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陳二哥,讓我進去試試吧。”
雖然她也沒有看過經歷過,但不知怎麽的,她還是想要為那只母鹿争取一下,他們可以救下兩只狼崽子,為什麽就不能試着救一下那只小鹿?
救狼崽子陳霖骁的确有他的打算,但是鹿向來都是獵物,即便現在救那頭小鹿又能如何?将來還不是會被拉到集市上賣掉。
可對上小娘子一雙水潤的眸子,那些話在他的舌尖上轉了一圈……終究咽了下去。
“那你一會兒可別吓的哭鼻子。”
話落,他轉身回到了柴房,姚金枝端着熱水跟在他的身後。
許是有了心理準備,普一進門聞到濃稠的血腥氣後,她不适的蹙了蹙眉,但卻沒有絲毫的退縮,她試着将手放在母鹿的腹部,清晰的感受到小鹿在肚子裏的輪廓。
母鹿不斷的喘着粗氣,補血的藥已經喂下,它好像也有了些許力氣,緩一會兒就開始用力,但用力幾下又虛弱的大口大口吐氣。
這一刻,姚金枝才發現自己好像真的幫不了什麽,她對這些一點都不懂,回頭看着鹿尾下不斷流出血水,她更是着急。
“陳二哥,我們該怎麽幫它?”
他并不意外她的反應,看一眼母鹿道:“書上有記載,若是遇到這種早産的牲畜,可用催産的湯藥灌下,加劇宮縮推出幼崽。”
聽他說完,姚金枝更加沉默了,現在他們去哪裏找催産的藥……
等等……“加劇宮縮推出幼崽”推出幼崽,對啊!
“二哥如果在母鹿用力的時候,一人幫她按住腹中幼崽往外推,一人從後面伸手進去幫着往外輕拽,是不是也可以?”
她這大膽的想法令陳霖骁沉默了,這個方法乍然聽到有些荒唐,但細想想好像也不是不可操作,至少理論上的确可以如此。
他丢下手裏的草藥根,轉身又找來一個小罐子,裏面是凝結的黃色膏體。
“把手用皂果反複洗淨,然後塗抹上獾油。”說到這裏他有些心虛的不去看姚金枝,又像是找什麽借口似的,“你的手小更好操作。”
獾油原是他留在這裏預防凍瘡的,同樣也有止血的作用,更關鍵的是它可以幫助潤/滑。
她的确想着自己上手,不為別的,她着實信不過陳霖骁的力氣,生怕将小鹿扯碎了。
兩人準備好後,陳霖骁再次給母鹿灌了一碗補氣血的藥,之後兩人一個按着輕推母鹿的腹,一個在母鹿用力的時候,借機将手探入,成功的拽住了小鹿的兩條前腿。
一鼓作氣兩人都感受到小鹿朝外移動,但母鹿卻累了正在大口的喘着氣,他們也停下了手裏的動作,給母鹿休息的時間。
同時也時刻準備,只要感受到母鹿發力,他們就借機再次幫助它往下用力。
“二哥,露頭了,我看到小鹿的頭了。”
兩條腿已經伸了出來,腦袋也終于要出來,姚金枝激動的眼中都含滿了水霧,母鹿似乎聽懂了她雀躍的聲音,這次沒有給自己更多喘息的機會,它一次次用力,期待着早點産下幼崽。
“用力,再用力一點!馬上就要出來了。”姚金枝鼓勵着母鹿,同時也鼓勵着自己。
她一手拽着小鹿的前蹄,一手輕拽着它的腦袋,借着母鹿用力的空當她手上一個用力,猛然鹿崽子掉了出來,羊水和血水一湧而出。
母鹿低吼一聲終于停了下來,似乎真的筋疲力盡躺在地上大口的喘氣,就連回頭看一眼自己孩子的力氣都沒有。
只是可憐毫無準備的姚金枝,腳上的鞋子和褲腿,都沒那些羊水和污物打濕,帶着怪異的血腥氣,熱乎乎令人作嘔。
但兩人誰也沒有在意,姚金枝扶着小鹿的腦袋,陳霖骁伸手從它的嘴裏掏出不少的粘液,拍了一會兒才逐漸呼吸平穩,憋紫唇角也漸漸回府了原有的淡粉色。
收拾妥當,陳霖骁已經在柴房生了一個小泥爐,給小鹿母子取暖用,濕漉漉的小鹿被爐子烘着,身上的絨毛很快幹了,開始拱着母鹿找奶喝。
母鹿遭了大罪,姚金枝看了看富餘的水芹,将籃子裏沒有炒的水芹送給母鹿,這樣鮮嫩的植物最是受它青睐,三五口就将籃子裏的菜都吃完了。
收拾完屋子,還有那兩個沒有刷的碗筷,兩人站在堂屋一時有些無言,外面下着雨孤男寡女只能擠在屋子裏,可兩人今夜說什麽都要清洗一番,這就讓人有些尴尬。
大浴桶這會兒也不方便用,泡一次澡得出院子再拎一缸水才夠,外面大雨滂沱的顯然也是不方便。
“鍋裏還有熱水,你進屋清洗一下,我去柴房再看看。”
冷淡的話音落下,人也已經去了柴房。
姚金枝也敢耽誤時間,柴房有些冷他穿的不多,她擔心今日連番折騰下來,他會真的病倒,所以動作迅速的打了一盆水,去到裏間擦洗。
原以為在柴房待着,算是已經夠遠了,裏屋和堂屋之間有一道厚厚的門簾,即便是在堂屋也沒有什麽,但他還是來到了柴房。
當他安靜的開着柴房的牆坐下後,淅淅瀝瀝的水聲從裏屋一路傳到了他的耳朵裏,按理說屋外是瓢潑大雨,裏屋那點水聲應該會被淹沒。
但他就是聽得到,心中生出些許的煩躁,他站起身在柴房裏轉了一圈,看到角落中有跟趁手的長棍,想也沒想拿起來耍了一套棍法。
還別說,這個法子還真是有效,至少他耍棍的時候,心中只有棍法不僅聽不到裏屋傳出來的聲音,就連柴房外的雨聲都好像消失了。
站在冰冷的空氣裏,他額角生出細密的汗珠,周身也散發着熱騰騰的氣息。
而這會兒裏屋的人也因為這水犯愁,宋氏和陳大嫂給了不少的衣服,可是鞋子卻只有這一雙,剛才接生的時候弄髒了,她洗完澡就用這熱水把鞋刷了,刷完準備拿到柴房放在泥爐邊烘着時,突然發現自己犯了一個錯誤。
若是赤腳過去,腳髒了一會兒睡覺會弄髒被子,但若是不過去,盆裏的水該怎麽倒?鞋子又要如何處理?
思來想去,她攏了攏身上帶着布丁的寝衣,望着藍碎花的門簾,臉頰不由得泛紅。
“陳二哥。”
怯怯懦懦的一聲,帶着說不出的羞澀和忐忑滋味。
柴房裏剛冷靜下來的人,冷不丁聽到這一聲,壓下去的心火再次翻湧,煩躁的将手中的棍子丢開。
“何事?”冰冷的一聲回應。
姚金枝卻像是沒有聽出來,猶豫了一會兒羞澀的問道:“你,你能進來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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