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章節
她抿緊唇,緊握着酒瓶替宋慶國滿上一杯,誰知宋慶國不按理出牌,一反手就鉗着她的下巴将整杯酒灌到她的喉嚨裏,有些來不及咽下去的就從她的嘴角漫出來,紅滟的酒痕從下巴滑到白皙的脖頸,帶着冶豔的誘惑。
夏小冉被嗆得一直捂着嘴咳嗽,耳朵嗡嗡的頭皮發麻,只聽見一陣陣嗤笑的聲音。她努力睜開眼,那雙眼睛裏似乎藏着一雙涅槃重生的鳳凰,冷冷地看清楚在場每一看她出醜的人的面容,這些人就是邵峰的親人?朋友?把別人的愛情當成兒戲把別人的親人當成蝼蟻的人,他們怎麽配?
她忽然很想笑,扭頭看着王岚,左手用力握着她的手臂,微揚起下颔問:“這樣夠了嗎?”眼前這個人,也曾經是她的朋友,她們一起去露營,一起打球,一起練琴,一起聊帥哥,一起傻乎乎地通宵等流星雨許願……呵呵,真是“朋友”!
王岚稍稍一怔,被她盯得心突突地跳,不過很快就斂起神,不可置否地一笑:“就玩到這點程度怎麽有看頭?我聽說你前幾天指天立誓做了個保證,這更好玩兒,要不給大夥再說一遍聽聽?來,我把酒滿上,給你鼓鼓勁!”
夏小冉的臉色白了又白,知道王岚是想認識邵峰的人都知道,是她主動離開他的。她松開王岚的手,捧起酒杯,冰塊的寒意凍得她忍不住輕顫,可她的心卻火辣辣地疼,好像要把某種東西剝離她的身體一樣。
“邵峰和我再沒有任何關系!”她仰頭一杯飲盡。
“我永遠不會再見邵峰!”又是一杯。
“是我主動放棄邵峰的,跟任何人都沒關系!”再一杯。
……
一杯一杯又一杯,一刀一刀又一刀,她所有的知覺已經被淩遲得麻木了萬劫不複了,臉上分不清是汗,是酒,還是淚。
邵峰,你為什麽不醒過來?你說讓我相信你,你會保護我的,為什麽還讓我孤零零一個人面對這一切?其實放棄真的不是特別的難對不對?你看我就做到了,我只要不聽不看不想就不會痛了,你舍不得我痛,所以你會原諒我的對不對?
夏小冉挺佩服自己的,都這種時候了她居然還能笑:“說吧,還想我做些什麽來解你們心頭之恨?”擡起眸,剛好對上傅希堯那雙黑得深沉的眼睛,他只是環着手定定地看着她,一副冷眼旁觀的冷漠,她早該知道到他是什麽樣的人,為什麽還傻傻地想試着相信他?
“夠了!”周躍民實在忍不住了,撇撇嘴說:“你們适可而止一點兒,看在邵峰的面子上也不能這麽過分,難道還真想毀了她不成?”雖然他也覺得發小為個女人弄得這樣不值得,王岚又是他們哥們幾個從小看着長大的妹妹,護着她是應該的。可看邵峰生死關頭還念着夏小冉的名字就知道她在他心目中的分量,以後醒了知道了,還不把天給掀了?
他暗咒一聲,早知道不湊這熱鬧回家睡覺去得了,現在心裏真是慎得慌,這麽多人欺負一個女人,傳出去還要不要臉了?
宋慶國“切——”了一聲:“女人而已,哪兒沒有?”雖然這妞的确不賴,就不知道在床上帶不帶勁,他色迷迷地想。
孟凡幾個倒是知道個中深淺的,女人們更是不敢多說半句,一時間整個包廂安靜得不得了。
一直沉默的傅希堯此時慢慢地站起身,先斜睨了王岚一眼:“玩夠了?”
王岚不由得縮了縮脖子,她饒是再膽大再怒火攻心也會害怕傅希堯這種難以揣測的逼視,何況今晚還是她“威脅”他才來的。
傅希堯面無表情地繼續說:“既然玩夠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
居然沒人敢對他的話有異議。
他慢慢走到狼狽得幾乎半跪在地毯上的夏小冉跟前,看了好半晌才說:“起來。”可還沒等夏小冉會意過來,他已經不耐煩地拉起她的手往門外外走。
他們身後的人,包括周躍民在內,皆是一臉錯愕。
作者有話要說:17號有個重要的面試,這兩周都是白天上班晚上和周末去參加面試培訓,可以碼字的時間不多,不過我會盡量保持更新的,我愛愛愛愛愛你們╭(╯3╰)╮
看清
傅希堯的力道很大,厚實的手掌緊緊握住夏小冉纖弱的腕骨,不管別人的臉色用力将她往外扯,在俱樂部往來的都是圈子裏的人,所以一路上都有人“四少、四少”的帶點讨好意味地跟傅希堯打招呼,不過他誰也沒理,冷冷的一個“滾”字就能把人吓得心驚膽戰不敢再靠近半步。
傅希堯這個人天生就是讓人仰望的。
夏小冉覺得疼,渾身都刺刺地疼,被宋慶國踢傷的小腿骨像裂開了似的,每走一步路都像被針紮一樣難受,還有手,被傅希堯的力道弄得已經沒有任何知覺了,她迷迷糊糊地想,她都這麽卑微地低頭服軟了,怎麽他們還不肯放過她呢?
她怔怔地看着眼前這個根本不顧人感受的男人,心裏窩火,使勁地甩着手想擺脫他,可終究鬥不過他,又猛力拍着他的肩大聲嚷嚷:“你放開我,快放開我!”
“閉嘴!”傅希堯眼裏閃過怒意,寒着臉鉗住她不老實的手,費半天功夫才把她塞到車裏,車子像子彈一樣“咻”地離開了俱樂部。
他把捷豹的性能發揮到極致,過快的車度讓夏小冉的大腦越發混沌暈眩,翻滾的胃酸直往喉嚨上頂,她難受地拍着車窗:“傅希堯,你停車!”
這似乎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軟糯般的聲音嘤啭撩人,一下子撥動了他心裏的那根弦,腳下一使勁,油門踩得更急,她的身體慣性地往前撲,胸腔被安全帶壓了壓,胃裏的東西都吐了出來,車裏全是那種酸酸的難聞的味道。
“SHIT!”傅希堯暗咒一聲,不悅地擰着眉,單手掐着她的脖子摁在椅背上,不耐地吼了一句,“髒死了!你存心的是不是?給我老實點!”可夏小冉哪裏肯聽他的,還是不停地嘔,那氣味惡心得連傅希堯都想跟着吐。
他們回到公寓的時候已經是半夜兩三點,公寓裏冷清清黑漆漆的沒有半點人氣,所以傅希堯也不怎麽來這裏,他開了燈就直接把夏小冉拉到浴室裏,手一松她就直直地坐在地上,尾椎骨惹來一陣鈍痛。
可這沒得到傅希堯半分憐惜,他随手擰開花灑,冰涼的水無情地噴在夏小冉身上,一下子把酸臭的味道都沖走,很快的她全身都濕透了,一波一波的寒意沖擊着她的神經,她只能用雙手擋住自己的臉,似乎那樣會讓她暖和一些。
驀地,她摸到自己空蕩蕩的左耳,渾身一震,猛地一把推開站在她跟前的傅希堯,趴在淌滿水的地磚上前後左右摸索,嘴裏急急地喊着:“我的耳環呢?我的耳環呢?”邵峰送她的那對天使耳環什麽時候不見了的?她急得快哭了,她怎麽就這麽不小心啊?
傅希堯不明所以,腳下一滑硬生生被她推倒在地上,全身都沾了水,他狠狠地刮了她一眼:“搞什麽?我難得伺候人,你還長行市了!”
夏小冉仿佛沒聽到他的話,只是跪趴在地上不停地找,可怎麽也找不到,就蹲在那裏嘤嘤地哭,哭得傷心極了。
一路反複折騰,她的馬尾已經散開來,長到腰際的發絲像蔓藤一樣纏在她曲線畢露的身上,從上往下看,那高挺的豐盈若隐若現,煞那間奪了傅希堯的呼吸,像冰火兩重天似的,外冷內熱燒得他灼灼的,他啞着嗓子說:“不就是雙耳環而已,再買就有了,有什麽好哭的?”
夏小冉頹然坐在地上,任由花灑兇猛地朝自己揮舞,只是失神地喃喃,“不會再有了,不會了……”她把耳環丢了,把邵峰丢了,把心也丢了,再也找不回來了。
除非,除非有人能把時光倒流。
傅希堯幹脆坐在浴缸邊緣居高臨下地睨着她,心裏很不爽,他一點都不喜歡她這樣明顯為了別人傷心的表情,忽然忍不住開口問:“邵峰就這麽好?”話一出口他就想殺了自己,這什麽酸溜溜的話?太掉價了!
而夏小冉也沒給他面子,根本沒思考就答:“當然,他比誰都好,我就喜歡他。”一想起邵峰,她整個人都是溫溫柔柔的,不像看傅希堯,除了厭惡就是恐懼,好像他是個危險人物,好像他不該靠近她一樣。
傅希堯眼一眯,慢慢地笑了起來,輕蔑的聲音在浴室裏回蕩:“你喜歡他什麽呢?是他的錢?他的權?還是他的貌?”濕透的襯衣緊緊地黏着他的皮膚,他覺得難受極了,索性一扯把襯衣抛在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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