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挑釁

沈菀回到樊城，第一件事自然就是拜見周皇林岳。

“臣女沈菀參見皇上！”沈菀跪下給林岳請安。

“傻丫頭，快起來。”林岳親自扶起了沈菀。

“一別兩年，菀丫頭辛苦了。”

“皇上言過了，這是臣女的本分。”

“不要皇上皇上的叫，菀娘我的小侄女，今後還是叫我世叔好不好？”

沈菀注意到林岳使用的是“我”，而不是“朕”，可皇上可以自謙，她可不敢啊。

“臣女不敢不敬皇上。”

“你這孩子，就是規矩太足。也罷，那不如就叫我皇叔吧，朕當然還是你的叔叔。”

沈菀不便推辭，便叫了聲“皇叔。”

“好！”林岳滿意道。

“朕給你賜了宅子就在邊上，可朕想，你一個女孩子家家，住在外面也不是個事，就和你姨母商量着，還是讓你住在宮中，宮中的一處宅子你姨母仿着蘅蕪苑的樣子布置了，你看看滿意不滿意，若是滿意就住下。”

林岳這樣說，沈菀哪敢不同意，其實她住哪都是一樣的，便謝了恩。

“先回去休息一會，晚上朕在大殿設宴，為你和晟兒接風洗塵。”

“是。”沈菀謝了恩便退了出去。

走到禦花園時，正碰上新封的永樂公主林錦，其實林錦是故意在半路上等沈菀的，她自小就生活在沈菀的光環之下，沈菀是世家嫡女，她只是将軍家的庶女，根本不在一個層次上。但現在她的父親稱了帝，她受封了公主，而沈菀，只不過是一個無權無勢的孤女而已，她今天就要好好羞辱一下沈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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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這不是沈家妹妹。”

“錦兒姐姐。”沈菀向林錦行了半禮。

“放肆，本宮是受封的永樂公主，你只是一個外臣，見了本公主為何不下跪行禮？”林錦突然變臉，厲聲呵斥沈菀道。

靜之皺了皺眉，想與林錦争論，沈菀攔住靜之示意她不要與林錦争。

“公主殿下想讓我向你下跪？”沈菀反問道。

林錦看着沈菀這一副不卑不亢地樣子心裏就來氣，她設想的是沈菀一見到她這個尊貴的公主就應該下跪行禮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雲淡風輕地反問她，讓她沒來由地覺得自己還是低沈菀一等。林錦強撐着氣焰道：“難道你跪不得本宮？哼，沈菀，你還以為是你定國公的嫡女。”

沈菀一聽林錦語氣裏似有貶低定國公府的意思，臉上表情立刻冷然了起來，正想出口反駁，就聽到遠處傳到一聲怒斥。

“錦兒，休得無禮！”

來人正是林奕。林錦看到林奕就像看到了救星，立馬拉住林奕的衣袖告狀道：“大皇兄，沈菀不敬公主，你說該怎麽罰她。”

林奕甩開林錦的手，徑直走向沈菀，沈菀真的又美了，雖然沈菀不着華麗服侍，不戴珍貴首飾，但站在那裏就是讓人移不開眼，沈菀本身就是最昂貴的寶石。

林晟好言問沈菀：“菀妹妹一別兩載，可還好？”

“一切安好，謝端王殿下。”

“菀妹妹見外了，不必叫我端王殿下，還是像從前一樣，稱我為大哥哥可好？”

“禮不可廢，阿菀畢竟是外臣，不可再稱呼殿下為大哥哥。”沈菀說完，瞥了林錦一眼。

“阿菀。。。父皇都要你稱呼他為皇叔，那我自然是你的哥哥，不如你就稱我為大皇兄。若是你稱我為端王殿下，那我是不是也要叫你沈将軍？”林奕笑着問沈菀。

沈菀被林奕的話逗笑，點了點頭，說“是，大皇兄。”

林錦一聽林岳讓沈菀稱自己為皇叔，心中叫暗叫不好。果不其然，林奕立刻轉過頭來教訓她。

“皇妹今天得了空閑，怎麽不在房裏和嬷嬷學規矩，反而在禦花園裏亂走。”

“我。。。我。。。”林錦吶吶不能言。

不等林錦答複，林奕已經對林錦身邊的宮人們說：“你們沒照顧好公主，各自下去領10板子。”

沈菀不忍見無辜宮人被罰，便出言道：“我只是與公主敘舊，并無不快，大皇兄不要誤會。”

“當真？”

“是，不信你問公主。”

“是是是”林錦立刻回答。

“莞兒妹妹心善，饒了你們，還有下次，便不是這麽便宜。”林奕警告道，眼神一撇，看了一眼林錦，算是敲打林錦。

“是！”宮人們如蒙大赦，紛紛跪下叩謝沈菀。

林錦頗為尴尬，她沒有想到大皇兄居然會幫着沈菀，而不向着自己。

“我陪菀妹妹回去。”林奕向沈菀道。

“有勞大皇兄了，只不過我這一回去怕是要梳洗整理，晚上皇上設宴，到時候再向大皇兄、皇嫂請安。”沈菀婉拒道。

“是我唐突了，那晚上再聚。”

林奕目送沈菀離開，方轉身向林錦：“錦兒，不要再有第二次。”

“是，大皇兄。”林錦委屈道。

林錦、林衍兩兄妹都是原來範姨娘所生，他們兩兄妹更喜歡和林奕在一起，因為林奕總有些新奇好玩的玩意，而不像林晟，頗為嚴肅，整日只知讀書習武。

林錦悻悻地回到自己的宮殿，範姨娘，現在應該是範貴嫔，看到自己的女兒滿臉不高興，便關切地問：“錦兒，怎麽了，哪個下人惹你不高興，打一頓便是了。”

林錦将今天在禦花園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範貴嫔。

範貴嫔大駭，對林錦說：“你這是發什麽瘋，去招惹沈菀。你和她能一樣嗎？”

“母親這話說的好奇怪，以前你也這麽和我說。但當時她是定國公家的嫡女，我只是将軍府的庶女；現在我是大周的公主，她卻是一個孤女，我還要怕她嗎？”林錦越說越激動，越說越大聲。

範貴嫔吓得趕快捂住林錦的嘴：“小祖宗，你別亂說，什麽孤女，要是讓你父皇聽見了，還不狠狠罰你。不要說沈菀是什麽出生，就是她在西南立下的汗馬功勞，你就要讓着她三分，沈菀身後還有那麽多軍中勢力的支持，你父皇想用沈煉留下來的勢力和人心，就要捧着沈菀。你看你父皇，多看重她，她一回來，你父皇就親自召見了她，連你二皇兄都要排在她後面。而你，就空有一個公主的名頭，還有什麽。”範貴嫔嘆了一口氣接着說：“也是娘不頂用，雖然是皇上身邊的老人了，奈何出身低微，雖然生了衍兒和你，但也掙不着一個妃位，只是一個從三品的貴嫔。還不如姨太太封了一個一品惠賢夫人。”說罷，又自怨自艾起來。

林錦聽到自己母親開始哀嘆自己的出身就煩，因為自己母親出身低微，連帶着她臉上也無光，她多希望自己是托生在林岳嫡妻李氏的肚子裏，是正正經經的嫡出，可惜天不從人願。

林錦一聲不響自己回了房間，又摔了不少東西。

範貴嫔無奈地搖了搖頭。

——————————我是大周後宮等級的分割線（按等級大小自上而下排列）———————

正一品皇後

從一品皇貴妃（一名）

正二品貴妃（一名）

從二品淑妃、德妃、賢妃（各一）

正三品妃（三名）

從三品貴嫔（三名）

正四品婕妤、容華（各兩）

從四品婉儀、婉容、婉媛（各一）

正五品芳儀、芳容、芳媛（各一）

從五品修儀、修容、修媛（各一）

正六品嫔（五名）

從六品貴人（八名）

正七品美人、才人（各五）

從七品更衣、寶林（無定數）

正八品禦女、采女（無定數）

從八品秀女（無定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