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艾奇捧着粗瓷的大海碗咕咚咕咚把碗底的湯喝完,也不用梅畫催着,自己就拿着勺子去竈上盛湯,心裏別提多美了。
梅畫今晚上吃的也有點多,實在是這原汁原味的窩窩頭太勾着他的味蕾了,骨頭湯除了陪大姑子喝了一碗,這也只是第二碗,裏面沒幾塊蘿蔔,到不是舍不得,其實他更喜歡喝清湯。
艾奇端着滿滿一碗的骨頭蘿蔔進來,坐下後就把碗上的肉要夾給梅畫,“小畫,這個給你,多吃點,你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結果心意挺好,卻讓現實給打擊了。
“停,不許老給我夾東西,晚上吃那些肉我不消化,你自己吃吧,別忘了把骨髓吸出來,那可是好東西,別浪費了。”梅畫咽下一口窩窩頭,眼疾手快地隔空打了個暫停的手勢,感覺到艾奇明顯失落的眼神和僵硬的動作,梅畫無奈的強調,
“我不是嫌棄你,而是飲食習慣,我要真是不喜歡,我就不會跟你共用這些碗筷了,可明白?”對着一個老實人,梅畫暴躁的脾氣發不出來。
梅畫話音一落,只見艾奇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了光彩,傻兮兮的大聲“嗯”着點頭,方才那點沮喪心酸連痕跡也沒留下便滾的遠遠的了。
“這盤土豆你還吃不?”兩大盤子土豆炒肉只吃了一盤,另一個紋絲未動。
艾奇聽說後立刻搖搖頭,“我吃飽了,這些就夠了。”小畫說還給大哥帶回去了一碗,他早就說小畫和大哥一定可以相處的跟親兄弟一樣,怎麽樣,應驗了吧,艾奇心裏沾沾自喜。
“那這盤留着明早吧,一會你蓋好。對了,明天我要去鎮上,你跟我去麽?”他自己完全可以坐車去,不過作為未來共同的伴侶,梅畫還是很尊重艾奇的。
“啊?”艾奇愣了一下,随後把搭在下巴上的蔥吸溜進嘴裏,“小畫有什麽東西要買?”平時不趕集,就沒有那麽多擺攤的商販。
“不确定是否買東西,我下午畫了兩副畫,明天放到哪個書畫齋去賣。”
“啊?”艾奇瞪大了眼睛,無比震驚,一下午畫兩副,不對,應該是半下午才對,他下地的時候都已經未時末了,這……小畫也太厲害了吧,聽說隔壁村的教書先生作上一幅畫都需要半日呢。
“啊什麽啊?一會你可以看看,在卧……裏屋呢。”
一聽可以看,艾奇猛點頭,他還以為這輩子都不能接觸筆墨了呢,只盼着多掙銀子将來讓他兒子能讀書識字,如若能考上秀才那也算是脫離了這地裏刨食的莊稼漢身份,不用像他這樣再累死累活指着幾畝地吃糠咽菜的過一輩了。
可誰能想到兩個月前家裏突然來了衙門的官媒,指給他一門婚事,他很清楚無論怎麽樣他都不能拒絕,本以為對方是一個溫柔賢淑的男子,不都說當官的家裏的孩子養的嬌麽,他自然也這樣認為,可誰想梅畫嬌是嬌,卻從來不會亂發脾氣,總是淡淡地安安靜靜地待在一邊,眉宇間看不出任何情緒,給他吃的穿的,他也從不會說拒絕,也不嫌棄,只是對于不喜歡的卻是連碰也碰。
就連他們成親圓房的那晚,梅畫也只是皺着眉輕哼紅了眼角,艾奇以為這是梅畫從小到大養成的性子,再不就是家裏突逢巨變受了打擊所至,就在他已經做好準備接受他一輩子這樣冷冷清清的性子時,梅畫卻突然鮮活了過來,這讓他怎麽能不歡喜吃驚,心中更是把梅畫捧在手裏了。
吃過飯收拾好,梅畫在院子裏溜了兩圈,閑着無事給雞剁了剁菜葉子,院子裏只有房間的油燈透出來的暗調燈光,梅畫坐着小板凳擡頭仰望波瀾壯闊的浩繁星際,心裏想着未來的小康計劃。
“小畫,我燒了水,你去洗澡吧。”艾奇在廂房燒了三鍋水,又對好涼水以後才來叫人。
被人打斷思路,梅畫作勢伸個懶腰,“什麽時間了?”
“已經戌時了,你先洗,我去給你拿衣服。”
“嗯,什麽也沒幹還挺累。”梅畫邊叨咕邊往廂房走。
艾奇目送他,聽清了他的嘟囔,便無比敬佩地說:“小畫一定是作畫累着了,今晚好好歇歇。”一會給你捶捶腿,這句沒敢說出來。
“哦,那你一會給我捶捶腰吧,”嘶,屁股也疼。
“行,行行行。”艾奇喜出望外地沒出息地結巴了,手掌握在一起,掌心冒了一層汗,直到廂房的門關上他才進屋拿東西,走到門口時還被門檻拌了一腳。
等梅畫泡了一個戰鬥澡出來,艾奇才進去就着梅畫洗過的水自己洗了一遍,細細聞還能感覺到梅畫留下來的清香,熱血青年的心中腦海都被一個人占據,所以不用撩撥他就可恥的硬了……
梅畫等了老半天也不見那人出來,心裏不免有些納悶,他今天出去跑了一上去,又坐了半下午,再加上做飯什麽的,沒一刻鐘就眼皮耷拉了,再等那人也不來,索性就兩腿蹬蹬夾着被子面朝裏的睡了。
艾奇臉色赤紅的洩了通,心裏正發虛,生怕被梅畫恥笑嗤鼻,也不敢進屋,只好把今天穿的衣服就着溫水洗了涼在院子裏,又給梅畫單獨用清水洗了腳套,這才做賊一樣四處瞄着回房。
簾子撩開一點小縫,瞅見梅畫蓋着被子呼吸均勻這才大着膽子進去,他下身穿了新換的亵褲,吹了燈摸摸索索的上-床,本想看看畫來着,又怕自己粗手粗腳的碰壞,只能按下好奇的心思等着明天再說。
輕輕地扯過來一點被子,兩人近在遲遲,呼吸相容,艾奇真要醉了,他很想捏住鼻子,可又舍不得,心裏幾次掙紮才狠命地吸了幾口,嗅着梅畫身上散發出來的香氣,心裏跑過千軍萬馬,他僵硬地坐在那,片刻過後,才試圖去觸碰那個禁區,伸了幾次手才把冒汗的濕着的掌心放到梅畫白瓷兒一樣的腰上,輕輕揉捏,心裏暗道,取個夫郞不能碰,沒人能了解他的煎熬!
恬噪喧鬧的蟲鳴聲退散,取而代之的是清新的空氣,悅耳的鳥鳴。
五月份的空氣溫度還到不了酷暑盛夏那會兒,夜晚和清晨有些微涼,梅畫赤着身體裹着被子做着美夢。
艾奇也是一夜好眠,他輕手輕腳得起身,出去洗把臉,在太陽還沒出來時就開門下地了,昨天地裏的草還得拔一拔,另外稻田那還得續上水,今天上午再得配小畫去鎮上,嗯,茫茫碌碌的有念想的日子他喜歡,腳下的步子沉穩生風。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