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攤牌

晚上，宮宴在行宮大殿舉行，林家衆人以及極少數品位高的文官、武将才有資格參加。

今晚林晟、沈菀無疑是中心人物。沈菀身穿月牙色裙裝，頭發挽成簡單的垂鬓分肖髻，在髻上簪一個珍珠碧玉步搖，手腕上帶着一串鮮紅飽滿的珊瑚手串，再無其他裝飾。

沈菀與林家人已經兩年未見，因此，進了大殿便與大家一一見禮。可林岳的态度在那，林家的人哪裏敢拿喬，往往沈菀還未行禮，便已經被托了起來。

李雪，現在受封一品惠賢夫人，将沈菀拉倒自己身邊，贊嘆道：“阿菀長大了，皇上，您看，阿菀出落的多漂亮。”

林岳笑着點點頭，大家也紛紛稱是。

落座之後，林岳率先舉杯：“此次擊退突汗、窦維桢部晟兒、菀娘居功至偉，朕敬你們一杯。”

“兒臣（臣女）不敢。”兩人紛紛出列，跪在大殿中央。

“你們想要什麽，朕賞你們。”

“兒臣（臣女）不敢居功，都是皇上天命所歸。”

“你們不要謙虛，也罷，若是想到想要什麽，便與朕說，朕沒有不準的。”

宮宴在一片歡樂的氣氛中進行着。

林錦卻氣的快将帕子攪碎，憑什麽大家都還捧着沈菀，明明自己才是天之驕女。

沈菀打量着衆人，端王妃黎瑩的腹部高高隆起，看樣子馬上又要臨盆了，沈菀不禁在心中感嘆：黎瑩都生了兩個女兒了，這轉眼兩年的功夫，又要生了，這古人的生育能力和生育熱情可真高。回過神來，梁燕寧正笑眯眯地看着沈菀，沈菀一愣，還未反應過來，梁燕寧已經舉起酒杯，向她示意，并仰頭喝了下去，這是梁燕寧在向她示好？沈菀心裏拿不準，畢竟梁燕寧對她是有敵意的。

宮宴結束後，大家紛紛告退。

蘅蕪苑內，黃嬷嬷帶着一衆丫頭拜見沈菀。

“小姐，從前蘅蕪苑內的老人，皇上，夫人說了，還伺候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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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見小姐。”

“都起來。”

“這是靜之，是我的貼身丫鬟，以後這蘅蕪苑裏的事，你們就問她。”沈菀指着靜之道。

衆人訝異哪裏橫空冒出一個人占了大丫鬟的位置，但還是順從地稱是。

“既然靜之姑娘來了，那老奴就将蘅蕪苑的鑰匙交給靜之姑娘，老奴也可回去向惠賢夫人複命了。”

“謝謝嬷嬷”。沈菀親自扶助黃嬷嬷道：“嬷嬷是惠賢夫人身邊得力的嬷嬷，當初姨母心疼我，将您派給我，現在我是不敢再勞煩您老人家了，只是這靜之雖然自小跟着我，可畢竟年輕，若是她有什麽不懂的，您老也要教她。”說罷，将一個碧玉手镯套到黃嬷嬷手上。

一番話說得極為妥帖，黃嬷嬷很是受用，忙跪下：“小姐哪裏話，老奴不敢居功，只要小姐用得着老奴的地方，老奴就是粉身碎骨，也是願意的。”

“哪裏就要嬷嬷粉身碎骨了，嬷嬷快起來吧！”靜之過去扶起了黃嬷嬷，“日後，我可是經常要去打擾嬷嬷的，你不要嫌我煩就好了。”

“傻丫頭，不要見外。”黃嬷嬷握着靜之的手道。

夜裏，沈菀由着靜之服侍她卸妝更衣。

“幾個丫鬟，都是林家的丫鬟，雖然賣身契都在我手上，但我還是不放心，不敢太信任他們，你好好幫我盯着，看看哪個丫頭是可用之人。”

“是。”

“夫君，妾身特意為你準備了你愛喝的茶，你看看溫度可不可以。”梁燕寧殷勤地服侍着林晟。

“燕寧，你坐，我有話想對你說。”林晟拉住梁燕寧的手，示意她不要忙。

“你們都下去。”林晟吩咐下人道。

“燕寧，你是個好的，你是我林晟明媒正娶的妻子，所以我很敬重你，這件事你也是第一個知道的。”

梁燕寧隐隐猜到林晟要和她說什麽，但仍裝作一副一無所知的樣子。

“夫君，你說，妾身聽着。”

“我想求娶阿菀。”

梁燕寧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聽到林晟這麽說，心裏還是一痛，沒有哪個女人聽到自己心愛的男人要娶別的女人會高興。梁燕寧低下頭沉默了片刻，想到自己心裏的那些打算，擡起頭來已經是一張溫婉的笑臉：“沈家姑娘天仙一樣的人物，若是夫君能将沈家妹妹擡進門來，我是最歡喜不過的。”

梁燕寧沒有發現林晟用的是“娶”，林晟也沒有發現梁燕寧用的是“擡”。

“燕寧，你果然是個賢惠人，我謝謝你。”

“夫君是我的天，夫君喜歡的，我就喜歡。”

夫婦兩人用完飯一起逗了一會林長宗，便歇下了。夫婦兩人已經許久沒有同床了，林晟在梁燕寧耳邊小聲地說：“燕寧，今晚我們換一個樣子。”

梁燕寧羞紅了臉，咳了咳說：“夫君，這，這不是貞潔女子該有的樣子。”

林晟知道梁燕寧性格嚴肅，便不好勉強她，還是照老樣子與她同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