓他無所适從,從兜裏掏出手絹趁周芳點菜的工夫一頓擦。
這十多年來他一直忙着這個家,忙着掙錢,從來沒想過女人,就算別人跟他提,他也會婉言或直言拒絕,他總認為自己條件不好,不能讓人家進門就過苦日子,就算娶了,也得是有能力給對方一個好的生活再娶,這一點蔣雲舒就有點随他,在某件事上執拗,也倔強。
如今,這個在他心裏堪比九天仙女般的女人就坐在他面前,說話輕柔悅耳,通情溫柔,兩個人從過去的日子開始聊,聊孩子,聊自己的生活,漸漸的那種生疏感消退,越來越多的語言慢慢的把兩個人拉近。
雖然婚姻狀況不同,但同樣有着一段艱辛的經歷,都是苦過來的,惺惺相惜的感覺在兩人心裏尤為厚重。
周芳以前就是做小買賣的,腦子裏雖有着精打細算,但從不坑人,這一點不用蔣爸從她的話裏聽出,單從市場其他人的嘴裏也知道了這個女人柔弱外表下是怎樣的一種堅強韌性在裏面。
寧可苦一點,累一點,也不掙昧心錢,這是兩人的共同點。
蔣雲舒沒把後媽是母老虎的事跟老爸說,只是在老爸要出門相親的那一刻跟他說了一句:好好表現。
蔣爸看出兒子說完那句話的柔弱力,相比之前信誓旦旦讓他找個媽完全大相徑庭,他猶豫過還要不要見,萬一對兒子不好,那他将來都沒法給故去的老婆一個交待。
可是另一種聲音也在催促他,找一個吧,不單單為你好,也為孩子好,孩子要長大,你也終究要有個伴,難道真要熬到七老八十了再找嗎,誰還願意嫁給你。
最重要的是,他偷偷的觀察過周芳,覺得她是一個不錯的女人,不想錯過,進了家門也會對孩子好,更能把蔣雲舒騰出來好好學習,不再分心。
最後懷着賭一把的心态赴了約,事實證明,他賭對了,這個後媽,他堅信不是母老虎,她會是一個稱職的母親,就憑那眼神,都掩蓋不住說起孩子時那母性的光環。
所以,蔣爸回到家後,在熟睡的兒子臉上親了一口,并輕輕的告訴他,‘不會讓你受委屈的,這個新媽媽不是個惡女人,她将會是一個好媽媽。’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場雪從昨天飄至,将會持續三天,這一刻,世界又靜了下來,只是,有些冷。
☆、突如其來的禮物
開學第一天,蔣雲舒收拾好書包和林應涵還沒走出胡同口多遠,就被孟良、李旺和李蒙他們追上了。
李旺上去一把摟住蔣雲舒的脖子,笑嘻嘻的探聽情況,“咋樣,你爸昨天相親成了嗎?”
打從昨晚蔣雲舒心裏就躁的不行,原本他爸是屬于他一個人的,十來年相依為命都習慣了,現在又多了個女人跟他分,以後家裏的每個角落都會有一個陌生人的身影,無論是心理還是視覺,都覺得不是那麽回事,心裏煩挺。
雖說本意是想有個後媽照顧這個家,照顧爸爸,可是一下子就讓他接受有點困難,尤其老爸回來那一臉的高興,雖然關着燈,但也能感覺出這事十有八-九是成了,不然不會偷偷的親他,小的時候都很少,何況現在都這麽大了。
郁悶感積壓于胸,心氣本就不順,這幾個臭小子也不知道是關心他還是想八卦他家的事兒,都眼睛瞪溜圓的瞅着他,等着他回答。
“你們是不是都閑出屁來了,我家的事你們怎麽這麽上心,去去去,離我遠點走着,煩着呢。”蔣雲舒沒好氣的把脖子上的沉胳膊扒拉下去,幾個大步走到了前頭。
越煩還越跟我提,這不是找呲兒嗎。
李旺和孟良面面相觑原地站住,對方的唾沫星子噴了李旺一臉,“估計是成了,不然他也不會這樣,哎,林應涵,你天天跟着他,不知道嗎?”李旺抹了抹臉問道。
林應涵只輕輕的搖了搖頭,沒吭聲追蔣雲舒去了,他才不會跟着這群家夥說蔣雲舒家的事呢,他心煩,默默的陪着就好了,不會多話。
“走吧,別鹹吃蘿蔔淡操心了,一會兒整急眼了吃虧的還是你。”李蒙适時提醒了一句沒理他倆也走了。
“哎,我這是淡操心嗎,”李旺跑了兩步跟上,“那要是後媽真的登門了,吃虧的不是我,是蔣雲舒你知道不知道,咱都是拜過的哥們兒,你就不能上點心啊。”
“你有啥好招嗎,你是能給人整黃了啊還是能阻止蔣叔再娶,嘁,你一個小孩牙子不踢你門外去,要我說,這是人家的事兒,咱就不能管,你也管不了,就算真的後媽欺負他了,就憑他那股勁兒,誰能整了他,跟你說吧,他啊,吃不了虧。”李蒙照着李旺的腦袋打了一下,腦子笨還幫人操心,你有能力是咋的。
要說他們幾個孟良跟蔣雲舒玩的最多,蔣是個啥樣人他最知道,從小到大還真沒有啥事讓他情緒這樣低落過,就算天塌下來,他照樣能樂出來。
孟良心裏想,他之所以這樣,絕不是怕後媽進門後怎麽對他不好,而是有個人突然闖入了生活,還要在一起生活很久很久,那種心理上的落差讓他有所不适才這樣的。
換位思考,如果這種情況發生在自己身上,自己也得煩,只不過在大人面前還不能表現出來,還得裝出非常樂意的樣子,總不能讓他爸真打一輩子光棍吧。
氣壓低,這個話題也就此止住,沒人再提,而是東倒西歪的哀嚎着寒假作業還有多少多少沒完成,肯定要挨老師尅了,一路上你推我,我拽你,說說笑笑的很快就到了學校。
剛到班級門口,蔣雲舒就被一個女生喊住了。
“哎,你是蔣雲舒?”
不但把蔣雲舒喊愣了,其他幾個人也都同時怔住,因為這姑娘簡直太漂亮了,長長的馬尾,水靈靈的眼睛,含笑盯着蔣雲舒看的時候還有兩個小梨渦。
“我艹,靓啊。”李旺不禁爆了個粗口表示着最直白的表達,眼睛都瞅直了。
蔣雲舒則不動聲色的看了看她,不認識,“有事兒?”本來心情就不佳,哪有工夫搭理她。
小姑娘倒也爽快利索,從脖子上取下一條白色的棒針圍脖給他圍上了,末了還替他整理了一下棉服的領子,“果然好看,戴着吧,給你的。”
這一氣呵成的動作就像他們早就認識,而且熟的不得了,一點違合都沒有,給在場所有人都造不會了,這哪來的這麽主動的丫頭,都沒介紹自己是誰,上來就送東西,這麽自來熟嗎,還是說暗戀蔣雲舒很久了,今天這是來告白的。
各個張着大嘴震驚的同時,唯有林應涵冷若冰霜的兩眼冒着刺目的狠光,不錯眼的盯着小姑娘看,他恨不得上去拿下那條破圍脖踩爛它,拆碎它,然後撿起來再摔她臉上,告訴她,離蔣雲舒遠點,他不是你想靠近就能靠近的人。
“不好意思,我有圍脖。”蔣雲舒沒心思跟她廢話,直接拿下來撇給了她,冷着臉頭都沒回進了班。
“哎,你別走啊,我話還沒說完呢。”小姑娘跺着腳嚷嚷着,可那個人沒聽見一樣進到教室還把門帶上了,徹底隔絕了這個莫名的不速之客。
留下一衆人嘻嘻的想笑又不好意思笑,這可是蔣雲舒第一次接女生東西又給扔回去的,還這麽直接,太爺們兒了。
“哎,你誰啊,哪個班的,這圍脖我看着怪好的,他不要,給我得了,我領你情。”李旺開始嘴賤,李蒙和孟良也在一旁奸笑着等着看好戲。
小姑娘氣呼呼的回過頭正好對上林應涵的狠厲目光,再傻的人也能看出這實在不是很友好,不禁為之一顫,但馬上又回過神,剛要帶着那令人讨厭的笑跟他說話時,沒想到人家潇灑的越過她,同時又在她肩膀上大力的撞了一下,沒言語直接奔了自己班級。
“這誰啊,這麽沒禮貌,我又沒招他惹他。”小姑娘都要氣炸了,禮物沒送出去還給撇了回來,就夠讓她懊惱的了,這又遇到這麽個傲慢的人,開學的第一天就這麽不順,真是倒黴透了。
“先別管他是誰了,先說說你是誰吧?”李旺不死心的又問了一遍,而後頂不要臉的對李蒙和孟良微擡頭笑了笑,這裏面的戲谑一下子就把小姑娘給惹毛了。
“你管着嗎?你算老幾啊?”說完就走了。
這前後的待遇之差讓李旺覺得這臉子的變化之快絕不遜色于他媽,難道女人都這樣善變嗎。
“得了,不是找你的你再撩騷也沒用,快點進去吧。”孟良推了他一把讓他認清事實,幾個人很無趣的各回各班,迎接開學的第一堂課。
這一上午林應涵都心不在焉的,老師讓他去黑板上做應用題,那麽簡單都給做錯了,下課後老師以母親般的親切口吻教育他的時候,他依然雲游在外,不知所雲。
他是班裏的尖子生,這麽簡單的題沒做上來老師沒認為他不會,而是覺得可能是假期綜合症,所以對于一直疼愛的好學生,當然不希望他走下坡路,什麽注意力要集中啊,有困難要跟老師說啊等等說了一堆,林應涵最後只是點頭,其實一句都沒聽進去。
這邊老師不放他,那邊心裏着急想去蔣雲舒的班看看他,看他情緒好沒好點,更重要的是想看看那個女的又去沒去騷擾他。
好不容易熬到第二節課下課,因為間操完了還有10分鐘休息時間,他一定要利用這個時間去看個究竟。
下了間操林應涵就急匆匆跑去找蔣雲舒了,越過人海第一眼就瞧見了他,欲要大聲喊,但馬上又止住了腳步,因為身邊還有另外一個人,他最不想看見的人。
☆、又多了一個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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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