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他毀了她的生活
姜虞年任由沈謙澤的動作,她最後只感覺到嘴裏有濃濃的血腥味。沈謙澤欲望釋放後人也跟着清醒過來,他壓在身下的人是姜虞年,是那個他恨之入骨的每天都要嘲諷一般的人。
這種情形如果他不是清醒的那麽還好,現在他已經清醒了,他怎麽能上了一個自己都看不起的女人?
沈謙澤不敢動,姜虞年則是雙手聳搭在床沿,她現在又痛又累,她覺得從未有過的疲憊和累。
他們維持着這個動作有好一會,直到沈謙澤的手機鈴聲打破這寧靜。
他伸手将地上自己的衣衫拿起來,從兜裏面摸出手機,是陳茴。
他看了看身下的人,然後按了拒聽鍵。猶豫了一會還是從她身上爬起來,走到門邊準備按開燈光。
“不要開燈,我求求你不要開燈。”姜虞年似乎知道沈謙澤要做什麽,她将手橫搭在眼睛上,聲音裏充滿哀求。
他将手收回來,折回去透過手機屏幕發出的微弱光線,将自己剛剛仍在地上的衣衫拾起來,然後一件一件往身上套。內衣,內褲,襯衣,西褲。自己将衣服穿好後他又彎腰将姜虞年的白紗裙拾起來,他皺了皺眉,裙子被他撕壞了。
“那個……”沈謙澤伸手推了推她的手臂,“你的裙子壞了,我……”
“你給我滾,馬上滾!”姜虞年側過身體,背對着沈謙澤。
沈謙澤聽到這話聲音也漸漸變冷:“我憑什麽要聽你的,你以為你是誰?”
“呵,是啊,我是誰,我不過是你口中自以為是的婊子。還以為你多了不起呢,竟然會強迫你看不起的婊子。”姜虞年聲線很低,但是沈謙澤卻聽出了她話裏的嘲諷,他冷哼了一聲:“那又怎樣,你對我來說不過就是發洩欲望的工具而已,我身邊這樣的人太多了,你跟她們毫無區別。不對,”沈謙澤搖搖頭,“你比他們還不如,因為至少她們還會叫兩聲,你也不過如此。在男人身下一點魅力都沒有,還不如充氣娃娃。”
姜虞年手握成拳,她現在不想跟這個人吵,“請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沈謙澤摸了下自己的肩膀,剛剛被她咬住的地方現在火辣辣的疼,他清了清了喉嚨,施施然道:“你開個價吧,你知道我的意思。”
姜虞年冷笑,也不說話,沈謙澤等了一會還是不見她說話,他心裏面升騰起一股煩躁,走到門邊按開了燈,然後轉身朝姜虞年走去。
剛踏出一步他就震住了,床單上面斑駁的血痕刺得他眼睛發漲,他這才想起來剛剛自己似乎被一層薄薄的阻礙擋在了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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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的震驚也只有短短的一分鐘時間不到,姜虞年從床上坐起來,腳落地,順着他的視線看到了那一抹紅,她看着沈謙澤冷冷道:“怎樣,我的69元錢的處女膜做的還不錯吧?看來那家醫院還是不錯的,下次我推薦我的姐妹們都去試試。”她邊說沈謙澤就一耳光甩在了她的臉上,她被打得偏向一側,然後他聽到沈謙澤咬牙切齒的聲音:“賤人。婊子。”
姜虞年伸出舌頭舔了舔嘴邊的血,“我是婊子又怎樣?我愛做多少次是我的事情,騙你們這些有錢的公子這一招挺好用的,你看,你剛剛不也被我騙到了嗎?”
沈謙澤伸出手指虛指了指她:“你一女人說話還能再難聽一點?”
“能?你要聽嗎?”姜虞年歇底斯裏到。
沈謙澤冷笑:“好,很好,既然你不是第一次,那我也沒什麽好說的,雖然剛剛你的服務不怎麽樣,但是我在這方面一向是不會虧待女人的,開個價吧,你要多少?”
姜虞年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趾頭,她張了張口想說話,卻發現喉嚨幹澀得厲害,眼淚巴拉巴拉往下掉,砸在厚厚的地毯上。沈謙澤看她遲遲不開口,當即明白了幾分:“你想好再告訴我也可以,不過我想你應該很清楚自己值幾個錢。”
姜虞年沉聲回答:“我知道的,不用你來提醒我。”
沈謙澤點點頭,“那好,你的衣服壞了,我打電話叫人送過來。”
“不用了,你先出去吧。我叫我朋友幫我送過來就行了。”
“你覺得我會相信你什麽都不說?”沈謙澤反問。
姜虞年閉上眼睛,她聽着沈謙澤一字一句的侮辱,只覺得心裏說不出的難受,沈謙澤現在一身整齊的對着自己,而自己卻是一絲不挂的在他面前,她現在當真是臉皮厚到一定境界,原以為這樣的自己在他面前會覺得難堪,但是其實并不那樣。她是難過的,但是并不是因為難堪而難過,而是因為自己就這樣被一個自己痛惡厭煩的人占有了,她想發洩出自己內心的厭惡,可是最後卻只有斷斷續續的漏音:“那,你,打電話,叫人送來吧。”
沈謙澤看似滿意了,他拿出手機按了一個號碼,然後簡短交代幾句後挂斷了電話。
姜虞年就這樣赤裸的在他面前,他丈量了一下她的全身,胸脯倒是傲挺,但并不豐滿,跟她的人一樣,瘦,瘦得跟紙片人一樣,沈謙澤對這種身材的女人是沒有多少興趣的。
姜虞年這會眼睛呆滞的看着窗戶外面,這裏樓層并不高,只能俯瞰到極少的部分江景。下面人流車流彙成一片,鋼筋水泥構成的高樓大廈,青灰色的夜空。古老梧桐,霓虹街道。這個高速發展的城市又大又空,她以前總是在想,為什麽這裏的生活節奏不能慢一點再慢一點,太快了她跟不上,她倉皇的一次又一次的想要逃離,她無數次的在人群裏舉目四望,到最後她終于認清了一個事實:那就是沒有人願意對她施與援助之手,甚至沒有人願意握住她伸出去的那雙手。世界那麽大她能逃到哪裏去?天涯海角哪裏對她來說都一樣,因為她都是一個人。
孤單嗎?怎麽會不孤單,每當看到別人成群結隊的去爬山,去聚會,她怎麽會不羨慕?幾年前她曾經也有過那樣小橋流水阡陌人家的安穩生活,可是那一切都被身邊的這個人毀滅了。她現在是個有案底的人,是個坐過牢的女人,誰還願意與她當同路人?
她是個真真正正的哀傷人,她周圍的氣壓總是很低很低,她每次擡起頭來想要看看自己頭頂上的天空到底有多寬闊遼遠時,看到的都是烏雲密布。霧霭沉沉的天氣讓她看不見未來的路,她的未來到處都是荊棘。
想到這裏時她哭了,她才不過二十八歲而已,可是她覺得她現在過的是四十八歲的生活。她恨身邊的這個人,可是她有什麽理由去很他?當年他只是将傷害自己所愛的人繩之以法而已,他哪裏有錯?
但是他确确實實毀掉了她的生活,她也不過是個女人而已,他對她用的手段不比對男人用的手段低,他是真真正正恨透了她吧。
沈謙澤看着姜虞年,他看到她對着落地窗發呆,心裏面不知怎麽的就流竄起一股壓抑怒氣。
也許是跟她獨處的氣氛太讓人煩悶,沈謙澤拿出電話調出剛剛撥打的那個電話撥出去,待那邊接通後立馬就是一陣怒吼:“十分鐘之內東西再拿不上來,你明天就不用來上班了。”說完直接挂斷了電話。
随着他的聲音,姜虞年将自己的思維拉回現實中來,沈謙澤從兜裏面摸出一支煙點上,不一會整個屋子就被濃濃的煙草氣味包圍着。姜虞年将落地窗推開,門口卻響起了敲門聲。
沈謙澤直覺以為是衣服送到了,他将煙按息在煙灰缸裏,然後看了看姜虞年,姜虞年走到陽臺上,将落地窗合攏。
沈謙澤拉開房門,映入眼簾的是一臉擔心的陳茴,陳茴看到她總算松了口氣,她沖進沈謙澤懷裏:“阿澤,你怎麽跑到這裏來了,擔心死我了。”
沈謙澤尴尬的佯裝咳嗽,陳茴放開她,然後朝屋子裏看了看,接着視線停留在某處,眼睛裏是凄凄婉婉的哀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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