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章節
位列第四,還沒游出他個人的最好成績。
到邊後,鏡頭對準拍打着水面狂喜的冠軍林來,他的右臂高高舉起,比劃着“1”的手勢,整個人欣喜若狂。只在冠軍和高洛握手時,切到了一個高洛落寞的表情。這個位次,意味着他很可能要和國家隊的選拔擦肩而過了。而原先,他其實是希望最大的運動員之一。
費蕭和柳小龍自知留下來也沒辦法安慰人家什麽,就提前回宿舍了。他們的住處在游泳館旁邊的樓裏,類似于賓館套間的架構,三人各自一小間,裏頭一張床,屋裏還有一個小廳,待遇不錯。
穿過長長的走廊,他們看到有人在走廊上聊天,議論的是剛剛的比賽。
“林師兄真厲害,這下進國家隊沒問題了!”
“等回來咱們得跟他要趙明皓的簽名。”
“他之前說那個高洛厲害,我看也不過如此嘛,估計預賽就把吃奶的勁兒都使上了,決賽真的太一般了。”
費蕭和柳小龍互相看看,沒吭聲,和他們錯肩而過,朝着自己的房間走去。
劉元竟已經睡了,門半掩着,關了自己屋的燈,卻把客廳的燈給他們提前留着了。費蕭和柳小龍也輕手輕腳起來,收拾收拾,很快也躺到床上去。費蕭卻睡不着,打了一局俄羅斯方塊,整個人依然亢奮。我明天又不比賽,他自嘲,插上耳機聽歌。
聽的是《一江水》。
老歌旋律婉轉清揚,很好記,還有讓人平心靜氣的功效。
今天高洛比賽失利的畫面浮現在他眼前。他晃了晃頭,還是抹不掉,只好就着思緒如乘着浪游走一般想下去。費蕭其實不恨高洛,只是不滿于他們把換藥這口鍋砸到自己身上。但他理解高洛對那件事的在意,每一個真正的運動員都渴望着一個幹淨的泳池,大家在此公平競技,一較高下。
費蕭想起不久前俄羅斯黑客攻入國際反興奮劑機構數據庫後披露的信息,許多歐美運動員“持證吃藥”,以疾病的名義服用有助于運動的藥物,隊員患病比例不正常地高過中國,卻反過來把許多黑鍋扣向中國運動員,在全無證據的情況下懷疑趙明皓等使用興奮劑。看了那條新聞後,泳隊許多人都忿忿然,想着一定要完全幹淨、清白地在泳池中戰勝那些對手——這才是證明自己的最好途徑。
不過,想擁有站在國際賽場上的機會談何容易。
費蕭在這一天深刻地體悟到競技體育的殘酷。它是那樣的多變,無常,充滿偶然性。在短短的決賽賽程裏,預賽第一會落馬,辛苦訓練會變成無用功,黑馬會殺出重圍收獲好運……那只操控着一切的無形之手從不會把賽場外的事情全盤納入它選擇結果的考慮中去。它甚至有些過分無情了。
費蕭自認是一個典型的京市人,他喜歡調侃,愛開玩笑,喜歡用帶點不正經的幽默化解掉許多微妙的情緒。但當他來到現場面對比賽,他發現他根本笑不出來,那些短暫的小聰明顯得那麽無力。也許,曾經賈指導對他說過的話是對的,過去的他太開心了,這不是一個能在競技之路上走的足夠遠的征兆。
想着想着,費蕭睡着了。一夜無夢。再醒來時是早上六點,耳機裏還是《一江水》。現在他已經不需要鬧鐘了,半年多來的訓練已經讓他的身體形成了自然的生物鐘,不管訓練周期還是節假日,到了點自然就醒。
他起來洗漱,收拾包準備訓練,看見劉元手放在胸口上,不知道在做什麽。
費蕭過去拍拍窩在沙發裏的劉元,伸手拎了下他毛衣的後領子,企圖拎他起來,“你怎麽了?不舒服啊?”
劉元搖頭,松開手站起來。“測下心跳。”
“那你摸脈搏不是一樣的嗎。”費蕭不解,手按了按自己的心口。
隔着衣服,什麽都摸不到啊。
劉元說:“我給你把把脈。”
說着不容費蕭反應,大拇指已經按在了他的手腕上,感受了一會兒,松開手。
費蕭莫名其妙,“你摸出什麽來了?敢情最近在研究中醫?”
劉元只說:“你挺健康。”
沒頭沒尾地撂下這句話,劉元就獨自披上羽絨服走了。
費蕭狐疑地看着他離去的背影,踹開另一間房的門,喊還在懶洋洋地磨蹭的柳小龍趕緊出來。
下午他們做了一些游程的練習,然後到岸上做拉伸運動。費蕭和工作人員要了張賽程表,一邊拉伸一邊看,姿勢十分詭異。
費蕭中午浏覽了新聞,有幾個種子選手退掉了副項,說是來這兒後身體不好,腸胃不舒服,可能是不習慣京市的飲食。費蕭倒是沒感到什麽異常。
看來,和柳小龍每次吃路邊攤時 “不幹不淨,吃了沒病” 的心理暗示還是很有效果的。
柳小龍疑道:“你看什麽?”
費蕭認真地看了下,1500米自由泳的預賽會在明天上午九點舉行。
他向劉元的方向看過去,他剛剛結束游程,在往空閑的健身墊那邊走。來比賽的運動員很多,熱身池、健身墊往往都是滿的。池子裏許多人擠一個泳道,時常有沖撞;而健身墊全靠排隊和搶,空出來一個,誰眼疾手快誰就能占住。
費蕭注意到,劉元的手時常會伸向心口的位置。
他說:“我覺得劉元不太對。”
柳小龍不明所以,也轉開視線盯着劉元看,卻沒發覺什麽異常。
劉元還沒過去,那個墊子就被占了。費蕭跳起身招呼劉元過來,直接擠到柳小龍那張墊子上,“湊合湊合,就剩幾組動作了,咱倆擠一擠。”
柳小龍還沒答話,費蕭的屁股一擠,他差點從墊子上翻下去。
劉元道了謝,開始做拉伸。
他只用毛巾簡單擦了身上的水,頭發還是濕的。他很細心,把頭放在墊子外面,這樣水不會打濕墊子,盡可能方便後來的人。劉元做拉伸時很有耐心,一個個動作到位又有條理。
費蕭突然說:“你今天是不是不太舒服?”
劉元一驚,沒說話。
費蕭說:“我長年受過敏困擾,算小半個醫生。你和我說說,我能幫你判斷。”
柳小龍是真聽不下去費蕭唬人的這一套。費蕭每次都能把半瓶子水逛蕩的事情說的言之鑿鑿,別人不得不信,但柳小龍對他實在是太了解了。他插嘴說:“你別吹了,你在圖書館讀過兩本醫學書目錄,上過幾節生物課就成半個醫生了,等讀完大學可了不得,得害死多少人啊。”
劉元年紀比他們大幾歲,卻很單純,不知道費蕭這些套路。他竟然信了費蕭的話,伸出手來說:“你幫我摸一下,我脈搏是不是不太對。”
費蕭雖然對摸脈沒什麽研究,但是感受下脈搏怎麽跳還是可以無師自通的。他伸手搭上去,找了一分鐘才找到脈在哪兒。然後他靜下心,去數脈搏的跳動。
确實不太對。
普通人的跳動節律是:大,大,大。
而劉元的跳動是:大,大大,空,大。
費蕭摸摸他的,又摸摸自己的,皺眉說:“我去喊小高老師幫你看看吧,我覺得不太對。”
劉元卻很堅決:“不用了,我自己查過,就是普通的心律不齊,可能太緊張了。”
費蕭正好做完所有活動,他撐着地坐起來,盤腿面朝着劉元,“百度醫生不靠譜,你的心律不齊到底普不普通,咱倆都決定不了,百度更決定不了,得去醫院讓大夫給你看。你要不去,我現在就去幫你找高老師來。”
他剛想站起身,劉元一下伸長了胳膊按住他。
費蕭第一次感到,劉元的力氣這麽大,他沒有防備,一下被按在那裏動彈不得。
“你千萬別告訴別人,”很少見地,劉元激動起來,“明天的比賽我輸不起,我必須要去比一次試試看!”
費蕭被他如此激烈的反應弄的怔了怔,還是堅持自己的觀點,“比賽明年還可以比,你有病就要趕緊去治,別耽誤了。你脈搏有問題,說明是心髒情況不對,要是普通感冒發燒,我今天絕對不攔你。”
他們的動靜有點大,有幾個運動員往這兒看過來。
劉元松開手,聲音壓的很低,“我只有這一次機會了,費蕭,我從五歲開始學游泳,十二年了,這次比賽決定我這輩子還能不能進國家隊。明年的錦标賽我的年齡就超标了。誰都不可以攔我。”
費蕭這才意識到,這位和自己一起進隊的室友和張俞面臨同樣的處境。
動員會上唐昭輝沒提到這件事,費蕭也自然而然地忽略了。他總覺得身邊這位大學生和自己一樣還有許多上場的機會,未來那樣漫長,并不着急這一時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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