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嗚嗚嗚,她要聯系律師,要...)
紀棠心知肚明像宋嶼墨這樣極端節制的賺錢工具人, 平日裏跟女人約會都沒經驗,就別提讓他開口說些情情愛愛的甜言蜜語了。
恐怕會比他在生意上想着如何搞垮競争對手還難上一百倍。
她觀察他的神情,站着累, 正要将手從男人肩膀處收回時,驀地被他修長有力的手指攥住了雪白腕骨。
宋嶼墨眼眸向來深邃沉靜,偏頭盯着她看,顯得更深一層了。
毫無預兆地, 手臂力道将她貼近自己, 近乎是本能低下頭,他在明晃晃的光線下, 鼻梁抵着她柔軟微涼的臉蛋,意圖想在找嫣色的唇。
攝像頭就在頭頂, 搞不好整個安保室值班的人都在圍觀。
紀棠來不及開口,沒想到宋嶼墨真的敢丢下他那張斯文敗類的皮, 用右手臂将她圈在冰涼的電梯玻璃鏡面之間,低頭,還想更貼近。
用嘴唇,帶着熱的溫度, 就這樣克制又不失禮貌地給她一個回應。
“你還想要多少個?”
宋嶼墨嗓音微啞, 在距離她唇角幾毫米的地方頓住。
在此同時, 扣着她雪白腕骨的手指,順勢而下, 落到了極細的腰上。
這條裙子還是他吩咐秘書去買的,款式貼身,指腹隔着一層薄薄的光滑布料反複流連忘返着, 清晰地感受到纖弱的腰線,沒有半點贅肉。
她太瘦了, 讓宋嶼墨同時分出神,嗓音徐徐的溢出薄唇:“你平時都不吃飯的麽?”
關于她美貌身材這事上,紀棠恍惚地理智瞬間回神,一雙帶着霧氣的漆黑眼眸定定看着眼前的男人,為了強迫自己別被輕易蠱惑,她指甲下意識掐緊男人的修長鎖骨,生理性地呼吸着新鮮空氣:“我哪裏不吃飯了,我胃口好得很,今天還在這家酒店吃了一頓大餐。”
生怕宋嶼墨下一秒就直男地打電話吩咐秘書給她準備一桌吃的,紀棠強調吃了大餐,就差沒有把自己塑造成吃貨的人設了。
天知道,平時要她多吃一粒白米飯,都會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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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嶼墨看着紀棠這麽在意自己身材,似乎陷入了沉思。
不過很快又被另一個疑惑問題吸引去注意力,兩人挨的近,他呼吸間聞着女人雙唇的味道,秉承直男那套不懂就問的原則,低聲說:“你口紅塗的是什麽味道?”
“?”
紀棠下意識抿了下嘴巴,口紅早就殘缺了。
宋嶼墨又靠近半寸,呼吸停在那,很認真地研究出來:“像是水蜜桃味的。”
紀棠倏地挺直了背,心底不知劃過了什麽異樣的情愫,卷翹的眼睫毛在無意識地眨動,間接暴露了她也會緊張的一面。
接下來紀棠已經沒心思去管電梯裏的攝像頭了,與之前溫柔的方式比起來,宋嶼墨應該是更有經驗了,讓她腦袋完全不會思考,分不清電梯直達樓頂套房為什麽要這麽久?
下意識用牙齒,想咬自己的唇,都麻了。
從未有過的體驗,能跟一個男人連基本的體面都不要維持了,在電梯裏這樣。雖然兩人是合法關系,可是在紀棠的心中宋嶼墨身上只是貼了丈夫這個标簽而已。
說不定哪天,他突然發現真愛是自己的青梅竹馬……
紀棠的邏輯完全混亂,想着不存在的事,直到電梯叮的一聲突兀地響起。
電梯門打開的瞬間,裏面的人還沒完全反應過來。
而外面的人,也是。
紀棠漆黑眼眸露出訝異,看着穿着一整套藍色西裝,左右胳臂都提着滿滿好幾袋奢侈品購物袋的……宋途。
他站出了軍姿般筆直,擡頭挺胸那種,明顯是在準備迎接。
氣氛仿佛陷入了一陣詭異的沉默,恐怕宋嶼墨私下吩咐宋途去買這些奢侈品時,也沒想到這樣的場景畫面。
一分鐘。
兩分鐘。
三分鐘過去了……
宋途先反應過來,瞪起眼睛看着電梯裏糾纏不清的男女。
內心先是一個卧槽,緊接着聲音都在顫抖:“我瞎了,我什麽都沒看見。”
不是他大驚小怪,實在是宋嶼墨完全沒了平日裏的斯文體面。
這也歸功于紀棠,在情緒緊張的時候将男人襯衣露出的那副修長鎖骨掐出了大大小小好幾個指甲掐痕,滲出淺淺的血絲,整潔的領口也淩亂不堪,上面還留着許些殘缺不齊的豔紅唇印。
這副被摧殘霍霍過的模樣,看一眼就能憑空想象出是多刺激了。
電梯門長時間之下,又緩緩地自動要閉上。
紀棠在宋途說話的那刻開始,眼裏就只有那幾個購物袋了。
她看電梯門要合上,宋途做賊似的要跑。
第一反應就是推開眸色很深凝視自己的宋嶼墨,最無法抵抗的奢侈品跟男人比起來,她選前者,想要追出去,然而還沒走半步,就被男人手臂給拉了回來。
“你幹嘛……”
宋嶼墨冷白的骨節按着電梯鍵,兩邊的門瞬間就自動合上。
――
兩人在電梯裏待了整整四十幾分鐘,才出來。
紀棠被宋嶼墨抱回房間,還念着宋途手中的那幾個購物袋,被放到沙發上後,手指不忘記攥緊男人面料精致的襯衣上第一顆紐扣,聲音溫溫柔柔的問:“老公,你都給我買了什麽。”
宋嶼墨出了電梯又恢複了內斂冷靜的氣勢,他先慢條斯理地泡了杯清茶,低頭看着她漆黑明亮的眼睛,語調很低淡;“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宋途自從跑了後就沒再出現過,好在他還知道要把購物袋留在套房裏。
紀棠瞬間精神百倍,一點也不像在電梯裏接吻接到有氣無力的模樣,很溫順地将細軟的下巴搭在他肩膀上:“謝謝老公,老公對我真好。”
她敬業的精神又回來了,狗男人願意配合,她态度也得跟上。
宋嶼墨修長冷白的手端着茶杯,先淡定的喝了口,潤喉嚨,唇齒也淡去了她口紅的那股香甜味道。
然後,茶杯遞到女人的唇邊,也喂她。
要平時紀棠肯定嫌棄這樣喝一杯茶,你一口我一口的算什麽?
不過看在他好不容易有了浪漫細胞,知道約會回來,還要吩咐秘書給她買禮物的份上。
紀棠很勉強的抿了半口,沒了口紅的嘴唇透着淡色,還朝他笑了笑。
宋嶼墨不顯山露水的,将茶杯剩下的喝完,嗓音突然壓得低:“你覺得怎麽樣?”
紀棠一時沒有想到這男人是想跟她交流吻技的經驗,蹙着眉說:“我不太懂。”
她是知道宋家這樣規矩複雜的家族,教養出的孩子多半都是有點舊習慣,比如愛品茶,這點上,充分地在宋嶼墨身上給體現出來了。
他手邊不離一杯茶,連身邊秘書們都學的有模有樣。
但是紀棠不愛喝這種沒滋味,還偏苦的茶味。她喜歡痛痛快快的喝酒,最好是能随心所欲地躺在浴缸裏喝的爛醉如泥那種。
以至于才會誤會宋嶼墨是在問,這杯茶怎麽樣。
宋嶼墨深邃眼眸裏怔了少許,似乎沒想到紀棠會這麽誠實,表情還帶着點苦惱。他放下茶杯,伸出手臂去抱她,嗓音緩慢地笑着。
紀棠不知道他有什麽好笑的,不過被宋嶼墨這樣抱着不放就略有些不自在的。
在紀家她雖然有三個同父異母的哥哥,紀棠卻很少讓哥哥們抱,不是兄妹感情已經塑料到跟殺父仇人一樣,是她一旦讓某個哥哥抱,剩下兩個就要來搶。這樣使得紀棠仿佛是被哥哥們當成了玩偶娃娃玩,她不喜歡,也就十分抗拒。
從小到大,能抱她的男人少之又少。
宋嶼墨占了丈夫這個身份,手掌搭在她肩上,漫不經心地上下來回撫摸着。
很快他就被紀棠給無情推開了,她還惦記着那些禮物呢,将腳上這雙礙眼的平底鞋脫掉,細嫩的腳趾踩在柔軟厚實的地毯上,對宋嶼墨眨了眨眼說:“老公你陪我一晚上也辛苦了,快去洗澡吧。”
論起對男人花言巧語的哄騙,沒人比紀棠要說得臉不紅心不跳了:“愛老公。”
宋嶼墨就被這一句愛老公,給輕易的哄走。
不過他也沒有要進一步的打算,今晚已經抽出空來陪她到了前半夜,後半夜自然是要奉獻給工作了。
起身前,他略遲疑後,心情很好的低笑着問;“我今晚不能陪你睡,會不會怕?”
“……”紀棠恨不得他馬上消失,不用陪她好嗎?
紀棠只想要那一堆禮物陪自己度過美好的夜晚,等宋嶼墨轉身去衛生間後,她就先回了主卧。窗戶的簾子緊閉,不透光,壁燈開起後淡淡照着亮。
而一排的購物袋都安靜地擺放在床沿,像是在等着女主人的寵幸。
紀棠心情指數明顯上升,坐在旁邊,黑色裙擺一直垂過雪白的大腿,腳尖還在地板上點呀點的,她找出手機拍了照,輕車熟路地拍到朋友圈去秀恩愛。
也沒去管深夜會多少人點贊吹捧自己,先伸手拿過一個購物袋打開。
她想,以宋嶼墨出手闊綽的習慣,應該是送珠寶首飾。
下一秒。
紀棠卻從購物袋裏,緩緩地翻出了一雙白鞋,平底的。
她漂亮的眼睫低垂了半天,愣是沒看明白。
緊接着心裏仿佛有一種從未大膽想過的猜測,紀棠三兩下的,把剩下的購物袋都拆開,發現又是小白鞋,即便是帶着高端牌子的标簽,也不便宜。
紀棠看着起碼六七雙的小白鞋,那張表情管理到位的精致臉蛋徹底不到位了。
虧她看在禮物的份上,在電梯裏還配合着宋嶼墨的大男子主義。
還允許他抱自己會套房,還賞臉跟他喝同一杯茶。
啊啊啊!這個狗男人不要臉了。
紀棠氣到眼尾都有點發紅,拿着手機都在氣的發抖。
嗚嗚嗚,她要聯系律師,要跟宋嶼墨離婚算了!
不伺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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