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二十一出事
觀止這幾天過得,嗯,痛并快樂着。
自從秋收祭觀止被介紹過後,大家好像突然意識到了,觀止不僅是一個外來的孤兒,蘇論千的徒弟,還是一個可能成為藥劑師的适婚青年。都是世代生活在這裏的,誰家沒有沾親帶故的未婚兒女?
基于這層關系,許多人對觀止都友善不少,村中的風言風語也少了許多,當然,也不是沒有對觀止橫眉冷對的,只是人數已經非常少。觀止對這件事自然喜聞樂見,他雖然不太在意別人的看法,但要生活在一群對自己有敵意的人群中,也絕對不是一件開心的事。
這些人熱情起來也有個不好的地方,那就是大家愛上了給觀止做媒,準确地來說是熱衷于給觀止介紹各種各樣的年輕人,包括男孩,女孩,甚至還有未成年的學生!
說實話,觀止的家庭背景還是不錯的,二級魂力,這個達到了農村的平均水平;是藥劑師的徒弟,未來可能成為藥劑師,這意味着收入将比一般的農民要好;長得好看,基本上栖梧村除了他家師父是不同類型的美人,就沒人長得比他更好看;最後一條,他因為有翠乳的關系,種菜非常有一手,對于一個農家來說,農活做的好可是非常讓人自豪的事。總而言之,觀止現在很吃香,村民熱情得讓不善于交際的他頗為苦惱。
觀止遠遠地看着自家的院子,緊了緊圍巾,腳步更加走快了點。現在已經是深冬,還有半個月就要過年了,雖然今天沒有下雪,但晚上是真的冷,帶了手襪還塞在口袋裏的手指都沒多少暖意,風一吹,感覺整個人都被風吹穿成了篩子,身上的每一處沒有不冷的。
這種滴水成冰的天氣,觀止是死活都不肯讓蘇論千再送了,反正晚上有路燈,村裏的治安也不錯,實在沒有必要讓他師父出來受一遭罪。
其實蘇論千也提過讓觀止直接住他家,反正冬天也沒什麽菜,觀止也沒有養牲畜,藥材的話隔幾天澆水輸魂力就行,讓觀止這麽天天跑來跑去的實在沒必要。這提議觀止當然不能答應,他還有翠乳,這可是見不得光的東西,要是住在蘇論千家他是怎麽也不放心的。這麽一衡量,觀止還是決定住在自己那裏,每天來回往返就當是鍛煉身體了。
“這鬼天氣還真是滴水成冰啊!”觀止嘟囔一聲,聲音剛出嘴邊便被迎面刮來的寒風吹散了。觀止看着不遠處自己黑乎乎的家,使勁跺了跺腳,腳步再次加快了幾分。
好不容易掏出鑰匙來打開了院門,觀止看着自己黑漆漆的家,突然覺得有什麽東西不對勁。這時又是一陣寒風刮來,觀止打了個寒顫,抹了抹自己的臉,人就是這樣,有時候會想東想西,自己吓自己,觀止想着,快步穿過了院子打開自家的大門,寒風凍死人了。
“別動!”一打開門,突然,冰冷沙啞的聲音自耳邊響起,觀止下意識地一哆嗦,剛想回頭,脖子就被一個冰冷堅硬的物體抵住,觀止的心一沉,那是匕首!
“你是誰,到我家裏來是想幹什麽?”努力定了定神,觀止用有點顫抖的聲音問道。
“我?一個生意人罷了,有人出了大價錢找你幫個忙,你乖乖配合別反抗,我自然不會傷害你,要不然……”那人說道這裏突然手微微一動,觀止的脖子瞬間被割了個小口子。
“要不然刀劍無眼,你要傷了殘了可別怪我心狠手辣!”
觀止吃痛,一聲尖叫幾乎要脫口而出,又被那人的恫吓逼得卡在嗓子眼裏,觀止心裏清楚,自己恐怕是遇上亡命之徒了,這讓他的腿有點發軟,究竟自己做了什麽麽惹來這麽一件禍事?
觀止心思轉得飛快,原主是個孤兒,又一直在學校裏上學,社會關系比較單純,這件事應該不是沖他來的,畢竟他已經離開那麽久了。那麽自己呢?村子裏的人和自己是有一些龃龉,但不至于□□,等等,生意人?觀止心中一跳,莫不是那些魂力含量超高的菜惹來的禍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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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有話好好說,我,我不反抗,你別傷害我。”觀止盡量用顫抖的聲音小聲說道,眼睛裏幽光閃過,心中對這件事有了大概的猜測。
眼睛漸漸适應了屋內的黑暗,觀止一眼就看出自己家被翻過,幸好自己昨天剛剛把翠乳用完了,觀止慶幸,這段時間觀止忙着制造一些基礎魂藥,以便早日填完買魂力藥水的那個巨大的債務窟窿。
秋收祭後,蘇論千又教了一種新的初級魂藥,觀止業務不熟練,制作出來的魂藥效果不怎麽好,這些不合格的魂藥是不能用的,但要真把那些藥力低微的魂藥扔掉,觀止又心疼,于是只好大力種植魂力含量高的藥材,因為用這些藥材制造出來魂藥基本上能達到普通水準以上,讓觀止做出來的魂藥不至于浪費。所以,家裏的翠乳入不敷出,昨天全都用完了,現在正好不被人抓住把柄。
要是那人真的是為這件事來的,自己目前就不會有太大危險,觀止稍稍放下了心,哪怕是自己被帶走了,蘇論千也會有辦法救自己的吧?觀止不确定地想,要是實在不行,只能見機行事,見招拆招了。
前世他家也算是比較富裕,有一次,國內一個著名的企業家的兒子被綁架,最後,人還被撕票了,這件事在他們那個圈子裏鬧得紛紛揚揚,讓很多人都提心吊膽了一把。他們那個圈子裏有一個人為了防患于未然,特地請專業人員回來教自己的孩子犯綁架的技巧,觀止家裏與他家相熟,是以觀止也蹭了一陣子課,對綁匪的心裏有一定的了解,所以他現在特地表現得這麽不堪就是想讓綁匪放松戒心。
“嘿,你小子想什麽呢?!這種情況下還能走神啊?”身後的人大力扯了一把觀止的頭發,惡狠狠地說道。
觀止吃痛地啊了一聲,“我,我沒走神,就,就是在想,找我幫忙的到底是誰……”
“這個嘛,不勞你操心,過來,留個言給你的老師,就說你今天碰到了一個路過的自由傭兵,剛巧在那個傭兵的嘴裏得到了你父母的消息,因為事情緊急,你只能先跟他離開了,讓你老師不用擔心,你找到了你爸媽就馬上回來。”
綁匪脅迫着觀止走到餐桌邊,餐桌上放着觀止平時放着電腦邊,用來記錄一些小事情的便簽本,上面還有一支筆。
“照我說的寫,別耍花招!”綁匪緊了緊手中的匕首,讓觀止又一陣吃痛,“我告訴你,看這種天氣,今天下半夜一定會下雪,到時候什麽痕跡都會掩蓋掉,你也別想等着別人來救你,你要是耍花招的話,現在就讓你吃苦頭?”
觀止聽了這話是真正地吃驚了,綁匪這番看似算無遺策的話足以證明他或者他們謀劃已久,想到這段日子一直有人在暗處千方百計地想着怎麽綁架自己,觀止就不寒而栗,這人企圖不小!
定了定神,觀止小心地寫着手下的文字,好不容易一個字一個字地慢慢寫完了,觀止把它示意給綁匪看。綁匪也是真的小心,那電筒照着一個字一個字地看了,這才點點頭,拉觀止起來。
第二天八點鐘,觀止并沒有按時到,蘇論千想着大冬天的,又下雪了,興許是年輕人賴床睡懶覺,也沒在意,直到十點多鐘,觀止還沒來,也沒發通訊過來,他這才感覺到不對。
蘇論千心下有不好的預感,發通訊過去發了很久也沒有人接,這下子蘇論千坐不住了,穿上大衣便快步往觀止家走去。
“觀止!觀止!”按門鈴,錘門,呼喊,無論做什麽,觀止家裏都靜悄悄地毫無反應,蘇論千皺了皺眉,自家小徒弟不會是生病了吧?想到這裏,蘇論千也顧不得什麽了,他目測了一下院子的高度,深呼吸,助跑起跳,他身手利落地翻過了院牆。
站在院子裏一看,院子裏白茫茫的并無半分足跡,顯然早上觀止并沒有出過來。這下蘇論千心中不妙的感覺更強了,他站在窗臺外往裏望去,裏面安安靜靜的,并沒有看到觀止的身影。
一定是出什麽事了!凝神聽了一會兒,觀止的房子裏靜悄悄的沒半分聲響,蘇論千現在也顧不得什麽,直接攀上窗臺,順着水管的管道爬上去,打開二樓的窗子鑽進觀止的家——一樓的窗戶上安了防盜網。
家裏靜悄悄的沒半分人氣,蘇論千走進觀止房間裏查看,裏面并沒有人,被子也整整齊齊地疊放在床上,伸手一摸,床上沒有半點溫度,顯然床上的人離開了不止一時三刻。繼續查看,所有房間都是空的,蘇論千臉色越發陰沉,直到走到客廳,看到觀止放的紙條,蘇論千徹底确定觀止是出事了。
“褚言,觀止出事了,你幫我查一下,報酬從魂藥裏面扣。”蘇論千沒敢多耽誤,直接撥通了褚言的私人通訊儀,選擇了視頻通訊。
蘇論千的臉色簡直陰沉得可以滴出水來,當年那件事發生的時候蘇論千的臉色也不過如此,褚言見了心裏一驚,神色嚴肅地問道:“出什麽事了,你能說清楚一點嗎?”
“觀止被綁架了,原因不明,時間是昨天晚上八點到今天淩晨左右。”雪是下半夜下的,觀止一定是在下雪之前就離開了。
“你确定?”作為合作對象,觀止的資料褚言也略查了查,實在想不出來誰會綁架這個無權無勢的年輕人,不,不對,褚言總歸是不凡的人物,他很快想到了觀止被綁架的理由,一是觀止種的菜,幾個月前他還因為發覺有人在查這方面的東西特地發通訊告之了蘇論千,二是蘇論千手頭上正在做的魂藥雲華願,這種珍貴的魂藥要是有人在打主意也不奇怪。
心思快速一轉,褚言已經信了□□分了,出于謹慎,褚言還是問道:“你有什麽證據嗎或是什麽線索嗎?我馬上安排人去查。”
“證據?”蘇論千冷笑一聲,揚了揚手中的紙條,“這就是最大的證據!”
“這話怎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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