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帶着錢包和名片的檢驗結果,四個人離開了市局大樓。臨分別前,洛毅森特意叫秦白羽走到一邊,說悄悄話。
秦白羽已經想好說辭,沈紹的什麽情況可以透露,什麽情況需要隐瞞。洛毅森站在他面前,半倚着牆,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開口道:“不用擔心我,我挺好的。”
“看得出來。”在洛毅森面前,秦白羽總是很能會心一笑。他喜歡洛毅森,不只是因為這人長得帥,合他眼緣。更重要的是:洛毅森的灑脫、聰明、讓他格外欣賞。
洛毅森還是那個樣,至少表面上看沒有因為失戀郁郁寡歡。他半開玩笑地說:“不是說,我跟沈紹掰了,咱倆就不是朋友了。以後有事,你盡管找我。”
當時,秦白羽就愣住了,半響沒說出話來。洛毅森笑嘻嘻地摟着他肩膀往回走,說了幾句無關痛癢的玩笑話,随後催着他早點回去休息。
褚铮為秦白羽叫了計程車,一改之前的頑劣模樣,溫柔地說:“我還有工作,不能送你。有事聯系我。”說着,為他打開車門。
秦白羽有些搞不懂了。自己見褚铮到底因為什麽?得到了什麽?他是想知道洛毅森的現狀,因為他擔心洛毅森。但是,褚铮的意思很明确“閑談莫論他人非”他忽然覺得自己真的很欠考慮。見到洛毅森了,他的率直和灑脫讓他心中有愧。
褚铮的正直、洛毅森的坦蕩。跟他們相比起來,有些人真是……
秦白羽自嘲地笑了笑。
回到臨時公寓,沈紹一夜沒睡還在書房處理公務。史研秋頂着一雙熊貓眼,在廚房裏做飯。秦白羽壓根沒搭理史研秋,直接走進書房。
沈紹揉揉微酸的眼睛,沉聲道:“鎖門。”
好吧,還是要防着點史研秋的。秦白羽如此想着,轉身關了門。走到沈紹身邊,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沈紹不動聲色,只是微微點頭,“去休息吧。”
秦白羽松了口氣。臨走前,還是沒忍住,說:“他崴了腳,要三個月才能恢複。”說完,不等沈紹發脾氣,趕緊離開書房。
充滿了煙味的書房裏,沈紹又點了一根香煙,深深地吸了一口……
史研秋端着早餐進書房,險些被煙味嗆個跟頭。他詫異地說:“你怎麽抽了這麽多煙?傷身體的。”說着,将餐盤放下走到沈紹身後,拿起搭在椅子上的西裝,先給沈紹披好,轉身去開窗戶,放走屋子裏的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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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紹并沒有對他的自作主張有什麽反應。放下手裏的文件,拿起筷子,端起一碗粥喝了一口。
眼神忽然暗了下來,似乎想起了什麽。心情變得難以控制的糟糕,幹脆放下碗筷,站了起來。
“紹?不合胃口嗎?”史研秋有些局促地說,“在美國,我也是這麽做給你的。”
“困。”沈紹只是說了一個字,再沒沒有任何表示。離開書房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間,洗澡睡覺!
看着只被動了一下的早餐,史研秋毫不氣餒。且戰且勇猛!追到了沈紹的房間門口。可惜,房門在裏面上了鎖,叫門更是沒有回應。史研秋咬咬牙,轉身下樓。幾步臺階走下來,又是嘆息又是自惱。
秦白羽從廚房走出來,正好碰上史研秋,聽他那嘆息聲快把牆皮都嘆下來,不由得想:真是“君子坦蕩蕩、小人常戚戚。”
洛毅森回到酒店,恨不能一頭紮進浴室好好洗個澡,然後好好睡一覺。司馬司堂沒有在酒店住,這裏沒他的房間。洛毅森拉住司馬司堂,煞有介事地問:“你去哪啊?”
“回我那邊的酒店。”
“你就這睡吧。”洛毅森拉着他進了房間,“顧隊長那邊說不定馬上就能有消息,到時候你還要往回跑,麻煩不麻煩。先洗澡,咱倆擠一個床。”
一旁的褚铮打着哈欠說:“回去是挺麻煩,在這将就将就吧。毅森腳上有傷,你睡我的床。我去蔣兵那睡。”
司馬司堂也不是個啰嗦的主兒,當下同意了他們的提議。先讓洛毅森去洗澡。
三個人輪流洗了澡,洛毅森鑽進被子裏,指揮褚铮:“快把窗簾拉上,不能透一點光!”
聞言,褚铮白了他一眼,一邊拉窗簾一邊嘀咕:“你缺鈣吧?掉個小土坑都能崴腳,回去補鈣!”
洛毅森躺在被子裏,舒舒服服地蹭了蹭,随口道:“我還缺愛呢,你給我補啊?”
剛好司馬洗完澡出來,看到褚铮臉上奇怪的表情,還以為他們在談什麽重要的事。問道:“怎麽了?”
褚铮指着洛毅森,說:“這傻逼說自己缺愛。”
司馬司堂斜睨了一眼洛毅森,後者誇張地瞪大了眼睛,打了聲口哨,“哇!司馬,你身材真好。”
褚铮也摸着下巴打量司馬,點點頭,“嗯,看着的确很不錯。”
司馬司堂懶得搭理這倆鬧貨,走到床邊,掀開被子,鑽進去準備睡覺。洛毅森翻了身,面對着他,“司馬,說真的。你到底當沒當過兵?”
司馬司堂閉上眼睛,充耳不聞。洛毅森的一只胳膊擡起來,夾着被子,好奇地問:“你那一身肌肉在健身房可練不出來。你都不造我有多羨慕。”
褚铮正在包裏翻找自己的ipad,聽見洛毅森的打趣,回頭看了一眼。人家司馬司堂照舊閉着眼睛,不理不睬。
洛毅森倒像是來了興致,“司馬,別裝睡!教教我呗。”
司馬司堂的眉頭微微蹙起,轉身背對着洛毅森……
褚铮笑了,指了指洛毅森,無聲地說:“找艹呢?”
洛毅森抄起枕頭直接飛中褚铮英俊的臉,低喝了一聲:“滾蛋!”
褚铮笑着跑去蔣兵的房間睡覺。洛毅森起身,準備下地撿枕頭。本來已經不搭理他的司馬司堂動作很快,他的腳還沒沾地兒,已經把枕頭還給他。
“謝謝。”洛毅森随口說道。
司馬司堂無奈地嘆息一聲,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躺好。
洛毅森有些疲勞,卻沒多少睡意。睜着眼看天花板,腦子裏一堆爛事兒。爛事兒裏面都是沈紹倆字,揮也揮不掉,趕又趕不走。洛毅森有點煩了,幹脆不強迫自己忘掉沈紹。
想忘記一個人并不難,難的是如何跟這個人撇清關系。沈家老大和老三都在和茗樓的爆炸事故中遇難,真的就像沈紹說得,他們是去見爺爺才被炸死的?
爺爺手裏有什麽,會引起沈家老大的注意呢?
爺爺這一輩子最多的,最值錢的就是藏書。那些書自己都看過,沒什麽問題。
如果說是某件東西,似乎也不大可能。記得,父母被确認死亡後,爺爺賣掉了一家三口的房子,同時也賣掉了他自己的小公寓。和錢買了大公寓,帶着他生活。
那一次,可以說是全面大整理,值錢的、重要的都放在爺爺的書房裏了。他也是看過幾次的,基本上沒有跟古物貼邊的東西。爺爺過世後,他又整理了一遍家裏的東西,若是真的有什麽,他一定會發現。
莫非真的像沈紹所說,那東西在老宅子?
就在洛毅森胡思亂想的時候,隔壁房間的褚铮已經開始浏覽秦白羽留給他的U盤內容。越看,他的臉色越是凝重。大約過了四十多分鐘,他不得不聯系公孫錦,并且複制了U盤裏的內容,發送到公孫錦的郵箱裏。
聽過褚铮的講述,公孫錦說:“暫時不要告訴毅森,我再核實一下。”
收好了U盤,褚铮才倒下補眠。
三個人睡到下午一點左右,被顧隊長的電話吵醒了。穿衣服、洗漱、直到走出酒店大門,他們還有些迷迷糊糊。上了車,褚铮使勁拍拍臉,精神了一點。轉回頭問洛毅森,“他們說,找到什麽了?”
“紙灰。”洛毅森懶洋洋地坐在後面,把腳搭在座位上,“他們在山坳裏找到一雙棉手套,手套上沾着紙灰。”
褚铮咂舌。棉手套那種東西是不會留下指紋的,這就沒辦法确定手套的主人是誰。但是,紙灰是什麽?
半小時後,洛毅森拿到了紙灰。只看了一眼便說:“燒給死人的紙。”
“你确定?”褚铮問道。
洛毅森點點頭,“爺爺過世後,他的忌日、鬼節、春節我都要燒紙。這種紙灰再熟悉不過。”
司馬司堂沒有在紙灰的問題上糾結,問顧隊長,“手套檢查出來什麽沒有?”
顧隊長遺憾地搖搖頭,“那手套很舊,破了好幾個洞。指紋不可能留下,我們只在上面檢驗出泥土和木屑。”
“什麽土?”
“山上的。”
司馬司堂想了想,說:“木屑能不能檢驗出來,是哪種木頭呢?”
顧隊長聞言繼續搖頭,“樣本太少了,估計夠嗆。”
一旁的褚铮說:“給我們吧,我們那邊一樣可以檢驗。”
顧隊長本來還想說點什麽,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通過這起案子,他知道“一科”這個部門,第一次知道系統裏還有一個神秘的存在。他不能多說,更不能多問。當下,将手套和紙灰都交給褚铮,帶着自己的人離開了Q市。
三個人先找地方吃飯。褚铮這個土豪,要了包間,還點了一桌子的菜。洛毅森納悶,問他:“為什麽你到了這裏之後,整個人都散發着銅臭味?”
褚铮哼哼一笑,“我家在這裏,老子好歹也算富二代。”
說到這個,洛毅森才想起來,褚铮家裏也是做生意的。但是,從他身上真的看不出一點富二代的痕跡。洛毅森不得不佩服,“伯母伯母把你養的真好。”
褚铮踹他,“我是自學成才!”言罷,催促道,“快吃吧,吃完了我還要去送發快遞。”
錢包、手套、紙灰、都要郵寄回一科,讓曉晟重新化驗。別人弄不出來,搞不明白的東西,到了廖曉晟手裏,就跟變了樣兒似的。甭管是儀器的功勞,還是廖曉晟的能耐,反正人家就是能辦到。
有時候,洛毅森特別納悶。一科只有一個法醫,還兼職做鑒證化驗,曉晟簡直神人。褚铮卻是哼哼冷笑幾聲,說:“你傻逼吧?他再怎麽能耐,也是一個人啊。一科有自己專屬的後勤人員。他們不在一科上班,有獨立的研究所。公孫錦不知道怎麽想的,不讓我們見面。”
洛毅森聽着好奇,“化驗那邊誰是頭兒?”
褚铮咧嘴一笑,“曉晟。”
洛毅森和司馬司堂立刻流露出“原來如此”的神情。
這時候,洛毅森的電話響了。看了眼號碼,洛毅森說:“是景陽。”
藍景陽的嗓子恢複了差不多了,只是還有些沙啞,說話比較慢。他問道:“你那部電話怎麽關機了?”
“大哥,別在我傷口上撒鹽啊。”洛毅森悲哀地叫着,“我的手機啊!六千多塊啊!用了才不到半年啊!”
司馬司堂真恨不能立刻給他買部手機,封死他的嘴!
藍景陽認真道:“丢了還是壞了?六千多,太可惜了。”
洛毅森還要繼續捶胸頓足,褚铮一把搶過電話,問道:“景陽,什麽事?”
“我跟你說說孩子的檢查結果。”
“等一下。”褚铮打斷了藍景陽,并讓司馬司堂關了包間的門。
房門關好,褚铮打開了手機免提功能,“說吧。”
“還有幾項結果要等一周後才能出來。現在出來的,是腦電波和基礎檢查項。”
藍景陽說話慢,包間裏的三個人不能催他,都急得有點抓心撓肝。藍景陽不緊不慢地說:“基礎知識就不說了,你們也都知道人類的腦電波分為幾個波段。其中的a波的頻率是每秒八到十三次,平均數在十左右,是我們的精神狀态最佳也是最集中的時候;β波的頻率是每秒十四到三十,當我們亢奮、激動的時候就會産生這中波段。而θ波和δ波……”
“STOP!”褚铮很明智的打斷了藍景陽如念經般的聲音,“說人話!”
“好樣的,褚铮!”洛毅森豎起大拇指,他在藍景陽說出波段那時候就想這麽幹了!
藍景陽停頓了半響,選擇最好懂的,最直接的方法,說:“孩子的腦電波不正常。具體的你們看郵箱,我發了郵件。”
看來,廖曉晟預料對了。洛毅森對着電話說:“還有嗎?”
藍景陽說:“研究所那些專家對這種從沒見過的腦電波也束手無策,甚至不知道從何下手。他們無法肯定孩子們是不是異常的。無法确定異常性,就不會把孩子留下。咱們都親眼目睹了異常現象,只是沒有更有力的證據來進一步證明孩子不正常。所以暫時不能把他們留在研究所裏。”
說道這裏,電話裏傳來藍景陽微微的嘆息聲,“公孫更擔心另一個方面。身體基本檢查的結果表明,他們的肝、腎以及心髒都有功能衰竭的征兆,奇怪的是查不出病因。等案子完結之後,研究所會有專人跟他們共同生活一段時間,觀察觀察,再做決定。等會我跟公孫就帶着孩子回去,碰面再談吧。”
褚铮還想着把證物郵寄回去的事,如果他們都回來,就不用費事了。藍景陽說:“你郵回來吧,這次曉晟不跟我們回去。”
廖曉晟是個怪人,不只是行為舉止怪,腦回路也很怪。能夠跟他暢通無阻交流的人,放眼一科,只有公孫錦一個。藍景陽不得不問公孫錦,方才,曉晟想要表達什麽意思?
公孫錦苦笑道:“我們暗中調查鴻鹄會所的消息,一直都是他在盯着。最近發現了什麽,他好像很在意那些會員的健康問題。這可能跟孩子們的檢查結果有關。”
“這兩點有什麽關系?”收好了電話,藍景陽還是不明白,廖曉晟的目的。
公孫錦說:“他的人,跟蹤調查那些會員的日常生活情況。發現一部分人按期做身體檢查。其中幾個跟孩子一樣,發生不明原因的內髒衰竭現象。曉晟想要找出他們之間的共通點。”
藍景陽聽得嘴角直抽!着重回憶了一下,方才廖曉晟的話。
“都要一起來,看出什麽是什麽吧。你們先走,我回去明天加點油。”
這都哪跟哪啊?
看着藍景陽囧囧然的表情,公孫錦笑問:“在想什麽?”
“沒什麽。”藍景陽立刻嚴肅起來,看着不遠處休息區裏的兩個孩子,“或許,我們不應該送他們回去。”
“為什麽?”公孫錦沉聲問道。
藍景陽說:“你看看他們倆。一個在玩游戲機,一個在旁邊吃零食。他們都在笑,這麽看就是兩個普通的十幾歲的孩子。但是,他們在家的時候,從沒有過這種情況。”
轉頭仔細凝視着公孫錦的眼睛,說:“我總覺得,孩子們跟我們離開之後,非常高興。相比之下,在家裏的時候,他們很……謹慎。”說着說着,藍景陽清淺地笑了一聲,“周圍的人剛知道我的聲音可以催眠的時候,很緊張。我爸媽比較護着我,不讓我單獨出門。那時候我讨厭陌生人,只有在家裏才感到安全,覺得放松。如果孩子們知道自己的能力,家,應該是他們最安全的地方。為什麽,他們在家裏反而更緊張?”
公孫錦的目光無法從藍景陽的臉上移開,對方身前一步,幾乎跟他緊貼在了一起。藍景陽低沉地聲音,略有些懇求般地說:“公孫,別送他們回去。”
這算是在求他?公孫錦在詫異之餘,去看兩個孩子的情況,若有所思。
稍時,公孫錦放軟了口氣,說:“你也應該知道,孩子們回去,案件會有新的進展。”
藍景陽抿抿嘴:“我知道兩者不可兼顧。要破案還是要孩子的健康,我只能顧及一個。現在,我還是你的下屬,我會聽從命令。你呢?選擇案子,還是選擇孩子?”
好大一頂帽子啊。公孫錦在失笑之餘,坦言,“我像那麽冷血的人嗎?就照你說的辦吧,不送孩子回去。我聯系醫院,盡快給他們治療。”
聞言,藍景陽的眼睛裏閃過一絲喜悅。偷偷握住公孫錦的手,低聲說:“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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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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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