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想她

駱戰回到拳館的時候,已經下午了。

林羽見他回來,一臉欣喜,不忘詢問他姥姥的情況。

駱戰回得心不在焉,急步往顏荔之前住的房間走去。

明明很急,但到門口時,他就站在那兒,不敢推開門。

林羽跟在他身後,見他行為有些奇怪,一臉狐疑地替他推開門。

房門被推開,裏面的被褥床單被整理得整整齊齊。

好像所有的東西都回歸了原位。

駱戰轉頭,看向林羽:“她呢?”

“你說顏荔?”林羽嘆了聲,“她搬走了。”

似是想起什麽,林羽突然跑開。

回來時,他手裏提着一個紙袋子,遞給他:“戰哥,搬走前,顏荔讓我把這個東西還給你。”

駱戰接過紙袋子打開,三件外套外加一件白色襯衫。

全是他之前借給她的。

男人眉頭越皺越深:“她今天去哪兒了?不來上班?”

“她請假一個星期,說是要找房子搬家,外加處理一些私人事情。”

男人突然發火,聲音呵斥:“誰準的假?!”

“……”

林羽直接呆住了。

入勇戰拳擊道館這麽久,他從來沒有見過駱戰發這麽大的脾氣。

“我準的。”

身後傳來張禀的聲音。

兩人回過頭。

張禀提着公文包走過來,盯着駱戰:“林羽,你先下去訓練,我跟駱戰有話要說。”

見有人來拯救他那顫巍巍的小心髒,林羽二話不說直接開跑了。

張禀斜了他一眼:“發這麽大的脾氣幹什麽?又不是林羽逼人家走的。”

駱戰直視他的眼:“給個理由。”

“?”

“準那麽長假的理由。”

“……”

張禀被氣了,直接把公文包往旁邊沙發上一甩:“我說大哥,你都還沒成為資本家呢,就盡學資本家那套幹什麽?!我為什麽不能給顏荔準假?她是我們拳館的正式員工,員工有事情,請假不是很正常?”

話突然一頓,斜睨他:“你這是……害怕那姑娘跑了?”

“……”

駱戰繞到沙發前,把紙袋子往茶幾上一甩,整個人甩進沙發裏。

閉眼,揉着太陽穴。

半晌,他才出聲:“我可能……”

張禀雙眼一亮,像是聞到了八卦氣息,急忙在他身側坐下:“你倆兒怎麽了?”

“我可能惹她生氣了。”

“?”張禀嘴角一抽,“你做了什麽大逆不道的事情?”

駱戰回想了一下,發現自己好像沒做錯什麽。

他搖頭:“不知道。”

被姥姥誤會兩人是男女朋友關系這事兒,說來話長,他懶得跟張禀解釋。

“你不知道,還覺得她生氣?你從哪兒覺得她生氣的?就因為她搬離拳館,請了一個星期的假?”張禀突然大笑起來,“你怕什麽,她還欠着你錢呢,還怕她跑、跑……”

收到他警告的眼神後,張禀識相轉移話鋒:“她還欠着拳館的錢,不會不回來工作的,放心啊,等她回來你就好好問問她呗。”

話音剛落,張禀的手機就響了。

他拿起接聽,臉色忽然一沉:“好,謝謝。”

挂了電話,張禀看向駱戰,神色嚴肅:“霧澤約時間了。”

駱戰神色一凝,坐直身體:“幾點?”

“今晚七點,華府帝都。”

華府帝都,坐落于立江市最繁華的地段,以高端服務、華麗古典風裝飾和經典名菜著名,僅僅三年時間,便從衆多五星級與高奢酒店中脫穎而出,成為衆多上流人士與名媛最青睐來約會吃飯的地方。

而這華府帝都背後的最大股東,則是眼前坐着的這位——霧澤。

以小溪水為環繞,青竹枝丫嫩綠,屹立于小溪中。

廊腰缦回,檐牙高啄間,入眼便是小型高山流水。

駱戰被服務小姐領着一路走過來,拐了幾個彎,才到廂房。

他腳步一頓,看了眼廂房內。

廂房入門處,有一座大型屏風。

屏風上仕女妙齡,身姿婀娜,提燈回照,萬分姿态。

“駱先生請。”

駱戰點頭,擡步走進去,拉來椅子坐下。

擡眼,看着眼前的男人。

男人一襲黑色中式正裝,身體後靠檀木椅,閉眼,手裏端着一串佛珠。

身側點着的香,煙霧袅袅,氣味馨香,撲鼻而來。

此時,身穿旗袍的服侍小姐們端着菜并排走進來,把菜一一擺上檀木桌。

“霧老板,駱先生,菜已上齊,你們請慢用。”說完,小姐們便抱着托盤慢慢退出廂房。

廂房內安靜下來。

男人不知在默念什麽,佛珠轉得越來越快,最後兩顆珠子回彈相撞,發出清脆的聲音。

駱戰見此,笑了聲:“霧先生近來很煩躁?佛珠都快被你盤出漿了。”

霧澤慢慢睜開眼,沒好氣地瞪他一眼:“閉嘴。”

“……”

駱戰挑了下眉,進入正題:“我請你幫忙查的事情,有結果了?”

男人黝黑的眸子睨他:“你指的是張強還是……顏立竣?”

“都有。”

聞言,男人笑了聲:“張強那個小喽啰,不足為懼。你讓張禀給我打電話的那天,我已經動用了關系,把他公司吞了。”

“……”

“直白點來說,”霧澤彎了下唇,“他破産了。”

“…………”

“要說,這家夥也是個廢物,我們吞并他公司之後才發現,不管是業務還是公司結構上,全是一塌糊塗。”男人閉眼,唇角溢着嘲諷笑意,“他一直痛罵顏氏集團給他公司帶來災難,讓他公司陷入危機中,不過是為自己的愚蠢、鼠目寸光找的借口罷了。”

起初找他處理這件事,駱戰是看在他人脈上才找的他,誰料這家夥做事依舊雷厲風行,不給對手一個喘口氣的機會。

駱戰垂眼笑了聲:“感覺我在欺負他。”

“欺負?”霧澤睜開眼,那雙黝黑的眸子定在駱戰身上,“駱戰,他傷了你。”

“?”

“傷人的人,必須要付出代價。”

“……”

“當然,”男人哼了聲,“如果不是看在你曾經救過我的份兒上,你還沒資格指使我做事。”

駱戰身體往後靠,笑着:“謝了。”

要說他跟霧澤的認識,也算是緣分。

他們是大學同學兼舍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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