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回到酒店,洛毅森直奔公孫錦的房間。褚铮等人早就在等着他,等着看他的狀态。進了門,洛毅森面沉如水。
蔣兵在早上聽說昨晚洛毅森被司馬叫走,就一直特別擔心。終于看到洛毅森本人了,跟見了領導一樣緊張。急忙起身迎上去拉住他的手臂,“來,先坐會兒。”苗安也送上香甜的熱巧樂力,蹲在洛毅森身邊,仰着頭觀察。一旁的褚铮直撇嘴,心說:你們倆真是閑出毛病了!一個老爺們失戀,至于全民皆兵嗎?
褚铮認為,分手壓根不是關鍵。關鍵是沈紹跟案子的牽扯比較深,才讓洛毅森很糾結。其實,褚铮也擔心洛毅森,怕他公私不分,亦或是分得太清,只苦了他自己。認識洛毅森快八年,在一起的時間滿打滿算也就四年而已,但是如此落寞的神情,他從沒在洛毅森的臉上看到過。不經意間,也有些為哥們難過。
苗安謹慎地拍了一下洛毅森的大腿,說:“不要緊的小森森,天涯何處無芳草呢?”
跟着洛毅森一起回來的還有司馬,他瞥了眼苗安,對她的安慰方式有些不滿。
蔣兵也跟着安慰道:“沒什麽大不了的。毅森,你條件好,以後肯定遇到更好的。”
洛毅森擡頭看看蔣兵,再低頭看看苗安,非常不解地問:“你們倆吃飯了嗎?”
倆人面面相觑,頻頻點頭。洛毅森煞有介事地說:“所以,公孫錦還沒吃完?人呢?”
顯然,洛毅森不願意談論失戀這個話題。褚铮連忙接茬兒,“老大去醫院了。蘇北的秘書昏迷不醒,送他去檢查一下。估計要過一會才能回來。”
話還沒說完,房門被打開,公孫錦已經回來了。大家紛紛收攏多餘的心思,表現出已經準備好認真工作的态度。公孫錦沒有時間過問下屬的心理狀态,進了屋子喝了水,說道:“開會。蔣兵,把窗簾拉上。”
夾着遮光布的窗簾将外面的陽光遮的嚴嚴實實,屋子裏徹底陷入了昏暗中。随着蔣兵打開了筆記本和投影儀,牆上顯出很清晰的畫面來。
衆人看得清楚,畫面上是一月前從建築工人那裏得到的黑色物質,也就是合璧的“箍兒”。公孫錦起身走過去,指着“箍兒”讓大家回顧案情。
“我們一直以為,‘箍兒’只有一個,也就是景陽和褚铮帶回一科的這個。因此,我們對沈紹的證詞産生了懷疑。但是,沈紹為我們提供了證據,可以證明在見到嘉良身上合璧的時候,合璧是有‘箍兒’的。”
洛毅森舉起手,問道:“他們提供了什麽證據?”
“監控。”公孫錦直言,“沈紹的辦公室有二十四小時監控,但是,可以看到監控情況的人只有他的秘書,秦白羽。秦白羽習慣保存一整年的監控記錄,所以,那一段并沒有被删掉。我已經讓蔣兵檢查過,監控沒有被動過手腳,一次性成像。”
他的話音未落,洛毅森機敏地反應過來,“難道說,合璧的‘箍兒’有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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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不約而同地看向洛毅森,眼神中都有些詫異。公孫錦随即恢複了一貫的工作态度,說道:“最開始,不管是沈紹,還是我,都這麽認為。但昨晚我們又截獲了一個。”
這件事洛毅森并不知道。故此,公孫錦暫時擱下“箍兒”的具體說明,簡單明了地說明經過。昨晚在洛毅森等人跟蹤王雲帆離開火車站之後,公孫錦殺了一個回馬槍。等了約一小時左右,還真抓着一個“倒黴蛋”。
“王雲帆攜帶的東西就是合璧的‘箍兒’他發現危險之後,放了很多迷魂彈,擾亂我們的行動視線。讓我們以為,貨物還在他或者他保镖的身上。但事實,他将貨物交給了另外一個人。我們得到車站安檢部門的協助,抓獲此人,在他的身上搜出這個。”
說着,公孫錦将一個小小的布包放在桌子上。其他人都看過了,上去看個仔細的只有洛毅森。
的确很像。洛毅森撓撓頭,覺得光憑肉眼無法判斷。公孫錦說:“曉晟檢查過,是同一種物質。”
那麽,這顯然是奇怪的。為什麽合璧會有兩個“箍兒”?
說道這裏,公孫錦微微短嘆,“我們都錯了。不是兩個‘箍兒’而是一個。”言罷,讓蔣兵放第二張圖。
“大家仔細看。這是景陽和褚铮帶回來的‘箍兒’。雖然邊緣部分做工粗糙,凹凸不平,但跟合璧的形狀相吻合。再看右邊這塊兒,這塊兒是我們昨晚截獲的‘箍兒’做工同樣粗糙,但是形狀跟左邊的那一塊同樣吻合。蔣兵做了一張3D模拟圖,将兩個‘箍兒’和在一起。”
随着公孫錦的講解,蔣兵播放第三張圖。這一回,是兩塊“箍兒”被扣在了一起,嚴絲合縫。
房間裏安靜的有些壓抑。盡管蔣兵是第一個确定情況的人,重新經歷一遍還是有些緊張。他咽了口唾沫,說道:“我做完3D圖之後,試着加入合璧。然後,就變成這樣。”
牆壁上的畫面又一次改變。重新被分開的兩塊黑色物質、模拟出來的應龍合璧。蔣兵操縱着鼠标、鍵盤,将一塊兒黑色物質放在合璧的背面,兩樣東西緊緊扣在了一起。随後,又将第二塊黑色物質從合璧的正面扣上去。嚴絲合縫。
苗安倒吸了一口涼氣,褚铮和藍景陽也跟着屏住了呼吸。站在角落裏的司馬司堂緊蹙着眉頭,眼睛死死盯着模拟出來的成圖,“它們本來就是一體的。”
只有公孫錦面色如常,說:“沒錯。所以,我們叫它‘箍兒’已經不合适了。應該叫它……”
“安全套?”褚铮找到了很适合的名字。
房間裏又是一片死寂……
“褚铮,你真龌龊!”苗安勇敢地揭穿褚铮的真面目!
褚铮反駁:“這個名字哪裏龌蹉了?是你們不往好處想。”
公孫錦摸摸下巴,若有所思地說:“倒也應景兒。”結果,招來藍景陽的一記白眼。他很自然地改了口,“但是,這名字不好寫在報告上。我們暫時叫它‘控制器’好了。”
真沒創意。褚铮以白眼表示不滿。
如此一來,很多問題迎刃而解。為什麽控制器的一半在去年十一月到了一科,為什麽今年年中,沈紹也看到了它。
“所以,沈紹沒有說謊?”苗安試問的同時,偷偷看了一眼洛毅森。
已經讨論到具體案情和沈紹身上,洛毅森不得不說話,“既然有監控證明,沈紹是沒有說謊。關鍵是:我們需要知道,控制器什麽時候被分開的。”
“應該是去年八月份。”蔣兵說,“我查過吳大華來本市打工的具體時間,從去年八月開始。”
公孫錦說:“這條線我已經讓蘇潔出去調查了。我們接下來要說的是昨晚王雲帆的古怪行為。大家都知道,我們的高鐵行動是一級保密的。是誰通知了王雲帆我們在高鐵上伏擊他?”
“被抓到的那個人說什麽了嗎?”褚铮問道。
公孫錦搖搖頭,“他只是受王雲帆雇傭,換句話說,那個人是王雲帆為貨物買的第二份保險。當路上發生意外,王雲帆就會把貨物交給那個人。那個人的存在只有王雲帆知道,他的保镖和聘用的十來個保安都不知情。”
不過,線索并非徹底斷掉。蔣兵查到王雲帆手機裏的短信內容,其中一條是在一科全部人就位後的時間發到手機裏的。
立刻,短信內容被投放在牆壁上:偷梁換柱。
不管怎麽說,這四個字喚醒了王雲帆的危機感,他采用了第二套保險方案。公孫錦發現這條短信後讓蔣兵追查對方手機號。結果,就跟洛毅森收到的照片一樣。對方是使用網絡虛拟號碼發出來的。
在大家都有些失望的當口,蔣兵格外自信地說:“整個理論我就不跟你們解釋了,很麻煩的。我直接告訴你們結果。這條短信用筆記本發不出來,發短信的人使用的是臺式機電腦。大概位置是……”
牆面上投放Q市地圖,地圖被用紅色線圈出一個不規則圖形。蔣兵用激光筆重新畫了一圈,說:“這就是這一帶。”
公孫錦接過話題,“從現在起,蔣兵和苗安負責排查短信地址。其他人繼續讨論下一個線索,也就是王平久家的兩個孩子。曉晟,你來說吧。”
公孫錦忽然叫了廖曉晟,衆人都愣了。左右看了看,誰都沒瞧見廖曉晟進來。苗安誇張地去看公孫錦的身後,眨眨眼,“老大,曉晟在哪裏?”
公孫錦指了指床,“他不是一直都在嗎。”
啥!?
坐在床邊的褚铮一個高跳起來,回頭猛看!床上除了沒有疊好的被子,哪來的人?
忽然!床上掀起了被子,廖曉生直挺挺地坐起來……
“呀——!”蔣兵第一個發出高強度的尖叫聲!
褚铮也吓的臉色慘白,完全想不通廖曉晟什麽時候進來的,什麽時候躺在床上的。公孫錦哭笑不得地揉揉眉心,“曉晟,說說王家兩個孩子的情況。
廖曉晟咂咂嘴,蹙蹙眉,“孩子們的事。”
“等一下!”褚铮當即大喝一聲,“你什麽時候進來的?”
苗安使勁點頭,表示非常想要知道。廖曉晟那雙沒有視線焦點的眼睛對着褚铮,說:“你們進來的時候,我就在。”
“這不科學!”苗安抓着蔣兵的衣袖,表示不服!
廖曉晟壓根沒搭理小丫頭,腦袋緩緩轉到了司馬司堂那邊。一向沉穩老練的司馬居然有些吃不住,頭扭到一邊,實在不想看廖曉晟的死人臉。廖曉晟慢吞吞伸出手,指着司馬司堂,“他,知道我在。”
是這樣嗎?苗安好奇地看着司馬司堂。
司馬司堂點點頭,“他一直都在,睡覺。只是太瘦了,躺在被子裏不顯形。”
衆人:“……”
其實,洛毅森也被吓夠嗆,只是他心情不佳,沒有力氣叫出聲來。這會兒也跟着琢磨,廖曉晟這是瘦到一定境界了,才沒有被發現。但是,不至于把蔣兵吓的直哆嗦吧?
洛毅森注意到蔣兵的不良狀态,廖曉晟也注意到了。只是,這人不大正常。比方說,你看向某個人,只需要轉轉眼珠子就成,廖曉晟卻不是,他整個腦袋都轉過去,還是很緩慢很緩慢地轉。這一轉不要緊,蔣兵直接躲司馬司堂身後了。
廖曉晟“盯”了蔣兵半天,問道:“你幾個月沒洗澡了?”
洛毅森忽然想起,苗安告訴過他。蔣兵最怕廖曉晟的原因就是這個!幸好,公孫錦的介入挽救了一次蔣兵被福爾馬林清洗的苦難。
“曉晟,我們在談工作。”公孫錦如此說。
廖曉晟的腦袋慢慢轉向洛毅森,洛毅森下意識挺直了腰板,“我昨天洗的。”
“你頭暈了,苗安也頭暈了。”廖曉晟直言,“我想帶孩子回去,做全面檢查。”
公孫錦無奈地搖搖頭,“曉晟,說重點!”
“重點?哦,對。”廖曉晟似乎才清醒過來,掀開被子下地,“我懷疑兩個孩子的能力來自于他們的大腦。而且,孩子們跟合璧案也有關系。在吳大華屍體的匕首上,我檢驗出兩枚指紋,經過驗證是哥哥王健的。司馬,你的調查結果呢?”
洛毅森這才想起,到了蓮縣後,司馬司堂失蹤了一段時間。原來失去調查那兄弟倆。當下,他也不好多問,等着司馬司堂細說調查結果。
司馬司堂不需要什麽東西輔助,直接開口道:“吳大華案發當天,我一直跟蹤兩個孩子。我可以确認,他們沒有離開學校。所以,王健的指紋要麽是在吳大華案之前沾上匕首的;要麽,就是我們不能按照常理分析的情況。不過……”
說到這裏,司馬司堂停了下來,似在猶豫。褚铮急了,催問:“不過什麽?”
他抿着嘴,神色有些凝重,“下午第一節課下課,孩子們在操場上玩。我看到兩個孩子站在一起,我跟他們的距離大約有三百米左右。那時候,我忽然覺得頭暈,視線模糊。這種情況持續的時間不長,我估算了一下,應該是兩分鐘多一點,不到三分鐘。”
“具體時間呢?”洛毅森問道。
司馬司堂想了想,說:“13:25——13:30之間。”
洛毅森聞言,鼓起腮幫子長長地吹了口氣,“剛好是史研秋大叫的時間。”
時間吻合并不是唯一指向王健就是兇手的線索,死者吳大華手裏還拿着寫有他名字的語文課本。對此,司馬司堂說:“你們确認了課本是王健的之後,我又回學校進行調查。當天下午,他們的第一節課是歷史,第二節課是語文小考。不少學生在課間休息的時候,都拿着語文書溫習功課。”
褚铮提出一個問題,在司馬司堂恢複清醒後,是否看到兄弟倆還在一起。不等司馬司堂回答,洛毅森搶先道:“沒用的。看見并不等于真相。我們也曾經遇到過這種情況,你忘了?當時我們真的看到他們,甚至給他們帶上手铐。但是同一時間,苗安也在王家院子裏看到了他們。”
兩個不同的地點,同時有人看到了孩子們,這已經不能用正常理論來分析。所以,廖曉晟才決定把孩子帶回去,作全面檢查。另一方面,也是要把孩子引出蓮縣,方便調查吳大華究竟什麽時候死的,怎麽死的。
衆人點點頭,同意了廖曉晟的決定。于是,公孫錦分配任務。他和廖曉晟、藍景陽、帶着孩子回S市;褚铮、司馬司堂、洛毅森留下來繼續調查吳大華案件;蔣兵、苗安負責縮小網絡虛拟號碼的範圍。
苗安和蔣兵第一組離開房間,他們有很多事要做,必須抓緊每一分鐘。司馬司堂對洛毅森和褚铮勾勾手指,似乎有話要說,他們三人也陸續離開。公孫錦跟醫院方面通了電話,詢問蘇北的秘書還有多久可以醒來。結果不盡人意,公孫錦發了點脾氣。可見,他的心情遠遠不是表面上那麽好的。
話說得多一些,公孫錦放下手機後給自己倒了杯水。還沒喝到嘴裏,一陣頭暈目眩。藍景陽完全是下意識跑上去,扶住了他的背。
公孫錦晃晃頭,“沒事。一直沒睡,犯困。”
藍景陽的臉色很不好看,手卻沒有離開公孫錦的背。他想請廖曉晟幫忙,給公孫錦來點藥物什麽的,一扭頭才發現,廖曉晟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走了。
無奈之下,藍景陽只好拉着公孫錦把他弄到床邊,意思是——睡覺!
難得他還會關心自己,可惜,現在沒時間休息。公孫錦輕輕推開了藍景陽,“争取今天下午就回去,沒時間睡了。”
藍景陽很固執,使勁把公孫錦推倒在枕頭上,面色不善地瞪人!公孫錦苦笑一聲,“我真沒事,車上可以補眠。”
這個借口并不能讓藍景陽接受。看到公孫錦執意起身下床,他幹脆脫掉了公孫錦的鞋子。
公孫錦弄糊塗了。他拉住藍景陽的手,沉聲道:“你這樣做,我會以為自己還有機會。”
握住腳踝的手頓了頓,慢慢松開,慢慢放下……
這種時候,公孫錦無心考慮個人感情問題,他只能說:“景陽,起來吧。去叫曉晟,我們現在就走。”
然後。藍景陽擡起頭來,“你,睡一個小時。”
“不用,我根本沒事……”忽然,公孫錦驚訝地看着他,“你可以說話了?”
簡單的一句詢問,讓藍景陽紅了臉。支支吾吾地說:“可以。嗯、不能多,簡單的還行。陸醫生告訴我,一天之內……”
“別說了。”公孫錦捂住了他的嘴,有些激動,“很好,能說話就好。慢慢來,別着急。我們還是用ipad溝通。你多喝水,盡量不要說話。”
面對公孫錦發自內心的驚喜,藍景陽的心裏卻不是個滋味。他自己都說不清楚為什麽又要關心公孫錦。只是,從跟洛毅森到Q市,直至今日,他看了很多,聽了很多。因為不能說話,看待事物的角度也發生了一些變化。這幾天,他總是不自覺地想:洛毅森是個好人,只可惜遇人不淑。沈紹不該騙他,更不該利用他。相比之下,自己要比洛毅森幸運吧?至少,公孫錦絕對不會這樣對待自己。
于是,他想起了很多跟公孫錦之間的點點滴滴。他們第一次見面,公孫錦淡然雅致的笑容,吸引了他;壓抑許久的暗戀讓他偷偷親了公孫錦;幾天後,他才得知公孫錦是有妻子的;兩個人開始若即若離,相互逃避;公孫錦離婚當天,那個女人狠狠甩自己一耳光。
她為什麽要打自己?如果不是因為我們之間的感情,你會跟她離婚嗎?你們沒有離婚,她會打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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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