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三十二帶你出去玩

早餐是由仆人送來房間吃，褚言解釋說褚家一向不一起吃早餐，對于不用遵守那些條條框框的大規矩，觀止也樂得自在，于是十分高興地在自己，呃，褚言的房間裏享用了一頓美味的早餐。

觀止心情愉悅地在公共餐盤裏叉了一份帝都的特色面條——蘭花面，面條一入口，裏面濃濃的湯汁裹着的香滑面條讓觀止樂得眼睛眯成一彎月牙，雖然他不是吃貨，但一大早醒來就有如此美味的食物吃，真是太幸福了，尤其是這種特色食物。

咽下嘴裏的這份，觀止意猶未盡地看了一眼面前的餐盤，裏面的還放了四個裝着蘭花面的精致小碟子，看着它們，觀止的眼睛裏既有渴望又帶着猶豫，第一次上門就在主人眼皮子底下連續對一盤餐點下手也太不矜持點了吧？

“你不是客人，別客氣。多吃點，等一下帶你去帝都裏逛逛。”褚言見他明明想吃卻還忍着不敢伸爪子的樣子，有些想笑。觀止這種要面子還是選裏子的糾結，弄得他自己猶豫不決。褚言看了忍俊不禁，想到這小孩兒還要跟自己生活很多年，就覺得有這麽一個人還不錯，，起碼可以常常提供點樂子。

觀止側頭看坐在旁邊喝茶看新聞的褚言，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拿着潔白薄滑的骨瓷，眉眼不複在外面的冷峻，多了幾分生活氣息，也變得更平易近人。

對上他的黑沉沉的帶笑的眼睛，觀止一愣，而後惡狠狠地想到，哼，都是同在一個被窩裏放過屁的人了，怕什麽？

然後他果斷地把手伸向了一份面條，像把爪子伸向魚的貓，唔，太好吃了，不愧是專業廚師做出來的東西！

觀止剛吃得滿足，門外有人輕輕敲門，聞聲，觀止悄悄縮了縮自己的小肚子，褚言放下茶杯：“進來。”

這時褚管家帶着五個男人進來了，統一的仆人裝束，統一恭謙有禮的态度，看起來頗為訓練有素，這是要給觀止選貼身男仆的人選。

“言少，言少夫人，”褚管家帶着白手套的右手放在胸前行了一個禮，“這是供言少夫人挑選的男仆們。”

褚管家向旁邊走了一步，露出身後五個仆人出來，這五人像他鞠躬行了一個禮，便整整齊齊地站成一排供觀止挑選。

“這……”觀止站起來後猶豫着。

褚言見了開口說道：“去吧，哪個合眼緣就挑哪個，不行咱們在換就是。”最後一句他是看着這些男仆們說道，聲音裏帶着冷冷的警告。

五個人都十分挺拔俊秀，觀止挑起來也沒太費時間，他掃了一圈，指了指最左邊的那個，“就他吧。”

他挑的人是這五個人當中最魁梧的，棱角分明的臉，帶着陽剛的帥氣，十分男人。對于這種男人，觀止一向有好感，覺得十分體現了男人這個族群的特性，這讓弱雞的觀止暗暗羨慕，這種男人，一個人可以幹兩個人的活啊。

男人站出來恭敬地向觀止行禮：“謝謝言少夫人，我是青野，很高興為您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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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就站在那裏了，看來也是一個沉默寡言的。褚管家見他挑好了，微微躬身對着觀止道：“青野從現在開始将是您的貼身男仆，您有什麽事，直接吩咐他就好。”

說完，褚管家十分有效率地帶着剩餘的四個男仆離開了，看起來他十分忙。

“你先去準備一下，等一下我要帶着夫人出門。”褚言淡淡吩咐青野道。

等青野離開，觀止對褚言感嘆：“褚管家看起來好忙，對了，褚言，你沒有貼身男仆嗎？”

“他是家裏的大管家，當然忙，這兩天是因為你剛回來，他要幫你安排這些瑣事以示尊重，等你的貼身男仆上手，你就不大能見到他了。”

“至于我的貼身男仆，”褚言放下手中的報紙，“我派他出去幹別的事了，以後你就能見到。至于其他，我現在沒有專門的貼身男仆，反正在這裏也不住長。”

褚言說道：“這是祖宅，我們結婚之後并不住這裏，其實褚惜和海薇夫人也不住這裏。褚端，褚菀和褚墨，因為沒有結婚，到還在祖宅裏住，但他們在外面都有住處，又不是家宴，你也難看到他們。”

“哦，”觀止恍然大悟地點點頭，提到褚端和褚菀他們，觀止突然想到了：“褚言，你的家人們都長得挺好看的。”

其實觀止也就這麽順口感慨了一下，褚言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褚端今年五十二歲，褚菀四十三。”

觀止默，這個人均兩百七十多八十歲的世界，他能說，五十多也，也，也并不老嗎？

換好衣服，觀止和褚言出門，褚言特地抽出一天時間來陪他逛帝都。雖然不明理由，但觀止也不介意在游玩的時候順便陪褚言秀秀恩愛，刷刷自己的存在感，好歹是靖遠伯家的“兒媳婦”，總不能藏着掖着半點不露面吧。

“真是壯觀有漂亮。”觀止看着街邊的建築喃喃說道，褚言并不是一個良好的導游，他大部分時間都是沉默不語的，後面跟着的青野和另一個男仆也只是在後面默默跟着，所以觀止基本上是一個人在觀賞這些漂亮的建築。

同空青城一樣，街上的建築大部分都是老建築，只是精美壯觀得多，大多透着歲月沉澱的滄桑感。帝都是全國的中心，本身比空青城要繁華得多，街上行人也多，走了一陣子，觀止不想在這些景點逛了，主要是後面跟着男仆，哪怕是男仆們換了出行的西裝，但從他們優雅嚴謹的行動來看還是不難看得出他們是男仆，此外，褚言的氣勢太強，街上有挺多人在偷偷瞄他們，回頭率簡直達到了百分之兩百，看得觀止十分不自在。

“褚言，這裏有沒有藥材玩齋啊？我想去那裏逛逛。”觀止拉了拉褚言的袖子提議道。

其實藥材玩齋并不是一家鋪子，而是一條街，裏面是專門賣藥材的，而且大多數人都擺攤賣，價格十分親民，有時候可以在那裏撿一些便宜，深受淘友們的喜愛。

要知道，對魂力有用的藥材都是十分貴的，哪怕是低等的藥材，也能賣上不錯的價錢。而另一方面，大部分藥材都是來自大陸邊緣廣袤的森林，進入森林的傭兵們有時候會帶些藥材或他們認為是藥材的植物出來，而那些藥材并不一定全是帝國已經記錄在案的，如果一些藥材正規藥店認不出來不收的話，它們就會流到藥材玩齋供人撿漏，給傭兵們提供幾個辛苦錢。

還有一些藥材由于傭兵們不知道它們的保存方法，以至于藥效流失，這些藥材正規商行要不收的話也會流到藥材玩齋來。再有一些就是采錯了部位的，比如要葉帶回了根，要花帶回了的果話，那些藥材也會被送來這裏賣掉，畢竟都是同一種植物，藥效多多少少還是有點的。

聽了觀止的提議褚言并未反對，今天本來就是為了陪他逛帝都才出來，自然以他的喜好為準。

觀止那麽熱衷于這個藥材玩齋也是有原因的，在空青城的時候，蘇論千帶着觀止去過一次，雖然觀止那時候剛剛接觸制藥這一方面，但那時候他已經能大致感受到那些藥材的品質了，品質越高的藥材就讓他感到越舒服，因為品質越高，裏面的能量也就越精純，對人越有益。觀止猜測他的這番能力還是因為他有翠乳的關系。

幾人坐車，七拐八繞來到一條不大的巷道，裏面約五米寬，巷子兩邊都有人在擺攤。

裏面是商市，巷道的兩端設了路障，攔截一切車輛，觀止和褚言正好下車好好逛。一下車，鼎沸的人聲撲面而來，讨價還價，介紹吆喝，濃濃的都是市場的氣息。

“這才是逛街嘛！”觀止小聲感嘆一句，剛才那種壓馬路的逛法簡直侮辱了逛街這個詞。

一到了這裏，觀止如魚入了水半，一下就快活起來，拉着觀止一個攤子一個攤子逛去，很快，他就眼睛一亮，發現了目标，他走到一個老頭子的攤前，蹲着看一株長了兩片嫩葉的小植株：“老板，這藥材怎麽賣？”

不管認不認識，來藥材玩齋的買家都以藥材直稱要買的那株藥，為的是不洩露看上的那株藥材的信息，方便撿漏，這也是逛藥玩齋的規矩了。

“那株雁髓草？一萬幣。”老頭看了一眼觀止相中的那株藥材，直接抛出了名字與售價。

與買家相反，賣家會直接叫出藥材的名字，哪怕真不認識也會往一些名貴藥材上湊，以提升藥材的身價。反正在這裏買賣藥材是你情我願，要是眼力不夠，買到了假貨也怨不得別人。

“雁髓草？”觀止笑了笑，“老板別開玩笑了，這就是一株馬尾巴，還是幼草，頂多值五百幣。”

老頭嘿嘿笑了兩聲，也不反駁，對觀止說道：“五百幣買不到，你要真要的話，八百幣拿走。”

觀止想了想，點頭，馬尾巴也是一種比較少見的藥材，但好多中低端藥劑配方都會用到他，買下來也不錯，反正他有翠乳。

見觀止點頭，跟着後面的青野馬上過來在老頭的轉賬終端上刷卡付錢，結果老頭包好的馬尾巴回到了觀止身後。

有了這個開門紅，觀止又陸陸續續買了幾株市面上比較稀少的藥材幼草，雖然他的水平不夠，一時半會兒用不着這些藥材，但他有師父要孝敬嘛，蘇論千這麽一個高級制藥師在，還正愁藥材不夠豐富，無法研制更多的藥劑。

“這可是神仙草！二十萬幣？二十萬幣你上哪兒撿這個便宜去啊！五十萬，少一分不賣！”

“神仙草？我呸！就這麽一個烏黑的疙瘩，我出二十萬你都該笑了，你看看除了我，還有誰會出十萬以上？要不是我不認識這藥，想研究一下，你以為我會出這個價錢？興許這玩意兒還一錢不值呢？”

這兩個聲音都非常洪亮非常有穿透力，一下就引起了觀止的注意，何況他們提到了神仙草，觀止眼睛一動，馬上想到了這株藥材的信息，人也跟着激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