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舊歡(二)
被拘禁後四十八小時裏,簡葇不止一次要求日本的警察歸還她被扣留的手機,得到的答案始終如一:他們已經聯系過她的經紀人,不允許她給律師以外的人打電話,就連看一眼有沒有未接來電,或者未讀的短信息也不行。
而不論警察問她什麽,她的回答也只有一句——“除了反抗,我別無選擇!”
兩天兩夜吃不下,睡不着,簡葇一直坐在徒有四壁的窄小拘禁室內,仰頭望着黑白格的天花板發呆。
她不知道拍電影拍出了牢獄之災是一場巧合,還是岳啓飛精心設計了這個局,讓野村把她騙來日本拍戲,又把威爺急招回去,以至于她被逼的走投無路,無人可以依靠。她也不知道未來将要面對的是什麽,是否要接受日本法律的制裁?是否需要支付一大筆賠償金?威爺又是否能救得了她?
反正不管結果如何,她都不後悔用剪刀刺傷野村。至少,比起繼續忍受那些日本人的欺辱和強迫,呆在警察局裏會讓她更有安全感。
沉重的門開啓,警察進來告訴她,她的律師到了,并且帶她繞過走廊,走進會見室。
簡葇以為會見室裏等待她的會是威爺和律師,卻沒有想到,和律師一同等待她的人是岳啓飛。
看着眼前一身名牌,西裝筆挺,連頭發都梳理得一絲不亂的岳啓飛,她不禁自嘲地苦笑。如果剛才她還有點不相信岳啓飛會那麽卑鄙,非要把她逼到絕路,現在,她有點相信了。
然而,岳啓飛的臉上并沒有簡葇預想的得意之色,而是在看見她的一刻,想要站起身,站了一半又坐了回去,目不轉睛看着她走到他對面的位置。
将散在臉側的亂發理在耳後,簡葇緩緩在岳啓飛對面的椅子上坐下。“岳制片,如果你是來問我有沒有後悔,恐怕會失望了。”
“我沒那麽有空,大老遠跑來日本就為了問你這麽無聊的問題。”
“……”他的答案讓她十分意外。
“我這次來是代表世紀傳媒來和日本三原會社協商解決你的事。我跟三原社長談過,他也希望私下和解,以免耽誤電影《黑色人生》的拍攝,可是野村堅決不同意,他堅持要起訴你,還要讓你賠償巨額的醫療費和精神損失費。”頓了頓,他指了指身邊一臉精明相的中年男人介紹:“但你也不用怕他,這位是姚律師,國內一流的律師,公司聘請他來幫你打這場官司。”
她看向姚律師,還沒來得及想好說什麽,又聽岳啓飛問她:“他們沒有虐待你吧?”
她訝然看着岳啓飛深鎖的眉頭,他臉上明顯的關心一點不像是假裝的。“沒有。”
“哦,沒有就好。阿威最近越來越不靠譜了,連這種爛導演的片子也給你接,還把你一個人丢在日本拍戲,他跟沒事兒人似的回國了!”他的語氣聽來似乎這事兒都是威爺的錯,跟他沒有一點關系。雖然簡葇覺得他即使不是存心,也多多少少有點關系。
“……”她認為現在不是讨論誰錯了的時候。
誰知道岳啓飛數落完威爺,又開始埋怨她:“唉!雖然你這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的性子我是真心地欣賞,可你做事情之前能不能稍微考慮一下後果?!你這一刺,算是爽了......”
他壓低了聲音又補充一句:“我也挺爽的!那小鬼子真是……”
姚律師咳了一聲,岳啓飛意識到自己失言,立刻扯回正題:“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有姚律師在,就算打官司我們也不會輸。”
“真的嗎?”她看向姚律師。
姚律師到底是大律師,說話明顯比岳大少謹慎得多,“嗯,我會盡力,你先詳細告訴我一下事情前前後後的情況吧,盡量不要又遺漏。”
她把事情的前因後果清清楚楚講述了一遍之後,姚律師認真點了點頭,岳啓飛控制不住低聲咒了一句:“靠!”
咒完了,他又問姚律師。“她這種情況應該算是正當防衛吧?”
“原則上說,當時的情況她人身安全或者其他權利并沒有受到不法侵害,更不算危急時刻,所以她把原告刺成重傷,不能算是正當防衛。”
姚律師轉過臉問她:“你說原告讓你拍攝過一些有危險性動作的戲,你還因此受了傷,你受了什麽傷?愈合了嗎?”
“傷倒是不重,只是摔了幾次,有些淤青和擦傷。”她拉起衣袖,雪白的手臂上斑斑駁駁滿是紫痕和擦傷,擦傷也已經結痂,星星點點暗紅仍是觸目驚心。
岳啓飛只伸頭看一眼,就轉過頭去。
“好的,我知道了。”姚律師說:“我會申請幫你驗傷拍照,到時候你配合一下。”
“我明白。”
又詳談了一會兒,姚律師該問的都問完了,最後問她: “你還有什麽需要我做的嗎?”
“有。”簡葇毫不猶豫說:“我能打個電話嗎?他們把我的手機暫時扣押了,說不讓我和律師以外的人聯系,我很想打個電話! ”
“你想打給誰?”
“我……”她遲疑了一下,“我朋友。我們每天晚上都要通電話,他打不通我的電話,一定會很着急,我只想打給他打個電話或者發個信息,告訴他我平安無事。”
姚律師點點頭,出去幫她聯系。沒過多久,他就回來了,警察拿了個無繩電話進來。
姚律師說:“這個電話是被錄音的,你說話要謹慎,最好不要談涉案的內容。”
“嗯。”她迫不及待拿起電話,撥通她熟記于心的號碼。這一次,電話只想了兩聲便被快速接通。
“喂!”她急忙貼近電話。
她聽見了鄭偉急切又焦慮的詢問聲,“你在哪呢?”
“我……”本來可以承受的委屈和痛苦,在聽見想念的聲音以後,全部化作了眼淚,她咬着手背忍住哭泣聲,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他的聲音柔和下來,“你還好嗎?”
“……不好!”她搖頭,再也壓抑不住哽咽,失聲哭了出來。明明可以堅強,卻在每一次面對鄭偉,她都沒辦法堅強,或者說沒辦法僞裝出堅強。
“我現在在日本的警察局,”簡葇也顧不得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一股腦地哭訴着委屈:“這些無恥的日本人,無恥的導演,他想約我去泡溫泉,我沒同意。他拍洗澡的戲和床戲就不讓我穿衣服,還不清場……我不肯脫,他就逼我,還說要看看我有什麽地方不能看……我氣急了,拿剪刀刺傷了他……”
她哭訴的過程中,他始終沒有說話,直到她哭訴完了,他才沉沉地說:“我知道……我看到新聞報道了。”
簡葇這才想起來,事發當時有很多娛樂記者在場,正好拍到了野村痛苦哀嚎和她被警察帶走的場面。
他說:“有我在,什麽都別怕,我會幫你解決。”
“你?!”
“嗯,相信我,野村很快就會撤訴,向你道歉。你在警察局好好吃,好好睡,什麽都別想……也別哭了,知道麽?”
明明知道事情不會像他說的那麽簡單,簡葇卻忽然間變得安心了,只因為聽見了他柔和的聲音,聽見了他溫柔的安慰。她擦了擦嘴角的眼淚,默默點頭。“嗯,我知道了。”
……
岳啓飛看着眼前哭得涕淚橫流,沒有一點美感的簡葇,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她,就是剛剛鎮定自若和他們陳述案發過程的簡葇。那時的她,那麽冷靜,那麽堅強,好像沒有什麽事情是她瘦弱的肩膀無法承受的。
只是一個電話,只是一聲詢問,她就會哭得像個孩子,那麽無助,那麽可憐,好像迫切地需要人保護,需要人安慰。
對她,他氣過,怨過,但今天看見這樣的簡葇,他總算明白了,她真的愛慘了那個人,從她十歲開始,她的笑,她的淚,就只會為那一個人展現,除了他,她的眼中容不下任何人。
別說封殺她,雪葬她,恐怕就是真把她逼上絕路,她也還是至死不悔的。
在心裏深深地嘆了口氣,岳啓飛将早已準備好的手絹遞到她面前。
******
又在拘禁室等待了四十八小時後,讓簡葇意想不到的事情真的發生了。
一切如鄭偉所說,野村撤回了控訴,并且公開向她道歉,承認他在拍攝電影過程中,沒有尊重女演員的身體和尊嚴,而且言語過激,有脅迫的言辭,甚至先動手打人。他還說:簡葇在情緒激動的情況下拿兇器刺傷他,這個結果是他自己咎由自取,他願意承擔一切後果。
簡葇被釋放,她和岳啓飛剛走出警察局門口,就被一群記者團團圍住,其中還有不少中國知名的媒體。
岳啓飛把西裝圍在她身上,推開攝像機,想要保護着她離開。她卻推開岳啓飛,站在原地。
作為一個女人,她當然不希望在身心俱疲的情況下,接受任何人任何形式的同情或者詢問。這無異于在她的傷口上再撒一把鹽。
但是,她作為一個藝人,一個迫切想要出名,想要上位的藝人,她需要任何時間任何場合都維持着虛假的面具,去滿足所有人好奇心。
她站定,用最憔悴的容顏和漂亮的笑容面對鏡頭,接受記者們的提問。
有人問她:“你對野村導演的道歉,有什麽想法?”
她答:“我不接受野村的道歉,他的所作所為不配得到原諒……”
也有人問她:“那麽,你是不是不會再繼續拍攝電影《黑色人生》了?”
“我會和野村導演繼續合作完成電影,這是我該做的事……”
也有人問她:“你還會再和日本合作拍片嗎?”
她答:“你被蟑螂腰鍋一口,下次還會再摸蟑螂嗎?我還希望日本人能記住一件事,中國和日本的文化是不同的,中國的女藝人懂得珍惜自己的身體!”
……
上車以後,合上車窗的簾幕,岳啓飛無奈地看着她。“日本女藝人哪得罪你了,平白無故挨你的罵!”
“導演都是她們慣壞的。”仔細想想,簡葇覺得自己這麽說,确實不講理了,因為這個民族與生俱來的惡劣怨不得任何人。
于是她很講道理的更正了一下,“她們荼毒了全世界的男人,尤其……武~藤~蘭!”
岳啓飛意興盎然問:“你還看過她的片子?”
“沒看過,耳聞過。”
“哦,她的片子拍的不錯……”岳啓飛猛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幸虧你提醒我,我難得有機會來一次日本,該請她吃頓飯的。”
“你認識她?”
“吃過飯就認識了。”
“……”她想了想:“你能不能幫我要一張她的簽名照吧,我有個朋友是她的影迷。”
……
她的手機響起,看見上面的顯示的名字——鄭偉。
她也顧不上旁邊的閑雜人等,接通後便說:“我已經出來了,我沒事兒了,一切都好。你怎麽做到的?野村怎麽會突然撤訴,還公開跟我道歉?”
“我有個朋友認識東京新宿一個中國幫派的老大,他們随便教他一下,他就知道該怎麽做了。”
後來,她在醫院看見全身多處骨折的野村,她才知道這個“随便”有多麽随便。
他又問:“你什麽時候回國?”
“我要把片子拍完才能回去。”
“你還要拍?!”
她說:“我們有合同在先,現在片子拍了一半,我如果拒拍要賠償人家經濟損失。你放心,這次經紀公司派了人來,那些混蛋不敢亂來了。而且我剩餘的戲份全部安排在前面,如果順利的話,不到一個月就能全部拍完,至于那一場出浴的戲和兩場床戲,我只拍了幾個象征性的鏡頭,身體部分全部用了裸~替。”
聽她這麽說,他才放心,“那你小心點,那個野村要是再為難你,你一定要告訴我。”
“嗯,你放心吧。”
……
******
簡葇經過兩天的調整以後,又繼續了電影的拍攝,而導演卻換了個日本相當有名氣的導演。
岳啓飛也沒有回國,留在日本,時不時去劇組探班。
其實她有好幾次明示暗示岳啓飛不用陪着她拍戲,可是他老人家說他最喜歡呆在日本,因為這裏的文化跟中國不同,女藝人不那麽懂得愛惜身體。他實在玩兒得樂不思蜀,流連忘返了。
聽到這樣的理由,她實在無話可說了。
連續忙碌了二十幾天,大部分的戲已經拍攝完了。剛好趕上她的生日,她請了兩天的假,在酒店補充睡眠,睡醒了,她一邊泡着溫泉浴,一邊抱着電話發呆。
電話終于響了,簡葇滿心歡喜地接起來。
聊了幾句之後,她發現聊天內容始終沒有切入主題,她刻意提醒他。“你知不是道今天是什麽日子?”
“嗯。”
“‘嗯’是什麽意思?”
他淡淡答:“你理解的意思。”
好吧,她決定不追究這個,直奔主題:“你準備給我一個什麽樣的驚喜,慶祝我的生日?”
“咦?你今天過生日啊?”
她氣得心口疼,用力揉了揉。“這麽明顯,你就不能不問?”
他在電話裏笑着,笑聲特別清朗。“你生氣了?”
“聽你這語氣,我要是說我不生氣,你是不是特失望?”
“是啊!”
不理會他,她反身,輕輕趴在鵝卵石的水池邊沿,“我們都七十五天沒見面了……我很想你!很想你能抱抱我……我在泡溫泉,很舒服,你想一起嗎?”
電話裏,只剩下沉默的呼吸聲。
……
******
泡完了溫泉浴,她披着純棉的浴袍出來,正打算叫晚餐,岳大少又閑來無事跑到她房間串門。
反正他三天兩頭都來她房間裏串門,她也習慣了,低頭看看身上的浴袍把她包裹的嚴嚴實實,也就沒去換衣服,讓他進門。
“你今天怎麽這麽有空?沒陪你女朋友呀?”她随口問。
“你問哪個?”
“呃,就是昨天那個。”
岳大少思索了半天,“昨天早上那個?還是晚上那個?”
“算了,當我沒問。”
岳啓飛翹着二郎腿往她床上一坐,随手丢給她一個盒子。“送你的,生日禮物!”
“你怎麽知道今天我生日?”
“我在中戲面試你的時候,看過你的簡歷。”
“哦!”她恍悟。“你記性還挺好的。”
打開盒子,她驚喜地看着裏面嵌滿了鑽石的項鏈,就像看着銀行裏的存款突然升高至六位數一樣開心。
不得不說,有錢人送的生日禮物就是特別有心意,當真又貴又重。她正猶豫着要不要收下,他又說:“我還在樓下點了晚餐,一會兒客房服務會送過來。”
“我沒說過要跟你吃晚飯……”
她的話音還沒落,房間的門鈴響了,她以為是岳啓飛叫的晚餐到了,順手丢了項鏈就去開門。
門打開,當她看見站在門口的鄭偉,整個人完全傻了。
“你不是說要驚喜嗎?效果怎麽樣?”
她輕輕觸摸着他的手,感覺着他熟悉的溫度,驚訝才化作驚喜,而且是大大的驚喜。“你!你……不是說不能出國嗎?”
“為了給你驚喜,我……”他的話戛然而止,眼神緊緊盯着她身後。
她猛然回頭,岳啓飛站在她身後,一臉無辜的微笑。
就在這個至關重要的時刻,客房服務及時推着他們的紅酒加燭光的晚餐姍姍而來。
“簡小姐,您和岳先生的晚餐準備好了。”
……
如果她現在告訴鄭偉,她和岳啓飛是清白的,他會信嗎?
反正,換做是她,看見鄭偉和另一個女人大半夜呆在在酒店的房裏,準備吃着燭光紅酒的晚餐,那個人還是觊觎過他的人,她是說死都不會相信他們關系清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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