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六人戰隊

v 天闕軍港由八個巨大的太空堡壘構成,這八個太空堡壘并非緊密結合在一起,而是以特定的次序漂浮在太空中,按建成年限以古中國八卦“乾坤震巽”等命名,并由穿梭機連接交通。

一艘來自敦克爾星球的公共飛船降落在“乾”區民用港口,乘客三三兩兩走出機艙,一對同性情侶也混跡在人群之中。他們一高一矮,高個的貌似年長一些,約莫二十六七歲年紀,身材修長,五官冷峻。矮個的則非常年輕,幾乎有些稚氣未脫的樣子,皮膚白皙,相貌清隽。

“冷嗎?”兩人一前一後走過安檢,金軒趕上一步,長臂一伸便搭在巫承赫肩頭。他的長發被徹底剪短,修成錯落有致的碎發,容貌也用生物手段做了微調,掩蓋了從前那種侵略性的俊美,變得低調而平凡。巫承赫和他一樣做了簡單的五官調整,原本微垂的眼角吊起少許,少了些溫和,多了些冷傲,不言不笑的時候頗有幾分女王範兒。

他們這次是以假身份潛入天闕軍港的,為了完成秘密偵查任務,一組七人全部做了臨時整形。要說NTU整形醫生的手藝還真好,每個人都動得不多,但視覺上的改變都非常大。從整形艙出來的時候,巫承赫差點沒認出金軒來,還是看見他的獅子才确定是他。

“不冷。”巫承赫搖頭,摸了摸下巴,至今都有點不太适應自己的假臉,問金軒,“我們去哪兒?坐公共穿梭機嗎?”

“不,有人會來接我們。”金軒說,“組裏有幾個成員半個月前就過來了,在’垛口‘做準備工作。”他所說的“垛口”,是NTU在天闕軍港的秘密據點,NTU作為聯邦最牛特務機構,在各個軍區內部都有這樣的據點,平常由常駐特工做日常情報收集,有特案的時候則可以作為行動大本營,為所有人提供保障和掩護。

巫承赫跟金軒取了行李,走到出站口,果然看見一個身材高大的藏裔男子等在那裏,頭頂顯示着一個全息電子牌,上面是金軒的化名。

“就是他,白瑪多吉,我們的’長弓‘,遠程攻擊專家。”金軒低聲說,攬着巫承赫的肩膀過去和那人打招呼。

“噢,你們到了。”白瑪多吉收了頭上的全息牌,和金軒擁抱,上下打量他:“看上去不錯,比上次授勳儀式上壯多了。”又和巫承赫握手:“歡迎你來天闕軍港,顧問先生。”

“謝謝,請多關照。”巫承赫微笑着說,他是以顧問的身份加入行動組的,為了保護他,NTU并沒有在內部公開他的向導身份,特工組也只知道他是醫學方面的專家,聖馬丁研究中心的代表。

略做寒暄,白瑪多吉帶他們上了一艘破舊的穿梭機,金軒問他:“垛口那邊都準備好了嗎?”

“都準備好了,随時可以啓動計劃。”白瑪多吉設定路線,對金軒道,“除了’偃師‘,其他人都在垛口待命。”

金軒點頭,對巫承赫解釋道:“’偃師‘是我們的機械師,留在天闕軍港防線以外的戰艦上,給我們做重型武器支援。”

巫承赫“哦”了一聲,白瑪多吉回頭看看他,又看看他,忍不住道:“真想不到顧問先生這麽年輕……話說你不會還沒成年吧?”

“我快二十歲了。”巫承赫無奈地道,“他們給我做的微調有點……太幼稚。”

“這樣好,年紀小不容易引起懷疑。”白瑪多吉微笑着說,像是想起了什麽,又問金軒:“嘿,铳槍,你有沒有跟顧問科普過我們垛口的情況?別一會到地方吓着他,他看上去太純潔了。”

“铳槍?”巫承赫看向金軒,“這是你的代號?”那不是游戲裏火力剛猛的某種武器嗎?

“嗯。”金軒點頭,“我是組裏的近戰突擊,他們都叫我铳槍。”

巫承赫一直以為金軒在特工組屬于遠程攻擊者,因為他知道金軒擅長狙擊,命中率奇高,且性格比較高冷,沒想到居然是近戰突擊這種剛猛的角色,一時間頗有點意外。

“我擅長近戰搏鬥,爆發力強,反應迅速。”金軒通過意識通感察覺了他的詫異,小聲解釋道,“這是巴巴裏獅子異能者的特點,金轍以前也是近戰突擊手。”

“哦。”巫承赫表示了解。金軒又道:“他讓我給你科普一下垛口的情況,是這樣的,我們的垛口位于’巽‘區,就在天闕軍港最大的紅燈區裏,環境稍微有點……複雜,所以你稍後看見了不要太驚訝。”

紅燈區?巫承赫詫異:“這地方還有紅燈區?聯邦不是嚴禁那種交易的嗎?”

金軒被他吃驚的樣子逗笑了,忍不住摸了摸他的頭,道:“這裏和加百列軍港不一樣,基本沒有軍屬,八成常駐人口是光棍軍人。’巽區‘是下級軍官和底層士兵聚集的地方,閑暇時間大家都喜歡去賭場和娼寮找樂子。NTU把垛口設在紅燈區,就是因為這種地方最容易打聽到情報。”

巫承赫尴尬一笑,道:“哦哦,我明白了,确實,這種地方很适合做情報機構。”

“其實加百列也有這種地方,只是你沒接觸過。娼妓和殺手是世界上最古老的職業,就算聯邦政府也無法完全禁止,只能稍作控制而已。”金軒道:“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我們的住處并不在營業區,平時你也不用跟垛口的人打交道,我們有專門的人負責外聯。”

“是啊。”白瑪多吉附和道,“’音波‘負責外聯和信息工作,他會搞定一切。”

半個小時後,穿梭機到達“巽”區,這裏是天闕軍港最大的兵站之一,整體呈陀螺狀,表面有很多船塢、港口和瞭望哨,遠遠看去像個巨型松果。這裏屯駐着近兩萬名遠航軍底層軍人,不時有軍艦和穿梭機出入,繁華而忙碌。

白瑪多吉駕駛穿梭機駛入’巽‘區最下方的一個入口,穿過一個狹窄的通道,最後停在一片雜亂的民用停機場裏,道:“我們到了。”

巫承赫跟着他們下了穿梭機,走到停機場出口,發現這裏交通頗有點混亂,既有新型自駕式出租車,又有小飛碟,還有一種類似氣浮式摩托艇的小東西,也沒有牌照,就在那裏穿插着飛來飛去,跟黑摩的似的。

白瑪多吉吹口哨叫來一輛氣浮摩托艇,自己騎在駕駛員身後,招呼他們跟上。金軒讓巫承赫先上車,自己騎在他後面,緊緊抱着他的腰,大聲喊:“走!”

這麽小一個摩托艇擠了他們四個大男人,巫承赫不禁深深懷疑還能不能開起來,不過駕駛員顯然并不存在這種擔心,将破舊的朋克式風鏡罩在眼睛上,道:“好嘞!”

黑摩的吭哧吭哧響了兩下,終于啓動了起來,搖搖晃晃往前飛去,繞過一個交通崗哨,駕駛員發出一聲野性的嚎叫,一擰把手,忽然加速,像脫缰的野馬一樣沿狹窄的街道飛了出去。

巫承赫差點驚叫出來,沒料到這麽小個摩托艇拉了他們四個人還能飛這麽快,果然和所有非法拉客的黑摩的一樣,駕駛員總是有着超越生物屬性的駕駛技術。

一刻鐘後,嚴重超載摩托艇一個潇灑的急剎,停在了一條繁華的街道入口處,駕駛員将風鏡往腦門上一推,道:“到啦小夥子們,十個聯邦幣!”

三人依次下車,白瑪付了錢,黑摩的突突突地飛走了。巫承赫站在街邊,感覺大腿內側還有點神經性抽搐。

“這裏是禁飛區,所有空中交通工具都不能進去。”白瑪多吉解釋道,将他們的行李往肩膀上一扛,道,“走吧,裏面有水路,一會找艘船給你們坐。”

巫承赫跟他走進街口,發現裏面是一條非常幽暗的複古式街道,周圍房舍和天闕軍港大多數建築物一樣,模拟古中國風格,青磚綠瓦,翹角飛檐。街道中間通着一條清澈的水渠,有七八米寬,水裏不時有烏篷小船漂過,船尾站着搖橹的船家——這船居然是手劃的。

水渠上每隔二三十米就有一個圓形拱橋,橋欄上的路燈做成紅燈籠形狀,亮着幽幽的光。兩岸房舍間或有水榭伸到水面上,也挂着同樣的紅燈,充滿暧昧的風情。

白瑪多吉叫了一艘烏篷船,巫承赫站在船頭,順流而下,看到兩岸無數鮮豔奪目的全息廣告牌,洗浴中心、賭場、角鬥場……當然,更多的還是各種地下娼寮,一些穿着暴露的年輕女人在岸邊招攬客人,偶爾也有男人,大都身材标致,修長健美。

“看什麽?”金軒走出船艙,雙臂搭在他肩頭,語氣頗有點危險,“好看嗎?那個穿黑裙的貓女,還是那個腿毛奇長的壯漢?”

“……随便看看,風景。”巫承赫收回視線,看着遠方的水面,金軒的占有欲相當強,尤其經過上次受傷以後,有時他跟金轍多說兩句話都會遭到他嫉妒的警告。

剛開始巫承赫覺得很煩,有種失去自由的感覺,但标記帶來的臣服性讓他無法抗拒金軒的獨占,即使心理上不舒服,生理上也會完全順從。後來他發現這種獨占欲也有好的一面:金軒會自動自發抵制任何誘惑,對他百分百忠誠,于是巫承赫也就釋然了——權利和義務是對等的,既然決定要和一個人在一起,就必然要打消其他暧昧的念頭。

标記的羁絆雖然殘酷,但很安全,他們永遠都不用擔心對方出軌。

“晚上他們會有表演,改天有空帶你去看,很刺激。”金軒發現他有些不悅,态度立刻緩和下來,讨好地摸他的頭發,“還可以帶你去賭場玩玩,有很古老的輪盤賭,說不定你手氣好,能撈一筆。”

“你經常去玩嗎?”巫承赫問,“看表演,賭錢……招妓?”

“怎麽可能!”金軒瞠目道,“要工作,時間很緊,而且他們的表演格調太低了,還不如我……咳,我是說偶爾看一次還行,看兩次就膩了。”

“是哦,在這方面你是專家,說起來你有兩年沒登臺了,會不會覺得手癢?”

“……有點,下次把聯邦大劇院包下來,單獨表演給你看。”金軒眯着眼睛在他耳邊低聲說,“他們會的我都會,他們不會的我也會,包你滿意,嗯哼。”

巫承赫被他呼出的熱氣噴在耳朵裏,縮了縮脖子,不禁臉紅了:“走開,別動手動腳的,你先攢夠包劇院的錢吧,窮得叮當響!”

“嫌我窮嗎?等我升職就可以加薪了,別着急。”金軒繼續摸頭。巫承赫揮開他的手,眼角瞟見白瑪多吉正瞅着他們笑,臉更紅了:“離我遠點,長弓在看。”

“不用擔心,我告訴過他們了,我們倆這次的設定是情侶。”金軒說,“工作需要嘛,長弓也經常和其他人CP,千花、音波、偃師……我懷疑他和音波都有點裝出感情來了,休假的時候也經常在一起。”

特工的生活太炫酷了,巫承赫無語,臉上的紅潮漸漸褪去,道:“我怕你被懷疑。”

“他們不會多嘴把我們的事報上去的,這是組內約定俗成的規矩。”金軒說,“再說他們也不知道你是誰,你只要藏好你的蝴蝶就可以了。”

巫承赫一想也是,知道他是誰的人不知道他和金軒的關系,知道他們關系的人又不知道他是誰……唔,好吧,反正在外面,就放縱一下好了,于是放松地靠在金軒胸前,反手摟住他脖子,輕輕撫摸他發梢的部位,那是金軒最喜歡讓他摸的地方。

果然,金軒很快就發出了滿足的咕嚕聲,像個吃飽了肉的大獅子。

烏篷船往前走了大約三百米,靠邊停了下來,白瑪多吉扛着行李帶他們上岸,路過金軒的時候沖他暧昧地眨眼:“演技真好,把人都浪出火了啦。”

金軒踹他屁股,道:“回去操音波吧,他比我會浪。”

巫承赫跟在後頭一頭黑線。

沿着斜岔道走了不遠,便是一家規模頗大的角鬥場,金軒道:“到了,這就是咱們的垛口。”一手攬着巫承赫的肩,指着旁邊一家挂紅燈的酒店,道:“這家是天闕最有名的地下娼寮。”又指了指右邊一家賭場,道,“這家賭場項目很全,但進去別玩大的。”做了一個手勢,巫承赫明白大概是指他們出老千。

三人進了角鬥場,裏面喊聲震天,烏煙瘴氣,許多穿着軍裝背心的男人圍着場子大喊,像是在叫某個角鬥士的名字,一些穿着春麗裝的女招待穿梭場中,兜售酒水和零食。

“離他們遠點。”金軒攬着巫承赫的脖子,在他耳邊大聲說,“他們喝多了,輸了贏了都喜歡幹架,有時候保安壓不住。”

巫承赫點頭,跟他們沿着邊上的木質樓梯走了足有五層,才來到了一個相對僻靜的走廊。樓下的嘈雜聲漸漸遠去,他們一直走到走廊盡頭,金軒對牆上一個不起眼的裝飾物掃了一下虹膜,牆上出現了一道暗門。

門裏別有洞天,純白屋頂,純白金屬牆面和地板,現代感十足的家具和擺設,一個身材凹凸有致的紅發女郎坐在吧臺邊,正在拆卸一把小巧的射線槍。

“嘿,瞧瞧誰來了!”一個身材修長,相貌妖冶的金發男孩從沙發上蹦了起來,“铳槍!你這次的臉太喪失了,為毛搞這麽醜,簡直倒胃口!”

“他是為了躲避你的騷擾。”白瑪多吉迅速擡腳抵在他胸口,阻止他撲上來擁抱金軒,而後将肩頭的行李箱往他懷裏一丢,道:“去給他們收拾宿舍,音波,這次铳槍和顧問扮演情侶。”

“嗷!我的心都碎了,為什麽不是我!”音波抱着行李箱大叫,“你們這些老幫子我都吃膩了,好不容易來一塊鮮肉,為毛不是我和顧問扮情侶?”

“吼!”金軒的獅子第一時間發飙,沖過去對着音波的黑豹大吼一聲,吼出來的氣息把黑豹的胡子都吹飛了。

音波又是“嗷”的一聲,抱着行李箱竄到大門對面的走廊,沖金軒叫,“搞什麽,開個玩笑也不行嗎?扮個情侶還扮這麽投入……擦,讓你的獅子滾遠點,我的豹子在生理期,誰也不許欺負它!”

金軒壓着巴巴裏獅子退後兩步,黑豹活動了一下被獅子吹僵的面部肌肉,回頭怨念地白了主人一眼,在吧臺邊趴了下來。紅發女郎終于裝好了射線槍,用腳尖踹了踹黑豹的屁股,道:“音波,你想大姨媽想瘋了嗎?公豹子有個鬼的生理期。”跳下吧椅,與金軒擁抱,“嗨,铳槍,你還活着真是太好了,我以為我醫術太差把你給弄死了,擔心了好幾天呢。”

“不是你的問題,是我的意識雲不太穩定。”金軒微笑着說,在她準備用她34D的胸器擁抱巫承赫的時候,眼明手快地擋在了他面前,“只要握手就可以了,千花。”

千花翻個白眼:“我開始懷疑你們是不是真的在假扮情侶了。”

她說的有點繞,但金軒完全明白她的意思,繼續微笑,眼神卻變得有點危險:“随你怎麽想,但是請務必離他遠一點,這是命令。”

“好吧。”千花無奈地聳了聳肩,向巫承赫伸手,“歡迎你顧問,聽說你是醫生,以後請多多指點,我是組裏的航醫。”

“你好。”巫承赫對金軒強勢的态度無能為力,只能盡量讓自己看起來随和一點,“我還沒拿到行醫執照,不算醫生,請你多多指教才對。”

“哈,你真是坦白得可愛。”千花挑眉笑了一下,瞄一眼金軒,“比某些人可愛多了。”

“呵呵。”巫承赫只能給她一個招牌式的呆萌傻笑,可惜因為五官調整以後略有點女王,笑出來就多了那麽一絲嘲諷的意味。

金軒皺眉,暗暗吐槽為什麽把他的眼角調那麽高,以前垂下來多可愛多可愛!

衆人寒暄一番,巫承赫算是對金軒這組人有了一個全面的認識:負責遠程攻擊的“長弓”、負責情報信息的“音波”、負責醫療和化妝的“千花”,以及負責軍火支持的“偃師”。加上負責近戰的“铳槍”金軒,一共是五個人。

哦對,現在還要加上一個協助醫療和思維防護的“顧問”,也就是巫承赫他自己。

雖然金軒組裏的五個人各有所長,但實際上他們每個人都是全能型戰士,比如金軒,在狙擊和信息方面恐怕就不比長弓和音波差。還有千花,在偃師不在的情況下完全可以勝任武器專家。至于音波,咳……他在不搞信息的時候,是組裏的專職誘餌,負責色誘。

即将和這樣的人共事,巫承赫頗有點熱血沸騰,要知道這五個人随便拆開一個,單兵作戰能力都能和007媲美。

于是他終于有點人生開了金手指的感覺了。

安排好宿舍,五個人坐到了大廳裏,金軒是負責人,掃視全場,道:“說說吧,準備進展怎麽樣?”

“一切就緒,嚴格按計劃表走。”長弓白瑪道,“音波根據你提供的數據掃描了整個

第二集團軍可能和達爾文中将有聯系的人,按概率分布列了一個表單出來,下一步就看從誰下手。”

千花道:“大多數嫌疑人都在天闕軍港,但也有一部分分散在其他空間港和小行星,其中最重要的一個人,達爾文中将的幕僚,在事發後失蹤了,有線索表明他可能在塔爾塔羅斯星球。偃師在外圍待命,如果需要他打算去一趟塔爾塔羅斯。”

“塔爾塔羅斯……”金軒沉默少頃,道:“那是藍瑟星将長子的勢力範圍,是他最機密最嫡系的艦隊駐地,想要混進去,恐怕很難。我們需要打通一名高級軍官,才有可能拿到通行證。”

音波誇張地笑了一聲:“啊哈!”

長弓也笑了,道:“音波已經搭上了一名上尉,隸屬塔爾塔羅斯駐地,是名軍需官。”

“低調,低調,還不算搭上,只是随便勾搭了一下。”音波聳肩,“塔爾塔羅斯的人都很難纏,和別的地方不大一樣,我目前還沒有十足的把握。”看一眼千花,“明天他會去賭場,我想和千花一起去,雙保險,萬一他特別直呢?”

說着說着有點發散,又看向巫承赫:“要不顧問也和我們一起去吧,說不定他喜歡未成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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