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白鲢在吟醉樓的一夜,是騰淵度過的煎熬一夜。

清風叫得太銷魂了有木有。

喘息讓整座吟醉樓都在興奮的顫抖。

騰淵險些忍不住要用竹竿去戳廂房的樓板,收了別人一箱大珍珠而已,用不着叫得這麽賣力吧。

騰淵采取了尋常的解決方式,用棉花堵住耳朵,可惜他發現完全壓不住清風的聲音。也不知道今晚清風哪根神經搭錯了,讨好表現得誇張過度。

相對他們的床內激情,騰淵苦痛地看了一眼自己腿間,巍巍顫顫的依舊木有動靜。

騰淵摔枕頭,恨得牙癢癢,這日子簡直沒法過了。

他本是打發無聊時間,開了一家青樓,考慮到這兒來往的人多,接觸的性事多,沒準哪天突然他的病症就消失了。

哪知道,他開店這麽久,吟醉樓的生意越來越紅火,騰淵卻依舊沉浸在苦痛中。

他始終沒藥可救啊。

他幾乎要放棄治療了。

任何的阻隔物均無法抵擋清風那神魂颠倒的叫喊,他的聲音足以讓聽到的人,骨頭都酥了。

騰淵相信,明天登門找清風的客人會多到爆。

如此銷魂的聲音,是個人都忍不住。

好吧,騰淵他不是人,他是龍……

騰淵口念咒語,兩道金光團在耳邊,阻斷了煩人的聲響。盡管仍舊能隐約感覺樓板的不住顫抖,但比起之前的吵鬧已是難能可貴的平穩狀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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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吟醉樓的修建沒少下成本,清風要不要演的這麽誇張,床板都要被拆了。

與此同時,屋內的主子在盡情享樂,屋外的青墨和護衛依舊盡職盡責的守在門邊。青墨一臉平靜,對于房內的響動熟視無睹。

片刻,另一位護衛焦躁地走近,他拍了拍青墨的肩膀,清了清嗓子:“你先守一會兒,我去解決一下。”

青墨應了聲,理解的點點頭。

轉眼,護衛不見蹤影,他找了附近一處隐蔽的地方,一邊幻想清風妩媚的模樣,一邊快速的釋放。

這般近距離聆聽清風的呻吟,但凡是個人,豈止是骨頭酥了,早已欲罷不能了。

然而,為什麽青墨始終淡然?

為什麽他面對清風的誘惑很淡定,面對騰淵的微笑很淡定,面對清風的呻吟更是淡定。

為什麽?

因為,青墨小時候曾嘗試跳龍門,且一躍失敗。

他跳得特別高,所以從半空掉落下來時,砸得特別重,撞了魚身。以大夫的話來說,那是一次慘烈的傷腎傷身,需要長期大補,切勿縱欲,或許将來某天能扭轉劣勢。

就目前狀況而言,青墨的狀态就是俗稱的,X冷淡。

一張冷峻的面孔,一副健壯的身材,一身高超的武藝,外加長久禁欲的生活。

這就是一只,騰淵正心心念念如何勾搭的黑鯉魚。

白公子興致高昂,床內的翻天覆地持續到天空微露魚白才漸漸停了下來。

驚天動地的全樓震動終于停止了。

短暫的平穩睡夢中,騰淵做了一個美夢,夢中有一只黑鯉魚跳過了龍門,化身為龍,與騰淵幸福快樂的生活在一起。

這真是一個感動的騰淵眼淚直流的美好夢境。

清晨,騰淵醒了,今天又是陽光明媚的一天。

清風已然穿戴整齊,打開了廂房的門。他面色紅潤,眼底含笑,撒嬌的往一旁的白公子懷裏蹭:“我今晚等你,你要來哦。”

白公子湊過臉,在美人嘴上狠狠的吻了一下:“今晚我一定來陪你。”

“要早點。你也知道,吟醉樓,人多。”清風擡手理了理對方的衣服,露出一絲戀戀不舍的神情。

白公子看得心都快融化了,他連連點頭:“你放心。今晚我也是第一個。”

對此,清風十分滿意,夜裏又有賺。

對此,騰淵也十分滿意,夜裏黑衣青年又會來,他得盡快确定捕魚計劃。

送走了夜間留宿的客人們,吟醉樓的大門徐徐合上了。

白天屬于大家休息的自由時間。

如今衆人剛起床,還不急于回屋補瞌睡,全聚在大堂內聊天。

香雪郁悶地撣了撣絲裙:“太野蠻了,把我的新衣服都扯破了。”

“反正客人給的金子多,你們身為吟醉樓的鎮店之寶,還愁沒新衣服穿。”莫管事從香雪手中收過一兩金子,在賬本寫下記錄。

花顏随即取出一兩金子交給莫管事,嘆道:“莫管事,你這就不懂了。祭龍王在即,臨湖小鎮聚集的外來人多。什麽稀奇古怪的人一下全都冒出來了。唉,累得胳膊酸。”

“你什麽人沒見識過,還能有奇怪的?”清風倚着木欄,笑着問道。

花顏攤手:“稀奇算不上,擺明了是個欠抽的。非得玩滴蠟,捆綁之類,花了金子讓我用鞭子狠狠抽他。”

“那你何必給他客氣。”素月聞言勾起嘴角,笑容帶着幾分儒雅。

“我可沒給他客氣。”花顏嘴角上揚,笑容燦爛,“他花錢找抽,我當然要替他松松皮,狠狠的抽,抽的他在地板趴了一整夜,剛才還說,今天他還來找我。”

騰淵站在木柱旁聽他們說話,心裏則琢磨自己如何能釣起一只黑鯉魚。

香雪仍在心疼新衣服,微微嘆道:“以為來個粗暴的,脫了衣服總該有點真材實料吧。結果,居然這麽短,這麽細。”

說着,香雪郁悶地翹起了小拇指。

她話音剛落,在場的人不禁笑了起來。

似乎想起了什麽,花顏的目光轉向輕松圍觀的清風,打趣道:“我說清風,你昨晚收一箱珍珠是不是樂傻了。叫那麽久,叫得那麽誇張,太過分了。”

“是啊,吵得我夜裏根本睡不安穩。”素月點頭應道,“我床上的那位,恨不得立刻蹦起來往你廂房跑。”

對此,清風揚起一抹笑,笑得百媚千嬌:“怎麽說呢,演技是有那麽丁點,不過,大部分時間确實是爽的。”

“真的假的?”香雪露出一副不信的表情,“那只胖大圓看起來明顯不行啊。”

清風揚起手指,搖了搖:“他和看起來完全兩個樣,床上絕對見真本事。假如能有他身邊那位護衛的相貌身材,可就相當完美了。”

衆人紛紛向清風投去了羨慕嫉妒恨的目光。

在吟醉樓,出手大方又X能力強悍的客人再多也不嫌多。

這一刻,騰淵的關注點與他們的關注點有出入。

他難以想象,這些把自己養的又白又胖的魚居然滾床單如此強勢,而且從清風那兒反饋的信息,這種能力強是真的。

那麽,跟随白鲢的黑鯉魚,X能力沒準也非常強勢。騰淵心急,趕緊跳龍門吧,片刻都不要再耽擱了。

騰淵握拳,燃起了熊熊燃燒的奮鬥之火。

午後,騰淵出門了一趟,前往龍吟湖。他外出打探那些祭龍王的人,今年又把龍吟湖弄成了什麽樣子。

騰淵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龍吟湖周圍立有大量竹竿,上面挂了大量燈籠,每個燈籠上寫有姓名。

湖邊有人在收錢,交了錢的人可以領走一個白燈籠。騰淵認得收錢的那個人,是鎮口養豬的張三。

騰淵尚未走近,已聽到吆喝聲:“今年發放的龍王祈願燈籠,還剩最後十個,十兩金子一個,先到先得。機不可失,錯過等一年。”

張三眼尖,一眼瞅到騰淵,急忙打招呼:“喲,騰老板,買個龍王祈願燈籠吧,任何願望都能實現。”

騰淵面無表情,什麽龍王祈願燈籠。

身為龍吟湖的龍王,他怎麽從來沒聽說過這種事。

雖感到荒唐,但騰淵仍然走了過去,原因是他看見了黑鯉魚。

青墨此刻并未跟随白公子身邊,白公子派他來龍吟湖打探情況。青墨站在張三身旁,盯着那些剩餘不多的白燈籠,似乎在遲疑要不要買。

騰淵十分無語。

龍王勸你不要買,這些東西全是騙人的。

騙騙外來祭祀的凡人就是了,像黑鯉魚這類修煉成精的,難道還相信這些騙人的鬼話不成。

青墨在猶豫,張三感到有商機,立馬勸說:“這位小哥,你不是本地人吧。我們龍吟湖的龍王可是出了名的靈驗,有求必應的神龍。”

聽到這話,騰淵下意識站直了身子,帶着滿滿的自豪感與榮譽感。

民間傳說中,要見到龍吟湖的神龍有兩種方式,一是收集七顆龍丸召喚神龍。

所謂龍丸,那是和夜明珠模樣類似的珠子,一共有七顆,分散各地。倘若誰能集齊七顆,就可以喚出萬能的神龍,達成一個願望。

這類願望大都是平息戰火,重建家園。

此種方式相對困難,畢竟龍丸數量有限,且不排除弄丢的可能,召喚神龍通常用于國家大事。

顧及神龍與收集不了龍丸的百姓之間距離遙遠,于是,民間誕生了第二個自創的方式,祭龍王。

他們深信,只要向神龍奉上魚蝦/美人/珠寶,神龍就會現身。

說起來,神龍确實因此出現過一次。

由于這些人往龍吟湖內倒入了毒死的魚蝦,騰淵當場暴躁,把有毒魚蝦全丢了出來。

騰淵不懂這些人又在籌備往龍吟湖丢什麽,僅僅根據眼前的情況,收整這些破燈籠是肯定的了。

新花樣要價不菲,十兩金子。

換做騰淵,打死不會買。

他夢寐以求另一條龍,夢想至今未達成。他連自己的願望都完成不了,有求必應,純屬扯淡。

張三一口氣把龍王誇得上天入地,無所不能。

青墨緊盯白燈籠好一會兒,說道:“我只有九兩金子,沒有更多了。”

聞言,騰淵心裏咯噔一聲。

燒錢吶,還真要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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