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口紅的味道...)

溫栀的跑車潇灑的滑出學院停車場, 揚長而去。

車廂內音樂歡快,溫栀敲了下方向盤,心情十分愉悅。

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溫栀看了眼來電,唇角翹起。随即關掉音樂, 接通電話。

“你跟院長說了什麽?”

“院長說什麽了?我跟你們院長談場地,他同意了。你們院長人真好, 也很好說話,和藹可親。”溫栀盡可能不笑出聲,道, “晚上需要去接你嗎?”

“不用。”

“那再見。”

“溫栀。”沈明恒嗓音沉下去, “你希望我是誰?”

什麽意思?溫栀斂起了笑, 目光沉下去。瞬間她腦補了沈明恒把槍指着她腦門的場景,沈明恒在反試探?

她慎重的斟酌用詞,調整到疑惑的語調,“你不是沈教授嗎?你還是誰?”

短暫的沉默, 沈明恒嗓音沉緩道,“你們需要用場地, 得提前一周提交申請文件。”

“是跟沈教授對接?”溫栀明知故問。

“是。”

“那麻煩沈教授了。”溫栀翹起嘴角,“謝謝。”

沈明恒挂斷了電話。

溫栀若有所思,沒有再開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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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恒這個電話不是警告她吧?

十點五十溫栀到公司,剛坐到辦公桌前陳昭就到了。

“周總約你晚上吃飯。”陳昭把項目文件放到辦公桌上,說道,“新聞怎麽不發了?”

“他就是沈明恒。”溫栀翻看着項目文件資料。

陳昭驚的定到原地, “啊?怎麽可能?”

溫栀竟然還拿錢砸沈明恒, 沈家人會不會砸死她?她盡可能不去想幹的那些蠢事,“暫時別炒了, 太急功近利觀感不好,再等等。”

“怎麽确認的?”陳昭有些懵,她揉了下太陽穴。她見過沈明恒,就覺得氣質不一樣,溫栀怎麽會認為沈明恒是李鬼。

“我跟董哲恩見過面。”溫栀也算是閱遍財經雜志的人,居然沒有在第一時間認出董哲恩,她還當着董哲恩的面炫富,“當時董哲恩在跟沈明恒吃飯,我第一時間沒有認出來董哲恩。”

陳昭默了幾秒,“溫總,那你跟沈教授在談戀愛,你是手握財富密碼的女人?”

董哲恩跟沈明恒關系密切,董哲恩是恒融集團董事長秘書,這沒懸念了。同名同姓的多,但同名同姓還有同樣的關系網,怎麽可能?

溫栀擡頭,陳昭比她敢想。

“那我們直接找恒融投資就可以了。”陳昭非常不喜歡溫氏集團,溫栀出事,溫氏集團第一時間落井下石,踩上一腳。如今這個投資也不純粹,不過是看上了沈公子,“你跟沈公子的關系,這筆錢我們一定能拿到。”

溫栀手指點着桌面,“不能找。”

“那繼續跟溫氏集團合作?”

“暫停吧,先別告訴他們,你這邊想辦法拖着。”溫栀本來就沒打算跟溫氏集團簽正式條款,她就是想套他們的錢和關系來給自己造勢。沈明恒是假的她還能裝,空手套白狼,沈明恒是真的,溫栀接受這兩億就要付出自己,她不會為父母賣自己,“再等等。”

“沈公子那邊沒有對你承諾什麽嗎?”陳昭問道。

溫栀擡手拂過長發,手指抵在耳根,沈明恒觸摸的痕跡似乎還在,她沉默一會兒,說道,“我跟他的關系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他們什麽關系都沒有,只有兩千萬交易。

“幫我找套房子。”

“買還是租?”

“租。”溫栀手裏沒多少錢了,不會把錢全部砸在房子上,“四百平以上,不要太偏,小區安保要好。”

陳昭把項目資料送到溫栀辦公室,就去忙了,她現在非常忙。一個月時間準備新項目,溫色傳媒每個人都忙。

下午五點,林柔打電話過來。

溫栀還在會議室讨論新劇本,按下了挂斷,片刻後林柔又打,溫栀把手機靜音就讓它響着。

五點半,陳昭提醒溫栀要參加晚上飯局,會議才結束。

溫栀拎着電腦往辦公室走,陳昭緊跟其後,“剛剛溫總打電話過來。”

“做什麽?”

“發了一通脾氣,讓你趕快回家。”

溫栀唇角上揚,有幾分諷刺。手機在手心裏響了起來,溫栀剛打算挂斷,看到沈明恒的號碼,她無由來的心跳亂了幾拍,就很莫名其妙。

溫栀接通電話,把手機貼到耳朵上。

“沈教授,你下班了嗎?”

“嗯。”

沈明恒的嗓音很沉,溫栀聽到背景裏嘈雜的聲音,他應該在外面。

“有事?”

“我在超市。”沈明恒道,“吃什麽?”

溫栀已經有很多年沒有這樣的詢問,在意她吃什麽,餐桌上有她的位置。她常年減肥,吃的不多,不會有人特意為她做菜,家裏餐桌有什麽她吃什麽。

“我晚上不回家吃飯。”這個內容沒有問題,溫栀跟沈明恒合租,溫栀不回家吃飯似乎要跟他說一聲。但說出來怎麽那麽奇怪?感覺像是跟家人彙報行程,“我晚上有飯局。”

沈明恒淡道,“那沒事了。”

“如果有湯的話給我留點。”溫栀腦筋轉的飛快,她推開辦公室門走進去,說道,“我晚上會喝酒,我想喝熱湯。”

“有忌口嗎?”

“魚和香菜。”

溫栀把電腦放下,電話那頭還沒挂斷,她握着手機站在寬大的辦公桌前。金色的夕陽落到對面高樓的玻璃上,映出絢麗的一道光。

世界突然就靜了下來。

溫栀想了想,開口,“你晚上忙不忙?”

“嗯。”

“嗯是忙還是不忙?”溫栀唇角上揚。

“需要我做什麽?”

“能接我嗎?”溫栀的手指很輕的叩了下桌面,聲音低下去,“這不是要求,你可以拒絕。”

電話那頭沉默。

“我真希望,每次酒局散場都會有人來接。”溫栀眯了漂亮的眸子,嗓音又低又軟,“在最不舒服的時候,看到最舒服的人。”

陳昭站在辦公室門口頭皮發麻,一時間不知道該進去還是退出去,老板太可怕了。這他媽誰頂得住?她要是被打電話的人,就是刀山火海也會來接。

“幾點?什麽地方?”

“靜思公館。”溫栀嗓音低緩,“十點半,我不想麻煩你,你今天應該好好休息。”

沈明恒道,“需要正式嗎?”

“不用,你能來就好。”

溫栀依舊沒有主動挂斷,她在等沈明恒挂斷。她修長的手指又叩了下桌面,沈明恒怎麽突然這麽磨叽?這都不挂電話?等什麽呢?

溫栀看着手表時間,大概一分鐘,沈明恒挂斷了電話。

溫栀直起身整理頭發,背挺的筆直,又恢複美豔強大的溫栀。

“好了,走吧。”

“沈先生?”陳昭看她的手機。

“嗯。”溫栀的眼尾上揚,美豔又淩厲,她踩着高跟鞋往外面走,“安排車。”

“已經在樓下了。”陳昭抱着文件跟在溫栀身後,覺得沈公子的投資應該快到了,這個女人無人能擋。

這次是溫栀做東,她需要提前到。

來的不止周非,還有紅果投資的董事,溫栀肯定會喝酒,這頓酒跑不了。這種金主爸爸的酒局,全身而退的幾率不大。

溫栀原本沒打算讓沈明恒來接,既然沈明恒主動打電話過來,溫栀怎麽能放過他?還能趁機賣一波慘。

靜思公館是江邊私房菜館,溫栀包下了整個餐廳。餐桌臨江,環境宜人,但溫栀沒心思觀景。

紅果不單單是投資新項目,他們這次帶來的消息是想注資溫色傳媒,拿到控股權。

他們是帶着收購的目的過來的。

溫栀慢悠悠的喝酒,聽周非侃侃而談。

項目投資并不是今晚飯局的重點,重點是他們想收購溫色傳媒的股份,他們拿出八億購買溫色傳媒百分之五十的股份。

這個價格高于市場價了,溫色傳媒去年的估值是二十億,現在估計都不到十億。股權融資,大部分公司都會走這一步。

溫栀擁有溫色傳媒百分百的股權,賣掉一半股份,她淨賺八億,她沒有拒絕的理由。

“溫色傳媒的真實市值,溫總應該很清楚。”周非斟酌用詞,說道,“這個價格遠超溫色傳媒的價值。”

“那周總為什麽要做賠本的買賣?”溫栀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笑着看向周非。

“你值得。”周非直言,他們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做出決定,還在溫栀身上。溫栀背後是沈明恒,她的關系網很值錢,“達成協議,我們希望能做你的新項目,借着新項目推溫色傳媒上市。”

紅果跟幾家大播放平臺都有合作,溫栀只要把新項目交出去,自然有資本為她保駕護航,她可以高枕無憂。這部劇拍成什麽樣,都會有水花。

但這個合作也有問題。

溫色傳媒達不到上市标準,想上市得借紅果旗下的傳媒公司。這個合作紅果也不虧,溫栀若是有強大的人脈,紅果穩賺不賠。若是沒有,這幾年他們的傳媒公司半死不活,溫色傳媒算這兩年裏起來的新秀,也為傳媒公司注入新鮮血液。

紅果比溫栀的爸媽大方太多了,溫铖兩億都想拿走溫色傳媒一半的股權。紅果給八億,八億的誘惑很大。

這頓酒喝到晚上十一點,溫栀沒答應也沒拒絕。她對溫色傳媒有感情,不單單是賺錢的工具,這是她一手創立起來的公司。以前想上市為了想做出成績給爸媽看,她不是廢物。

如今,她在意爸媽怎麽看嗎?

八億相較溫家龐大的家産,不算什麽。但溫家的財産與溫栀無關,溫家不會給她錢。

溫栀送紅果的人離開,抱臂站在江邊。

路燈靜靜的亮着,高大的樹木斑駁了路燈的光。遙遠處有船笛響徹夜空,溫栀擡頭看天空盡頭處的黑暗,城市的燈光太亮了,夜也沒有夜滋味。

晚風帶着暖意,很快就潮了衣裳。

突然車燈亮起,十分刺眼,打斷了溫栀的思緒。溫栀擡眼看過去,路邊停着的一輛黑色奔馳,車燈大亮,駕駛座上的沈明恒目光清冷看着她。

溫栀:“!!!”

忘了沈明恒!

她居然忘記了沈明恒。

溫栀讓他十點半來接自己,現在已經十一點了,沈明恒沒有發信息,她也忘記了這回事。

黑色奔馳緩緩開了過來,溫栀站直握緊手中包,随即冷靜下來。

她又不是去喝花酒耽誤了時間,慫什麽?

即便是喝花酒,也沒必要在沈明恒面前慫。

“溫總,紅果給的價格超出了我們的預期。”陳昭走到溫栀身邊,把收購文件遞給她,說道,“這一步邁出去,我們就不再是小作坊了。”

“明天上班再談,你也早點回去休息。”溫栀看着停在面前的SUV,拉開副駕駛車門,坐上車說道,“我先走了。”

溫栀強裝鎮定拉上安全帶,面不改色轉頭看向沈明恒,“你怎麽不跟我打電話?幾點過來?”

沈明恒打了把方向,車在前方掉頭朝着家的方向奔去,他冷峻的眉微動,擡起濃密睫毛,“剛到。”

由于上次遲到,這次沈明恒提前了半個小時。

溫栀讓他等了一個小時,沒有電話沒有短信。燥熱的夏天,沈明恒在這裏等了一個小時。

溫栀終于出來,沈明恒剛看到她時是有些脾氣。他看溫栀什麽時候能想起他來,車一輛輛開走。随後她一個人站在路邊等待,夜很寂靜,她的身形單薄,看起來有幾分孤獨。

她在等他麽?

沈明恒拿起手邊的水遞給溫栀,道,“你經常這麽晚?”

溫栀把合同放到包下面,酒精讓她困倦,車廂內溫度正好,她接過水看了眼沈明恒的側臉,沈明恒也讓她困倦。往後靠在座位上,靠了不到一分鐘,想起來應該注意形象,又坐的筆挺,“偶爾。”

她也不是經常出去喝酒,畢竟她酒量很差。

“有重要事談?”沈明恒問。

“嗯。”溫栀打開水喝了一小口,水壓下酒精的熾熱,轉頭盯着沈明恒的側臉,“謝謝你來接我。”

溫栀的目光專注。

沈明恒擡手解開一粒襯衣扣子,黑眸專注前方的路,他的喉結很輕的滑動,嗓音低沉道,“我們是雇傭關系,我理應接你。”

溫栀揚唇,想問他為什麽要這麽接近自己,圖什麽?溫栀還有什麽?

“你覺得我怎麽樣?”溫栀的手指撫過瓶身,垂眼看到是兩塊錢的水,頓時不想喝了,沈明恒換了車卻沒有換水。

沈明恒沒說話。

溫栀把水放回去,說道,“如果不是雇傭關系,我們――”她頓了下,幾乎咬到舌頭,話鋒轉了下,“你會和我成為――朋友嗎?”

沒有溫栀的糾纏,他會來接溫栀嗎?

前方紅燈,沈明恒踩下剎車,把水瓶的蓋子擰緊,以免水灑出來。

溫栀很明顯的喝了酒,漂亮的眼含着霧。沈明恒看她,搭在方向盤的手指收攏,骨關節在燈光下十分清晰,泛着白。

“你喝了多少?”沈明恒沒有正面回答溫栀的問題,“要吐的話提前說,我找地方停車。”

溫栀盯着他。

她很憤怒,沈明恒不正面回答她的問題。她就這麽沒有魅力?沈明恒三番五次無視她。

直行變成綠燈,沈明恒收回視線看着前方,剛要啓動車。溫栀突然解開安全帶沖過來,咫尺距離,她握着沈明恒的肩膀,“沈明恒。”

深夜的馬路寂靜,只有一輛黑色越野停在紅綠燈前。四下曠野,車燈靜靜亮着,車廂內,溫栀的手落到沈明恒的肩膀上,紅豔的唇近在咫尺。

沈明恒坐的筆直,握着方向盤的手很緊,嗓音低啞,“溫栀,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你看我今天的口紅色號好看嗎?”溫栀在最後一刻,理智把她拽了回去,沈明恒只是裝金絲雀,又不是她真正養的金絲雀。他們的關系也沒有那麽親密,惹急了沈明恒弄死她,酒精果然容易讓人失智,溫栀動了下紅唇,看男人高挺的鼻梁下很适合接吻的唇,他的唇形很好看。

溫栀松開沈明恒的肩膀,若無其事坐回去,拿起那瓶水擰開喝了一大口,面無表情道,“好看的話,明天我就用這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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