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共冢
歷經十五天的拜升會順利結束,最讓人興奮的不是誰誰誰在拜升會上脫穎而出取得了好名次,而是這一屆拜升會太多八卦可以傳了,例如和帝子燧遲帝女、安寧比試的魔界兩兄妹,瑭臻和瑭霖,四人間幾乎是直取命門的打鬥在拜升會後好長一段時間還為人津津樂道,例如帝女安寧和北荒域谌的傳聞,原來傳聞是真的,域谌一直喜歡着安寧,聽聞前些日子域谌下了凡塵鍛造便是為了安寧,而安寧感動他的情意,在凡塵陪了他鍛造的幾世,再例如在拜升會就對域谌死纏爛打的璋黎,在比試之後依然窮追不舍的追到了北荒,不過傳聞是,域谌連門都沒讓她進,直接轟出了北荒。
傳聞到底是傳聞,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也因着這份真假之間的撲朔迷離,衆人才對這些傳聞感到前所未有的好奇尚異,不過人人口裏流傳的幾位當事人,除了一位膽大張揚的璋黎,并沒有人把自己的事大咧咧的拿出來與人分享。
“是啊,就是追上了北荒啊。”
“那他真的連門都沒有給你進嗎?”
只見泰梓宮前聚集了許多人,三三兩兩的圍在一起,最多人最中間的的人群裏,是穿的極暴露的璋黎,衣領低的快要看見隐隐約約的起伏的丘壑,露出瓷白的雙肩,肩一邊有一只栩栩如生,幾乎要沖破禁锢的紫藍色蝴蝶,腰間圍了一條巴掌寬的腰帶,将細腰勒出,甚至還露出三四指寬的肚皮,下身穿了條極薄的裙子,可以看見修長的腿。
有些男仙神不懷好意又明目張膽的盯着璋黎的胸前和腿看,有些膽大的,甚至還暗自摸上了腿。
璋黎回身,踢了一腳那摸她腿的人,“呸”了一聲,“也不看看你是什麽□□樣。”
衆人看着那跌倒在地的人哈哈大笑,那男子又氣又怒又羞,臉色白一會青一會黑一會,最後站起身,想逃離這裏,走出宮門,想起今天來這是為何的,又折返回來,只是不再湊近那堆人那裏。
那些人看他走出又回來,沒有出聲,只鬧着璋黎,“說啊,是不是連門都沒有進。”
“說什麽進門呢?還沒想好讓他當我夫君呢!”說着,狀似嬌羞的做了一個斂眉低頭含羞不語的表情,引得衆人一哄而起哈哈大笑,紛紛吵鬧起來。
只聽門前站着的門侍唱到,“安寧帝女到。”
衆人停下動作,不再言語,人群也都散開,把主道讓出來,只見安寧在前,重青慢兩步跟在後面,後面跟着幾位仙神,再後頭還有一衆仙娥。
素雪站在最角落,看着安寧穿了極為隆重的粉白色繡荷衣袍,裙擺處繡着的游鯉在安寧走動時似乎也活了過來,搖擺着魚尾,廣袖繡着半盛半開的淺粉色荷花,腰間佩了巴掌大的祥雲樣式的玉佩,頭發全部挽起,淺綠色的玉飾,一頂飛梁九天的玉冠固定住發髻,各兩邊和腦後垂着長長的金色流蘇。
衆人紛紛對着安寧見禮,素雪學着他們的樣子,對着安寧的方向拱手作揖,“見過帝女。”
安寧冷淡的點頭,重青代表着安寧向諸位仙神見禮,禮畢,重青揮揮手,一衆仙娥的最後面走出來兩個武将,往前面走快了兩步,在泰梓宮前的鐘樓敲了十三下鐘聲,又走出兩個仙娥,緩緩推開了泰梓宮的宮門。
安寧先行走了進去,後面跟着幾位六界之中位高權重的仙神,匆匆掠過泰梓宮的衆多兵器,安寧終于走上了高位,落座在泰梓宮的最高處,重青揚手讓外面的仙神一個一個進來。
衆人都走進殿內,各自站好,沒有人說話,靜的只有安寧翻着竹卷的聲音,片刻後,聽見巨大的雷聲,伴着幾乎淹沒在雷聲中的怒嚎,在安寧身後響起。
衆人隐隐約約的才看見,安寧身後是另一方世界,只要轉個身,或是把椅子轉過去,看見的便是青天雷劫。
素雪看見雷聲響起時,安寧幾乎透明的臉上有藏不住的疲倦。
雷聲轟烈的響了十三道,安寧的聲音才響起,“神界燧遲,恭肅謹持,德厚流光,遂今日起,接管南荒葦萊軍。”
此言一出,有些知曉其中關聯的仙神已經暗自稱奇,南荒葦萊軍一向受陵光神君管束,守護着南荒,如今交由燧遲接管,而陵光神君還是燧遲的外祖父,莫不是有意讓他承繼南荒?
只聽一陣龍吟,一陣風在殿內掃過,燧遲已站在衆仙神最前面,一身銀灰色铠甲,襯的是威風凜凜,燧遲雙手抱拳,一禮,然後接過陵光神君捧着托盤裏的還未啓封的竹卷。
“哎,他不用挑選兵器嗎?”一位看起來尚屬年輕的仙神偷偷扯着旁邊的一位男子問道,看他眼裏都是好奇,只淡漠的答,“帝子燧遲,用的是天吳帝君的隋刃劍,這隋刃劍跟随天吳帝君開創六界,威力威望可想而知,所以,泰梓宮的兵器,燧遲哪有看的上眼的。”
“那座上的神女呢?她為何不參加拜升會,還替帝君主持今天的封職?”
“她是帝君的幼女,她的兵器,就是她手腕上的玉镯,聽聞帝君走遍六界尋的一塊上古白玉,親自鍛造了萬年,才打磨出了這樣一件兵器。”
那人低着頭,悄聲說道,“帝女在西天禪修兩萬年,性子頗為冷淡,自然不屑學我們為争一仙位神籍而頭破血流了。”
“她已經是神籍了呀。”
那人訝異,嘴邊抿起一抹苦笑,這口直心快的一句,不就道明一切了嗎?看着臺上那位清冷威嚴的神女,男子低下頭搖搖頭。
又聽雷聲響起,一陣慘烈過一陣,衆人在下面聽的心有戚戚然,心想,等下遭遇雷劫,不知是否能挺過去。
“北荒域谌,德言容功,積善成德,遂今日起,接管北荒甫奎軍。”
看來帝女今天是要把四海八荒,手握重軍的職位全部安排妥當了,域谌現在接管北荒甫奎軍,過不了多久,監兵神君退下來,域谌也救名正言順的接管北荒了。
一聲虎嘯,域谌已現身剛才燧遲站的位置,同樣接過監兵神君放着未啓封竹卷的托盤。
接下來便很快了,有些人未能過雷劫,只能先退下,再行修煉千年,再參加拜升會。
看着殿內只剩下三三兩兩的人,未過雷劫的比已經封職了的多,素雪撐着一口氣終于過了雷劫,出來看見安寧近身的女官在外面等着她,見她出來,便遞上一顆丹丸。
“這是?”
“這是我們帝女的意思。”
素雪手顫顫的拿起那顆丹丸,吞下,只覺腹中炙熱非常,全身都是酸脹的疼痛,捂着肚子,說不出話來。
大概片刻,素雪才緩過勁來,身上所有傷痛都消失不見,連帶着渡雷劫時的深深淺淺的傷痕也都消失不見,整個人清爽的不行。
只聽不遠不近安寧的聲音傳來,“人界素雪,玉潔松貞,懷真抱素,遂今日起,事從欲界四重天應事女官,賜名沅淮,賜翠筠筆。”
素雪心下默念口訣,身形已經出現在大殿,看着翠筠筆從一面牆上脫力而出,緩緩落在安寧面前,安寧撚起手指,默念口訣,替翠筠筆解除了封印,素雪手指一疼,攤開手掌,食指細細劃開一條淺痕,凝出一滴血,那滴血被安寧牽引住滴入翠筠筆。
翠筠筆已經認主,重青将筆拿下,和竹卷放在一個托盤裏。
素雪正經跪拜過安寧,接過欲界洹姬娘娘送過來的托盤,上面放着一封竹卷和一管青紫色的筆,默默念着自己新賜下的名字,沅淮退至一邊,看着那未啓封的竹卷,上面的封印瑩着淡淡光華,暖了一顆堅持了數百年的心。
最後進去的是璋黎,只見她笑的頗為得意,絲毫不懼這雷劫,走的搖曳生姿,原來裙擺岔開,一走一動間露出一小截小腿,若步子跨的大了,甚至露出到大腿,路過域谌時還特意抛了個媚眼,域谌眉眼一皺,嫌惡的別過臉不去看她,璋黎也不惱,搖着她的扇子便走進漫天雷電的世界。
燧遲一直站在安寧身邊,此刻正蹲下,與安寧平視,輕聲問她什麽,安寧只搖搖頭,燧遲拍拍她頭頂,再站好,看見域谌的眼神放在安寧身上沒有離開過,朝他狠狠瞪了一眼。
域谌那天說第二天要去尋她,也真的去了衍慶宮,誰知衍慶宮的宮人皆說帝君帝後晚上已外出,帝女在哪裏他們不知道,連重青也不在衍慶宮,域谌猜想或是入了昆侖蓮花境,卻不知何時可以出來,便再沒有去過,只是一直派人暗中留意着,昨天都未聽聞安寧出來了,甚至整個六界都未聽聞今天的封職會由安寧主持。
當下不是問清緣由的時候,域谌只按捺住急躁,只想着還有一會就結束了,希望等下安寧咳和自己好好說一會話。
只聽“轟---”的一聲,這一聲雷劫似響在自己耳邊,域谌回過神,看見那雷劫不知為何穿過了禁锢,連帶着泰梓宮的穹頂都被劈開,那雷劫閃着最淩厲的威力,如利劍般的當頭朝安寧落下,域谌幾乎要失去心跳,“安寧!”想也沒想的以最快的速度到她身邊,把她抱在懷裏。
衆人被這一瞬間的突變擾的措手不及,有些膽子小的吓得臉色慘白,那經歷雷劫的慘痛還在體內未停止,如今見那雷劫就在自己當頭,吓得他們幾乎奪門而出。
有些膽子大的,趕忙沖上去,希望在雷劫落下之前把安寧拉下來,例如宥璠、齡集,例如沅淮。
一聲長嘯的龍吟自安寧身上發出,盤旋出一條玄黑色的蒼龍,傳徹六界的龍吟幾乎要震碎了泰梓宮,那雷劫似有意識的弱了兩分,最後打着旋落在沒有人的一處。
那蒼龍的出現不過一瞬,很快便淡去了,燧遲爬起來,猛的推開域谌,扶過已經暈厥的安寧,她的唇邊流出了血,甚至眼角的花,花瓣顏色盡失,只有一點血沿着花瓣滲出,大概還能看出是花的形狀,燧遲拍拍她的臉,“安寧,醒醒。”
“安寧,醒醒。”
“安寧,醒醒。”
“安寧,你給我醒過來!”
燧遲近乎歇斯底裏的喊着,手抱住安寧的肩,用力的幾乎要陷入裏面,身子也開始忍不住的似在顫抖,齡集見燧遲将要失控的樣子連忙拉住他,“帝子,帝子,還是将安寧送回去先,帝君一定有辦法的。”
域谌幾乎是想也沒想的跟上去,域谌淩厲的回頭,兇狠的看着他,“你別跟過來,不然我殺了你!”那句話是從唇齒間的細縫崩出來的。
域谌也不惱,他雖不知燧遲為何如此氣急敗壞,但到底自從自己醒來之後便對自己諸多不滿,想來,怕是和安寧有關,可到底是為了什麽,不管域谌如何查證,所知的不過少之又少。
才走出宮門,天吳已經到了,手上拿着似八卦的木盒,見燧遲抱着臉色慘白的安寧,不用看燧遲幾乎慌張失控的表情,天吳已經打開了木盒,現出一個無态無景的黑色空間,燧遲将安寧送進了裏面。
域谌錯步一步上前,那句請求的話還未出口,就見天吳手一翻,木盒也消失無蹤,似有似無的撇來一眼,有警告和警惕,轉而看着燧遲,神情嚴肅,“遇事不得慌張,冷靜自持,這麽多年,你竟是一點也沒學會?”
“我---”
天吳沒有聽燧遲的自辯,他亦自知是因為安寧才會如此,一母同胞,燧遲對自己妹妹,一向都是如此,看的比什麽都重要。
天吳負着手走進泰梓宮,泰梓宮被剛才那雷劫毀的差不多,滿地狼藉,眼下雷劫的通道暫時關閉了,齡集向天吳一禮,大概說了經過,天吳聽完後,才問道,“那如今,那璋黎在何處?”
“應該還在雷劫通道。”
天吳繞過地上那些零碎的碎片,走到雷劫的通道前。緊閉的石門上有被兵器劃過的痕跡,“不,她不在裏面。”
齡集和宥璠相互看看,“那她是怎麽出來的呢?”
“因為她根本沒有進去啊。”
天君煥易的聲音傳來,身後跟着兩位武将押着一人走進來,衆人一看,原是璋黎。
作者有話要說:
要開虐了~~~
大概兩章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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