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章節
不訓練跟木頭似的杵在那兒幹嘛?不比賽了?都接着練,別偷懶!”
一時間浪花四溢,水聲響起。
小高敲了敲頭,覺得腦殼痛。她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對付這幫孩子。
今天訓練結束的早,費蕭去食堂找遲婆。
不到飯點,食堂的桌椅一片空蕩蕩,遲婆坐在其中,頭發灰白,顯得很渺小。
今天她穿了一件黑色的寬大上衣,一條墨綠色的肥腿長褲。費蕭猜這也出自她的做工。
“我要去比賽啦。”他對遲婆說。
雖說只是替補,但提起這事,費蕭發現自己完全按捺不住心裏噴湧而出的喜悅。
“哎,那敢情好!”遲婆很開心,“是今年的冠軍賽不?就在家門口舉行,我到時候一定去現場支持你!”
費蕭拍胸脯保證,“回來我送您票,您也是我的親友團了。”
費蕭說他應該只在接力預賽出場,遲婆卻不改半分對待這事的鄭重,還說要像看體育頻道直播裏那樣給他做面大旗或者橫幅,上面寫“費蕭加油!費蕭第一!”,弄的費蕭哭笑不得。“您要給我搞這麽大排場,大家多羨慕嫉妒恨啊,對不對?低調,咱們要低調。”
遲婆現在已經不在後廚幫忙了,連買菜也不歸她管了。她最近身體不是很好,精神遠不如以前,但仍堅持着每天來這裏坐一坐,去體育館伺候伺候花,像來上班打卡一樣。
“老了,越老越是舍不得,”遲婆摸着木制的桌子,上面白色的紋路已經漸漸模糊起來,“總想在這兒多待會兒。”
費蕭趕緊說:“您不老。上次柳小龍還說您這個穿衣打扮,比年輕人都講究,可好看了。我和他說,那裙子什麽的都是您自己裁剪的,他吃驚極了。”
遲婆笑而不語。
費蕭和她坐下來說話沒多久,她就咳嗽了兩次。第二次咳的很厲害,費蕭在旁邊幫她撫撫背,聽着她嗓子裏有濃重的痰,都怕她上不來氣。
“您還是在家看直播吧,都一樣,”費蕭說,他後悔自己開始太快地答應遲婆去現場,“等以後我能比正式項目了,再喊您去看!”
遲婆只是接着笑,說:“我答應過你的啊,老婆子說的話可不能不算數!”
費蕭突然覺得鼻酸。
他背轉過身去。
透過玻璃窗,他看見師傅們正在忙碌着。眼前的世界從清晰變得模糊。他努力瞪大了眼睛,轉了轉眼球。世界又清楚可見起來,他才敢把頭轉回去,接着同遲婆說說話。
少年的愁滋味
十二月十六日,全國青少年游泳冠軍賽在京市舉行。省體育頻道同步直播。
費蕭和柳小龍都是第一次感受直播,十分興奮。開幕式運動員入場的時候,兩個人的嘴咧的一個比一個大。費蕭一側頭,都看見柳小龍的牙龈了。
費蕭揮着手上的小旗說:“不知道電視上能不能看到我們。”
柳小龍望了望那個高高懸挂着的攝像機,估計它只用來做俯拍用,不會切特寫,“這麽多人,不好講……可能得截屏再放大才行。”
但這一點兒都沒打消兩人的興致。他們還拿望遠鏡看嘉賓席,那裏有現役游泳運動員中唯一的男子世界冠軍——趙明皓。這可是他們第一次見到活生生的趙明皓,沒一個不激動,拍了不少照片,走遠了還伸長着脖子看。
男生忙着拍照,女生也議論紛紛。
“好帥啊!”楚娜激動的眼裏冒星星,手捧着臉,雖然趙明皓根本看不見她,她卻做害羞狀,“真人好像比照片更好看!”
遲以夏把着望遠鏡不撒手,“他下颌線的線條,好像電影明星!”
“趙明皓有女朋友了麽?”
平日裏再冷靜的女孩此時也激動不已。小高無奈,“瞧你們這點兒出息,跟劉姥姥進大觀園似的。”
張俞在看相機裏剛拍的照片,嘴上也不閑着,“這說不定是我這輩子離偶像最近的機會,高老師你不要打擾我們追星。”
張俞這番話隐含着一種悲壯的意味。他已經十八歲了,這次冠軍賽對他來說是背水一戰。如果能被國家隊挑中,那麽前程光明不必多談。可如果這次還不行,他只能靠着比賽成績去保送體大,或者另謀出路了。
游泳大省南江省有個十五歲的小夥子,是50和100米仰泳項目新湧現的天才。張俞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以悲觀的準備樂觀地做事,這樣不管最終的結果是什麽,他都不會覺得太失望。
想到這一茬,大家都不說話了。
比賽的地點在京市游泳館,西郊外比較偏遠的地方。和作為訓練基地的體育中心不同,這裏平時開放給市民和培訓班游泳,只有比賽時才會改造下變成賽場。
費蕭和柳小龍只比一個預賽,還在第四天,相對而言任務輕負擔少。除去完成每天的訓練計劃,他們就去場館後臺看比賽,脖子上挂的運動員證件讓他們得以免去了買票的麻煩,這倒成了一種額外的福利。
高洛和劉飒分別以第一和第六的成績跻身200自決賽。決賽在第一天晚上舉行。
柳小龍沒料到高洛會那樣緊張。從熱身池上岸的時候,高洛兩只手都是抖的。他把五指蜷縮握成拳頭,緊緊捏住,然後再張開,反複幾次,卻沒有作用。他盡全力去控制,大腦想要把手定格,但手好像不屬于他了一樣,全然不聽使喚。教練幫他抻胳膊,反複拍打他的手掌手腕,努力讓他從無法克制的麻木狀态中緩過來些。
小高陪着他,想讓他放松些,就說:“你的能力足夠,就當這是平常比賽,別給自己那麽大壓力。”
但她的話好像沒什麽效果。
身在賽場上,旁人怎麽勸都沒用,唯有運動員自己能救自己。
到檢錄處時,抖動從手轉移到了腿上,高洛的腿開始打顫。
劉飒很擔心,問他:“你沒事吧?”
高洛搖搖頭。他彎着膝蓋蹲下身,又站起來,把羽絨服裹得更緊一些。他試着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但這種麻木感實在太過真切,他根本就克制不住去在意的念頭。
走到泳池前,高洛終于不再抖,但覺得整個身子都麻了。他想,也許只能硬撐着往水裏跳,看能不能游着游着好起來。
費蕭遠遠地把這一切看在眼裏。
柳小龍有點打怵,“全國比賽有這麽可怕?你看沒看見剛剛高洛抖的,天哪整個手都在顫,好像完全失控了。”
費蕭說:“他是個例,你別害怕。”
賈一平緊盯着後臺的液晶屏幕,身體僵硬,顯然十分緊張。他覺得頭都要炸開了。
他對唐昭輝說:“高洛這孩子哪裏都好,就是大賽緊張的這個毛病啊,接力還強一些,單項那簡直了,吃不下飯睡不着覺的。其實這些人裏,他完全有奪冠的實力,就是不知道發揮怎麽樣。”
唐昭輝當然也看見了高洛那血色全無的臉。他皺了皺眉,“以後他心理輔導這塊還要多加強。”
賈一平雙手合十,做祈禱狀,“保佑他這個比賽能發揮出自己的水平。”
費蕭和柳小龍站的遠,幾乎在牆角,剛剛好能看清顯示屏上的字。
柳小龍平日對高洛和劉飒抱團欺負費蕭很有意見,特別是對高洛這種當事人從不下場、全憑劉飒做代理人的行為。但他也看在眼裏,這倆人平時訓練刻苦,在努力上是沒得說的。要是高洛因為心态問題發揮不好,他也會覺得可惜。
他小聲問費蕭:“你覺得高洛這樣還能行嗎?”
發令槍響。
八名運動員躍入水中。解說的聲音開始在後臺響起來。高洛的反應時是0.67,排名第一位,還算不失水準。
費蕭搖頭,“不好說,我看懸。上場前他身體那麽緊,入水了很難施展開。”
柳小龍嘆口氣,“怎麽會這樣啊?”
費蕭不言語。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液晶屏上。
其實費蕭猜得到原因。高洛家庭條件不好,全指望着早點進國家隊,将來參加世界大賽拿獎金,減輕家裏的負擔。有了這個包袱在,人多了顧慮,他心思很難不重。
高洛在第四道,身邊兩側分別是預賽的第二名和第三名。也許是看到落後太着急,他在120米後就開始加速,在接近170米的地方沖到了第一的位置。一時間場地的觀衆歡聲雷動,不少人都站了起來。來的多半是本土人,肯定要為本省的運動員多加油助威。
但後臺,教練的臉色卻不好看。正所謂外行人看熱鬧,內行人看門道。費蕭和柳小龍也看得出比賽的端倪。“完了,節奏亂了。”柳小龍咕哝着。
過早的提前沖刺,讓高洛在最後五十米失去體力。他最終僅僅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