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17)

他可不想要,得趕緊撤才行,幾個大步沖過去把正要打卡的同事推一邊他先按了上去,聽到‘謝謝’兩字拉着林應涵就跑了出去,根本不理後面的一片哀怨聲。

“什麽嘛這麽小氣,不過林總真的是好帥啊。”

“蔣哥跟他在一起真的挺配的,兩個都帥都養眼,我猜他們肯定是強強。”

“得了吧,沒看蔣哥臉都紅成什麽樣了,他能強到哪兒去,他肯定是個…受。”

“不會吧,你看他平時多陽剛啊。”

“那也叫陽剛,那只能勉強叫正常吧。”

“那林總看着也不強啊,難道是兩受相遇,必有一攻?”

“哈哈……”

“行了行了,小姑娘家家的,學什麽不好,學人家在背後議論人,趕緊回家找對象去。”凡哥有點不願意聽別人背後對蔣雲舒說三道四,三兩句就把那幾個叽叽喳喳的小丫頭給攆走了。

哪個公司都這樣,誰要有個對象都像個大事兒似的湊一塊議論議論,什麽長相啊,家世啊,般配與否啊,有沒有錢啊之類的,八卦娛樂有人的地方就永遠不會停歇,何況還是對同性戀,既然公之于衆,蔣雲舒也沒想藏着掖着,只是不想讓林應涵這麽高頻的出鏡,他不是怕別人對他們的關系指指點點,而是不想讓別人對林應涵品頭論足,好與壞,美與醜,甚至是私密的事情都是他們之間的,和別人沒關系,但又擋不住別人的嘴,別人說了他聽到了心裏就像被煮了一樣的難受,說白了,自己的東西就想護着,別人別想看,說都不行。

可林應涵和他想的就不一樣,他也知道蔣雲舒是什麽意思,前面提過,他的想法很簡單,就想像其他異性戀情侶那樣,送對方上班,再來接回下班,每一個節日都要有所表示,送花,訂個浪漫的情趣套房,吃個燭光晚餐,給對方買對戒或是其他的一些他認為有趣的小東西,雨中漫步,雪天賞雪,等等等等,別人能做的,他都想做,也只做給蔣雲舒一個人。

他說過,小時候蔣雲舒寵他,現在大了,他要寵他哥,能多寵就有多寵。

所以白天兩人發短信,蔣雲舒警告他千萬別來,他嘴上是答應了,可心裏卻想給他個驚喜,他得讓他适應這樣的突然,以後的日子裏還會有很多個這樣的突然,他要讓所有人,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們是戀人,他們是青梅竹馬的一對兒。

蔣雲舒拉着他跑出了挺遠,才想起來車,“怎麽沒看見你車?”

林應涵偷笑剛才那一幕就像逃跑的新娘,“才想起來啊,單位出車別的司機征用了。”

“可真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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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我個人的,是公司配給我的,如果單位車用不過來,是要被征用的,你懂了?”林應涵笑着刮了一下他跑紅的臉,繼續往公交站走。

“那你咋來的?”

“地鐵啊,直達,多方便。”

“我就說不讓你來,你這天天的早退,真的好嗎?”

“我不是想早點見到你嗎,忍不到下班了。”

雖然這樣的情話他每天都不知道要聽多少遍,可是無論哪一次,嘴上嗔怪着,心裏卻都樂開了花,脖子都會跟着紅起來。

“哥…”林應涵突然拽住他的手。

蔣雲舒馬上警惕開始緊張,就怕他再做出什麽讓大家圍觀的事來,“幹…幹嘛?”

看他閃躲的眼神左顧右盼的林應涵就止不住的偷樂,知道這是自己在室外偷襲他落下了陰影,本是不想讓他難堪的,可又憋不住想逗他,帶着手往懷裏拽了拽,“有人,別…別這樣好嗎。”蔣雲舒音兒都顫了,可見欺負成啥樣。

“我哪樣了,也沒怎麽樣啊,是你過于緊張好不好,你越這樣越能引起大家的注意,如果你輕松點,像什麽都沒發生一樣,別人也就走過去了,誰還看你,況且,現在都黑天了,都奔着往家走,沒人瞅你。”

“就你理多,快走吧,還要買菜呢。”蔣雲舒知道犟不過他,轉身想走,被林應涵一把又拉了回來。

這回是真的被騷擾了,濡濕的交碰帶着一點點涼意,轉而深探勾住唇舌一陣吮吸,蔣雲舒的腦子就開始漿糊了,這個死小子,總是不聽自己的,還是小時候聽話。

正在沉浸之時,林應涵很快便松開了,看他哥還一副沒夠的樣子又輕啄了幾下,眼含柔情,“哥,你看,是不是沒人理咱們,所以,你要适應才行,以後還會有很多次的。”

蔣雲舒緩過味兒來推開了懷抱向公交站走去,林應涵開心的笑着從後追上,“哥,你別走那麽快嘛”。

晚高峰人多不疑,兩人刷完卡往後面走,找到一個算是能安置立腳的地方站好,林應涵很自然的環着他的腰怕他摔倒,蔣雲舒一手扶着把手,半個身子也适時的靠在他懷裏,兩人相視一笑沒說什麽,反倒把旁邊座位上的小姑娘給弄的不好意思起來,趕忙把頭轉向窗外。

車開了,晃晃悠悠的車速并不快,可人多擠來擠去的還是有些站不穩,蔣雲舒感覺腰上的手開始作亂,把他拉的更近,兩個人的臉都快貼一塊了,“你別拉我這麽緊,這麽多人看着呢。”

林應涵想起他們第一次坐公交也是這種情景,司機的一個剎車就把老婆大人送到了懷裏,短短的三個月,不用司機大哥給機會,這個人就已經在自己懷裏了,雖然還有些不自在的小別扭,但他相信,過不了多久,不用自己出手他自動就會靠過來,更不會扭捏的說些不好意思的話。

這就叫适應,也叫習慣。

林應涵沒理,而是胳膊收的更緊,嘴唇靠近他耳邊,暖暖的呼氣沖進耳裏頓時一片刺癢,“哥…我就喜歡在人多的地方抱你怎麽辦?”

☆、愛的教育

“剛才媽都說了什麽?”林應涵收拾完屋子走過來坐到蔣雲舒身邊,摟過他讓他靠着自己。

“怎麽就成你媽了?”蔣雲舒仰起脖子用手點了一下他的腦袋,笑他的厚臉皮。

林應涵打蛇随棍上,順勢抓住他的手指就放進嘴裏嘬了一口,沒舍得咬,“你媽就是我媽,你爸也是我爸,怎麽不對嗎?”

“真惡心。”蔣雲舒嫌棄的把手抽回來也不知道這話是針對他說的還是針對他做的,把屁股挪的遠了一點開始削蘋果皮。

“怎麽就惡心了,我說的都是實話啊,難道你不想和我結婚嗎?”林應涵跟過去手搭他肩膀上又開始捏他的耳垂,弄得蔣雲舒直撲楞,那耳朵是他的禁區,可偏偏這小子就好這麽整他,無論是吃飯還是睡覺,或者是平時,只要兩人在一起,就沒他消停的時候,他也想适應來個情調啥的,可臉皮薄,就是抹不開這個面兒,更別提他能主動了。

可一提到結婚這個事兒,倒是挺讓他驚訝的,他可從來沒想過這個,一是國家不允許,二是大衆也不承認,能兩個人一起這麽過下去也算是圓滿的吧,更多的他沒想過,他覺得就是想了也不可能實現。

“結婚?怎麽結?”削了挺長的果皮在即将完成時斷了,蔣雲舒的臉色現出些微的變化,他們的關系別像這果皮似的斷了他就心滿意足了,還奢求那麽多。

林應涵既然能說出這話就是有過打算的,不是心血來潮,更不會找個人做個假證來逗他,“我們可以去國外注冊結婚。”

“國外?”

“對啊,你還記得那天你去我公司,遇到哲哥那次,和我走在一起的那個人?”

說起這個人,他蔣雲舒估計到死都不會忘,雖沒說過話,也沒有過什麽眼神對視,單就憑林應涵當時對人家的那親密勁,就夠他喝一輩子醋的,他怎麽會不記得。

“嗯。”蔣雲舒面無表情的輕嗯了一聲表示知道,繼續削着。

“他是哲哥的同事,我們聊過幾次,他在法國有認識人就是做結婚登記的,你知道法國允許同性組建家庭的吧,所以,只要你願意,我們就可以去國外注冊結婚。”

“真的?”蔣雲舒聽完将信将疑,把個人恩怨單放一邊,先說兩人将來合法這個事兒真的讓他眉頭立刻舒展了開,最起碼心裏有底了呀,管他是國外的還是國內的,咱有證怕啥,把削好的蘋果切了一小塊放進林應涵嘴裏,沉默半晌,突然問道:“你和他…是什麽關系?”

看看,擔憂和疙瘩還存在不是,還是沒忍住問了出來,不過這次無論林應涵說出什麽,他都會選擇相信,人都是自己的了還有什麽不信的,可疙瘩還是要解開,不然老堵着也是個事兒。

“你說我和他是什麽關系?”林應涵扳過他低垂的腦袋,讓他看着自己的眼睛,故弄玄虛。

“我怎麽知道,這不問你呢嗎?”蔣雲舒也沒躲,就那麽看着他,林應涵嘴裏的蘋果汁随着嚼動從嘴角溢出一點,沾濕了嘴唇。

“我說,我們只是普通的朋友,你信嗎?”林應涵不再盯着他的眼而轉盯他的唇,那唇緊張的有些幹澀,微微的蠕動着,每一條細小的紋路都清晰可見。

“…我信。”蔣雲舒被看的咽了一下口水,音落未及就被滿嘴的甘甜給虜獲了,來不及咽下的蘋果渣随着兩個舌頭的攪動被傳遞到了蔣雲舒的嘴裏,剛要品嘗,那人卻纏着他的舌不放,吸的他無法呼吸啧啧直響,這樣的幾個來回,他的身子就軟了,不用林應涵下壓,就倒在了沙發上。

“嗯…涵…”有點空隙就想說話,手上就開始掙紮,林應涵幹脆不給他機會,直接抱起就奔了卧室,那床是新換的,又大又寬,兩個人怎麽骨碌都行,他知道他哥的弱點,嘴上的親吻還不足以讓他投降。

本來兩個人在沙發上說的好好的,對于這樣的娛樂活動他也有心理準備,這都成了每天必演的節目,進入主題的時間也越來越快,前後不到三分鐘,衣服就被人扒了個幹淨,渾身各個着火點被點着,引得他不是亂顫就是輕吟。

“哥…你不知道你動情的時候有多美,暖暖的緊緊的,進去就舍不得出來,骨髓都要被吸盡了。”

對于林應涵這樣無下限的流氓話他這個當哥的也是有些習慣了,畢竟每天都在說,且說的不重樣也越來越帶色,他是打破腦子都想不到一個膽怯怯的小男孩長大了變成了一個粗暴的大流氓,這反差也就是自己最熟的人,要擱別人,打死他都不帶信的。

這簡直就是兩個人嘛。

“你…你能不能別那麽多廢話,要來,就快點。”

林應涵就喜歡他被撩到頂點的樣子,他沒看過片兒,也沒去過那種群聚的地方,沒的可比,也不知道別人啥樣,反正他哥這個時候的樣子最是能激起他的強烈占有欲,真如他說的,只要進去就不想出來,有時候白天都會突然竄出這樣的畫面,兩個人交纏扭動,飙高音兒,情至高點滿臉的緋紅,一聲聲叫着他的名字,他簡直要愛死了。

有了他哥的主動邀請,他自是不會駁面子順情赴約,做足了前戲工作,先溫柔後猛烈便開始了征程。

蔣雲舒是那種嘴上別扭說着不要身體特別誠實的悶騷型,尤其被林應涵開發了之後那更是表現的淋漓盡致,不肖幾分鐘,主導者的強勢就被翻到了身下,轉為他主動,林應涵倒成了被欺負的那個,雖然這個姿勢林應涵不是特別喜歡,他還是喜歡自己主導,但能清楚的看到他哥在上面盡情的舞蹈他也是相當的配合給予充分的攻力,兩人相得益彰,珠聯璧合,幾次都把蔣雲舒抛到高處,猛勁的回落也會惹來他無所顧忌的高喊。

林應涵真是愛極了這個調調,他覺得世界上沒有哪種聲音能勝過他哥的,說句不害羞的,自知事起,他就靠着回憶他的聲音開始自産自銷,所以從那時起,他就發誓,這輩子非他哥不要,他一定是他的,無論什麽辦法,都要把他弄到手,讓他愛上自己。

就在兩人攀登雲霄的時候,林應涵的電話不識時務的響了,這突兀的響聲一下子打亂了兩人的節奏,也打擾了身上人的心情。

眼睛瞥到床頭櫃上的手機來電,顯示‘唐哥’,蔣雲舒心底的氣就立刻拱了上來,他發狠般的把身下人掉了個個兒讓他趴着,然後學着以往林應涵後位的姿勢就沖了上去。

瞬間來的刺痛讓林應涵霎時清醒,他以為他哥是開玩笑鬧着玩,哪想這是要來真的,他不是不能接受,可是在沒有任何措施和征兆的前提下做這個,肯定是要受傷的,況且他怕疼,真的怕疼,于是他連忙弓着背躲閃求饒,“哥…哥…你要幹什麽?”

“幹什麽?”蔣雲舒眼裏充着赤紅要冒火,恨不得一口下去咬死他,惡狠狠道:“幹你,給你來點愛的教育。”

“別啊…哥…我求你…啊….”

☆、醋壇子灑了

兩次都沒能成功,林應涵疼的額頭上已經開始冒了汗,呲牙咧嘴的像殺豬,表現的相當痛苦,他沒再喊,嘴唇都咬破了就那麽忍着,想做就做吧,像他哥說的,都長了那玩意兒,憑啥人家就得一輩子挨戳,時不常的也得換換,有了這個想法,他就覺得再疼也能忍住,也就這一次的事兒,多了沒有。

可事實是,眼淚都下來了,他忍不了了。

蔣雲舒一時被那手機上的名字給刺激的昏了頭,不管不顧的拿身下人出氣,早忘了疼不疼的事兒,這麽一看那滿臉的淚花花,當下心疼的要命清醒過來,躺下抱過心肝寶貝就是一陣輕撫安慰。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林應涵找到了小時候的感覺,順勢窩在人懷裏就開始放了聲的嚎,“我…我都說了我怕疼,你還…你還這樣…”

哭的像個小奶娃,那個委屈啊,那個慘啊,弄得他心裏疼的像刀割,懷抱緊了緊,下巴抵在那人的頭頂上,自己的眼淚也跟着下來了,悔恨不已,“不了,我再也不這樣了,是哥不好,是哥錯了。”

百分百的拿捏住了他哥的弱點,林應涵一邊蹭着鼻涕,一邊小聲的嗚嗚着,像受了極大的欺負,可心裏卻是樂的桃花朵朵開,不是誰主權的問題,而是他倆原來的搭配就挺完美,也很享受,他不想換,他哥又不會,他又怕疼的要死,何必找罪受,他一定要好好利用這次機會讓他哥死心,以後再也別想反不反的事兒。

“哥…”林應涵哭的眼睛通紅,鼻音兒都出來了,擡頭看他,“如果你心裏實在不舒服,我…我可以的,只是你別用太大力就好,我怕。”

都這樣了誰還敢再整啊,就算他蔣雲舒心裏還有那麽點小小的想法,現在吓也吓沒了,何況懷裏的嬌弱狀就好像他再動他,那人就得死,他趕緊表忠心似的搖頭,親了親小心肝兒的鼻尖,“我說了,以後再也不了,你相信我,我剛才就是…就是一時糊塗了。”他在為那通電話做着掩飾,這林應涵看得出來。

醋性可真大,當初還說對我是弟弟,弟弟有這樣霸道的嗎。

“真的嗎?你別委屈了自己。”弄得自己好像多偉大似的。

“不委屈,其實我們倆那樣…嗯…我挺舒服的。”蔣雲舒真話說出來老臉又挂不住燒的要着起來,男人嘛,就是本能的那點事兒,做起來啥感覺就是啥感覺,沒必要瞞着,至于反不反的事兒,那是另外一回事兒,何況,以後也不存在反攻了,只存在甘心伏于那人身下享受就得了。

反正舒服為上,和別的都沒有關系。

林應涵聽了像得了至高獎項,摟過對方腦袋就是一頓猛親,弄得鼻涕哈喇子滿嘴滿臉都是,兩人也不嫌棄,孜孜不倦的在那兒忘我的裹着,不小心嗑着了牙也不撒開。

可就有這樣沒眼力見兒的,又是兩人登高峰的時候,該死的電話又響了,瞥了一眼還是那人,可之前的忠心也表了,大度也亮了,再小家子氣就說不過了。

蔣雲舒假裝起來去廁所,順便把手機遞給他,“接吧,沒事兒。”

自己知道心裏是啥滋味就得了,男人要大方,不是說了嗎,兩人是普通朋友,再多想就娘們兒了,這麽着一通勸自己,蔣雲舒在廁所對着鏡子拍了拍臉,感覺心氣兒順暢了許多,回到床上,林應涵已經撂了電話在那兒笑着支着腦袋等他。

什麽時候把自己扒了個溜光,蔣雲舒一進去,滑不溜的觸感讓他一激靈,要說沒想法那是騙人,畢竟吃過了知道好吃的程度,可這三番兩次的被搞破壞,說到底也沒啥心思了,林應涵把胳膊伸過去,他也知趣的枕上了,打算兩人唠唠嗑也挺好。

“不想知道我們倆說了什麽嗎?”半天蔣雲舒沒吱聲,窩在那兒勻乎的喘着氣兒,如果不是間隙的手指在動,林應涵都以為他是睡着了。

“不想知道。”這不是僞心,是真心不想知道,心裏有底林應涵有分寸,既然兩人都這麽坦誠了,話也說開了,還不至于想三想四的,至于自己心裏那些渣渣碎碎的他也會盡快的消除掉,不會成為兩人間的隔閡。

林應涵憋不住嘴角的樂,他哥吃起醋來真假難辨,變化多端,明明心裏有着別扭,可能怕他生氣或者特意表現出大度,所以看起來特別的搞笑,但他沒挑破,而是摟着他一下下的給他順着背。

“他說下周要來,這邊有個項目采購,想過來看看,順便…”

林應涵故意把話停在這兒看他哥的臉色,可蔣雲舒讓他失望了,之前的醋苗苗一下子滅了下去,改換成正經的嚴肅,“來吧,到時候咱們請他吃頓飯,要呆幾天說了嗎?”

林應涵剛想問‘你不介意嗎?’想了想算了,還是別質疑他了,等人到了再看表現就知道他哥這神态是真是假了。

“大概兩三天吧。”

蔣雲舒一算日子也差不多到了元旦,“媽今天說元旦讓我回去…帶着你。”

“媽知道我了?”林應涵故意表現的很驚訝。

“嗯。”蔣雲舒點頭,“我很早就跟家裏說我們又相遇了,十月一的時候本來是想…反正爸媽的意見一樣,就是想讓你去家看看,這都多少年沒見了,他們挺想你的。”

林應涵興奮的坐了起來去夠手機,“你幹嘛?”蔣雲舒不解。

“訂票啊。”

“不用這麽着急吧,火車票有的是,又不是過年。”蔣雲舒也跟着坐了起來。

“不坐火車,咱們坐飛機,這樣能早到家兩小時。”說着開始刷刷的利落的刷着網站。

“飛機票太貴了,還是火車劃算些。”

“也不見得吧,有的只差二三百,與其晚到好幾個小時,還不如飛機方便還節省時間,你看這個,兩個價格才差360。”

蔣雲舒可能苦日子過慣了,從打在這個城市工作,每次回家都是火車,總認為飛機票太貴,從機場到家還要倒車,還不如火車方便。

但林應涵不一樣,也許在這個職位上出差的時候比較多,每次走都是空客,火車的時候相當少,經驗上來講飛機要節省時間,所以,他還是堅持己見,不過他還是用了最好的理由來說服了蔣雲舒,‘我想早點見到爸媽,太想他們了。’

這爸媽叫的比他都順溜,都親,他聽着都舒服,何況自己爸媽了,十一沒帶回去蔣爸還一頓埋怨他,這周芳又打電話囑咐了一次,不管坐啥回去,這人都得帶回去了。

“訂完了,兩張1號上午10點的,這樣中午我們就能到了。”

蔣雲舒是看着他訂的,手機放一邊他還在想着這相差的不止是差額的720,心裏有點小小的心疼,就算你掙的多也不能這麽大手大腳啊,最主要的是他想坐火車,想和自己最親愛的人看延路的風景,這是他的一個願望。

“那回來坐火車行嗎?”蔣雲舒問,好像就非得坐一次才成。

“成,你說的算。”林應涵捧住他的臉捉住唇吮了一口,“是不是特別喜歡看沿路的風光,所以才願意坐火車。”

“你怎麽知道?”

“我還知道你仔細會過日子,可這錢吶得分咋省,什麽時候省,時間管理也很重要啊。”

剛剛溫存不到十秒,這就要開始上課,蔣雲舒撇了撇嘴,“就你厲害行了吧,反正錢也是你出,你願意就行。”

“怎麽是我出,你也有份啊?”

“如果按我說的做,我願意出,這個是你定的,所以你出。”

“不出的話,那用別的頂也行,我不挑。”

“…啊…你不挑…我挑…林應涵…你…”

找準點就一頓咯吱,蔣雲舒最怕這個,啥硬氣話在人家的手下都沒了,只得像個泥鳅似的來回的滾,兩人又鬧作一團。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番外已經寫完了,所以從今天起,每天兩章,早日傳完。

☆、情敵來了

年終歲末,也是各個公司最忙的時候,年會,總結,複盤,兩個人忙的是沒一次正點下班的時候,可無論誰先到家,都能吃上熱乎飯,喝上熱乎水,這也形成了一條規矩,就是多晚都不在外邊吃。

自兩人在一起後,蔣雲舒的廚藝提高了不少,最起碼精致了許多,林應涵本就忙,回來晚了還要下廚做飯,他有些不忍心,于是偷偷的在網上學着做了幾道菜,經過品嘗味道還不錯,得到了林應涵的誇獎,這也大大的提升了他做下去的信心,兩個人坐在家裏吃着家常飯,唠着家常話,他覺得很幸福也很滿足。

這天的複盤工作結束,蔣雲舒伸了伸懶腰看了一下表,感謝諸位老大終于可以準點下班了,給林應涵發了一條短信,半天才得到兩字回複:開會。

得,還是自己先回去做飯吧,收拾完跟其他幾位打了招呼就先走了,在前臺打卡的時候還惹來王可的一句調笑:回去做飯啊,可真賢惠。

還好,王可沒因為黎曉的事兒對他有啥意見,反之還挺熱情,好像對他和林應涵的事兒非常的上心,隔幾天林應涵不來她都會找個空問:你家那口子怎麽沒來接你啊?

也不知道是想見林應涵這個帥哥呢,還是想見他們倆站一塊秀恩愛,總之小丫頭之前的矜持就像紙包的似的,說露就露了,啥話都敢說,開他的玩笑更是不打草稿,說來就來。

蔣雲舒後來知道公司有一個團體叫腐女團,大概的意思就是專門腐他們這樣的男男組合,沒事就傳各種有的沒的他們的段子,甚至會YY出文字傳至各大網站,聽說反響還不錯。

蔣雲舒立刻抹汗喟嘆這個圈子的水深不見底,他老了還是他見識太少,本是劇裏的主角,但都不知道這劇的走向和臺詞,反之那些人倒是一個門清,甚至對他們的事兒還樂此不疲。

這幾天林應涵大會小會的總是開不完,吃飯自是沒有按時按晌,早上起來就喊着胃不舒服,所以下班的路上蔣雲舒買了點排骨和冬瓜,打算給他做湯喝暖暖胃。

等做好飯差不多也晚上七點多了,拿手機看沒有任何消息,蔣雲舒又發了一條短信過去想問他還要多久,如果晚就先把飯菜封起來,等回來再熱。

又是半天才回信:唐哥來了,晚上不回去吃,你吃完先睡吧。

唐哥?這些天忙的差點把這茬忘了,這人說來還真來了。

既然說不回來吃,那麽也只能自己吃了,一個人面對桌子上的飯菜,擱以前來說可以跟過年相比大快朵頤,吃喝痛快,但兩人一桌吃慣了,冷不丁的剩自己就有種被抛棄的感覺,也許是因為有了這個唐哥作怪。

一頓飯吃完也不知所味,收拾利索在那兒搖着電視,本是最喜歡的綜藝節目,底下的觀衆被逗得哈哈大笑,他的腦子卻神游開外。

之前說開會是不是已經和這個唐在一起呢,只是沒說?

還說吃完先睡,那意思就是很晚才能回,或者是…不回?

他們在哪兒吃的飯,孤男寡男相對而坐,擡腿即碰,擡眼即視,酒過三巡,難免不出啥事兒,他是信得過林應涵,但那個什麽唐的他可是信不過,尤其聽說還經常的電聯。

想到這兒蔣雲舒是說啥都坐不住了,給自己找了個理由就出去了。

要說蔣雲舒這樣做也笑自己挺傻逼的,怎麽就混到了這等地步,跟梢兒,從助理那兒騙來了吃飯地點,公交都沒坐,打車來的。

從大大的玻璃窗看向一樓大廳很是真切,一圈轉下來沒有目标,确定在二樓無疑,迎賓接待他說約了人就直接去了樓上,還好,沒冒失失沖進去挨桌的找,而是找了個柱子做掩護,滿哪兒的撒摸。

終于在靠窗的倒數第二臺看到了他們倆,不,是仨,那個人他還認識,就是和林應涵玩滾地毯的尹子浩。

這讓他有些納悶,林應涵和唐木澤有關系,怎麽還捎上了尹子浩,再看仨人飯桌上的談笑風生,雖然那個唐背對着他的視線,但他能感覺出來這人心情不錯,還偶爾的給林應涵和尹子浩夾菜,不知說了什麽幾人大笑起來,尹子浩失禮的一口嗆住不停的咳,唐木澤趕忙去和服務員要水,還把紙巾遞給對方擦。

不是對林應涵感興趣嗎,怎麽這現場的氣氛好像有點不對頭啊。

“雲兒…”正當他低頭琢磨這裏的故事走向,被一聲熟悉的聲音喚醒,心裏說完了,露餡了,這回人可丢大發了,該怎麽說呀。

再躲無意,已經被發現了,蔣雲舒怯弱的走過去,臉上現出不好意思的尴尬,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還好林應涵先站了起來。

“這是我家那位,蔣雲舒,這是唐木澤唐哥,這是我公司的工程師尹子浩,上次你們見過的。”

唐木澤笑着起身跟他握手,友好的相當的得體大方,乍眼一看,還真是帥,“早聽說應涵有一位至愛,今日見了,我等慚愧啊。”

“唐哥你可別這樣說,我家這位臉皮薄,別讓他不自在行嗎。”林應涵護着自家媳婦也不見外的摟着他的肩膀,唐木澤看了笑着直搖頭。

“你好,我也聽應涵說了你要來,我這剛從單位加班回來,不好意思來晚了。”說完看了眼林應涵,心想,還是回家再跟你解釋吧,畢竟真實原因說不出口。

“呵呵,只怕是打擾了二位獨處時間,是我不好意思才對,來吧,坐下一起吃吧。”唐木澤緩和了氣氛和林應涵調換了位置坐到了尹子浩身邊。

“好點了嗎?”坐過去不忘輕聲的問尹子浩,後者眼皮輕挑點了點頭,再看林應涵,一副居心不良的壞笑。

這多少大概差不多蔣雲舒就有點明白其中的意思了,也為了不給自家爺們兒丢份,倒了一杯啤酒自罰,敬這位遠方來的客人,林應涵也自當是他剛下班回來,飯間插問了幾句工作上的事兒,也好給唐木澤和尹子浩留有時間相談。

蔣雲舒心虛的看了好幾次林應涵臉上的反應,心說這次又栽了,尤其林應涵在桌下伸過來的手,着重點的一捏就已經提示他了,回去再和他算帳。

四個人吃完,林應涵謊稱回去還有個方案要改不能相陪,并囑咐尹子浩要好好招待唐木澤,後者沒拒絕,還對着他呲牙傻笑,道別後紛紛坐上出租車各奔一個方向。

出租上蔣雲舒幾欲開口想主動點道歉,那樣還能少受點皮肉之苦,可林應涵就像打定了他有這方面的想法,一直看向窗外也不回頭,最後竟然裝睡着閉上了眼睛,這讓蔣雲舒一腔熱血被這樣的冷處理給滅了個幹淨,自己讪讪的在那祈禱,明天還要上班,可千萬別讓他起不來床。

嘴上說無所謂,可心裏的醋勁大着呢,這回就算你說出花來他林應涵也不會信了,關鍵林應涵生氣的原因是蔣雲舒不信他,還偷偷的跑去監督,一面心裏偷偷高興被人如此的在乎,一面又想着,以後如果經常這樣,這日子得怎麽過啊。

所以林應涵又故伎重演,想這樣冷着他,讓他自己反省,徹底反省,真的反省。

進家門,換裝,洗漱,關燈,上床,這一溜的程序下來林應涵都沒跟他說一句話,更沒等來級別大的皮肉之苦。

看着人已經側身離自己挺老遠的睡去,在另一邊躺着的蔣雲舒心裏相當的不是滋味,他先是想到了這種疏離和每晚相擁的差距,然後想到如果以後這樣的場景頻頻出現自己該怎麽辦,最後想到這些表現的原因,究底是出在自己。

想到電視裏,小說裏,所有恩愛夫妻一旦出現裂痕都始于不信任,如果不及時補救,那後果就是分離,真的要那樣的話,那還不如不在一起,或者寧願當個陌生人也不要這樣的生疏感。

蔣雲舒越想越難受,越想越覺得自己太幼稚了,心口不一的壞習慣他要改掉,兩人在一起要坦誠,更重要的是信任,尤其他們這樣的關系,不信任就注定一拍兩散,何況連個保障都沒有,說散還不容易。

他一寸一寸的挪過去,緊貼住林應涵的後背,手也順勢抱了上去,帶着細吻窩在人家的頸窩處,十二萬分的誠懇道着歉:“涵寶兒,我錯了,這次真是我錯了,你理理我好不好?”

林應涵還佯裝睡着不理,任憑他怎麽親怎麽磨蹭就是沒反應。

“我看到你後來發的短信心裏有點慌,尤其你告訴我先睡,我…我怕你和他…”

“你怕什麽?”林應涵突然轉過了頭,“哥,我們都這樣了你還擔心什麽,我上至這裏,下至這裏,裏裏外外都是你的,你有什麽可怕的。”

“我…我…”

林應涵坐起靠着床頭,把蔣雲舒也拽到自己面前,“哥,我得跟你說明白了,我和你,是要過一輩子的,不是三兩天的事兒,如果你一直不信我,一直這樣的猜疑下去,不僅你累,我也累,前幾天我就跟你說過唐木澤要來,這事兒你也是知道的啊,如果我和他真的有什麽就不會告訴你了,這個道理你不懂嗎?”

“……”蔣雲舒懂,就是一時沒忍住又犯了醋壇子的毛病,他現在也是後悔的不行,低垂着頭接受着男人的批評教育。

“那個尹子浩就是上次你去我家看到的那位,他也是彎的,又是單身,正好這次唐木澤來我尋思着撮合一下,能成呢大家都好,所以就帶他倆一起吃了飯,因為沒有那麽多空閑時間,也怪我沒跟你解釋,如果把這事兒都說全了,你也不會這樣,不過雲兒,我們要穩穩當當的,幸幸福福的過一生,你就要改掉你這些不自信的毛病,你很好,非常的好,我離了你才活不下去,又怎麽會不要你呢,你說是不是?”

“涵寶兒…我…我今天太丢人了…”說完蔣雲舒沒臉兒的撲過去趴人懷裏,“以後不會了,真的,我發誓。”

“真的?”

“真的。”

“那…那讓我怎麽相信你呢?總得有所表示吧。”

這個他懂,每次做錯事兒,都要用運動來處罰,林應涵堅信,只有讓他受着超标的大運動量,他才能真正知道自己錯在了哪兒,以至于以後都不會犯。

果然,這一晚又沒客氣,四次下來,蔣雲舒已經癱了,也付出了出人意料的高昂代價。

☆、機場相遇

曲桐的這頓請還是如期照辦了,結帳的時候蔣雲舒的意思是要麽他和凡哥請吧,這一頓下來花了不少,怕他回家沒法交待,弄得人小情侶感情不和就不好了,凡哥也同意,可沒想最後去前臺買單的時候被告知已經買過了。

曲桐喝了不少,到最後拿起瓶直接灌,說這一年下來太他媽累了,要一醉解千愁,幾個人拉着都沒拉住,硬是掫了兩瓶下去,之前就已經差不多了,這兩瓶下去他也直接倒下了。

沒辦法,梁楓雖也醉意朦胧,但還算站得住,最後由他帶着曲桐走,蔣雲舒和凡哥是兩個方向就各走各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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