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挾持
【樓主:今天的更新大家覺得有問題麽?明明是夢寐以求的描寫,愣是讓我出了一身冷汗。】
【1樓:樓主冷靜。】
【2樓:你們跟我想的都是一樣嗎?在水裏那一段,簡師妹到底在水底下摸什麽?】
【3樓:別慌,根本沒寫清楚,說不定碰到了樹枝,而且不是碰了一下就算了麽,根本沒摸清楚。】
【4樓:3樓學過物理嗎?你家的樹枝密度比水高啊,還沉下去?樹枝不都是浮在水面嗎?】
【5樓:大家別緊張,先吃顆定心丸。咱們這是男頻,藍藍怎麽也不可能是男的,別亂了陣腳。】
【6樓:當時藍藍死的時候,我可是寫了血書要求複活的,我的身家名聲都壓在上面了,可別現在告訴我藍藍天生帶把子。】
【7樓:是啊,我的微博名都是“藍藍女神的哈士奇”,要是成了男的,我宿舍裏五個混蛋得笑破肚皮。】
【8樓:我覺得不可能啦,作者不可能這麽坑我們,他不想活了嗎?】
【9樓:可是那個碰到的硬東西是什麽,真是樹枝?】
【10樓:沒人關心,昨晚到底吃沒吃到嘴裏麽?】
【11樓:拉燈也拉得太徹底了,作者你到底把肉放在哪裏了?快點交出來!】
【12樓:李悠然又寫長評了,快去看啊!】
于是這讨論到半截的性別問題,在還沒有弄清楚的情況下嘎然而止。宅男們像是作業寫到一半,智商剛剛萌芽,游戲機一開又興高采烈地沖上去,立馬把不想思考的問題混過去了。
于是李悠然的長評又成了衆人關注的焦點。
藍止粗粗翻閱一遍,這李悠然果然有些天賦,洋洋灑灑四千字,從水裏寫到岸上,又到草地上,竟然還是沒點出藍止的性別,描寫并不露骨,卻留給人無數想象的空間。李悠然從來不寫有感情糾葛的文章,因此這兩篇長評算得上是僅存的珍品,評論區裏如癡如醉,飲泣聲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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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搞不懂李悠然究竟是個什麽心理,說他是為了轉移大家的視線,又好像有點樂在其中,字裏行間都像在看藍止的好戲。
藍止現在沒心情管這許多,兩人的性命要緊,色相和節操什麽的都是身外之物。評論區向來如此,不用人管,鬧騰幾天就會抽光力氣似的自己熄火。
翌日清晨,兩人把行裝收拾好,藍止笑着說:“走吧。”
再回到這裏時,便是終生厮守,一輩子不出去了。
簡锵引着他來到山腳下旮旮旯旯的一處,被亂石雜草蓋着,是個半大不小的小水池,很深,水面飄着幾片樹葉,大約只能容三四個人跳進去。
“這就是出谷的地方。” 簡锵很簡潔地說。
水底有個小門,從他們這一邊才能打開。藍止在水裏摸索了大半天,好不容易把門開了,暗沉沉地游了大半個時辰,眼不能視物,頭頂終于吝啬地露出零星光亮。
兩人像是落湯雞似的從一片湖裏升出來。眼前山明水秀,背後是環繞着無人谷的山峰,他們已經出了谷,來到寬敞的外層。
簡锵問道:“接下來如何?”
藍止低着頭用靈氣烘烤衣服,不曉得該怎麽回答他。他必須要把北行派那群人安撫住,哄騙着宋長老幫他化解炙心丹,才能保全性命。這麽一來,簡锵暫時不能跟着他,就算幻了形也不可以,否則極容易讓人起疑。
但他現在連吃了炙心丹的事也不敢告訴他。
藍止的嘴角勾起,雙眼彎彎,略微露出些情意。簡锵不但不上當,反而有些警惕,跟這突然套起近乎的人道:“我說過了要跟着你,否則你就別去北行派了。”
藍止:“……”
幾個月不見,竟然越發犀利了。
來軟的不行,藍止不禁有些苦惱。一年前吓這小子還能唬得住,現在要是來硬的,兩人的修為差不多,怕是制服不了他。
說起來,真是有點懷念去年綁住他就動不了的光景。那小兔子似的委屈模樣煞是惹人心憐,怕是一去不複返了吧?
正在翻腸挂肚地悵然若失,簡锵突然上前一步,低頭道:“你、你別不高興,你要我做什麽?”
藍止把他的手指送到自己的唇上,輕輕吻着。
簡锵的呼吸急促,不知所措地擡起他的下巴,藍止一動不動地站着,簡锵抱住他的腰,壓在樹幹上深深接吻。
簡锵不想離開他,藍止清楚,如果可以他也不想,但是現在的情況卻不允許。
吻了大半天,藍止低聲道:“你找到墨離,跟他一起去晨霧之墓等着我,我把北行派的事情安頓好,得到他們的信任之後,再找個機會把你接過來。行麽?”
簡锵又低着頭吻他,急道:“師兄,我不想離開你。”
“我們就分開幾天,我安頓好了就找機會讓你進來。” 藍止不太習慣這種動辄生離死別的模樣,輕啄他的手指,“我也不舍得離開你。”
縱是發了誓不想分開,卻仍要為情勢所逼。
藍止卯足了勁,又安撫道:“這也不算分開,要是我十天之內不去找你,你便來北行派找我,如何?”
這話說得沒有退讓的餘地,沒人要的小子終于點頭。待要分開,卻又不舍,把他壓在樹上親了大半天,下手狠辣,藍止覺得舌頭都被他吮麻了。
出谷的時候是清晨,分道揚镳時卻已經接近正午。簡锵收拾心情轉身,藍止卻低着頭突然将他拉住,沙啞道:“你這段時間不可再修煉八風陣,用暗柳清明好好調息修養,知道麽?”
“嗯。”
簡锵低着頭又不說話,藍止把手一松:“去吧。”
離別時的揮手一劍,若是別人斬的,難過一陣也就算了,親自下手時卻是萬分不舍。
萬長老等人被關在山谷的另外一邊,地面被機關震塌,露出一丈之下黑色的玄鐵牢房。藍止銜着草等到黃昏,估摸着簡锵該走遠了,在懸崖上找了小半個時辰,終于從一叢雜草亂石裏扒拉出來一根烏黑老舊、不太像樣的棍子。
藍止把棍子往下一拉,地底傳來地震般的轟隆聲,塵土張牙舞爪地扭動亂飛。
一陣陣煙塵灰土中,弟子們連滾帶爬地飛上來躺在地上,萬長老焦急惱恨的聲音劃破長空:“藍止,你在哪裏!”
藍止此刻已經恢複自己出塵出仙的姿态,輕輕落在地上:“各位長老安好?”
宋長老和萬長老連日來試圖沖破這玄鐵牢房,早已經筋疲力盡,冷冷道:“簡锵呢?你把他殺了?”
藍止道:“弟子花了三日,才從他口中撬出這打開牢房的辦法,之後弟子把他放走了。”
這些人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如果兩者都沒有,無論藍止說什麽,他們也會以為他把簡锵放跑了,倒不如直接承認,也省了大家的事。
宋長老急怒道:“你把他放走了?”
藍止冷笑一聲,把頭上的藍色絲帶拉下來扔給宋長老:“不錯,他的修為與我差不多,弟子殺不了他,也不敢露出真面目,不斷旁敲側擊,才總算得知如何開啓玄鐵牢房,以及五位師弟的下落。弟子就算不想将他放了,只怕也力不能及。”
弟子們聳然動容:“那五位師弟在哪裏?”
“就埋在無人谷的外層,現在還活着。”
齊慕然立刻吩咐:“三人一隊,去尋找你們五位師兄弟的下落。”
白風揚默默撲打着身上的塵土,不擡頭也不說話,只是皺眉。
宋長老那張溫文儒雅的臉上分明冒出些詫異,又覺得有些不妥,把表情收好了才道:“他的修為竟然與你不相上下,實在匪夷所思。這三日他與你說了什麽,做了什麽?”
“他敘舊,我聽。” 藍止面不改色。
依照原來藍止的脾氣,倒真像會發生那麽回事似的。
弟子們就算想破了腦袋,也撿不出這番話裏的不對勁,半信半疑。萬長老剛才焦急地吼了一嗓子,之後卻又偃旗息鼓沒動靜,宋長老低聲問道:“你有話問他麽?”
萬長老沉着臉:“沒有,先把那五個弟子找到再說。”
藍止氣定神閑地站着等,不到半個時辰,弟子們果然陸陸續續地駕着昏迷不醒的幾個弟子來了,不但找到了北行派的五個,連另外三個罪大惡極的散修也一并擡了回來。
弟子們把這八個人所埋的方位一說,宋長老入了定似的想了半天,捋着胡子道:“看這所埋的地方,似乎是八卦的八個方位,難不成他要以這八人列陣?”
一個弟子問道:“長老,這多餘的三個人怎麽處置?”
宋長老皺眉:“都不是什麽好東西,丢在這裏吧,不關我們的事。” 說完又吩咐:“去孤寒鎮休整一宿,明日午時出發回北行派。”
弟子們早已經髒得不成樣子了,聞言如同大赦。他們關在牢房裏三天,見兩位長老卯足了勁也沖不出來,本來以為這次要葬身在這裏,心灰意冷,想不到藍止不但把他們救出來,連同失蹤的五個弟子都找着了,心裏不自覺的有了點感激之情,各個都心裏高興。
“以前的那個藍止真是假的吧,這才是真正的藍師兄,要不為什麽把我們都救出來啊?” 一時間人人都這麽想。
白風揚一路上沉默不語,只是盯着藍止的背影,不斷轉動着自己小指上的戒指。
風塵仆仆地回到客棧,弟子們各自都回房休整,藍止和齊慕然看過躺下來的五個弟子,齊慕然道:“藍師兄這幾日與簡锵周旋,辛苦。”
藍止皺了皺眉:“聽說李悠是你所殺?”
齊慕然啞了嗓子,許久才道:“正是。我那天清晨起床時便覺得不對勁,看到李悠時不知為什麽失去了控制,手起劍落,将他刺死。”
藍止冷冰冰地不說話,齊慕然也低頭不語,站在一旁。
宋長老命令衆人休整一宿,藍止不得已又去那冰冷的地下湖洗了一次。以前的藍止幾乎天天用冰水沐浴,自己就算再想偷懶,也得養成這習慣了。
渾身濕潤地從湖中走出,藍止穿了一件薄薄單衣,踏着月色回到客棧。回到房間,他渾身打了一個激靈,立刻把門關上了。
萬長老陰沉着臉坐在桌前,身邊站了一個人,細長鳳眼,高挑身材,比藍止還要高上一寸,見了藍止不禁臉色微動。
藍止望着萬長老:“長老好本事,竟然把簡锵捉了回來。”
萬長老打斷他:“你別廢話,把尋葉交出來,否則我現在就扭斷他的脖子。” 說着指了指身邊的少年:“你跟他那種亂七八糟的關系,別當我看不出來,當時他抱着你屍體哭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對勁。你心疼他是吧,想他死麽?”
藍止從棺材裏爬出來一次,不動聲色的本事更上一層樓,手心卻冒出些汗來。
萬長老沉下臉:“他當自己絕頂聰明,把我們關在地牢之中,卻不知道我早已經又把墨離抓起來了,周圍設下結界陷阱,只等着他去找人,自投羅網。你在孤寒鎮出現時我就明白了,你之所以跟我要墨離是為了找簡锵,這無恥叛徒肯定就在附近!”
他面露着急心痛之色:“你現在知道肉痛了麽?廢話別說,把尋葉交給我!”
說着,萬長老手中綠光幽幽,一件彎彎曲曲的兵器架在簡锵的頸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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