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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的倔勁上來那就是一根筋到底,撞南牆也直接穿過去,白然抽搐着嘴角,他最怕的就是這個,往常他也只有靠邊讓路的份。
王春感覺出不對勁,悄悄用胳膊碰了碰鄒冬,鄒冬會意,立馬把王春身上一撲,“誰稀罕你媳婦啊,看我家春子多溫柔,我就喜歡這樣的。”
“你就少禍害幾個吧。”阮林斜了他一眼,漫不經心的說道。
鄒冬剛想頂嘴,恰巧這時候王蘭過來叫他們上桌吃飯,于是哼了一聲沒說話。
白然先起身走了,到前院找了個靠角落的位子坐下,傻子自然是挨着他坐的,随後趕到的王春則挨着他坐在了另一邊,後面又跟着鄒冬和阮林。
幾人剛坐下,大門外面那些唠嗑的婦人小姐也進來了,田月紅的臉色很難看,和柯桂花坐在距白然斜對角的那桌,看起來還算安分。
白然見此也就幹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是對方真學老實不往他槍口上撞,他也懶得理會他們。
不過外表說白了就是給內在批的一層皮,真相怎麽樣,誰知道呢。
傻子或許真被刺激到了,即便一桌子肉也沒吃多少,一雙筷子使勁往白然的碗裏夾,不一會就把碗堆冒了尖。
白然低頭看着碗,愣是沒下去筷子,傻子愛吃肉,所以這麽一堆也都是肉,看着都能讓人膩歪飽了。
傻子見白然不吃,有點急了,又夾起一塊糖溜地瓜往白然嘴裏塞,“小然,吃。”
地瓜啥的總比肉順眼點,白然也就沒抗拒,張嘴接下,然後習慣性的夾起一塊鍋包肉放在傻子碗裏。
他喜歡吃這個,酸酸甜甜的,所以下意識就選了,可傻子吃不得酸,一快肉吃下去臉皺的跟個小老頭似的。
這一桌坐了十多個人,除了他們還有幾個沒趕上第一批上桌的漢子,大家看着他倆互動都要笑不笑的,那眼裏的調侃戲虐不斷的向白然釋放,白然反應過來,頓時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不出來了。
太特麽丢人了!
“二哥,我先敬你。”王春提杯倒滿,算是給白然解圍,“我嘴笨,就來句簡單的,祝二哥和二哥夫感情越來越好,日子越過越紅火。”說完在白然杯子上一碰,仰頭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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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也祝你感情能順順利利的,早日達成所願。”白然回了一句,意有所指,也喝了。
王春就喜歡聽這話,能跟趙梓涵沖破阻礙在一起過日子是他現在最大的夢想了,即便就是說說想想他也能開心好一陣子。
不過有些事總有點事與願違,兩人剛放下杯,同桌就有個本家的漢子竄到王春旁邊,一臉賠笑讨好,道:“春子,叔我也敬你一杯,問你個事兒,你對你們那掌櫃公子熟不熟啊?”
這話音一露還有啥不明白的,白然都記得這漢子家有個未出閣的閨女。
“我只是個學徒,說白了就是做下人的,哪能跟人家少爺說的上話呢。”王春笑的很尴尬,臉色不太好看。
“得了吧!你要是不熟人家哪能特地過來跑一趟呢,咱們好歹也是親戚,你表姐可還沒尋人家呢,要不你幫忙打聽打聽。”漢子明擺着不信,提着酒将附近人的杯子都滿上。
王春也冷下臉來,道:“叔,這事兒我真幫不上忙。”
漢子只以為王春不願意幫忙,臉頓時有點發黑,“你這孩子是不是在鎮上呆的時間長了,就看不上我們這些窮親戚了啊。”
同桌的李姓漢子斜了那漢子幾眼,鄙夷道:“哎我說,就你閨女那窮酸樣的還想嫁人家秀才公吶,做夢呢吧。”
王家漢子不樂意了,拍桌子站起來,“我家閨女咋了,我家閨女可比你家那個長得好!”
李姓漢子也站起來,“得了吧你,我閨女在咱們村可是排的上號的,就你家那歪瓜裂棗的還想比呢?除非人家眼瘸了。”
鄒冬氣鼓鼓的咬着筷子,想要站起來給王春說兩句,卻又被一旁的阮林給按下去了,阮林眼尖,早看出剛提到趙秀才時王春的不對勁了,他們不知道前因後果,最好別瞎攙和。
鄒冬不滿的扯了扯胳膊,“幹嘛攔我?”
阮林往他嘴裏塞了好大一塊肉,腮幫子給都撐起來了,“管好你自己的嘴就成了,閑事少管。”
白然瞅着那倆漢子聲音越來越大,連旁邊桌上的都往他們這看了,猛的一拍筷子,厲聲道:“趙秀才和趙掌櫃就在那邊,你們要問就自己去問得了,這是老王家的婚宴,別那麽大歲數越活越回去,自己丢人就罷了,還給整個桃溪村丢人!”
白然的潑辣幾乎已經在村裏傳開了,尤其是他縱容傻子毆打白錦書那段,秀才都敢打更何況別人呢。
兩個漢子就是想攀攀高枝,也不是真要和老王家鬧崩,所以盡管對白然的話不滿氣憤,但還是坐了回去。
白然無視那兩人的怒視,扭頭看向旁邊的王春,“你就是平常脾氣太好,對誰都太溫柔才會有人蹬鼻子上臉。”
王春苦笑,給他倆換了兩個大碗,抓起酒壇滿上,“是啊,我這脾氣真的改改了,二哥,今兒個大哥成婚,咱該高興的,不提那些鬧心事兒了,咱不醉不歸啊。”
“好!”白然面色平淡,他酒量不錯,上輩子一個人能灌倒一桌,二斤白的就不是個事兒,這點量,小兒科。
他喝得豪邁,不過等幾大碗下肚,眼前的景色開始旋轉的時候他才意識到這身體已經不是原來那具了,原主是個沒喝過酒的,能有多少量?
但明白也晚了,現實虛幻都快分不清的人還指望他能有多少理智,王春早轉過去禍害他旁邊的鄒冬和阮林去了,而白然一扭頭就盯上了傻子。
等王石和程永飛過來敬酒的時候就看到一堆比他們這對新郎醉的還迷糊兇狠卻沒一個承認自己喝醉的……醉鬼。
兩人相對無言,默默的找人幫忙去了。
最後,白然是被傻子背回去的,傻子酒量不錯,被他灌了五六碗臉都沒紅,背着他走步伐沉穩就跟沒喝一樣。
白然嫉妒的要死,他特別想說他沒醉,他能看清前面路邊那棵大樹,能知道自己家的院門,還有黑毛……
看,他腦子清楚着呢,只不過所有的感覺都被放大數倍,行動總是快于思想罷了,從某種情況來講,這叫率直,率直懂不!
所以當他硬撐着一個人沐浴時,水盆踢翻了,那是意外;衣服撕破了,那是意外;一頭撞在桌角上,那更是意外中的意外……
等他折騰夠了,他們那間小土坯房都快讓他給拆了。
傻子一直在旁邊守着,見媳婦終于老實下來了才把人抱回炕上,然而剛放下,白然的混勁又上來了,對着傻子又踢又打的,不過剛剛那一通折騰消耗掉大部分力氣,所以現在打到人身上也跟撓癢癢差不多了,不但不疼,還引發出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就像是無數只螞蟻在你身上爬一樣,感覺還算不錯……
漸漸的,白然老實了,主動抱住了傻子,兩人的呼吸交纏在一起,傻子有點愣愣的,不知怎的,腦中就自然而然的浮現出那些畫冊的內容。
大哥說了,那些事是和媳婦做的,也只能和媳婦做,媳婦也說過,要聽爹娘和大哥三弟的話。
傻子歪脖想了一會,與往常親住自家媳婦……
白然半眯着眼,腦子都快直了,只覺得對方的動作笨的要死,比他差了不知道多少倍,教人的想法一湧上來,他便化被動為主動,翻轉局面。
可實際上他也不過是個新手,所以孰勝孰負,尚不可辨。
只不過他的力氣始終遜了一籌,所以最後當黑暗降臨的時候,他就只感覺到兩個字,一個是疼,另一個是累……
——拉燈——
白然再醒來的時候晌午都快過了,迷迷糊糊的,第一個感覺就是疼,那種滋味就好像有人把他渾身上下的骨頭全部掰開重組一樣,沒有一處不疼的,不過最疼的有兩處,一處是頭,另一處是……
昨夜的記憶回籠,一個片段接着一個片段的從他快要炸開的腦子裏蹦出來,驚得他猛地從炕上坐起來,卻又因為牽扯到傷處又躺了回去。
“媳婦!”傻子感覺到媳婦醒了,立即傻笑着從旁邊起來撲過來,他感覺從未這般好過,只覺得有股子高興從內散發到外,讓他恨不得粘着媳婦一輩子,“親親。”
“別碰我!”白然将人用力推開,不去看旁邊那人表情和滿地的狼藉,扯過被子将自己整個人緊緊包裹在裏面,一絲縫隙也不漏。
天,他都做了什麽啊!
怎麽會變成這樣!!!
“小然,小然,媳婦,小然……”傻子呆了一下,所有的高興似乎瞬間消失了,他忽然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的害怕,伸手便去撕扯着棉被,最後蠻勁都用上了,愣是将白然給挖出來緊緊抱進懷裏,似乎一松手對方就會不見一樣。
“放開!”白然閃躲不及,瘋狂的掙紮起來,卻抵不過對方的力度,第一次他被傻子抱住會這般驚慌失措。
有那麽根弦越過了他設定的跨度,一時間他真不知道該去怎麽面對。
如果此時換成其他任何一個人,他一定毫不猶豫刺穿對方的心髒,去他1娘的什麽太平1盛世封1建1律1法。
可傻子不一樣啊。
從末世死亡再從這邊活過來,沒有人比他更了解這麽一條命有多重要,恐怕也只有這個傻子會笨到用自己的命去救他了。
更何況昨夜他們都喝醉了,雖然主動挑起的是傻子,但說到底也是他先折騰人家的,而且他的主動一點也不比傻子少,甚至之後還……沉迷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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