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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第幾個了?” 楊昌遠熟練的脫下沾着血的手套。
周海逸餘光從門口往內瞥去,掃到只慘白的腳後便收回視線,轉向窗戶,窗戶外立着一棟正在建設的高樓,紅色的長幅挂在半中腰——華庭天城五期。
“你在看什麽?” 楊昌遠湊過來,循着他的目光往外看去,“想買房了?”
周海逸搖頭,也許是昨晚熬夜的緣故,現在腦子很暈,想什麽都是模模糊糊的,抓不住關鍵。
“還是女高中生?” 周海逸強打起精神,“第五個了吧?”
“同一個小區裏,五個。” 楊昌遠嘆了口氣,“我都能想象明天網上會怎麽說了……華庭天城連環殺人案……受害者大多是女高中生……”
一連死了這麽多人,又全在一個小區,輿論興起,謠言滿天飛,局裏壓力特別大,周海逸和同事們連軸熬了幾個通宵,可硬是一點線索也找不到。
“也是出了奇,滿大街的攝像頭,小區裏最近加裝了好幾個……怎麽就愣是拍不到個人影?” 楊昌遠頂着兩個圓圓的黑眼圈,急得嘴角起了一圈燎泡,“難不成還有超能力不成?”
周海逸本來就煩躁,被他說得更加心煩意亂,扯了口罩手套就往外走,一口氣走到電梯間,坐電梯到一樓找了個花壇坐下來,從懷裏掏出煙盒叼出根煙。
最近忙昏了頭,打火機也沒灌油,‘噌噌噌’的撥了好幾圈打火輪,噗呲冒出的火星連煙頭都燎不黑,周海逸越發火大,捏着打火機就往地上一砸。
——啪
不遠處的一道人影也跟着一抖,周海逸氣火消了小半,注意到有人正盯着他。
那人年紀不大,上半身套着白色短袖,胸口黑色xx學校的logo正朝着這邊,帶着嬰兒肥的臉蛋怯生生的望過來,在他看過去後又立馬扭過頭。
巧了,和剛才躺在屋裏的屍體一樣,還是同個學校的女高中生。
周海逸覺得奇怪,站起身想走過去問問,剛走出幾步,就聽到有人叫道。
“劉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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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道裏走出一大一小兩道人影,似乎是一對父子,男人牽着小孩慢悠悠的走到女生身邊,“你弟等你好久了,怎麽不進去?”
被稱作劉夢的女生沒回話,低着頭揉搓自己的手指。
男人牽着的小孩仰着頭,伸手就要去牽她,還沒等他牽到,劉夢猛得收手往後連退幾步,男人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劉夢!”
眼看着氣氛不對,那小男孩扯了扯男人的手,男人臉色這才好了一點,但還是白了一眼劉夢,呵斥道。
“回家吃飯!”
周海逸坐回花壇,劉夢遠遠墜在兩人身後,進入樓道前轉過頭,看了他一眼,又飛快的扭了回去。
周海逸被她這舉動弄得更是奇怪,等到楊昌遠找下來,他指了指劉夢進入的那棟樓,把剛才的事情和他說了一遍。
“……劉夢?” 楊昌遠想了想,“學校走訪的時候,我好像聽過這個名字。”
周海逸:“和受害者是朋友?”
“那倒不是。” 楊昌遠否認,“她和幾個受害者都不是一個班,我聽說是她總在學校被欺負,有點出名……”
“現在的孩子。”周海逸感嘆道,想起她剛才怯生生又懦弱的模樣,“怎麽這樣。”
“怎麽,想打抱不平?” 楊昌遠用手肘頂了頂他,“正義感十足啊。”
周海逸沒理他,他轉念一想,想起這次被殺死的幾個女高中生,“你說,會不會是校園暴力引起的打擊報複?”
現在是一點頭緒也沒有,法醫那邊也沒從屍體上提出有用的線索,用濤哥的話形容,“就和個透明人一樣。”
不過那是誇張說法,周海逸道覺得是兇手用了什麽手段,現階段他們沒發現抑或是現有的科技水平檢查不出來。
“我和濤哥說一聲,到時候上門走訪問問。” 楊昌遠點頭。
有時候破案不光光靠線索,靈光一現的想法或者直覺也能夠帶來些新的思路,周海逸現在就是直覺的覺得劉夢那一家有些古怪。
濤哥那邊同意後,周海逸和楊昌遠收拾收拾,換了身衣服就去了劉夢家。
她家在一樓,屋外用鐵欄杆圈了片地當菜園還用隔板隔了幾間雞窩出來,只是窩裏沒有雞。
周海逸在外面等了一會兒,很快便被人迎了進去,還是熟人,上次訓斥劉夢的那個男人,她的父親,劉傳雄。
他們刻意挑的是周末的晚上,想等着所有人都在家一次性把話問完。
進了門後,那小男孩從屋裏探出腦袋,看得他之後甜甜一笑,“你是上次那個哥哥。”
這小男孩肉臉圓嘟嘟,見人也不怯場,十分熱情的把自己零食掏出來要分給他們吃。
楊昌遠結婚不久,家裏正在備孕,看到這種乖巧聽話的小孩子就心喜,語調都柔和不少,伸手招呼着男孩坐到身邊。
劉傳雄跑去拿紙杯打水,周海逸趁機用目光掃了一圈,房子不大兩室一廳,其中一間卧室門開了道小縫,露出一只往外窺視的眼,把周海逸都吓了一跳。
“劉夢!”劉傳雄大叫一聲,“你躲屋裏幹嘛?出來!”
劉夢慢吞吞的推開門走了出來,她穿着長袖長褲,也不看自己的爸爸或者弟弟,走到周海逸對面的椅子上直挺挺的坐了下來。
——嘩啦
也不知道是途中碰到了什麽,幾粒珠子似的東西從她衣袖裏滾了出來,咕嚕嚕的滾到他的腳下。
整個客廳安靜了下來,連同叽叽喳喳和楊昌遠說着上學趣事的男孩也閉上了嘴。
周海逸彎下腰,撿起腳邊的東西。
這東西不大,就和玻璃珠子那麽大,就是材質有些獨特,不透明,整個是銀白色的,看上去是某種石頭。
“小孩子頑皮,東西到處丢!”
劉傳雄把杯子往一旁桌上一放,杯中的水面晃動,濺起一大團水漬,噴灑在桌面上,他伸手一勾,便把周海逸手裏的石頭抓了過去。
“你流血了!” 楊昌遠指着他的手。
“對不起,對不起。” 劉傳雄連連道歉,“我給你找創口貼。”
說着,他轉頭去翻櫃子。
周海逸皺起眉,他低頭往自己的手指看去。
拇指的指腹往外滲着血,可傷口卻不是那種被劃破的細長窄口,而是略微凹陷下去……就像是被人咬了一口。
作者有話要說: 這部分轉折劇情應該都看得懂吧?
謝謝渣男賤女文給爺爬親親的地雷。
謝謝尾尾親親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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