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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事的原因很簡單,是關于一本畫冊——一本名為斷陽秘戲的畫冊。
這是王春從鎮上特地帶回來給王石開竅的,裏面都是男子秘事,一共十多頁,王石不能出門,幹脆每天拿出來翻翻,恰巧某次傻子經過撞見,王石做賊心虛,便拉上傻子一起看,之後一個人研究就變成兩個人研究,當然,這都是給自家媳婦研究的。
本來傻子就越來越聰明,加上白然上次給他清理殘毒連帶着以前的也給清掉了,這種聰明增長速度便更加快了,雖然看起來仍舊呆呆傻傻的,動不動就知道咧着嘴傻笑,但情況總歸是往好的方面發展的。
所以現在的傻子真要隐瞞點事情,白然還真未必能看出來,不過他現在也顧不得這個,王石成親是大事,老王家待他不薄,他總得貢獻貢獻弄點特殊的東西出來做禮物吧。
想來想去,他把主意打到蛋糕身上。
上輩子末世開始之前,他曾在網絡上看過一款比較簡單的做法,現在正好試試。
想好了他便在老王家後院堆了一個簡易的類似烤箱的爐子,然後把家裏的面粉全倒弄過來一邊琢磨一邊試做,研究了兩天,倒真讓他給弄出來點樣來。
因為鄉下牛奶雞蛋啥的不便宜,所以成功之後他才試着往裏面加這些,至于奶油就用牛奶雞蛋白糖之類的加熱打發,不管怎麽樣能将就用,弄好後又在上面點了些水果丁做裝飾。
等當天他把試驗品端上桌的時候,王蘭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然子,這就是你說的……那什麽蛋糕?”
“額……大概……”白然摸摸鼻子,說實話他自己也不太肯定,應該算是吧。
他拿菜刀把蛋糕切了,每個人分了一塊。
王春嘗了一口,眼睛頓時亮了,“這東西做的巧,味道也很新奇,二哥,你是咋想出來的?”
“秘密。”白然故作神秘眨了下眼睛,扭頭看向王石,“大哥,咋樣?”
王石一邊吃一邊猛點頭,然後伸出空着的手給桌上沒分完的蛋糕撈過來,“這東西好吃,我記得永飛也喜歡吃甜的,等會你們誰有空幫我給他送點去呗。”
王蘭笑着在他的背上拍了一巴掌,調侃道:“這媳婦還沒過門呢就疼上啦。”
王石不好意思的撓撓腦袋,“媳婦不就是用來疼的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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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啊,有了媳婦忘了娘,你小子欠揍。”王蘭作勢又拍了幾下,然後幫忙将那剩下的蛋糕裝好給了王春,讓他給老程家送過去。
新玩意嘗嘗也好,王春含笑接下,立即出門跑腿去了……
這日子一天天過得飛快,轉眼就到了成親的那天,王家所有門窗上都貼上了大紅喜字,院子裏的棚子又被支了起來,裏面擺了十多張桌子,上面放着瓜子水果等零嘴,大門口還特地支了兩個大紅燈籠,瞅着就喜慶。
喜事不像別的,大家都愛過來湊湊熱鬧,尤其現在還是農閑,都有時間,平常和老王家交好的都一早上就過去幫個忙打個下手,特別熱鬧。
大約中午的時候,鎮上的趙掌櫃和趙梓涵也來了,兩人的身份擺在那,一進門就立即被村長和族老迎了過去,端茶倒水,點心使勁往上堆,生怕怠慢。
迎親、拜禮,喜婆高聲唱禮,吉祥話一堆接着一堆的說。
男子與男子成親雖分嫁娶,卻不需要蓋頭巾之類的,只見那兩人穿着大紅喜服,王石一臉緊張尴尬手都不知道放哪好了,而另一位則一臉僵硬,同手同腳走路腿僵的都快趕上僵屍蹦了。
偶爾倆人也會偷看彼此一眼,然後在目光對上之後立即扭頭,臉紅的跟猴屁股似的。
拜完堂就需要服孕丹了,在這個世界這一步通常都是當着衆賓客的面做,也是讓大家做個見證的意思。
除去原主記憶的部分,白然這是第一次見到孕丹的相貌,圓圓的,大約有尾指指肚那麽大,成暗紅色,給人的感覺挺邪門的。
禮節上規定孕丹必須由娘家人親手贈與,也有家中同意男子婚嫁的意思,程大勇一手拿着藥丸,另一手端着杯水,一臉的不甘願,但還是遞了過去,他們家就這麽一根獨苗,他是真舍不得,奈何兒子就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了,他還能咋整,這做父母的對自家孩子就是永遠操心妥協的命。
程永飛盼這一刻不知道盼了多少年了,比程大勇不知道爽快多少倍,拿過來直接吞了,水都沒用。
程大勇算是徹底認了,嘆着氣坐了回去。
禮成之後便能開席了。
婚宴的菜單是白然定的,比認親的那場精致了一些:小雞炖蘑菇、紅燒肉、鍋包肉、四喜丸子、澆汁魚、醋溜白菜片、糖溜地瓜,外加蛋糕一個。
這些菜按理說都要白然親自動手,不過因為廚房都是婦人,他一個小子始終不方便,所以他教會之後便拉着傻子痛快閃人了。
這時候前面宴席剛開始沒多久,主桌上除了一對新人和趙梓涵父子外,都是村裏長輩,其他十幾桌子則都是各家的漢子小子。
一般成婚雙方的兄弟姐妹以及村裏其他的婦人小姐都是等第二批或者第三批才能上桌。
所以白然準備過來轉一圈看看情況就離開,卻正巧趕上村長講話的最後一句。
“我已經跟官府報備了,凡是咱們村跟着上山殺狼的人家,今年稅收一律降低一成,由官府承擔。”村長說完一口将杯裏的酒飲盡。
這是好事,桌上大多數人都參加了,自然面露喜色拍手稱好,當然也有幾個因為害怕沒去而悔恨交加的,典型的就是柯二狗和田大旺。
白然看到這倆人微微一愣,目光四處一掃,果然在門外一堆唠嗑的婦人小姐裏找到了田月紅和柯桂花。
都鬧了那麽大一出了,他實在想不通這幾位為什麽還有臉過來,不過畢竟是喜宴,他也不能随随便便将人攆走,所以幹脆就當做沒看見,繞了一圈後去後院找王春去了。
王春正在後院和兩個小子說話,看到白然招了招手,塞了把瓜子給他,“二哥,現在忙的差不多了,坐這歇會吧。”
和王春說話的兩個小子一個叫鄒冬,另一個叫阮林,都是本村的,和王春關系不錯。
白然見都算是熟人,便應了聲拉着傻子坐下,接過瓜子後又遞給了旁邊的傻子讓他占嘴。
傻子捧在手心,先拔了一個瓜子仁放進了白然嘴裏,白然也不客氣,張嘴就吃了。
鄒冬看着羨慕的扁了扁嘴,“白哥兒和你相公的感情真好,要是也有這麽個人疼我就好了,不管男女我一定都娶回家養着。”
“得了吧。”阮林剝了顆花生,鄙視道:“就你娘那兇樣你娶個小子回去試試,非得扒了你一層皮不可。”
“別這麽打擊人行不行,我不就幻想一下麽。”鄒冬詛喪的抓了抓腦袋,“對了,你們聽說了沒,咱們村村花田月紅要被他爹嫁到鎮上吳家做妾。”
“吳家?”白然想起黃氏合謀要把他賣給的人家似乎也是姓吳,“是不是鎮上有個瘋兒子的吳家?”
鄒冬興奮的點了點頭,“是啊,白哥兒你也知道?田大旺就是要把田月紅嫁給吳家的瘋兒子,聽說日子都挑好了,就在下個月初四。”
王春覺得這事有點奇怪,“那個吳家的瘋兒子我聽說打死了幾個小妾了,田月紅不是田大旺的親女兒嗎,怎麽會給那種人家做妾?”
鄒冬四處瞄了瞄,見沒人注意他們,摩擦了幾下手掌,然後勾了勾手指讓幾人離近點,小聲說道:“我聽我娘說,田月紅其實不是田大旺的親生閨女,而是她娘張蘭嫁人之前和隔壁村賴三茍合時懷的,只不過當時這事兒隐蔽,沒人知道,這才瞞了這麽多年。”
阮林似乎根本不信,接着剝花生吃,“這種事總得講些證據,口說無憑啊。”
鄒冬撇撇嘴,“我娘說這是隔壁村傳來的,據說是前幾天在康福庵的張蘭托隔壁村的人給賴三傳的信,希望賴三看在女兒的份上把她弄出來,後來這話傳開了,恰巧傳到田大旺耳朵裏。”
阮林不屑的嗤了一聲,“張蘭還真是沒腦子,怪不得那麽輕松就被李牛那個笨蛋送到山上去了,她也不想想賴三是附近村裏出了名的窮混子,吃喝嫖賭樣樣都沾,會去救她,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不過那田大旺也是夠冤的了,給人養了十幾年的女兒。”
鄒冬配合的直點頭,“不就是這樣嗎,聽說田大旺知道後立即就去滴血認親了,在知道田月紅真不是他女兒後就和柯叔的媳婦合計,把人送到鎮上換禮金,這好好一個黃花閨女嫁到那種人家,我忽然覺得她有點可憐。”
白然悠閑的吃着傻子遞來的瓜子,“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說到底變成現在這樣還不是他們自己作出來。”
“白哥兒說的沒錯。”阮林鄙夷的瞅了瞅鄒冬,“你要是覺得她可憐你就娶了她呗。”
鄒冬撅着嘴,頭立即搖的跟撥浪鼓一樣,“我才不要,就算要娶我也要娶像咱們春子或者白哥兒這樣的,多賢惠。”
王春笑了笑沒吱聲,傻子立馬一把将白然拉近懷裏,警惕的看向鄒冬,宣告領土權,“媳婦是我的!”
白然無奈的用胳膊推了推他,“人家那是鬧着玩呢,放手。”
傻子委屈了,“媳婦是我的。”
旁邊還有人看着呢,白然被他說得面紅耳赤的,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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