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傳送門

莊旭聽到陶子安說的那些話, 正高興時，身邊突然砰的一聲, 把他吓了一跳。

頭頂還有一些細碎的彩色紙片灑落下來，閃爍着漂亮的光澤。

莊旭從陶子安的頭頂拿下一片，轉頭看過去，就發現呱唧手裏拿着一個紅色的拉炮，顯然剛才的聲音就是他弄出來的。

呱唧睜着一雙上挑的死魚眼，說：“恭喜你……新年快樂。”

他頭頂的小肥啾也清脆地啾了一聲。

其他人也拿着拉炮，一拉繩子, 陸陸續續發出聲響，彩帶紙花紛紛揚揚，像是花瓣雨, 又像是飛舞的蝴蝶, 很好看。

大家都愉快地笑着, 一起說新年快樂。

陶子安也笑了, 生機勃勃說：“新年快樂！”

莊旭也跟着說了一句，很順手就揉了揉陶子安的頭發，幫他把紙花弄下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 那些紙片人雖然笑着, 但看向他的眼神好像有點幽怨，像是他把陶子安搶走了一樣。

莊旭被這麽盯着, 心裏不虛，反而挺高興。畢竟那代表着, 他們都覺得安安一定會和我在一起。

煙花，拉炮玩完了，他們還有不少的仙女棒。

一群畫風不同的俊男美女，可愛的貓貓狗狗, 全都蹲下來，人手拿着兩根纖細小巧的仙女棒。差不多兩三個人一起圍成個小圈圈，一個人點燃了，旁邊的人就可以蹭個火。

一點燃，立刻就會綻放出耀眼的火花，像是一串細碎的星星，很是可愛。

哪怕是有兩米高的健壯猛漢，此時大手裏捏着兩支仙女棒，也可可愛愛的，有種反差萌。

陶子安拿着兩支仙女棒，一點都不安分，站起來就揮着兩只手畫圈圈，閃爍的火花拖出一條長長的尾巴，形成了一個圓形的光圈，火花在邊緣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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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的傳送門！”

陶子安眼睛彎彎，中二氣又開始噗嗤噗嗤地往外冒了。

莊旭蹲在地上，自下而上地看着他，嘴角的弧度從剛才起，就一直下不去。這會看到陶子安犯二，也站起來陪他一起，揮着仙女棒玩。他以前過年，可是很硬氣地說這些沒意思的幼稚東西是小孩子玩的，他才不玩，現在倒是啪啪打臉，玩得很投入。

其他人看着，也笑着加入，一起畫起了圓圈。

一時之間，城堡前亮起了許多閃爍的光圓，仿佛突然冒出了多個傳送門，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要開啓什麽大戰模式了，要弄那麽多人過來。

莊旭心情好，又覺得這裏不會有熟人看見，就放肆地玩，擺什麽中二姿勢都沒壓力。

“咔嚓。”

莊旭回頭看過去，發現呱唧不知什麽時候弄來了一臺拍立得，挂在脖子上，相片很快就吐了出來，呱唧依舊一臉高冷，伸出小小的爪子，把新鮮出爐的照片遞過去。

莊旭接過來的瞬間，還疑似聽到了一聲嘲諷的——“呵。”

“……”

低頭一看，照片上是他揮着仙女棒，笑得像只二哈的傻樣。

莊旭嘴角一抽，瞬間就想撕了，但剛有這樣的動作，又忍不住停了下來。

因為照片裏，他的身邊是笑容燦爛的陶子安，小小的酒窩在火花的映照下，很是招人，太可愛了。

莊旭默默的把照片放進了口袋裏，動作小心翼翼。

大不了把旁邊傻傻的自己用筆劃掉。

不不不，這是自己和安安的合照，塗掉了搞得像是某個暗戀安安的變态想殺了自己，不吉利。

算了，自己傻點就傻點吧，安安在照片上好看就行，反正他藏着自己一個人看。

莊旭經歷了一系列豐富變化的心理活動，繼續玩着仙女棒，但沒想到，他在空氣中畫出來的傳送門，突然出現了異狀。

閃爍的火花圓圈不再是能看到對面的空心圓，圓裏面黑漆漆的，宛如一個黑洞，通向了不知哪個地方。

仿佛成了一個真正的傳送門。

莊旭從未遇過這樣的狀況，一時愣住。

黑洞裏閃了一下，忽然發生變化，他看到了一只金色的豎瞳，周圍被尖銳粗糙的鱗片包圍。

倏地，那只眼睛一轉，竟然和他對視上了，驚人的戾氣如冰錐襲來！

那生物的體型絕對極其龐大，只是一只眼睛就有人類那麽大了。

它忽然一動，朝着莊旭這邊張開了嘴，發出驚天動地的吼聲，震耳欲聾，地動山搖。它的嘴裏噴出了火焰。

莊旭的手突然被拽了一下，陶子安瞬間閃現到他面前，伸手一攏，那個巨大的圓圈便憑空消失，只有一點火星濺了出來，但那熱量依舊很高，落在地上，燒出了一團焦臭的黑色。

所有的紙片人都被那巨大的動靜吓到了，穿着黑袍的魔法師一臉嚴肅，“剛才那是龍鳴。”

其他人聽到了，驚疑不定。

“龍？”

“原來世界上真的有龍？！”

“龍難道不是傳說中的生物？”

在最初的恐懼散去後，大家發現沒有危險，就變成了好奇，互相讨論着，有的人是看到剛才黑洞裏閃過的一幕的，冰冷巨大的豎瞳，十分令人震撼。

莊旭終于回過神來，“剛才是怎麽回事？”

陶子安抓着莊旭的胳膊，力道很大，甚至微微顫抖着，像是在害怕什麽。

胳膊生疼，但莊旭顧不上那麽多，他覺得陶子安的表情看起來不太對勁。

他忍不住心疼，伸手就把陶子安拉進懷裏，一把緊緊抱住，安撫地摸了摸他的背，一下一下輕輕地順着，眼底都是溫柔。這種事情對于脾氣有點差的莊旭來說，是很少做的，但對着陶子安，他卻下意識做得很熟練，仿佛已經在心裏想象模拟了無數次。

陶子安在他溫暖的懷抱裏，慢慢平靜下來，身體也不顫抖了。但他沒有松開，手指依舊揪着莊旭的衣服。

莊旭低聲問：“那龍你認識？是你所處的世界裏的？”

陶子安搖頭，“不認識，那也不是我的世界。”

莊旭有些疑惑，“那你為什麽怕它？”

他所認識的陶子安，幾乎可以說是極其中二張揚，像是沒有任何東西能讓他害怕。

陶子安很自然地說：“我怕它傷害你。”

莊旭頓了一下，圈在陶子安腰上的手倏地收緊，顯然這話對他刺激不小。

剛直面了兇猛可怕的巨龍，莊旭心裏竟然也沒有多少恐懼的情緒，他自己都覺得奇怪。他心裏只想着陶子安。

莊旭想到剛才像傳送門一樣的東西，以為又是陶子安不定時的穿越能力發作，就說：“剛才你是不是又差點要穿越了？以後你穿越盡量都帶上我。不過，時間地點都不可控，無法預測……”

莊旭皺眉，在想有沒有什麽辦法。

陶子安卻忽然說：“不是我，我的穿越能力已經穩定很多了，剛才是你弄出來的。”

莊旭不敢置信，“……我？”

他還有這樣的能力？那不是陶子安的嗎？他只是契約獸。

他忽然回憶起來，校運會那次，他和陶子安一起穿越到西幻世界。陶子安就說過一般都是自己一個人穿越，他也在一起很特殊。莊旭想了想，覺得大概是契約獸能和主人共享一部分能力，所以才會有剛才傳送門那一出。

想到這，莊旭就自認為理順了困惑，把緣由抛到腦後。現在更重要的是能力不穩定的問題，他們應該優先關注這點。不然哪天走着走着，莊旭在路上突然消失不見，結果穿越到古代戰場上，或者野人部落什麽的，分分鐘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陶子安托着下巴思考了一會，“情緒波動大，容易引起力量的不穩定，繼而爆發。所以，你要盡量保持冷靜，不要大喜大悲大怒。”

莊旭點頭，“這個好辦。”

他自認為自己是個高冷酷哥，一直都挺冷靜成熟的。

但很顯然，陶子安不這麽覺得。

“噓噓，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很難，畢竟你脾氣那麽臭，天天都要生氣，但你要加油，努力忍着。”

陶子安一本正經用擔憂的語氣說話，似乎真的很煩惱。

莊旭：“……”

“我怎麽就脾氣臭？天天生氣了？”

說這話的時候，莊旭太陽穴的青筋跳了一下，語氣有些危險。以前也被說過，他一般就回嘴嗆一下，但現在，他剛和陶子安表白，聽到這話就有點惱羞成怒，還忍不住想，陶子安是不是嫌棄他脾氣不好？

心裏懊惱又緊張。

陶子安毫不猶豫點頭，眨巴着眼看他，“對啊。”

莊旭心裏一跳。

果然。

臉上表情不變，但雙眼還是暗了暗。

但緊接着，陶子安又說：“每次你一生氣，就像只河豚一樣，特別好玩，所以我特別喜歡怼你。不過，以後我也會努力忍着的，我們互相監督叭~”

莊旭的臉色頓時就變了，唇角忍不住翹起了一點弧度，心情顯然變好了。

煙花放完，時間也很晚了。于是，陶子安他們從游戲裏出來，又回到了現實世界。呱唧也跟着一起出來了，心裏大概還是不放心爸爸，心态或許和二哈有得一比，看不見主人，就懷疑他是不是背着自己偷偷吃shi。

在他看來，陶子安做的飯菜完全可以和shi一拼，甚至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比shi還要可怕，畢竟吃shi不會死，但吃陶子安的殺人料理，會看見天堂。

于是，呱唧堅持和陶子安待在一起，陶子安就在自己的房間裏給他弄了一個軟乎乎的小床。

晚上，莊旭該回自己家，洗澡睡覺了。

他跟陶和豫，溫芙說了再見，走到對面自己家門口，輸入密碼，開門進去。

客廳裏，莊父莊母正在看電視。

莊母聽到動靜，轉頭看過去，笑着說：“發生什麽好事了？樂成這樣。”

莊旭愣了一下，偏頭看去，才從玻璃上看到自己唇角勾起，散不去的笑容。

“嗯，很好的事。”

莊母等着他說，結果他卻回房間洗澡去了。莊母就說：“真是吊人胃口，也不說說，小心晚上睡不着。”

當天晚上，莊旭果真失眠了。

因為太激動了。

今晚對他來說，簡直可以說是美好得像一個夢，一直想說的話一時沖動之下說了出來，還得到了很好的結果。渴望已久的願望突然實現，簡直有種不真實的恍惚感。

他睜着眼睛看天花板，過了很久，大腦皮層依舊興奮過度，沒有絲毫睡意。

忍不住拿過手機，看了一眼時間。

已經兩點了。

一般這時候，他早就睡着了。

點開微信，看着陶子安的頭像，不禁想起以前挑選頭像的事。

陶子安的中二特性，在個人頭像上也有所發揮，很多頭像他都嫌棄不符合他異世之王的霸氣。後來，溫芙就提議，可以放小肥啾的照片，很多養寵物的人都喜歡拿寵物做頭像，雖然嚴格意義上來說，小肥啾并不是寵物。

但莊旭一聽到，立刻就皺眉，不想陶子安用那只小破鳥當頭像，搞得好像多愛它一樣，還不如用他的照片呢。

莊旭才默默想了一下，心裏就忍不住開了朵花。

……不過，他臉上還是裝得很好，一本正經說：“太多人用，就體現不出你的獨特了，不如用手繪的圖。”

這個提議挺新鮮的，陶子安頓時眼睛一亮，打算弄張自己巨帥氣的華麗手繪圖。

但莊旭才剛說完，就打開了自己手機裏的相冊，指着一張圖說：“這是我畫的，你不是叫陶子安嗎？諧音，桃子。這個挺适合你。”

溫芙一看，“這桃子畫得很可愛啊。”

莊旭畫畫水平雖然沒有多高，但簡筆畫卻總是能幾筆勾勒出模樣，很能凸出特點，生動又靈氣。這張桃子的圖更是下了功夫用心畫的，粉嫩嫩，圓滾滾，一看就覺得汁水飽滿，十分可口，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陶子安托着下巴，兩頰就被撐得微微鼓出來，慢吞吞地說：“是很好看，可是那麽可愛的東西，一點都不符合我的霸氣身份。”

莊旭看到他這動作，那嘟起的臉，又看一眼圖上的桃子，簡直一模一樣，想咬一口。

溫芙也說：“可愛也能霸氣的嘛，一點都不矛盾。”

“是嗎？”陶子安還在猶豫。

莊旭就加了一把火，說：“你不要的話，我就給別人做頭像，挺多人喜歡這種的。”

陶子安一聽，頓時不高興了，“怎麽可以，你明明說是畫給我的。”

“可你不是不要嗎？”

“誰說的？我現在就換頭像！這個桃子就是我！”

激将法老套，但總是那麽有用。

莊旭看着頭像上那團嫩乎乎的小桃子，忍不住勾起唇角笑。

他戳了戳手機上那顆桃子。

雖然沒咬到，但今晚親了桃子。

莊旭又看了一會，越看越精神，放下手機了，也還是睡不着。

最後，莊旭爬了起來，悄無聲息地走出房間，走到玄關，出了自家的門，又熟練地打開了陶家大門，走進陶子安的房間。

黑暗中，半夜渴醒，到廚房找水喝的陶和豫看到那個狗狗祟祟的熟悉人影，沉默了一會，神情極其複雜。

emmm……年輕人真是，血氣旺盛呢。

就當什麽都沒看見吧。

陶和豫喝完水，放下杯子，默默地回了房間。

而陶子安的卧室裏。

莊旭小心翼翼地走到床邊，看到睡得正香甜的陶子安。

還沒來得及做什麽，旁邊小床上的呱唧，還有枕頭櫃上鳥窩裏的小肥啾都啪的一下睜開了眼，警惕性極高。

他們一下就感覺到了房間裏多出來的氣息，冷冷地掃向來人，等看清是莊旭，又一秒松懈，閉上了眼睛，繼續睡。

呱唧的小爪爪乖巧地放在肚皮上，鼻子裏冒出一個泡泡，睡得很香。

而小肥啾在閉上眼睛之前，還疑似有點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小豆眼裏的情緒十分的人性化，很好讀懂——

呵，男人。

莊旭：“……”

他是一時沖動過來看一眼陶子安的，想證明一下不是自己的夢。這下，真實感确實找到了，就是心情有點微妙。

按理來說，莊旭來了，呱唧和小肥啾都能感覺到一秒驚醒，陶子安不可能毫無所覺，但他還睡得那麽香，沒有醒來，只能說明來人的氣息對他來說極其熟悉，是可以完全信任的，所以他潛意識就知道沒有危險，依舊熟睡。

陶子安閉着眼睛，眼睫濃密纖長，落下一小片扇子似的陰影，五官精致，漂亮得讓人舍不得移開視線。

莊旭看着看着，不禁就出了神。

等他反應過來時，他已經彎腰俯身，在陶子安的唇上落下一個極輕的吻，仿若羽毛掠過，小心翼翼，如獲珍寶。

只是碰了一下，他就退開，又看了陶子安半晌，幫他蓋好被子，才悄悄離開。

莊旭回到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想了一下自己到底做了什麽。

才突然反應過來。

好像……有點變态。

莊旭捂住額頭，深深覺得自己沒臉見人，但同時，心跳很快，不得不承認，他特別滿足。

第二天。

莊旭醒來洗漱之後，自然又去找陶子安，寫作業也好，打游戲也好，兩人總是形影不離，黏糊得不行。不過，雙方的父母都不覺得這有什麽好奇怪的，他們一直以來都這樣，感情很好。

打游戲的時候，陶子安随口說了句：“昨晚我做了個夢，有個特別大只的蚊子叮了我的嘴，我差點就打到它了。”

莊旭放招的動作一停，被敵人殺死了，成了躺在地上的屍體。

他頓時想起昨晚的事，心裏有點虛。

這時，呱唧和小肥啾偏偏都同時轉頭，一起盯着他。

(個_個)

“呱。”

“啾。”

平淡無波的聲音，宛如一條直線，但莊旭明顯在裏面聽到了不屑的意思。

呵呵。

莊旭裝作沒看見沒聽見，若無其事說：“……冬天怎麽會有蚊子。”

“就是啊，所以我才說是夢，下次我一定會打死那只蚊子的。”陶子安想都不想就說。

莊旭：“……”

這個年，是莊旭過得最開心的一個年，每天心情都特別好，陶子安所擔心的情緒波動過大的情況，也沒有出現。

距離開學沒兩天的時候，陶子安給自己找了事情做。

陶和豫公司規模大，有很多客戶，但并不是每一家都能做到準時交貨款，到了合同上的期限，也有拖拖拉拉，幾個月大半年都收不到的。這時候，就需要追債。

這種事，公司裏有專門的部門負責，特別刺頭難搞的客戶，就可能要請催債公司了。

陶子安就是把這種工作攬過來了，打算親自去催債。

陶和豫和溫芙都是他的人，所以表面上公司是他們的，但背後真正的主人其實是陶子安，只不過別人都不知道，畢竟他還只是個高中生，說出來誰信？

陶子安做出的任何決定，陶和豫他們都不會反對，只會恭順遵守，除非那個決定會傷害到陶子安自己，或者說，陶子安要抛棄他們。

很快的，陶和豫就給陶子安安排好了，車，司機，還有好幾個壯實的保镖。

司機開車是送他到地方的，保镖是用來撐場子的。陶子安是很強，但別人又不知道，而且他總不可能随便對人類出手。

所以，這一趟，對陶子安來說，其實更像是去玩。

莊旭也參與了。

呱唧和小肥啾也非要跟着。

于是，今年被催債的公司，就會看到有點點怪異的一幕。

一輛豪車疾速飛馳，停在對方藏身的家樓下。

司機下車，将車門打開。

陶子安下車，一身黑色西裝，戴着墨鏡。莊旭站在他身旁，是同樣的打扮。

呱唧也戴了墨鏡，只是臉有點大，戴上去的時候還一不小心戳到了眼睛，呱了一聲。它的頭頂則是糯米團子似的小肥啾，也戴着小小的墨鏡，胸口還戴了個迷你黑色領結。

着裝統一，還挺有範，就是組合有點詭異。

在莊旭按響門鈴時，裏面沒有任何回應，仿佛沒有人在一樣，顯然是為了躲債故意的。

連按好幾下，陶子安耐心耗盡，直接一腳踹開門，走了進去。

砰的一聲巨響。

裏面的人頓時吓了一大跳，但等看到進來的是兩個有些稚嫩的高中生，其中一個還抱着個奇怪的玩偶時，那人就渾不在意，反而不客氣地揮手趕人。

“他媽的，誰家的小屁孩，闖別人家裏幹嘛？穿個西裝戴墨鏡就當自己□□呢？趕緊滾！不然我揍死你們！”

陶子安卻一動不動，表情還挺拽，“我是來催債的，你識相點，就馬上把錢打過來，不然我才是真的讓你沒好果子吃。”

穿着睡衣的中年男人嗤笑：“就你？催債？回家吃奶吧你，腦子有病！”

莊旭聽着這不客氣的話，臉色冷了下來。

陶子安卻很淡定，本來想像黑幫電影裏，霸氣地拍一下手掌下命令的，但抱着呱唧不方便，就只能抽出一只手，打了個響指，說：“進來。”

瞬間，他們身後就走進來七八個體型彪悍的黑衣男人，身高都在一米九以上，西裝下肌肉線條明顯，個個戴着墨鏡，兇神惡煞的，一看就不好惹。

中年男人被這架勢吓傻了，這他媽還真像是□□，那公司難道跟道上的有什麽關系？

他差點吓尿了，感覺自己下一秒就要被切手指。

“……你、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陶子安手指一壓墨鏡邊緣，露出一雙漆黑的眼睛，一臉的單純無害，笑眯眯說：“怎麽可能？我們可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

雖然我踹門，威脅，吓人，但我是個好公民。

作者有話要說：  安安：哎嘿ovo（可愛.jpg）

被催債的：瑟瑟發抖.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