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史上最高調潛伏
“你是嚴家人?”
軍需官一句問話,金軒的表情越發地不好看,猶豫了一下,冷冷道:“不是。”
音波本來斜倚在軍需官旁邊,此時忽然臉色微變,給他一個警告的眼神。軍需官眉梢一挑,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嘴角不由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微笑,端起酒杯與金軒輕輕一碰。
金軒抿了一口酒,臉色陰晴不定,少頃終于恢複了之前的淡定,道:“好吧,明人不說暗話,我不是嚴家人,但我父親是。”
NTU每個特工都有好幾重掩護身份,金軒也是一樣,這次他以角鬥場股東的身份出現,背後自然有一大套以假亂真的履歷證件,就算藍瑟星将的人細細去查,一時也查不到破綻。
所謂的“嚴氏國學館館長”嚴齡,其實就是NTU總司令嚴令,作為聯邦最牛特工的總Boss,他也有着聯邦最牛假身份作為掩護——明面上是一名民間拳術高手,私底下是敦克爾聯邦最銳利的一把匕首。
因為嚴家幾百年前就跟金家有着千絲萬縷的親戚關系,所以嚴令和金轍也是好友,當年金轍當特種兵在外面跑任務,都是嚴令和霍伯特在照顧金軒,于是江湖傳聞“私生子”什麽的,也不算空穴來風。
而因為兩家私交甚篤,所以金家也是除了嚴家之外唯一傳承了“嚴氏搏擊”內功心法的家族。金轍和金軒,都是這套神秘東方搏擊術的嫡系傳人。金軒今天以“嚴氏搏擊”擊敗鐵頭,也是刻意讓軍需官發現自己的假身份,有“嚴氏國學館”作為後盾,他就能徹底打消軍需官,甚至是尤裏準将的顧慮。今後,他們通向塔爾塔羅斯的路,将會一馬平川。
果然,他一承認自己的身份,軍需官的臉色就變了,誇張地“哦……”了一聲,道:“怪不得,兄弟你的身手這麽好,原來是家學淵源,只是……不知道你和嚴氏國學館的嚴館長,是什麽關系?”
“他是我父親。”金軒表情有些複雜,似乎不想承認,但不得不承認,“血緣上的父親。”
軍需官給他一個“了解”的眼神,再次與他碰杯:“英雄不問出處,來,大哥敬你一杯。”
金軒勉強一笑,将紅酒一飲而盡,道:“大哥,有些話我就直說了,我這個人,念書不行,生意不精,就喜歡打拳,別的我不知道,打拳我是知道的,整個聯邦,只有遠航軍轄區爺們多,拳手多,我要把角鬥場開在這裏,給老頭子闖出一片新天地!”
軍需官這下對他的合作誠意再無懷疑——一個私生子,手裏有點錢,想幹點事業,得到親生父親的認同,這想法再正常不過。而且年輕人,魯莽毛躁最好控制,說不定能發筆橫財……
金軒又道:“天闕格局已定,我插不進去手,所以想在塔爾塔羅斯開辟新市場。大哥,我也不為難你,只要你幫我引見尤裏準将,幫我美言幾句,我的場子算你一成股份,每年給你百分之十的利潤當紅利,你看怎麽樣?”
軍需官目光變幻不定,道:“我說話算話,你贏了剛才的比賽,我也會信守我給你的承諾,不過塔爾塔羅斯和天闕軍港不一樣,軍紀嚴明,這件事我要好好想想怎麽運作,你不要着急。”頓了頓,像是下了決心,道:“半個月內,我給你答複。”
他這樣說,已經是答應幫忙的口吻了,金軒和音波對視一眼,心中都是了然。
“好,我等大哥你的答複。”金軒爽快地說,親自給他倒酒,與他碰杯,“不管這事兒成與不成,你這個大哥我是認定了。”
軍需官一飲而盡,道:“你這個兄弟,我也認定了!”
接下來的半個月,金軒一直在等軍需官的消息,在等待的同時,他和音波、長弓和千花他們再次完善了天闕這邊的後續計劃,準備把偃師帶到塔爾塔羅斯防線外圍,作為他們這次行動的最後一道保護傘。
期間軍需官約過音波,他出去應酬了幾次,最後一次回來,帶來了軍需官為他們準備的通行證:“搞定了,他說尤裏準将答應讓他帶我們過去談談,明天出發。”
苦等半月,終于等來了塔爾塔羅斯的通行證,他們前期的努力總算沒有白費。金軒将紐扣狀的通行證放在右手心,用智腦激活,發現是限期七天的臨時通行證,挑眉道:“很好,這樣即使生意談不成,我們也有七天時間可以轉圜,塔爾塔羅斯星球只有一個人類駐地,時間應該夠了。”
“差不多吧,說不定去了以後還能延期,這都要看和尤裏準将見面的結果了。”音波說着,收了通行證,見巫承赫坐在旁邊喝茶,長臂一伸便搭在他肩頭:“嘻嘻,顧問,準備好了麽?明天咱們就要深入虎穴了喲。”
“把你的髒手拿開!”金軒瞬間炸毛,巴巴裏獅子二話不說往黑豹撲去,黑豹這半個月被撲了太多次,抑郁症有所加重,都懶得跑了,只伸出爾康手象征性地擋了一下,就趴平任撲了。
音波恨鐵不成鋼,用意識力操縱他的黑豹反擊,半天黑豹才不情不願揮爪拍了一下獅子的頭,表示自己反抗過了。音波徹底拿它沒治,将胳膊從巫承赫肩頭撤回來,憤憤然對金軒道:“幹嘛這麽兇嘛,哥們勾肩搭背一下都不行嗎?我又不能把他怎麽樣,我是個男-!真不知道你在醋些什麽,蛇精病!”
“男-也不行!”金軒面無表情将他推開,“活的都不行!”
“那你自己怎麽不死一死!”音波白他一眼,搖搖晃晃回宿舍去準備行李了。巫承赫好半天才從震撼中回過神來:“他是個男-?”
“嗯哼。”金軒點頭,“怎麽我沒告訴你嗎?”
“沒有……好吧現在知道了也是一樣。”巫承赫擺擺手,他只是有點意外罷了,要知道異能者,尤其是黑豹強異能者,成為男-的概率簡直比基佬變直男還還要低!音波這種混合了誘受和強攻的體質真是太神奇了。
自攻自受都完全不違和呢……
休整一晚,第二天一早,三人就登上了飛往塔爾塔羅斯星球的軍用飛船。
塔爾塔羅斯星球位于星系第三懸臂,相當荒僻,表面溫度極低,大部分地表都覆蓋着冰川。
第二集團軍的駐地就建在一片相對溫度較高的綠洲上。說是綠洲,也不過是地表生長着一些低溫藓類而已,根本沒有什麽像樣的植物。
飛船降落在機場,一下船巫承赫就打了個哆嗦——這地方太冷了,就算穿着恒溫服,還是有點扛不住。擡頭,看不到自然光,頭頂是泛着冷光的人工天幕,有毒大氣被隔離罩隔在外面,但仍舊能嗅到淡淡的臭味。
“住處已經幫你們安排好了。”軍需官帶他們下船,興致勃勃跟他們介紹,“尤裏準将預約了三天後見你們,這幾天你們可以在駐地随便轉轉,看看環境,如果有合适的地段先告訴我,我幫你們留意一下。”
“太謝謝你了,大哥。”金軒微笑道。
“見外了啊。”軍需官跟他已經很熟了,捶了一下他的肩膀,笑道,“咱倆誰跟誰。”
一行四人乘坐通勤車去了駐地酒店,軍需官挺夠意思,給他們安排的是高級套房,溫暖舒适,十分寬敞。因為他趕着回軍部報道和銷假,所以把他們帶到以後就離開了。
他一走,金軒和音波就打開了行李箱,先是用信息屏蔽器屏蔽了房間裏可能有的監控,把這裏做成一個信息黑屋,而後打開塔爾塔羅斯駐地全息沙盤,在上面标注他們所在的地點。
“塔爾塔羅斯駐地近三萬平方公裏的面積,相當于兩個中型城市大小,靠我們三個人不可能做地毯式搜索。”金軒皺眉道,“我想用智能機器人先将整個駐地掃描一遍,确定各個區域的保密情況,再做人工排查。”
“好的。”音波打開一個小盒子,将裏的小金屬片倒出來,大致數了數,道,“三萬平方公裏,這些都放出去,大概要花一天的工夫。”
金軒點頭,和音波将那些小金屬片飛快組裝、粘合,不過半個小時工夫,就組合出了一百多個智能昆蟲,它們外形各異,有大有小,共同特點是和本地昆蟲十分相似,幾可以假亂真。
金軒測試了芯片,打開窗戶将它們分批放了出去,而後打開控制主機,投影出一片巨大的扇形全息屏,屏幕被切割成了一百多個小格子,每個格子裏都顯示着一枚智能昆蟲機器人的視野。
接下來的一天,三人分時段值班,一直密切監控着全息屏,晚上軍需官來了一次,和他們一起吃了晚飯,說最近很忙,尤裏準将見面之前沒時間再來看他們了,讓電話聯系。
金軒求之不得,一臉遺憾地将他送走,回頭立刻與音波整合了白天的監控結果,建模計算,将整個塔爾塔羅斯駐地按防衛等級劃分片區,投映在全息沙盤上。
“防衛等級越高的地方,說明裏面的秘密越多。”金軒指着沙盤上深色的區域道,“這一片是電磁屏蔽區,所有機器昆蟲都沒有發回監控結果,基本是信息黑箱,我猜我們要找的研究機構,最大可能性就在這裏。”
音波點頭:“我同意你的看法。時間有限,我們必須從最可疑的地方開始查。”
“你準備明天要帶的設備,我今晚和顧問去這一片區附近打探一下,看看情況。”金軒看看時間,已經是敦克爾标準時晚上九點,道,“我們會在午夜前回來,随時保持聯系。”
“好。”
金軒和巫承赫換了情侶裝,勾肩搭背出了酒店,乘坐通勤車去了離目的地最近的一條街,假裝游客在那附近轉了一圈,又去軍人酒吧喝了杯酒,才搖搖晃晃往酒店走。
【這一區門口有哨卡,要特殊通行證,我們的證件進不去】金軒通過意識通感對巫承赫道【你有沒有什麽發現?】
【裏面構造很複雜,大概是塔爾塔羅斯駐軍的指揮中樞】巫承赫答道,他的意識力相當強大,剛才在這一區周圍轉了一圈,已經把裏面的結構掃了一圈。不過這一片區太大了,中心部分距離太遠,他感受得不是很清楚。
他将自己掃描到的情況通過意識通感告訴金軒,道【也許我們要找的研究機構,就在中心的盲區,我得再靠近一點才能看清楚】
金軒沉吟了一下,道:“先回酒店再說。”
酒店裏,音波已經準備好了第二天要帶的設備,金軒把晚上勘察的結果告訴他,他想了想,道:“通行證好辦,我們可以黑掉芯片,做一個假的授權進去,不過這裏防禦等級這麽高,我們都是生面孔,一起進去目标太大了。不如這樣,我們按老規矩分兩組,我進去,你們在外面接應,萬一我出了事,你們可以第一時間找軍需官轉圜。”
金軒思忖片刻,點頭道:“好,就是這樣,你帶上智能眼,随時把裏面看到的東西拍下來傳給我,如果感覺有什麽不妥,立刻給我發消息,最壞的情況,我通知偃師,就算強攻也能把你撈出來。”
音波乜斜他一眼,道:“用不着偃師,我又不是菜鳥,放心吧,我會小心行事,盡量不破壞原計劃。”
金軒知道他的本事,雖然音波軍銜比他低得多,但作為特工資格可比他還要老,于是笑了笑,道:“行,那我們等你好消息。”
第二天一早,金軒和巫承赫就結伴離開了酒店。音波修改了通行證權限,将一枚細小“智能眼”貼在瞳孔上,稍後也離開酒店,混上了開往信息禁閉區的通勤車。
通勤車穿越大半個塔爾塔羅斯駐地,音波坐在車上,不時眨眨眼,控制着智能眼将周圍的景色拍攝下來,存進智腦,實時同步給金軒。不一會他就收到了金軒暴躁的斥罵:別浪費資源,蠢貨!智能眼的內存是有限的,好鋼給老子用在刀刃上!
音波嘴角一抽,不敢再亂眨眼了。
一個多小時後,通勤車停在一座守衛森嚴的大門口,音波神色一凜——目的地到了。
這裏防衛相當嚴密,音波不動聲色地觀察四周,将哨卡的位置和巡邏兵數量大致記錄了一下。這時通勤車上的士兵們紛紛下車,在門口排隊準備掃描證件,音波也老老實實跟在前面一個人身後下了車,低頭排在隊伍裏。
剛驗了幾個人,大門忽然開了,從裏面開出來一輛挂着“絕密”徽标的氣浮車。
特工的直覺讓他立刻警惕起來:什麽人保密級別這麽高?
氣浮車在門口停頓了一下,讓哨卡驗證身份,而後重新啓動,往遠處飛去。音波眼角的餘光目送它離開,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哪裏怪怪的,仔細想想,又說不出哪裏怪。
簡單的插曲過後,隊伍再次開始移動,音波左手心捏着通行證,還在考慮絕密車的問題,忽然感覺上嘴唇一熱,一低頭,兩滴鮮血掉在胸口。
怎麽回事?哪來的血?音波莫名其妙摸了一把,驚得差點跳起來——他在流鼻血!
卧槽!出了什麽事,我為什麽會在這種時候流鼻血?音波捂着鼻子連頭都不敢擡,不知道自己是病了還是中了異星病毒,手伸進衣兜裏拿紙巾,忽覺下腹一緊,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他發現他在發情!
向導!這裏有向導!
音波驚得手都抖了起來,他長這麽大還從沒遇見過向導,只是在生理衛生課上了解過異能者發情時的反應,他知道遇到高相容度向導的時候他會流鼻血,會勃起,會狂躁,但他死也沒想到他人生的第一次會發生在塔爾塔羅斯這種鳥不生蛋的地方,而且是在這麽要命的關頭!
天!音波感覺自己雙眼正彌漫起淡淡的紅霧,視野開始變得不太清楚,他努力克制自己穩定下來,給金軒發了個消息,然後從褲兜裏掏出便攜式注射槍,準備給自己打平衡劑。
但願這玩意能管用!
“嘿,哥們你怎麽了?”排在他身後的士兵發現他的異樣,拍拍他肩膀,關心地問,“怎麽耳朵這麽紅?”
“……”音波無語,他這輩子還沒有這麽高調地“潛伏”過,NTU給他做過各種培訓,唯獨沒告訴過他在拿着假證過關的時候發情了該怎麽辦。
人生啊,太炫酷!
他不回答,那人越發好奇,腦袋越過他肩頭看他的臉:“你沒事……”話音未落,便看到他眼中彌漫的紅霧,立刻臉色大變,後退一步大聲道:“大家小心,退後!有人在發狂躁!”狂躁的異能者是非常可怕的,要是來不及打平衡劑,很可能會傷及周圍的人。排隊的士兵們一聽這話立刻散開,在音波周圍空出方圓五米的空地,警惕地看着他。
音波燥熱難耐,強忍痛苦示意大家不要怕,他還沒有失去理智,哆嗦着将手中的注射槍對準頸靜脈打了進去。
一針下去,劑量不夠,他已經被引發了結合熱,常規劑量根本不起作用,無奈之下他将剩下兩支藥劑都打了下去,靜候片刻,才感覺緩解了一點,勃起平複,視野也開始變得清晰。
“沒事了,沒事了。”他收起注射槍,擦了擦上嘴唇的血,示意大家繼續排隊,“我已經控制住了,大家不用驚慌。”
士兵們将信将疑圍攏過來,繼續排隊,這時他後面那人忽道:“你是哪個部分的?怎麽這麽眼生,我好像沒見過你。”
今天真是出行不利,看來應該跟铳槍學習一下古中國黃歷的檢索方法了……音波竭力保持平靜的語調,淡淡道:“我新來的。”
“新來的?哪個單位新來的?”那人狐疑地追問。
假證好辦,人的記憶力卻是沒辦法蒙混的,音波掩飾地掏出紙巾擦鼻血,思忖着今天是不是應該放棄行動,跟铳槍換個角色執行任務,剛才他風頭出太大了,再這麽下去恐怕再來會引起懷疑,得不償失。
“說話啊。”那人越發懷疑,大手抓住他肩膀,厲聲追問道。
就在這時,忽聽“嗡——”的一聲,之前飛走那輛“絕密”車又開了回來,一個急剎停在門口。緊接着,一名身材矮小,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跳下車,掃視排隊衆人,大聲問:“士兵們,你們剛才有人起反應嗎?”
士兵們面面相觑,不明白他說什麽“起反應”。音波卻是心中一動,知道自己再不走怕是要糟,趁着追問他的士兵一愣神的工夫,不着痕跡擺脫他的鉗制,悄悄後退,打算離開這裏。
那名白大褂見沒人回答,掃視衆人,又追問了一遍:“我是說,剛才有沒有人發情或者狂躁?”
這下所有人都聽懂了,不約而同看向音波,十幾根指頭統統往他一指:“他!”
“……” 音波:尼瑪!
這下跑都跑不掉了!音波只好停下腳步,一臉無辜地看着白大褂:“啊,是我,我剛才狂躁症發作,不過已經平複了。”
“噢,是你。”那人眼睛一亮,将他上下打量一番,問:“你哪個部分的?”
音波一個頭兩個大,感覺自打當特工以來攢的那點兒節操都要掉完了,顧不上回答他的問題,第一時間悄悄打開左手的個人智腦,将通行證上挂着的駭客修改軟件迅速删除,重又恢複了七天臨時身份。
就這麽一小會的工夫,他發現自己的身體再次發生了變化,之前剛剛平靜下去的狂躁又有複發的趨勢,好不容易止住的鼻血嘩嘩地噴了出來,簡直跟不要錢似的!
“啊,真的是你,你在發結合熱,太好了!”那人一臉撿到錢的表情,也不再追問他的身份了,回頭對車裏大聲道:“來人,把他帶走!”
車上跳下兩個強壯的衛兵,二話不說就将音波兩邊架起,往車上拖了過去。音波徹底無語了,只好捂着鼻血跟他們上車。那名白大褂在他後面也上了車,對駕駛員道:“回研究所,要找的人已經找到了!”
研究所!音波腦子裏一道閃電霹過,萬萬沒想到他們三人昨晚絞盡腦汁想的辦法都沒用上,他就憑一腔鼻血被送進了傳說中的目标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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