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騰淵頓時一頭冷汗,他本來打算擇黃道吉日,給青墨一個大大的驚喜,哪知道出師不利,轉眼竟然就變成這樣窘迫的情況。
相對騰淵的緊張,青墨淡然彎腰拾起那條無辜落地的小褲褲,輕輕撣了撣上面的塵土。青墨看了看騰淵,似乎在思考這條小褲褲的歸屬。
騰淵無比着急,他不能說這是自己的衣物,萬一青墨堅持讓他穿,然後發現尺寸偏大了,他的龍臉丢不起。不如現在先硬着頭皮說實話,這次沒達成驚喜,下次再努力。
“這是送你的。”騰淵說道。
之後,騰淵稍稍側過身,指了指滿櫃滿地的衣物,又補充了一句:“這些都送給你。”
微微一頓,青墨很快道了一聲謝,收下了龍王的心意。
青墨和騰淵蹲在地面整理掉出來的衣物,青墨不由提醒騰淵,家中的床櫃桌椅切莫随意改變。由于大門存在自我恢複的符咒,家裏的物品一旦壞掉,某天某時某個人,只要在門上敲三下,這兒的房屋和屋內的所有擺設均會立刻變回原樣。
騰淵變大的衣櫃,哪怕這一刻不縮小,也随時随地可能被恢複。
聽到這席話,騰淵理解般的連連點頭。其實,他不在意衣櫥是否變小,他在意更多的是,剛拿回來的衣服,黑鯉魚尚未穿上身,不少就已弄髒了。
龍王心裏苦。
随後,龍王吹了兩口氣,一口氣變出一個嶄新的衣櫥,一口氣将那些弄髒的衣服變幹淨。
他和黑鯉魚一道,把新衣服一件一件折疊整齊,放入新櫃子裏。
看着自己送給黑鯉魚的禮物,最終順利的找到了放置地點,龍王低落的情緒得到了修複。這些全都歸為青墨所有,騰淵想到以後的日子,黑鯉魚每天穿着他買的衣物,以及那些極具特色的小褲褲,騰淵不禁渾身燥熱。
龍王暗暗考慮,他幹脆訂做幾條繡有黑鯉魚的小褲褲。到時候,青墨穿龍紋的,他穿鯉魚紋的,搭配完美,風光無限。
騰淵感覺到一股熱血直沖頭頂的興奮。
訂做了小褲褲,騰淵的理想自然是黑鯉魚立刻換上新的小褲褲,那麽最直接的方式莫過于洗澡。洗了澡,就輪到換衣服,于是,騰淵堅持,如此好的天氣,應當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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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王的心願不可動搖,黑鯉魚順勢接受了對方的意見。
奈何,黑鯉魚挑選的洗澡地點與騰淵想象中的大不一樣。騰淵洗澡的地方向來是龍宮的大浴池,可是,黑鯉魚洗澡的地方,常常位于純天然的露天場所,黃河。
青墨領着騰淵行至黃河岸邊,望着波濤洶湧的河水,騰淵心裏一梗。
九曲黃河萬裏沙,這種顏色的水,黑鯉魚居然經常在這種地方洗澡。泥沙多不可怕,讓龍王淚奔的是,岸邊的花花草草竟然比他早一步将他的黑鯉魚徹底看光光了。
騰淵下意識握緊爪子,他怨念。
好在龍王自我平複能力完善,騰淵随即釋然了。看得到摸不到不算本事,他看得見他的黑鯉魚光溜溜,同樣也摸到了光溜溜的黑鯉魚,這才是真有能耐。
如此想法的龍王心裏霎時平靜,坦然面對了一切。
找到岸邊一塊大平石,青墨動手脫衣服,他見騰淵站在原地沒動,琢磨小會兒,問道:“你自己脫,還是我幫你脫?”
一話激起龍王心底千層浪,騰淵渾身輕顫,他怎能錯過良機,果斷要享受待遇,當然是黑鯉魚幫他脫。
這一次,龍王的願望順利實現。
黑鯉魚解開了他的腰帶,褪去外袍,脫下裏衫,順便還研究了騰淵的金色小褲褲。專程配合黑鯉魚新添置的小褲褲,龍王今天選擇了特色款,鑲了七顆珠子的小褲褲。
顏色閃耀,做工精致,別有一番風味。
黑鯉魚在慢慢适應龍王的品味,這條龍永遠是那麽的異乎尋常。
黑鯉魚伸手要扒掉龍王的金色小龍褲之際,騰淵一把抓住了青墨的手。機不可失,時不再來,衣服都扒了,率先推倒黑鯉魚最重要。
在屋內,騰淵有所顧忌,擔心壓壞小床,但是在黃河,騰淵無所顧忌,他偏不信,自己在黃河之中還翻不了身。
龍王緊拽着黑鯉魚跳入黃河裏。
對此,青墨一陣無言。這條龍急什麽急,衣服尚未脫完就急匆匆跳河。
黑鯉魚明白,對付騰淵需十分慎重。這條龍蠻力大,情緒變化快,獸化又将異常沉重。龍王心情急切,偏偏青墨仍是黑鯉魚,一條鯉魚壓不過一條龍。
如何穩住一條龍的躁動,等待自己躍龍門之後,這是青墨當前急需處理的問題。
所幸,青墨運氣好,目前的龍王尚未獲得撲倒一條黑鯉魚的勇氣,他暫時還沒那個能耐在上面滿足黑鯉魚。
入水的騰淵抱緊了黑鯉魚,一龍一魚沉入河水中,在水裏肆意擁抱親吻。黃河河面寬廣,任由騰淵随意折騰,想橫着就橫着,想豎着就豎着,晃動中激起的巨浪撲打岸邊,轉眼将兩人的衣服全卷入了水裏。
一會兒龍王上岸沒衣服穿,又該光屁屁了。
黑鯉魚擠入騰淵腿間,伸手探入龍王打濕的珠子小龍褲,頻頻磨蹭,卻意外發現騰淵居然陡然驚慌。
騰淵臉頰升溫,稍稍推開了青墨。
這使得青墨倍感困惑,一條心急火燎的龍莫名緊張退縮,按理說,羞澀這種詞與騰淵完全不符。
其中必有古怪。
騰淵內心驚濤駭浪,那裏不能碰,碰了也立不起來,會出龍命的。他猛地一頭鑽出了河水,大口呼吸平複心情。步驟不能走這麽快,他仍需靜等黑鯉魚躍龍門。
青墨猶豫半瞬,緊接着也鑽出了水面。
龍王為自己找到了恰當的話題,避開黑鯉魚的追問,他苦惱的揉了揉眼睛:“這河水,好多的泥沙。”
青墨贊同的應了聲,黃河素來如此,騰淵住習慣了清澈的龍吟湖,一時半會無法适應黃河的泥沙,黑鯉魚完全能夠理解。
既然騰淵不适應這裏的水,那麽,黑鯉魚暫且可以不陪騰淵在水裏玩。
黑鯉魚一頭紮進河水,游了一段距離,拾回飄走的衣物,他擡手将打濕的衣服丢到河岸上。
站在齊腰的水深處,青墨替騰淵洗澡。這條龍極懶,但是相當不挑剔,但凡是青墨伺候他,他均會滿意的哼哼,半句怨言都沒有。
如此好養的龍,青墨第一次見識到,不過,從小到大,他也僅和這麽一條龍相處過。
青墨給騰淵洗頭搓背,騰淵滿足的閉着眼睛,面對陽光的方向,分外享受。片刻,騰淵睜開眼,側過頭對着青墨笑了笑。
“怎麽了?”青墨問道。
騰淵笑容不減:“肚子好像餓了。”
龍王平時吃得多,運動少,稍微一動就導致肚子餓得特別快,他沒變成白鲢那般白大胖,算是金龍的有利優勢之一。
青墨擡眼環顧四周,幸運的發現附近有一顆又矮又小的野果樹。
騰淵瞅着黑鯉魚光溜溜的上岸,光溜溜的爬樹,又光溜溜的拿着野果回來遞給自己。
心花怒放的接過果子,騰淵張嘴咬了一大口,表情瞬間扭曲。
好酸,酸死了。
緊接着,青墨也拿起一個果子,咬了一口,露出與騰淵相同的表情。
汐暮雲他們歸來的時辰未知,黑鯉魚認為,自己有必要先找一家酒樓讓金龍填一填肚子,免得大龍餓暈了,堅持不到自己爹娘回家。
青墨稍稍擰了擰濕衣服的水,騰淵則負責吹氣,把打濕的衣服吹幹。龍王成功完成了洗澡的終極目标,他目不轉睛的盯着黑鯉魚穿上了一條繡有鯉魚紋的小褲褲。
龍王異常知足,相當的知足。
這種花紋樣式很适合青墨穿,效果非常非常的不同凡響。
青墨默默的瞅了瞅盯着小褲褲鯉魚紋的龍王,不予評價。
穿戴整齊的騰淵與青墨來到青墨推薦的小鎮,這兒有一家酒樓,菜品味道一流,遠近聞名。
他倆進了店,剛坐下點了菜,出乎意料的發現一位熟人。酒樓的另一端,有一個小孩獨坐一桌,點了滿滿一桌的菜。
騰淵上瞅瞅,下瞅瞅,他确定自己沒眼花,這只絕對是小燭龍,燭九夜。
家裏人慌張的到處找他,他尋回火精竟也不回家,仍然在外面玩,簡直太不應該。
其他人找小燭龍,找得翻天覆地也見不到影子,偏偏騰淵走到哪兒均能遇到這個看不順眼的小家夥。孽緣到來一臉血,騰淵唯有一頭黑線。
騰淵與青墨對視一眼,騰淵認為自己或許應該盡一點義務,勸說小燭龍兩句,莫再貪玩,盡早回家。
然而,騰淵尚未來得及走上前,青墨一把拉住他的手,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一個中年男子行至小燭龍身旁坐下,中年男子身邊還跟随有一名侍衛,侍衛目光明銳,警惕的打量着周圍。
騰淵露出一絲疑惑,詢問的目光投向青墨,奈何青墨和他一樣,一點不知情。
中年男子坐下來不久,騰淵就見小燭龍拿出來一個盒子。盡管盒蓋緊閉,可騰淵遠遠的也能察覺到那股氣息,右手的手心不由泛起一股滾燙的感覺。
被燙傷的感觸騰淵仍記得清晰。
騰淵不由納悶,如果盒子裏盛放的是火精,小燭龍好不容易取回火精為什麽又拱手交由他人,而不是直接帶回家。
按理說,根據之前燭影的說法,火精數目稀少,只有每一代的繼承人才有資格獲得。這種表明身份檔次的物品,小燭龍為何送給別人。
他是被人騙了,還是其中另有隐情?騰淵擔憂,看小燭龍這模樣,不像是心思慎密的樣子。
中年男子上一刻剛接過火精,下一刻,騰淵又見到一個眼熟的人燭影來了。
燭影三兩步沖到小燭龍跟前,一臉的着急,他對中年男子仿佛格外不滿意,甚至于當場與中年男子的護衛打鬥起來。
騰淵在上前和不上前之間猶豫了一瞬,選擇了不過去,先靜觀其變。
燭影的到來,使得青墨的眼神微微變化了些許,他拿起筷子,戳了一整只烤雞放在騰淵跟前,淡淡說道:“吃吧。”
盯着烤雞,騰淵愣了半瞬,開心的接過整只雞。他正欲下口,考慮到這兒并非青墨家,在世間,他仍需維持正常人的方式,動作收斂了不少。
騰淵扯下一只雞腿遞給青墨,笑道:“一起吃。”
酒樓內的打鬥被龍王抛在腦後。
作者有話要說:單機龍記事本:X年X月X日,黑鯉魚穿鯉魚紋的小褲褲,也很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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