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再賣一次我就給你開張支票

姜虞年将面前的電腦扣上,然後收拾好他的卧室後離開了張華君家。

她拒絕了張華君送她的請求,自己一個人走路回家。

這會差不多晚上十點了,B市是個不夜城,她沿着濱江路一直走一直走,波光粼粼的湖面上還有不斷交錯閃爍的霓虹燈,有極少的海鷗偶爾撲騰着翅膀在湖面上上下翻飛。一陣徐徐晚風吹來,還可以聽到樹葉沙沙作響的聲音。

她找了一處木椅坐下,然後伸手摸了摸剛剛被煙灰燙到的地方,那裏現在被風吹着,涼涼的沒有那麽疼了。

沈謙澤在走廊處冷嘲熱諷了姜虞年後回了包廂,不久後看到angel去了包廂他眉宇間露出不耐煩的情緒。這個女人又在搞什麽鬼?

他心裏面雖不爽但是表面并沒有表現出來,他們一群人玩得歡天喜地,肖佳禾因為剛剛跟姜虞年鬧得不愉快現在也悶悶的,臉上是古井無波。陳茴則是一臉的淺笑,手嬌羞的挽着沈謙澤。

後來離開時沈謙澤給了那坐臺小姐一筆錢,讓她伺候肖佳禾,肖佳禾心裏不爽,這會也沒有拒絕,帶着女子到了酒店開房。

而其他人則是各自領了個出臺小姐共度良宵,沈謙澤因為有陳茴在,也就開車送她回家。

到了陳茴家樓下,陳茴下車後正準備往家裏走時沈謙澤叫住她,她回頭就看到沈謙澤一臉溫柔:“五一我帶你去香港玩。”

“真的?”

“嗯,真的,”沈謙澤雙手抱胸點點頭,“我正好去那邊有點事情要處理,你跟我一起去。”

陳茴自是滿口答應,她倒回來圈住沈謙澤的腰肢,然後擡身吻了吻沈謙澤的側臉。沈謙澤摸摸她的頭發:“快上去吧。”

“哎。”陳茴松開他後腳步輕快的上樓。

姜虞年有好多天沒有看到沈謙澤了,她這幾天整個人脫胎換骨了一般,精神充沛。原來主唱家裏出了點事,這些天都沒法來唱歌,經理叫她帶班,她自是滿口答應。

這些天張華君每晚都來接她下班,有時會去她住的地方坐一會再回家,自從那次她拒絕他後他也沒有再表示這樣的需求,兩個人相處也很和諧。

不僅沈謙澤沒有來,連肖佳禾也不見了,他們每天都要來花天酒地的那群人這些天都沒有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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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每天晚上到了夜店,看到每個人都春風滿面,經理也打趣道:“Linda,最近有什麽好事,每天那麽開心。”

她只是笑笑不說話,她不會告訴他們,因為那個人不在,她覺得滿天都是晴空萬裏,碧海無雲。

今晚也一樣,化妝師給她化好妝後她站起來正準備出去時,手裏面的手機響了起來,她看了一眼就立馬接起來,區號顯示是她老家那邊的。

“喂,虞年嗎?你爸爸心髒病犯了,現在我和你叔叔都在救護車上,我們馬上去縣醫院。”

“什麽?嬸嬸我爸爸這段時間不是都好好的嗎?”

“我也不知道,虞年你趕快打點錢過來,我們過去就要交費。”

“好,要多少錢?我給你打五萬夠不夠?”

“我們也不知道,你先打過來吧。快點啊。”

“好。”姜虞年挂斷電話跑出去跟經理說了情況後就離開了夜店,她打車到自己住的地方,從抽屜裏面拿出存折和現金,那次沈謙澤給了她三萬多,她一并拿出來往銀行跑去。

以最快的速度将錢轉過去後,她又給那邊回了電話,她爸爸已經到醫院了,正在急救室。

“嬸嬸我現在需要回來一趟嗎?我爸爸他很嚴重嗎?”她因為害怕擔心聲音都在發抖。

“沒事虞年,你不要太擔心了,醫生正在急救。你現在過來也幫不上什麽忙,再說了你不是還要工作麽?虞年……”那邊頓了頓才繼續說:“虞年你可能要多準備點錢,你爸爸現在發病的周期越來越短了,前幾次我們看不嚴重就沒有告訴你,今天也不知怎麽的就……”

“嬸嬸我爸爸就拜托你們了,錢不是問題,我會想辦法的。”

“哎,好。”

姜虞年将電話挂斷,她想起了之前沈謙澤給了她一張支票,上面好像有一百萬,她想拿這筆錢給他爸爸做個心髒移植手術。

想到這裏她趕緊又馬不停蹄的往回跑,打開房門她就開始在抽屜裏面找那張支票,可是翻遍了整個屋子,她都沒有看到那張支票。

她坐在床上焦急的回想,她記得那天沈謙澤是來了她家,她吃了避孕藥後沈謙澤遞給她的,她确确實實接收了那張支票,可是為什麽就是找不到?

她又将屋子翻了個遍,最後還是沒有找到那張支票。她癱坐在床上,眉宇間說不出的落拓絕望。

她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的生活會這樣一團糟,她覺得自己挺窩囊的,爸爸辛辛苦苦掙錢供她念書,她現在長大了,可是她卻讓爸爸蒙羞了。曾經他爸爸看到每個人都會驕傲的說這是我女兒,可是幾年前出了那樣的事後周圍的人都看不起他們,現在那些人看到他爸爸也沒有好臉色:他有一個女兒在勞改。

她想着想着就躺在床上撕心裂肺的哭了起來,她覺得自己是那樣那樣的軟弱,她看到自己爸爸吃苦自己一點忙都幫不上。

過了一會她站起來收拾好自己去了夜店,她得努力工作掙錢,她要努力存錢給爸爸做心髒移植手術。

到了夜店時,她看到舞池裏面男男女女扭作一團,煙火日子,肉食男女。

她穿着吊帶紗裙,走進舞池将自己置身于滿滿人群之中,周圍是震耳欲聾的音樂聲,閃光燈漫天漫地的潑撒下來,她去吧臺處拿了酒,然後在舞池裏面喝了起來。

沈謙澤到的時候,他環顧了一下整個大廳,只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在人群裏格格不入的人。

他有好幾天都沒有來了,明天他就要去香港。

姜虞年一臉疲憊跌跌撞撞的在人群裏,別人撞到了她她也不理,手裏拿着手機,眼睛沒有焦點。

沈謙澤穿過厚厚的人群到她身邊,她感應般的擡頭,然後沈謙澤看到了一張淚流滿面的臉,他雙手用力握住她的肩膀,奚落道:“做什麽跑這裏來?”

姜虞年眨了眨眼睛,睫毛上面的水顫顫的,她一臉楚楚可憐:“怎麽辦?”

沈謙澤以為自己聽錯了,他沒好聲氣的問她:“什麽怎麽辦?”

“沈謙澤,你給我的支票不見了。”

沈謙澤以為自己聽錯了,一張支票不見了她至于嗎?

“支票不見了你就這樣要死要活?”

“沈謙澤你再給我開一張好不好,我那張弄不見了,我沒有用真的,你再給我開一張……”

“那你再賣一次我就再給你開一張。”沈謙澤幾乎是貼着姜虞年的耳朵說出來的話,姜虞年身子僵硬起來,過了一會後她雙手打在沈謙澤肩上:“你混蛋。”

她手打的那處正好是之前她咬的那處,沈謙澤将她的雙手制止住:“不要試圖跟男人動手,你打不過的。”

姜虞年雙手無力的垂在腰側,眼睛裏面氤氲着水汽。沈謙澤拿過她手裏面的手機,然後問她:“為什麽需要錢?”

姜虞年搖搖頭,沈謙澤看她少了平時的張牙舞爪,聲音也跟着柔和了幾分:“你除了會英文,還會哪國語言?”

姜虞年看着沈謙澤,不明所以。

“你大學不是主修的英文?你二外是什麽?”

“法文。”姜虞年木讷的回答。

“能簡單的交流不?”沈謙澤想了想又問。

“簡單的應該可以吧。”姜虞年說完問他:“你問這個幹嘛?”

“那好,”沈謙澤點點頭,伸手将她臉上的淚水抹掉,“你跟我一起去香港,我帶你去見個人,你要是幫我順利拿下那筆單子我就給你十萬。”

“真的嗎?”

“真的。”沈謙澤将頭擱在姜虞年的肩窩處,雙手圈住她的腰肢,一臉輕佻:“姜虞年,只要你聽話,我不會為難你的。”

姜虞年認命的閉上眼睛,十萬。

沈謙澤手裏的手機響起了起來,他看了一眼,上面顯示是‘嬸嬸’,他按了接聽鍵将電話放在耳邊,那邊的聲音聽上去很輕快:“虞年,你爸爸沒事了,現在已經出了急救室,只是還沒有醒。你不用擔心了。”

沈謙澤将電話挂掉,他看了眼姜虞年,将電話遞給她後拉着她出了夜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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