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惡意誤導
白桑瞪大眼睛驚懼看着他,随即臉上的溫度逐漸升高,心裏頭一片忐忑。
她對上顧少臣那雙深邃的眸子,垂在身前的手指已經扭成了麻花,一臉羞紅,掙紮道:“要不明天吧?今天都這麽晚了。”
顧少臣冷着臉沒說話,眼神是一貫的狂傲。
明知道白桑誤會了,也不點破。
白桑眼裏的羞窘驚慌和掙紮很明顯,臉上紅白交錯,最終視死如歸地咬唇說道:“我先去洗澡。”
看着她步伐打顫的背影,顧少臣幽深的黑眸裏劃過一道暗光,唇角微微上揚。
浴室內,白桑苦着一張臉。溫涼的水淋在身上,卻澆不滅心頭的煩躁。
她把自己搓了一遍又一遍,扭捏着拖延時間,就是不想出去。
“怎麽洗這麽久?你再不出來我就進去了!”就在這時,一道不悅的聲音透過房門,穿過水聲清晰地傳入她耳朵裏。
白桑冷不丁打了個哆嗦,趕緊關掉淋浴器。
随即,拿過毛巾擦幹身子,裹着雪白的浴袍,盯着一臉“奔赴戰場英勇就義”的表情拉開了浴室門。
站在落地窗前的顧少臣轉過身來,不遠處那道裹着浴袍的曼妙身姿映入眼簾,他的眸子暗了暗。
燈光将他的身影拉的老長,無端帶着壓迫的氣勢。
白桑望過去,只覺得顧少臣那雙眼睛格外深邃,一動不動地就将她給吸了進去。
白桑在離他還有兩米的地方停了下來,躊躇不前。
她眼神飄忽着,臉上又開始熱了起來,感覺渾身每一個細胞都繃緊着。
顧少臣也不說話,就這樣看着她,眼底深處有淺淺的流光波動着。
氣氛實在太壓抑了,白桑低頭看着自己的腳尖,暗自深呼吸再呼吸。
在第十八次給自己加油打氣後,白桑成功沖破了內心的阻礙,“大步流星”地朝着顧少臣走了過去。
離的近了,顧少臣聞到她身上薄荷沐浴露淡淡的清香,和他身上的味道是一樣的,随着的空氣的流動,兩人身上的味道似乎交融起來,分不出彼此。
在白桑伸手抓住他的那一刻,顧少臣的心突然快速跳躍了一下,他看見白桑小巧的耳垂泛起了淺粉色,任由她拉着自己走到了床邊。
緊接着,他被白桑給推倒了。
在身子和大床親密接觸的那一刻,顧少臣內心的感覺有些微妙。
他真的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被一個女人給推倒!
眼前光線一暗,只見白桑半跪在床上,俯下身,伸手去解他的襯衣扣子。
顧少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由着她動作。
見她小臉憋的通紅,活像一只被煮熟了的龍蝦,不禁有些想笑,卻還是忍住沒發出聲音來。
白桑的手一直是哆嗦着,她活了這麽久,還是第一次為男人寬衣解帶。就連曾經和陸昊臻在一起時,都沒有這樣做過,他們倆始終沒有發展到最後一步。
想到陸昊臻,白桑眼神微黯,她努力将心底湧上的酸澀壓下,專注地解開一顆顆紐扣。
解到最後一顆時,白桑沒控制住力道,手一抖,指尖觸碰上了顧少臣的肌膚。
那一刻,兩個人都是身體微顫,仿佛被過了一道電流。
顧少臣喉結微微滑動了下,感受到身體此刻的某種原始反應,忍不住有些懊惱。
襯衫的扣子全被解開了,顧少臣精壯的胸膛暴露在空氣中,完美的腹肌線條流暢,肌理分明。
白桑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臉上燥熱的慌。
她有些唾棄自己的反應,視線卻舍不得移開那幾塊腹肌。
顧少臣将她的表情盡收眼底,黑眸中浮現一抹得意。
白桑盯着顧少臣的腹肌欣賞了好一會兒,才艱難地将視線移開,可是卻怎麽也下不去手了。
她擡起的手抖了好幾下,都沒有鼓足勇氣伸向顧少臣的褲頭。
時間一點一點地流逝着,白桑急着鼻尖上都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最終,她盯着一張通紅的臉看向顧少臣,卻捕捉到了對方眼睛裏的促狹。
當即,有什麽東西在她腦海裏轟然炸開了。
她陡然收回手伸向自己的睡袍帶子,咬牙就要扯開,卻被突然覆上來的一只大手按住了。
她心跳都停了半拍,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從床上坐了起來的顧少臣。
顧少臣收回手,半是探究半是譏诮地看着白桑,聲音有些薄涼。
“我很想知道,你哪來的這份自信?”
白桑秀氣的眉毛擰做一團,不明白這話是什麽意思。
“你覺得你很漂亮?”
白桑雖然不懂他為什麽會這樣問,但還是實誠地回答道:“還行。”
卻聽顧少臣嗤笑了一聲:“還行就是不怎麽樣。”
又問:“那你覺得自己身材很好?”
白桑又羞又囧,默默地低頭看了看,搖了搖頭。
“長得不好身材不行,到底是什麽讓你覺得自己能夠吸引我?能夠爬上我的床?”
聽到這話,白桑緊咬着嘴唇,臉上紅白交錯,一雙清澈的眸子裏充滿了委屈和羞憤。
分明就是他自己故意誤導她的,倒頭來卻嘲諷她!
越想越氣,白桑憤憤地攏緊睡袍,從床上跳了下來,轉頭就要往外走。
卻聽身後傳來一道不緊不慢的聲音:“我有讓你走了嗎?”
白桑聞言,停在原地,小臉一片猙獰,聲音一字一句地從牙縫裏裏刻出來:“顧大爺,還有什麽吩咐?”
她沒有回頭,她真怕對上顧少臣那張讨人厭的臉會忍不住下殺手!
顧少臣聽到她的稱呼,嘴角抽了抽,随即用充滿惡意的語氣說道:“我晚上有可能要喝水,所以,你今晚就睡這裏。”
白桑繼續咬牙切齒:“我有自知之明,爬不上你的龍床!”
“這倒是事實,但這間卧室裏還是有地方給你睡的。”
當燈熄了以後,床上的人睡的舒坦,白桑卻滿腹怨念地裹着一床被子躺在地上,好不凄涼。
她不止一次有種想從地上爬起來掐死顧少臣的沖動,讓他丫的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在地上滾了半宿,白桑才平緩心中奔騰的怒氣。
好吧,雖然她成了一個随叫随到的貼身丫鬟,但也總比做暖床工具要好啊!
顧少臣從樓上下來的時候,正好瞧見白桑端着做好的早餐從廚房出來。
他的視線凝滞了片刻,因為白桑穿了他的衣服。
那套休閑服被白桑穿的不倫不類,模樣活像個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還好褲頭是松緊帶的,不然穿都穿不穩。
顧少臣看着她,只覺得特別有喜感,眼神不知不覺中柔和了幾分。
這時,白桑也看見了他,當即就有些局促不安。
顧少臣對上她的視線,眸中神色斂去,又是一貫的冷然幽深,薄唇輕掀,清冽的嗓音溢出胸腔。
“醜的不忍直視。”
乍一聽到這句話,白桑太陽穴“突突”直跳,咬牙說道:“我沒別的衣服可以穿了。”而且,這套衣服還是你的,醜也怪不得我!
顧少臣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編排些什麽。
他冷哼了一聲,“我從來沒把這套衣服穿出這麽醜的境界,多虧了你,讓我大開眼界了。”
白桑咬牙,卻又拿他沒什麽辦法。
見顧少臣徑自拉開椅子坐下,只得咽下一口惡氣,做好一個“丫鬟”的本職工作,趕忙倒了一杯牛奶放在他右手邊。
早餐是很簡單的搭配,有培根,三明治,還有蔬菜沙拉。
看着賣相就不錯,味道應該不會差到哪裏去。
顧少臣心裏頗為滿意,端起牛奶喝了一口,再看站在一旁裝的乖巧的白桑,突然之間覺得這樣也挺好的。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的那一刻,連他自己都吓到了。
他很不喜歡這種不受控制的感覺。
心下懊惱間,顧少臣皺了皺眉頭,用生硬的語氣說道:“這就是你做的早餐?三明治看起來硬邦邦的,培根煎過頭了,這個沙拉醬放多了。”
他每說一句話,白桑的頭就要垂下去一點。原本她還是有些期待的,然而此時此刻她的心裏卻是拔涼拔涼的一片。
等到他說完,白桑都已經擡不起頭來了,無力去分析到底是顧少臣挑刺還是其他的。
她抿了抿唇,有些不死心地問道:“要不你先嘗嘗,說不定味道還行。”
顧少臣冷眼睨着她:“傷舌頭。”
“那我拿去倒了!”白桑一臉挫敗的将桌子上的早餐端起來放進托盤,整個人仿佛裹在一層陰影裏。
她的廚藝已經很久沒有被人抨擊到這種地步了,簡直心塞,她感覺以後都不會再愛了……
想着,不知不覺中嘆了一口氣。
顧少臣見狀,暗想是不是說的太過了,然而俊臉上依舊是一副冷冷的表情。
“放下,我沒說讓你倒掉!”
這人到底想怎麽樣啊!?再繼續折騰我還有脾氣了!
白桑咬唇看着他,眼神分明帶着控訴。
卻聽顧少臣說道:“再難吃也應該毒不死人,量你沒有那個投毒的膽子,我拿去給劉秘書算了,也省的浪費了糧食。”
白桑簡直覺得肺都要炸了,大清早的沒聽到過一句好話!早知道她就買包耗子藥放牛奶裏得了!
叫她杵着不動,顧少臣不耐煩了:“愣着幹什麽?趕緊把它打包,別耽誤我時間。”
“哦,好。”白桑咬着後牙槽應了聲。
心裏頭卻在寬慰自己,有人吃總比白做了要好。
不一會兒,白桑送顧少臣出門,将裝着早餐的便利袋和公文包遞給了他,假惺惺地笑道:“路上注意安全。”
顧少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放心,不會讓你領不到工錢的。”
白桑氣結。
看着顧少臣開車走了,白桑狠狠跺了跺腳,沖着車子屁股揮了揮拳頭。
偷偷發洩了一番,白桑心情這才舒暢許多。
随後,她去附近商店買了套衣服,回來換上後,又把屋子簡單收拾了下,這才拿着自己的東西離開。#####辦公室
顧少辰鐵青着臉,吃下了秘書送來的胃藥。
秘書問:顧總,這便當要扔了嗎?
顧少辰:(¬_¬)別動。
秘書:(?Д?*)?
顧少辰: ̄へ ̄多吃幾顆胃藥,總能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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