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完

第7章

威爾沒法馬上實現他找到替罪羊的計劃。傑克或多或少地是在要求他在下一周裏每天課後加入實驗室的隊伍,而下個周末漢尼拔要過來狼陷。他不能操之過急。

取而代之地,他用周末剩下的時間來打掃房子,想象着彼得莉亞對此會露出的厭惡的表情。他沒有太多地改變布局,不過他把更多東西搬到了他樓上的新卧室裏。使用那件房間還是令人感到有些奇怪,但他在裏面睡得不錯,而且他的起居室現在看起來更像是個起居室了。

伴随着周一而來的是課程,午飯前有個留着小胡子的練習生試圖從威爾那裏套出關于切薩比克開膛手的消息。學生們過去對此就十分好奇,威爾偶爾會講一講近期的案子,但是這一個案子十分熱門,而他無權談論它。随着練習生的每一個問題,威爾變得愈發地惱火 。他能感覺到學員們注意到了他的他的情緒,開始向那個家夥投去勸告的目光。

當課程終于結束,他假裝正在忙着收拾桌子好避免有人試圖跟他說話。感覺到有人在身後站定,威爾皺起了眉。他轉過身去,以為會看到某個麻煩的練習生,但結果他發現漢尼拔站在他面前,穿着紅黑格子的西裝,淡淡地微笑着。一時之間,威爾不确定這是否是自己的幻覺,但他接着注意到了練習生們收拾東西時的側目。

“你好,威爾,”漢尼拔——真正的漢尼拔——說,傾身在威爾的唇上輕輕印下一吻。威爾吃驚地任由它發生,眨了眨眼睛。漢尼拔後退一步,微笑消失了。

“你在這裏做什麽?”威爾困惑地問。

漢尼拔看向一邊,似乎感到受到了責備。

“傑克邀請了我,”他說,“我們上周見面之後,他要我過來拜訪。”

威爾轉了轉眼珠,想着其中的原因。“他想盤問你關于我們的事,以及想讓你來當顧問?”他猜測道,漢尼拔的笑容擴大了。

“是的,”他回答威爾,“看來他沒有告訴你?”

“沒有,”威爾說。“我可能會反對。”

漢尼拔疑問地擡起眉毛,威爾感覺自己臉紅了。

“不是因為我認為你沒有資格。你的資格足夠了,說實話,比我更有資格,”威爾解釋。“但我更想要把你保留給我自己而不願意你被牽扯到我生活的黑暗一面裏?”

焦躁地,威爾取下了他的眼鏡。大部分他的學生都離開了,但他能看到其中的幾個還在門口張望,沒有走人的意思。可能是好奇于漢尼拔以及他們的吻。這下人們會開始談論他跟漢尼拔,他無能為力阻止。

這讓他變得緊張而防守性,而他同樣知道漢尼拔多半是故意這麽做的。皺着眉,威爾戴回眼鏡,邁步繞過漢尼拔走向那一小群觀衆。

“你們還有什麽問題嗎?”他問道,毫不意外地發現他們沒有。看着他們離開之後,他走回漢尼拔的方向。

他想告訴漢尼拔他是個混蛋才會不通知他就跑到他的工作地點來公開他們的關系,以及接受在他工作地點的工作,因為威爾相當确定漢尼拔已經同意了做顧問。這是跟蹤狂的行為而且當然了,正是漢尼拔會做的事。

“你似乎在生氣。”漢尼拔陳述到,完全地鎮靜。

“我是,”威爾說,揉着他右側的太陽穴,沒有看向漢尼拔。威爾不像漢尼拔那樣善于不動聲色,而對于一個沒有多少真實感情的人來說,漢尼拔實在是過于敏銳。

“如果你的一個病人告訴你,她的伴侶沒告訴她就接受了她雇主的工作邀請,然後走進她工作的地方——這裏沒人知道她的私人生活——向每一個人炫耀他們是一對,你會對這個客戶怎麽說?”他問到,深吸了一口氣。他已經說了出來,現在只能希望他的說辭能讓漢尼拔中計而不是惹怒他了。漢尼拔的表情難以辨別,過了一會,他低下了頭。

“我必須得道歉,”他認真地說,“我想要讓你驚喜,但結果我令你生氣了。”

抓到你了,威爾松了一口氣想,部分地熄滅了怒火。他知道漢尼拔會從威爾的指控中為自己開脫,他同樣知道他必須接受它好保持自己的角色。他盡力回到過去的自己,那個相信漢尼拔那麽多的威爾。

“我告訴傑克在詢問你的意見之前不會做決定,如果這個有幫助的話。”

威爾點點頭,沒有直視漢尼拔的眼睛。

“有幫助,”他說。

“但是你依舊在生氣?”漢尼拔問。

“是的,”威爾說。他不打算就這麽簡單地原諒漢尼拔。他意識到自己如何處理這件事會成為以後的先例。他不能讓漢尼拔任意擺布他。

威爾轉身,走到入口處關上門。他挺直背再次轉身,走回漢尼拔身邊。

“你好奇于我的天賦,”他看着漢尼拔。他看上去不像有壓力的樣子,但威爾可以從他轉為面無表情的方式和他肩膀的姿态看出其中的緊張。他知道漢尼拔已經準備好進行一場搏鬥,他的手指緊握,随時準備行動。

“傑克聯系你來當顧問讓你感覺很受用。即使知道部分是因為我,你還是喜歡這個主意。你喜歡被人詢問,被人尋求你的專業知識。但是你更加喜歡這個看我是如何工作的機會。你知道你應該告訴我,但是請求原諒總是比請求允許容易,所以你沒有與我談過就直接來了這裏。”

威爾停頓,舔了舔他的嘴唇。漢尼拔正在非常密切地觀察着他,整個身體僵在他的西裝下面。

“對此我不感到驚訝,因為我看清了你,”他繼續道,“我能看到你控制你周圍環境的需求,包括在這其中的人。”

當威爾意識到漢尼拔的臉不再是毫無表情,并且顯露出渴望的時候,他的怒火消退了。

你在這兒,他想。我看清你了。

“讓我生氣的是,漢尼拔,”他有些疲累地總結道,張開他一直握着的拳頭。“是你認為我不會注意到你的操縱。”

威爾很确定漢尼拔馬上就會把語言找回來,然後為自己從威爾的指控中開脫,但他不想聽任何借口。他一步步地走近漢尼拔,謹慎地,就像他是一頭有待馴服的野獸。當他觸碰到漢尼拔的臉的時候微笑了。威爾傾身輕柔地吻上他,漢尼拔似乎吃了一驚,起初他沒有回應,但接着他的嘴唇和面部放松了,威爾将舌頭滑進他的雙唇之間,享受這難得的順從。威爾将手移動到漢尼拔的頭發裏,輕輕地抓住他。他一邊親吻他一邊一步步地走近,讓漢尼拔不得不開始後退,直到他們抵住了他的課桌。威爾伸手将漢尼拔推在上面,感覺到外套落到地上,連同他桌上的文件。他感到難以想象地興奮,意識到漢尼拔正坐在桌子上,長腿環繞着他的腰,手臂擁抱着他。漢尼拔将他們緊貼在一起,他們向後傾身,直到幾乎躺到了桌子上,威爾俯在他的上方。

這姿勢不可能會舒服,因為課桌的長度不夠,威爾停下他們的吻,松開漢尼拔的頭發轉而去握住他的腰。

“對于道歉來說這是個非常誘惑性的姿勢,漢尼拔,”他嗓音沙啞地說,讓他們的眼神交彙。漢尼拔的眼睛被他淩亂的頭發所遮蔽。

“但如果我不再低估你的話你會更喜歡這樣?”

威爾笑了,因為當然漢尼拔不會為了操縱他道歉。

“是的,我會,”他微笑着說,當看到漢尼拔也在微笑的時候,他的笑容擴大了。

他把漢尼拔拉起來,擁抱着他。當他的身體接收到這裏不會有性發生的信號,他戰栗了一下。他硬了而且離漢尼拔足夠近,知道他也不是不受影響的。

“你還好嗎?”他問漢尼拔,遇上了他好奇的神情。威爾将他拉得更近,直到他的前額能抵住漢尼拔的。

“我在……面紗之下的樣子令人不安嗎?”

漢尼拔沒有回答,威爾能夠感覺到他在考慮這個問題。

“或者是迷人?”威爾問。漢尼拔笑了。威爾的眼睛睜大,感覺到了他整個身體的震動。

“非常迷人,”漢尼拔以一個放松的微笑說,“同樣也有點令人不安。未來我會盡力不去……耍弄你,而且我要道歉。”

威爾因這個出乎意料的道歉驚訝地微笑。能看到真正的漢尼拔閃過令人愉悅。他不相信他關于未來不會耍弄他的承諾,但是欣賞他現在做出的努力。

“所以,你帶午餐過來了?”他問。

“我開始感覺在你面前非常透明,威爾,”漢尼拔逗樂地說。

威爾咧了咧嘴。

“我想任何在你那吃過飯的人都會知道你不會在一間自助餐廳裏進餐,漢尼拔。”

他向後仰了些,以便更好地看着漢尼拔。他看上去十分堕落,頭發淩亂,西裝不複最初的妥帖。

“我把它留在車裏了,”漢尼拔說,讓他的腿從威爾的腰上滑落下來。威爾想把它們抓回去,它們十分修長美觀。

“帶到這裏來,讓我們在去見傑克之前吃掉?”威爾建議道,試圖理順漢尼拔的頭發。他沒能把它們理得更整齊些,但是這樣的感覺很好。

漢尼拔點了點頭,威爾嘆着氣挪開,好讓漢尼拔從桌子上下來。

他彎下身撿起外套,遞給漢尼拔。奇跡般地,他已經把頭發理順整齊,正在忙着拉直西裝。

“哪一天你得教我如何做到這個,”威爾遞過大衣的時候告訴他。

漢尼拔微笑着親吻了他,之後離開去了停車場。威爾獨自一人待在這間太大的教室裏。

結果漢尼拔帶來的午餐是壽司,而且他不止帶來了食物,還連同帶來了吃它們需要用到的用具。威爾驚奇地發現自己的課桌被擺設得就像餐廳裏一樣。在加入漢尼拔之前威爾只改動了一件事,他将椅子從桌子的對面挪到了漢尼拔的同一邊,收到了來自漢尼拔的微笑。

他派了一個殺手瞄準你,威爾提醒自己,再一次地。

他向漢尼拔提問了些關于食物的問題,好讓他們的談話不會進行得太深入。這方法效果顯著,他得把這個戰術好好記住。

過後,威爾引領他們走到傑克的辦公室,敲了敲半掩的門。傑克獨自在房間裏,揮手讓他們進來。這次頭腦風暴或許會是徒勞而累人的,鑒于沒有新的證據浮出水面,威爾也不能提供更多見解。但有漢尼拔在這兒,這可能會變得更加有趣,而威爾得小心不要為了他而炫耀起來。

“我聽說你正試圖把漢尼拔偷走,傑克,”威爾歡迎道。

“查看過他的資格證書之後我要求他來當顧問,”傑克沒有絲毫內疚意思地回答。威爾幾乎沒法阻止自己翻白眼。

“你做出決定了嗎,萊克特醫生?”傑克問向剛剛跟随威爾踏進辦公室的漢尼拔。

“在跟威爾讨論過你的邀請之後,我們決定我會在這一個案子上顧問。”漢尼拔回答,而威爾為他的措辭感到驚訝。在威爾看來,他已經給了漢尼拔全權自主,因此他如今僅僅限于這個案子令人驚奇。漢尼拔在處理傑克的問題上總是傾向于與威爾站在統一戰線。

“很好,”傑克帶着一個滿意的微笑說,遞給他一疊文件。“我需要你在這些上面簽名,過後威爾可以給你做這個案子的簡報。”

漢尼拔花了漫長的時間來浏覽文件,威爾發現看着傑克越來越不耐煩,可是又不願意失禮催促漢尼拔的景象十分具有娛樂性。威爾告辭去給自己和傑克取咖啡,還有給漢尼拔的水和水杯。回去的路上他在走廊裏碰到了貝弗利。

“嗨!”她以微笑歡迎他,“你的醫生已經在裏面了?”

“是的,傑克要他看一份顧問合同。”他嘆了口氣。

“怎麽啦?”她歪歪頭咧嘴笑道,“不想把工作和享樂混起來?”

威爾為她的措辭翻了翻眼睛。

“沒什麽,”他說。“我認為有他加入是件好事。我只是希望這最終不會變成什麽療程。你要加入我們的簡報嗎?”

“不知道,傑克說今天要準備另一個頭腦風暴會議。所以或許?”

“這個嘛,我不介意多個伴。我預感這整個'開膛手和崇拜者'案的回顧會讓我開始頭痛。”

貝弗利為他推開門,祝他好運,然後他們便分開了。

“這看起來是合乎程序的,”漢尼拔終于說,簽了合同,“很抱歉讓你等待這麽久。”

傑克嘟囔了一些關于這沒什麽之類的話,然後把一大疊文件推給威爾。

簡報花了近兩個小時的時間,期間當威爾的嗓音開始變得沙啞的時候漢尼拔将他的水分享給他。在另一個世界線裏,漢尼拔花很多個“不是治療”的談話才跟進上開膛手的案子,威爾有些驚訝于它只花了兩個小時就結束。傑克時不時地補充一些信息,而漢尼拔有時問些深思熟慮的問題。

“蘭德爾·提爾?”漢尼拔在簡報接近尾聲,當他們正在讨論崇拜者受害者的時候問。威爾等待着,好奇于他會怎樣說明他與被害者的聯系。蘭德爾·提爾的名字沒有見諸報端,不過漢尼拔很有可能從屍體發現的地點認出了他的身份。

“我曾經有一個病人叫這個名字。我能看一下照片嗎?”

威爾翻了翻文件,遞給漢尼拔一張蘭德爾過去的照片。

漢尼拔盯着照片看了一會,然後看向傑克。

“蘭道爾在他更年輕的時候曾經是我的病人。”

傑克揚起了眉毛,而威爾皺起眉頭來假裝自己對這一揭露的驚訝。

“你不認識克拉克·英格拉姆,對吧?”他向漢尼拔問道,以此來從傑克那裏拿走主動權。

漢尼拔搖頭。

“不,我不記得曾經遇見過英格拉姆先生。不過以我對蘭德爾的了解,我相信可以提供一種新的視角。”

他将照片放在他們之間的桌子上,向後靠上椅背。

“克拉克·英格拉姆是一個連環殺手。我不能透露蘭德爾·提爾的治療細節,他的父母在他是個孩子的時候帶他來見我。但我可以說,當時的他可以實施極端的暴力行為。他将自己更多地視為動物而非人類,我相信這給了那些骨繭一個新的解釋。不幸的是,他的父母在幾個月的治療和一些進展之後拒絕了進一步的療程。”

“你相信他能夠實施謀殺,或者至少是暴力行為?”威爾無視了傑克接住了漢尼拔抛過來的球。漢尼拔點點頭。

“這能給出一個崇拜者的受害者側寫,傑克。或許我們應該再次調查蘭德爾的背景。”威爾看向傑克,滿意于他的點頭。

“我們會派貝弗利着手這事,”他說。

漢尼拔取過更多崇拜者的犯罪現場照片拿在手裏,看着它們。威爾希望他覺得它們足夠有趣。

“或許這能将我們領到開膛手那裏,”傑克若有所思地說,“如果我們假設蘭德爾·提爾是一個殺手或者準殺手,那就意味着崇拜者瞄準的是殺手。我們之前假設崇拜者想要得到開膛手的注意是因為開膛手對他的犯罪現場有所回應。但或許他回應是因為他認識這些殺手。有人在他的領地裏捕殺獵食者,而他将此視為挑戰。”

威爾因這個對開膛手簡單化的解釋拉長了臉,不去看漢尼拔對此的反應。他确定漢尼拔一定正戴着他的撲克臉。

“我确定崇拜者以某種形式認識開膛手,”威爾打斷道,沒有看向傑克。他不想顯得是在對抗。“他的殺戮令我感覺十分私密,像是一場演出。”

他看向正在密切觀察着他的漢尼拔。

“就好像他在說:我在這裏。看看我表演得有多麽好。看着我,”威爾因為直面着漢尼拔說出這些話而感到一陣戰栗。

“你相信他着迷于開膛手?”漢尼拔問。

“他感到需要與他交流。開膛手回應得更多,他就會越發試圖證明自己。來展現他的舞能跳得多麽好。”威爾說。

“他們認識彼此嗎?”傑克針對性地問。威爾咬了咬嘴唇。

“我不确定。開膛手似乎并不認識這個崇拜者。我覺得如果他認識他,就會在英格拉姆案之後去殺掉他。天文臺上的那起兇殺對他來說非常直白。他在生氣。”

威爾拿掉他的眼鏡,按摩着兩眼之間。這場談話令他頭痛。很難明确哪些是他真正知道的,哪些是他的猜測,而哪些他現在還不能知道。他很感謝能有實際上的文件來提示哪些信息是他能安全地提供的。

“這一切都有些令人迷惑,而我認為這不僅是對于我們,對開膛手而言也是一樣的。”

“我能夠提議更加細致地看一下開膛手的那件案子嗎?”漢尼拔看向傑克問。“文件裏有大量的信息,而我想要嘗試一種新的方式。”

“當然,我們可以帶你去正在經手當前案件的法證專家那裏了解更多細節,并且我們可以給你查閱過去案件的許可。雖然你只能在這裏研究它們了。”

漢尼拔點點頭表示同意,威爾壓下一個嗤笑。傑克剛剛給了切薩比克開膛手查閱他自己案子的完全許可,而且他甚至還得付錢來讓他看它。漢尼拔肯定正在心裏沾沾自喜呢。

“我今天和這個晚上都是空閑的,不過不幸地,下個星期就完全不是如此了。”

“那就讓我們現在去實驗室吧,”威爾建議道,“我來介紹你。”

威爾領着漢尼拔走進實驗室的時候貝弗利正在整理樣本。澤勒和普林斯正在争吵關于骨繭裏取來的骨頭。

“這是片坐骨,”澤勒以一種強調的語氣說,舉着一塊扁平的骨頭對着普林斯。

威爾為這滑稽的場景感到好笑。

“凱茲探員,”漢尼拔在他身旁說。貝弗利擡起頭,在漢尼拔伸出手的時候摘下手套。

“萊克特醫生,”她歡迎道,搖了搖漢尼拔的手。

“很高興能在更好的環境下再次遇見你,”漢尼拔說。

澤勒和普林斯把骨頭推開走近。普林斯像對待一件遞交給他的新證據一樣打量着漢尼拔,而澤勒的目光則從漢尼拔和威爾之間來回移動。

如果不是貝弗利洩了密,就是漢尼拔先前在他教室裏的表演已經傳播開了。

“還有請叫我漢尼拔。”

這倒是新事,威爾想,忍不住擡起了眉毛。過去的時間線裏,漢尼拔對這三個探員并不多麽熟悉。他集中在了威爾和傑克身上。

“如果你叫我貝弗利的話。”

“榮幸之至,”漢尼拔回答道,轉身去迎向澤勒和普林斯。

“吉米·普林斯和布萊恩·澤勒,”威爾介紹他,“漢尼拔·萊克特醫生。”

他們握了手,而澤勒仍舊在來回看着威爾和漢尼拔。威爾翻了翻眼睛,而且确保澤勒也能看見。對方不好意思地回以微笑,令威爾感到驚訝。他忍不住笑了回去。

“漢尼拔已經同意在開膛手和崇拜者的案子上進行顧問。傑克和我給他做了概要上的簡報,不過并不全是取證上的。”

“那麽你來對地方了,”吉米說着直入正題。

威爾半心半意地聽着他的同事們向漢尼拔解釋着證物。大多數時候他在看着表現得十分好奇和禮貌的漢尼拔。他在屍體展示出來的時候沒有表露出猶豫,或者做出任何不當的行動,但是有一兩次擋住了來回移動的澤勒和普林斯。威爾得把他拉出來,得到了漢尼拔感謝的微笑和吉米的一個大拇指——當漢尼拔沒在看的時候。

漢尼拔對開膛手的受害者們與對威爾的那些付以同樣的注意力,這是符合邏輯的,不過威爾對他假裝不認識開膛手受害者時的敬業精神印象深刻。

“兩個殺手風格上的不同是頗為引人矚目的。這位崇拜者在他的受害者們死後肢解他們。”漢尼拔在貝弗利和吉米在實驗室外翻動一具屍體的時候對威爾說。威爾點頭。

“或許他是過分謹慎,”澤勒插話進來。

“有可能,”漢尼拔說,沒有去看布萊恩。他正在對威爾皺眉。“我在想,他似乎非常熟悉開膛手展現他殺戮的方式。明顯的結論是他認識開膛手。”

“但我們假設開膛手不認識他,”威爾跟随這個思路。貝弗利和吉米回來了。

“你認為這是某個有這個案子權限的人?”威爾問。

寂靜降到了實驗室裏,每個人都在思考這個想法。威爾壓下一個微笑。漢尼拔正中他的下懷。

“誰有這個案子的權限——足夠到令他熟悉它?”

“很多人,在這一點上,”貝弗利坐到一把椅子上。

“開膛手已經活動了許多年。有很多警察,側寫師,實驗室技術人員,FBI探員都了解這些卷宗,或者至少是其中的部分。”

“這是個很大的範圍,”威爾嘆氣。“這個房間裏的每個人都在裏面。除了漢尼拔。”

“以及你,”貝弗利告訴他,“你在崇拜者殺掉英格拉姆之後才得到完全許可。或許你們兩個應該看一看可能的嫌疑人。”

“我們應該跟克勞福德探員談談這個嗎?”漢尼拔問。

“我會告訴他,而且讓你知道我們的進展。”貝弗利說。

漢尼拔點點頭,拿起了他的外套。

“我會思考今天得到的信息,然後把我對此的看法寫給克勞福德探員。”

以及在我們做飯的時候跟我談論它們,威爾想着微笑。

“我陪你到你的車那,”威爾說。“反正我離開的時間也到了。狗狗們要開始餓了。”

他們道別之後回到了威爾的辦公室取他的東西。

“我們周五再見面?”威爾說,當他們站在停車場中漢尼拔的本特利旁時。

“我十分期待,”漢尼拔微笑着回答道。“這是個有趣的下午。”

“在我的自然環境裏觀察我?”威爾半是嗤笑地問道,漢尼拔低頭示意以表同意。威爾的嗤笑轉變為微笑。

“那麽你會喜歡在我的家裏觀察我的。”威爾補充道,“雖然你可能會想要穿得随意些。狗毛可不匹配你的西裝。”

“那我要冒昧地着裝得體了。”

威爾傾身輕輕地親了親他。

“再見,漢尼拔。”

“再見,威爾。”

他走向自己停在停車場另一端的車。他的待辦事項清單每天都在變得更長。漢尼拔似乎對他自己的雙面生活感到輕松而愉快,但威爾感覺不斷的算計越來越令人疲憊。

但他得貫徹他的計劃。

他駕車回家,照看他的狗,在收件箱裏發現了一封來自阿拉娜的郵件,問他有關拉瑞的事。他沒有回複郵件而是打給了她。他們談論接走拉瑞的合适日期,然後決定在了下周。這不錯,給了威爾實施計劃的時間。

“所以,”阿拉娜說,“跟漢尼拔進行的怎麽樣?”

“不錯,”威爾回答,不确定她的問題會走向哪邊。

“有什麽你想談談的事嗎?”阿拉娜問,威爾皺起了眉。

“有什麽是你想談談的嗎,阿拉娜?”他回複道,聽到她嘆了口氣。

“歌劇怎麽樣,威爾?進行得還好嗎?”

威爾知道她的問題由何而來了。

“沒什麽問題,”他回答。“不是我最喜歡的活動,不過我們結束後沒呆多久。如果漢尼拔想的話我會再去一次的。以及別再擔心了,如果我不想做什麽事的話我能對漢尼拔說不。”

“我是你的朋友,”她說。“我的工作就是為你擔心。”

“你會給漢尼拔打同樣的電話嗎?”威爾發問然後停下,意識到自己聽上去有多麽尖刻。“抱歉,”他補充,提醒自己這個阿拉娜從來沒有跟漢尼拔進入過同一段關系。她是她的朋友和漢尼拔的朋友,而她正在試圖照看威爾,因為她對他感到擔心。

“不,你是對的。我真的不應該催促你。我也會去問一下漢尼拔的情況。”

這個想法讓威爾哼了一聲。

“問問他有沒有決定這個周五穿什麽,”他提議。

“為什麽?”阿拉娜問。威爾咧了咧嘴角。

“我讓他為了那些狗毛穿得樸素點。”

阿拉娜笑起來。

“我能用什麽東西來交換他周五的照片嗎?”她問,仍然在笑。

“距離我上次擁有一段關系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威爾謊稱,“不過我覺得我的責任是對他忠誠多于朋友。”

“真遺憾,”阿拉娜說,他能聽到她聲音裏的笑意。

過後威爾試圖繼續寫作但是他感到焦躁不安。有太多的事要完成,太多對漢尼拔行動的預期。與漢尼拔在一起讓威爾開心,但他不能讓自己的警戒放松太多。他甚至都沒法确定自己能否在這個漢尼拔意識到自己被耍了之後幸存。他對威爾表現出的感情有多少是真的還是一個謎,并且漢尼拔的追求和喜愛很難按照表面理解。他的漢尼拔愛着他,願意為他而入獄好讓他知道他在哪裏。這一個漢尼拔或許遠遠沒有接近到這一步,而或許永遠也不會。

第二天獸醫打來,告訴他有人想要領養一只狗。實際上這個人過去就曾經領養過一只威爾發現的流浪狗。威爾打給他,他們聊了聊過去那只狗,它在幾個月前過世了。這讓威爾感到憂郁,那只小混種犬是只好狗。威爾對他談了談馬文和巴斯特,他現在還沒法想象把溫斯頓送走。即使是談論馬文和溫斯頓也感覺很糟,在拉瑞去阿拉娜那裏的日期臨近的時候。他們同意會面,但威爾不能确定日期,因此告訴那個男人他會再打給他。

周五,漢尼拔到達前的幾個小時裏,威爾的焦慮占了上風。他已經清理過房子,而且他們早就談論過這次會面,決定漢尼拔會在這裏過夜。但是彼得莉亞仍然在他視線的角落徘徊,而他不斷回想起上一次漢尼拔和他一起在他廚房裏的情形。那時他們跟阿比蓋爾的耳朵一起分享廚房的空間。

最後他把他的狗狗們帶到了樓上,因為他沒有漢尼拔曾經去過樓上的記憶。他躺到床上。雖然他不應該這麽做的,因為過會他要帶漢尼拔到這兒來然後……,嗯,狗毛。他得把床單換掉了,再一次地。

但是狗狗們喜歡這樣的待遇,有它們在床上躺在威爾的身邊讓他感覺鎮定。

“滾開,彼得莉亞,”當她在門口出現的時候威爾告訴她。他現在沒有做精神分析的心情。

“你這次應該在遇到他之前逃走的,”她告訴他,沒有踏進房間。威爾在考慮從床上起來當着她的面把門關上。

“而我決定反對它,”他說,抱住巴斯特。它溫暖地依靠在威爾的肚子上。

“愚行,”彼得莉亞回答道。威爾真想閉上眼睛忽略她,但她的存在感太強了。

“愛,”他說,看到她因這個字眼動搖。

“就像狗愛它的主人,”她說,“一個可以輕易殺死他的寵物而不受影響的主人。”

足夠真實了,威爾想。即使是他的漢尼拔也能夠輕易地殺死威爾。他會對此感到後悔,會思念他,但如果情況必要做到的話他能做到這個。但是威爾愛他。他愛那個過去的漢尼拔,滿是從威爾那裏得到的由內而外的傷疤,并且他愛這一個漢尼拔,未曾被威爾的掙紮所傷害。

“有些時候寵物的奉獻會被背叛,有些時候不會,”威爾回答她,閉上了眼睛。“如果你不是來幫忙的,那麽你應該走了。我沒有預約會面。”

他沒有睜開眼睛,就這樣睡着了,狗狗們溫暖的軀體圍繞着他。他夢到了萊克特城堡,以及螢火蟲圍繞着威爾的受害者組成的圖騰柱飛舞。

他在門鈴聲中醒來,茫然地環顧四周,以為會看到老舊的城堡磚牆,然而看到的是自己房子裏粉刷的牆壁。巴斯特,馬文,拉瑞和溫斯頓躺在他的身旁。當門鈴聲再次響起,威爾起身匆忙走下樓去,狗狗們跟在他的腳邊。

他打開門,對着手中拿着威爾的冷藏箱站在那裏的漢尼拔微笑。

“嗨,”威爾歡迎他。

“你好,威爾,”漢尼拔回複道。他們交換了一個意料之中但仍然驚喜的輕柔的吻。

威爾讓到一邊讓漢尼拔進來。“請進,抱歉讓你等在門口,我不小心睡着了。”

漢尼拔猶豫了,威爾往身後一看發現了原因。狗狗們正坐在漢尼拔的通路上,熱情地看着他。

“噓,噓,”威爾噓聲道,彈了彈手指來引起它們的注意。

“別再恐吓我們的客人,”他告訴它們,随即命令道:“回你們床上去。”

巴斯特,馬文和拉瑞知道這個命令,急匆匆地跑向它們的窩,但是溫斯頓還太陌生,威爾得将它領到它的床上讓它躺下。當他轉過身,看到漢尼拔走了進來,正在觀察着他。

“溫斯頓是新來的,”他解釋道。“它還有些規定要學。”

“它們看起來非常守規矩,”漢尼拔說,威爾感到一陣驕傲。

“謝謝,”他說,微笑着站起來。漢尼拔讓門敞着,而且沒有開始脫下他的外套。

“所以,”威爾挂上一個淘氣的微笑,“你的廚房有多少部分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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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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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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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