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時間就像一塊粉筆擦(二)
肖佳禾順手攬過姜虞年的肩:“你不知道我是海納百川啊,誰像你,就只對陳茴情有獨鐘,”說完還意味深長的看了眼相擁的兩人,那個叫陳茴的女子一臉嬌羞的摟着身邊男子的腰,有些撒嬌的口吻說:“阿澤,你看你朋友。”
男子捧起她的臉,親吻一下她的額頭,這才對着肖佳禾說:“海納百川也不是這樣的啊,你看看人家這還是學生吶。”邊說着打量姜虞年的眼神也變得戲虐起來,姜虞年尴尬得無地自容,她臉紅得要滴出血來,連忙後退幾步,肖佳禾看她這反應,攬住她肩膀的手更加用力了,嘴唇還暧昧的在她的耳邊吐了口氣,惹來全包廂裏的人不懷好意的笑。
姜虞年緊張得額頭開始溢出細細的汗,那個叫阿澤的男子卻在這時放開身邊的那枚女子。他随手端起大理石桌上的水晶杯,走到姜虞年他們面前,先是一臉玩味的打量了下姜虞年,接着故作惋惜的說:“佳禾,這女的不适合你。”
肖佳禾幾乎是立即回答:“為什麽?”
沈謙澤嘴角扯起邪魅的笑:“她不适合出來混,”說着手指勾起姜虞年的下巴,“而且她玩不起。”沈謙澤特意将玩字咬得很重,姜虞年突然之間無比的讨厭惡心這個人。剛剛還以為他生得一副好皮相,現在看來,也只不過是披着那啥的狼。
沈謙澤抿了一口杯子裏面的酒,包廂門口突然有人叫姜虞年的名字:“虞年,你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姜虞年聽到張華君的聲音,像是抓住了稻草,她一把推開挽着她的肖佳禾,跑上前去抱住張華君的脖子,張華君緊緊的接住她,手上下撫摸她的背:“沒事了沒事了。”說着就準備拉着她往外走,卻被人攔住。
“我說,你女朋友剛剛闖進來打擾了我們的雅興,你們現在就這樣走了?”
張華君看了眼他們這群人,頓時明了,他非常真誠的鞠了一躬:“實在抱歉,我女朋友她沒有來過這裏,剛剛走錯了包廂還望你們海涵。”
沈謙澤的臉色微微變了一下,包廂裏面的男子當然不好糊弄,張華君最後喝了整整五杯白蘭地才勉強逃脫,姜虞年看着他為自己做到這份上,心裏面即是歡喜又是心疼,她扶着他回了他們定的包廂,走之前還不忘恨恨的瞪了眼沈謙澤他們。
他們之間的關系就這樣确立了,那段時間張華君對姜虞年真的很好,曾經她一度以為自己的人生就是這樣了,先工作兩年,兩人一起買套房子,然後結婚生子,照顧好自己的爸爸。
那個時候的張華君真的是幾乎沒有壞習慣的,他極度的愛幹淨,不抽煙這一點是最好的,姜虞年讨厭煙味,姜爸爸小時候就是怕她被動吸二手煙影響她的健康,後來連煙都戒掉了。
兩人真正是極度的甜蜜,張華君把她捧在手心裏疼愛。因為專業成績不錯,加上老師的推薦,她進了一家還算不錯的公司,做筆譯,偶爾跟着領導出去做口譯,薪水在那個一線城市來說也還不錯,她每個月的錢都存起來,有時候會寄給她爸爸一些,他爸爸雖然說不用她寄錢,但是她還是會寄,爸爸用不用,她都不過問。
偶爾,真的是偶爾,她們幾個大學的室友會一起出來聚聚,這個時候張華君就會在somewhat給他們定個VIP包廂,三樓的全都是VIP,不過他們從來沒有定過302,因為那個包廂永遠都有人預定了。
那是一個周五的下午,姜虞年接到電話的時候人還在機場,那時候她剛跟領導一起出去洽談一個合作案,她做翻譯。當天晚上本來領導的意思是說要一起去慶祝,可是她卻接到張華君的電話,說是在somewhat定好了包廂,要她過去。他們那個時候正處于甜蜜期,她當然是滿口答應的。
那天似乎是五月二十號,諧音的我愛你。Somewhat夜店是B市最出名的娛樂場所,自是全場爆滿。她去到那裏的時候,張華君正坐在吧臺處,舞池裏面好不熱鬧,似乎是有一位年輕的富豪在這裏跟心愛的女子求婚,這是一個爆炸性的新聞,當然不是因為男子是富豪,而是因為女子是舞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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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人都被他們感動了,女子答應了男子的求婚,男子高興就說今晚所有的消費算在他的頭上。張華君那個時候正在吧臺處湊熱鬧,姜虞年到的時候,張華君坐在吧臺處,面前兩杯紅酒。姜虞年看了眼他,然後看到了旁邊的一對情侶,她似乎依稀記得他們,以前偶爾見到過。不過因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對那男子印象并不好,所以她并沒有與他們打招呼。來了後先是将包包放在吧臺邊,然後去了趟衛生間。
中途接到電話,似乎是一起做翻譯的同事有急事,她原本心裏有些不快的,不管怎麽說,她都希望現在陪着張華君,可是同事又是每天都在打交道的,拒絕又不太好,她正醞釀着怎麽跟張華君說的時候,又看到張華君一臉的希翼,便暗自下決心說陪他一會吧。
她剛出洗手間,張華君就在外面等着她,他攔住她的腰肢往吧臺處走去,此刻舞池裏面已是熱火朝天,張華君端起吧臺上的酒遞給她:“520快樂。”
姜虞年笑着接過,喝完後将杯子放在吧臺處:“你也一樣。”
中間張華君連續倒了幾杯,姜虞年問他怎麽不喝時,他笑着說自己剛剛喝了很多。姜虞年也不多說,他遞過來,她就喝下去。
中途她手機又響了一次,舞池太吵,她拿着手機到衛生間去接了出來後就再沒有看到張華君了。
她給他連續打了幾個電話,都是無人接聽。最後因為公司确實有事,同事又催得急,她無奈只得先去了公司一趟。
再次撥通那邊電話的時候,一切就都變了。
她将電話撥出去,那聲“華君”還沒有叫出口,就聽到一個男子冷漠的聲音:“過來somewhat夜店302,否則我今晚要張華君立馬去見閻王。”
那聲音太過冰冷,即使隔了這麽多年,這麽多的重重人世,她都還記得起來,她并不知道接電話的人是誰,單憑那聲音她無法辨別,但是她可以斷定的是:張華君出事了。
她立即趕去夜店,到了302時,裏面一片狼藉,她看到張華君趴在地上,被一男人踩住臉,他的渾身都是傷,她從進包廂就被人拉住,她看了眼包廂裏面的人,她認識三個,都是她第一次來夜店的那晚上看到的那三人。一個是當時羞辱她的肖佳禾,還有兩個是那對情侶:沈謙澤和陳茴。
陳茴臉上一直都帶着淚,她似乎剛經歷過一場不好的大事,整個人處于極度恐慌的狀态,沈謙澤則是一臉暴戾的踩着腳下的男人,而肖佳禾則死死的捏住她的手腕。
她看到那個樣子的張華君,心疼得無以複加,于是去掙肖佳禾的手:“你放開我,你們憑什麽這麽對我男朋友?”
“你男朋友?”沈謙澤咬牙切齒,“好,敢動我的女人,我也要讓你女人嘗一嘗這滋味。”
“不要。”張華君努力的擠出兩個字。
“怎麽回事啊?”姜虞年急得快要哭出來,“什麽滋味?華君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怎麽回事?”沈謙澤冷笑,“你他媽也不掂量掂量,我的女人是你能碰的嗎?我要讓你坐牢坐到底!”
姜虞年總算聽清楚了怎麽回事,她不敢置信的看着張華君,她是怎麽都不相信他會做出這種事情的。
大概是沈謙澤那個時候還沒有壞到一定境界,他并沒有像自己說的那樣,找人強暴姜虞年,那個時候的姜虞年也是沖動的,她以為張華君會被判無期徒刑,于是自己跟沈謙澤說其實是自己下的藥,她說那藥是別人給她的,她其實也不知道那是迷藥,也許當時的沈謙澤被氣昏了頭,竟也相信了。
張華君本來也想說出實情,他平時其實也就一老實人,可是虞年畢業以後那麽優秀,他身邊的人都勸他說得不到她的人,就留不住她的心,更何況還是那麽優秀的一女子,可是他知道虞年是不會在未婚的情況下把自己給他的,所以他竟也昏了頭,聽了身邊人的建議,接受了別人給他的藥。
那藥他本來是拿來自己和虞年用的,那天他叫來虞年後将藥放在了酒裏面,可是那天日子太特殊人太多,不知道怎麽的坐在旁邊的陳茴就喝了那酒,而姜虞年去了趟衛生間出來後喝的就是沒有放藥的酒。他自己也喝了,因為他朋友說兩人都喝才會更有效。後來虞年去接電話,沈謙澤也不知道去了哪裏,他跟陳茴兩人都藥性發作,于是兩人一起出了夜店,去了酒店。
你看,是不是很狗血?可是生活哪處不是玩笑?
作者有話要說:對不起,真的對不起,這幾天太忙太忙太忙,所以沒有按時更新,我真的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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