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行不行

雖然知道這胖鳥只會啾啾叫，但剛好在這個時候冒出來，啾的一聲，就像是在回應他說的話，而且回答還不怎麽讨喜。

下一秒，莊旭還看着這小破鳥親昵地蹭着陶子安的臉，撒嬌似的，發出軟萌的啾叫，陶子安很自然就摸了摸它的頭，笑了一下，說：“雪球回來啦。”

肥啾用小嘴碰了一下他的指尖。

一人一鳥，開始了愉快的交流。

莊旭坐在一旁，根本聽不懂啾啾語，莫名有種被排擠了的感覺。他抿了抿唇，冷不丁地開口：“再變一次。”

陶子安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然後摸了摸鼻子，說：“今晚放肆了點，所以……”

莊旭一只長腿支着，胳膊搭在膝蓋上，上挑的眉眼直勾勾地盯着人，帶着點攻擊性，看着就不好惹的感覺，“你的能力，就這？”

這妥妥的是挑釁了！

陶子安頓時炸毛，差點當場蹦起來和他幹架，“你羞辱我！我只是在覺醒期力量沒有完全恢複而已，一朵玫瑰算什麽，我想的話，變一大束，九百九十九朵都不是問題！”

莊旭神色不變，并沒有被說服到的樣子，微微眯眼，淡淡說：“那我等着。”

陶子安咬牙：“好，你給我等着，我一定送你！”

他堅定地說完這話，都完全沒感覺到有哪裏不對。莊旭聽了，唇角不易察覺地勾了勾。

肥啾撲騰着翅膀，啾啾叫。

陶子安轉頭看過去，莊旭忽然又說：“你是不是還沒洗澡？很晚了。”

陶子安這才想起來，拿了衣服就跑進浴室。

瞬間，房間裏就只剩下莊旭和小肥啾，沉默地對視一秒後，轉過頭，都當對方不存在，互看不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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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子安洗完澡出來之後，氣氛才稍微好了一點。

等吹幹頭發，時間已經很晚，明天還要上課，該睡覺了。

莊旭和陶子安是竹馬關系，小時候就沒少一起睡過，長大之後雖然少了，但同為男生，比較方便，也沒有人會多想。

他們一起躺在了床上，床頭櫃上放着一個鳥窩，是給雪球睡覺的。

陶子安并沒有馬上睡，而是跟莊旭說起了今晚的事。

黑暗裏，看不清莊旭的表情，但每次就算他再不耐煩，也還是會聽陶子安把各種奇奇怪怪的設定說完，然後一臉嫌棄地回應幾句。

“所以，你剛覺醒，力量不穩定，才沒辦法下樓，被困在樓頂的？那如果在跳躍過程中，耳朵尾巴消失了怎麽辦？摔下來？”

顯然覺得這設定不合理。

陶子安想都不想就說：“怎麽可能，那是我的力量，拼着也會護住我，不會太突然失靈的。”

“但你被困樓頂了。”

陶子安：“……”

天就是被這麽聊死的，想打人。

莊旭雙手枕在後腦，随意道：“照你的設定，我有什麽能力？也能一跳十米高？”

陶子安：“你不行。”

莊旭猛地轉頭，黑暗中的眼神閃爍着一絲危險，“你再說一次。”

陶子安完全沒get到，還真繼續解釋，“你是真不行，不過你也不用傷心，我無所不能，拿我做标準純屬自虐，你也有自身優勢，我覺醒的過程中，你的能力也會慢慢顯現出來。雖然在我面前，還是不怎麽行……”

他說到一半，莊旭猛地翻身起來，壓在了他上面，還将他的手按在了臉兩側的枕頭上。

莊旭陰沉沉說：“把剛才的話收回去，不然你今晚別想睡了。”

陶子安眨巴着眼，一點都沒在怕的，“可我說的都是實fa……”

被捏住了腮幫子，音都被迫變調了。

陶子安不滿嘟囔：“你這以下犯上的臭……”

腮幫子被捏得更緊，嘴巴都嘟成了心形，聲音變成嗚嗚嗚了。

陶子安奮力掙紮，兩人一下就扭成了一團，在床上很幼稚地打起了架，互不相讓。

最終還是陶子安先停下來，說：“再欺負我，雪球要啄你了。”

莊旭擡頭一看，那團雪白的毛球果然站在床頭俯視他，小豆眼竟然還冒着點兇光，挺護主。

莊旭低頭盯着陶子安，眸光微閃，“說我很行，我就放過你。”

陶子安：“……”

他看一眼雪球，又看一眼莊旭，覺得自己真難，最終有些敷衍地說了句，“嗯嗯，你很行。”

莊旭果然像他說的那樣，放開了陶子安，又躺了回去。雪球在床頭又盯了一會，感覺沒事了，才飛回自己的窩裏。

陶子安摸着心口，幽幽地嘆了口氣。

莊旭直覺不應該理，但還是忍不住問了，“幹什麽。”

陶子安惆悵：“我撒謊了，良心好痛。”

莊旭一秒黑臉，壓着脾氣勸自己，不能揍，這是自己腦子進水看上的。

最後，就只說了句，“閉嘴，睡覺。”

陶子安用手肘撐着床，起來了些，轉頭看向莊旭，意猶未盡又不可思議地說：“這就睡了？你不杠我？”

莊旭長臂一伸，就把他的頭按回到枕頭上，命令似的說：“睡。”

看時間确實有點晚了，陶子安只好不情願地閉上眼睛，乖乖睡覺。

但這樣的乖巧，只維持了兩分鐘。

陶子安忽然睜眼，認真地說：“噓噓，你真的不行，至少暫時是。”

莊旭這次直接捂住了他的嘴。

陶子安嗚嗚了好半晌，才從他懷裏掙脫出來，把空調被往頭上一蓋，宣布說：“我睡着了。”

這時，兩人才真的睡了個安生的覺。

第二天，照常起床，上學。

從洗漱，換衣服，到坐公交，吃早餐，一切都和平時一樣，沒有什麽異常，平平淡淡，普通得無聊。

莊旭有起床氣，早上精神狀态經常不太好，面無表情帶點暴躁，像是誰欠他八百萬似的。他成績是很好，但并不代表他就喜歡上課，每天做同樣的事，多少帶了點厭煩。

走進校門口，往教學樓走去的時候，他還在想着多久才能放學，希望這無聊的一天有點意思。

沒想到，今天老天爺瞅到了他，讓他如願了。

陶子安忽然湊過來，兩眼閃爍着驚人的光，幾乎滿臉都寫着“給你看個寶貝”。

莊旭：“……”

陶子安興奮地小聲說：“我的尾巴又冒出來了！”

說着，就轉過身，背對着莊旭，讓他看。

陶子安撩起了一側的衣服，露出些許皮膚，白得晃眼，但最吸引視線的不是這個，而是褲腰裏冒出來的尾巴，蓬松柔軟，毛絨絨的，怎麽看都不是人類該有的東西。

莊旭僵住，片刻的愣神之後，腦子裏很快就閃過了一個想法。他當然不會覺得陶子安真長出了一條尾巴，那麽，除這之外，還能怎麽……

莊旭聯想到了一些不可描述的情趣用品，塞到那裏，不就像是長了一條尾巴出來了嗎？

一想到這，莊旭的耳朵瞬間爆紅，哪裏還有剛起床沒勁的狀态，他現在簡直精神得過分。

更要命的是，因為太過震驚，他連話都不知該怎麽說。

莊旭飛快地拽下他的衣擺擋住，低聲結巴說：“你、你竟然……”

陶子安的态度則完全相反，格外的坦然，還很愉快地說：“我的尾巴很漂亮吧？”

莊旭噎住，想到剛才一路上，他都是這麽來學校的，更是不自在，耳朵更紅。

“這尾巴……你不難受嗎？”

陶子安下意識就以為他是在說褲子壓着尾巴的問題，立刻就叭叭叭地抱怨開了，“肯定難受啊，要不是不想太惹眼，我都想在褲子上剪個洞，把尾巴放出來。”

莊旭已經震驚到說不出話來了。

是他太保守，還是陶子安腦子有坑？

莊旭停下思考，覺得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拽着陶子安去洗手間，把……那東西拿出來。

于是，他二話不說，提溜着陶子安走，還特意挑了一般很少人去的洗手間。然後，直接進了同一個隔間。

莊旭面色僵硬地盯着他，聲音都透着不自然的幹啞，“……趕緊拿掉，我在外面等你。”

他視線閃爍，控制不住的往那尾巴上看多了兩眼，又抿了抿唇，脊背僵直，走出隔間。

等了一會，莊旭問：“好了沒？”

陶子安根本沒明白他搞什麽，倒是沉迷撸尾巴了，心情挺好。他聽到莊旭的聲音，就打開門，想說給他展示一下自己的能力。

結果，莊旭一看那尾巴還在，腦子轟的一下，炸開了無數煙花，再一次闖進隔間，堵住了陶子安出去的路。

莊旭眸色微暗，深知他這樣不可能去教室，而距離上課的時間也不多了。他低聲問：“你不肯？”

陶子安的想法和莊旭的根本不在一個頻道上，反倒興致勃勃地想一跳三層樓高給他看，所以只想出隔間，但才剛有動作，就被揪住了尾巴，不得不僵住。

莊旭也沒多想，只是看到他要出去，下意識一抓，毛絨絨柔軟無比的觸感，甚至像是帶着一點溫熱，逼真得不像話。

作者有話要說：  莊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