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風流将軍俏軍醫24
城牆上的衆人也都被這下震得呆住了, 就連舉着大刀亂砍亂殺的溫翎逸都被震得站立不穩。
驚雷般的轟鳴聲不間斷地一下下響起,胡人的軍營中炸開一個又一個巨大的火球,城外已成一片煉獄, 到處逃命的胡人從營地跑出來卻不知道能往哪裏躲。
孟琪綻開大大的笑容, 仰着頭, 又驕傲又得意地對着溫翎逸說:“你完蛋了, 他回來了。”
溫翎逸臉色慘白,他自然明白孟琪在說什麽, 他努力反駁着:“是怎麽回事還不清楚呢,你就能知道是他回來了。”但這話太蒼白無力的,胡人們已經亂成了一團,撕心裂肺地哭嚎聲讓城牆上的人聽着都覺得心裏瘆得慌。
孟琪道:“溫翎逸,你因為自己內心的嫉恨, 就和胡人勾結,通知胡人出兵義城, 而後你放走耶律奇和使團,又派白羽笙出兵去追,想借着胡人的手除掉白羽笙。但你一定沒想到吧,你的陰謀詭計全都落空了。”
溫翎逸臉色大變, 二話不說, 直接一刀砍下來。
孟琪這次連躲都不躲,卻只聽得當得一聲,溫翎逸這一刀竟然被張大夫用刀給架住了。
溫翎逸的虎口一麻,手裏的刀差點飛了出去, 而張大夫呼呼兩刀反倒把他逼得倒退了幾步。
軍醫處的張大夫明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 怎麽會有這麽高的武功?
“你到底是何人?”
張大夫撕掉臉上的面具,溫翎逸便認了出來, 這假冒張大夫的人竟然是他曾在脂粉鋪裏見過的跟在白羽笙身邊的那名叫忠叔的中年男子。
孟琪從袖口掏出一封信,沖着溫翎逸一揚,然後大聲喊道:“溫翎逸,你通敵叛國的罪證在這裏!大家快點拿住他!”
溫翎逸又驚又駭,當初他為了取信于胡人的可汗耶律茂德,而不得不和耶律奇一起寫了密信,訂立盟約,雙方各取利益,裏面他告知了胡人他的計劃,雙方聯手除去白羽笙,之後借由胡人施壓朝廷割讓燕雲十六州,他再假意不從,好營造出一個被朝廷逼迫得不得不起兵造反的可憐人形象。而胡人則要保證不在他攻打朝廷之時進犯大趙,助他穩定後方,等他登基之後,自會拱手送上燕雲十六州。
當時他派出心腹之人去送信,自己還特意将人送出城外三十裏地,卻沒想到這封信居然還是落到了孟琪手上。
孟琪道:“溫翎逸,你在擒獲耶律奇不久後,就同他商議此事,然後你派出你的心腹去送信。”
“你的心腹将信送到了耶律茂德的手上,但咱們趙軍之前安插在胡人中的密探認出了你的心腹,他心中起疑,偷走了你通敵叛國的信,卻在回傳的路上被耶律茂德追殺。幸好老天有眼,他到底是把這封信送到了白羽笙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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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番話有真有假,耶律茂德防範的嚴,那密探用生命的代價也只能偷看了一遍密信背下了其中的內容,并未能将信偷出。溫翎逸在那封密信中自然告知了耶律茂德所有密探的姓名、位置、外貌特征,因此他剛剛将密信用特殊手段傳送出來,就被耶律茂德殺害了。
而孟琪手裏這封信,則是她前兩天和1207想出來的沒有證據就給他造一個證據出來的馊點子,他兩按照那密探送出來的消息僞造了一封一模一樣的密函,作為擁有本書的系統,1207那真是想模仿誰的筆跡就能模仿誰的,想蓋哪個章就能蓋哪個章。
城牆上衆人都驚呆了,他們的大将軍竟然是通敵叛國的罪人!不,他們不能相信,大将軍無數次帶着他們浴血奮戰,他怎麽可能通敵叛國!
可是,今晚的大将軍确實感覺不一樣啊!他剛才像瘋了一樣砍殺自己的兄弟,就連趙将軍都被他砍傷了啊。
還有那封信是怎麽回事啊!大将軍怎麽不反駁?
溫翎逸腦子裏亂哄哄的,耳邊也嗡嗡直響,那些人都在議論,他們已經開始不信任他了。
他雙目赤紅,呼呼喘了幾口粗氣,“你胡扯!誰知道你從哪兒弄來的信!”
孟琪微微一笑,“這可是你的親筆信哦,還有你的私章,要不要讓大家傳閱一下啊!”
“不可能!”
孟琪不理會他,打開封口,将裏面的信紙緩緩抽出。溫翎逸如同魔鬼般沖她連砍十刀,但一刀都碰不到孟琪的一根毫毛,忠叔的武力值那可不是吹的,當初在脂粉鋪,他跟在玉竹身後,玉竹就完全沒能發現他的存在。
溫翎逸不是忠叔的對手,他越打越暴躁,心裏越來越涼。
必須殺了孟琪,一定要殺了孟琪,然後毀了那封信。
溫翎逸心裏清楚,其實即便他現在毀了信,但其他人的心中已經被埋下懷疑的種子。盡管他們現在還沒有對他動手,不過他們也沒有上前幫他殺了孟琪,這就已經說明了他們心中不再信任他了。
城外那會讓地動山搖的巨大火球終于停歇了,胡人大營火光沖天,逃出大營的胡人,有的人跪在地上,嘴裏哭喊着:“天神顯靈了,天神在責罰我們!這才放下這可怕雷火球。”
第一個人這麽一喊,就有越來越多的胡人跪在地上一起又拜又喊。
在火光的另一端,一支穿着盔甲騎着高頭大馬的軍隊,一點點逼近過來,他們穿過着火的胡人營帳,一步步走到義城城牆之下,一面黑底金字的大旗呼啦啦迎風展開,上面一個碩大的“白”字。
城牆上自然有人看到了,他大喊起來:“是白将軍的精銳營!”
白羽笙坐于馬上,吩咐道:“收繳他們的武器,全都捆起來,等待發落。”
胡人早被剛才可怕的火球吓的魂飛魄散,雖然人數比白羽笙的精銳營要多出十幾倍,但竟然一個敢反抗的都沒有。
精銳營的動作極快,将他們一連串的捆綁起來,像一長串粽子一樣。
白羽笙擡起頭沖着城牆上高喊:“精銳營回城,開門。”
立刻就有小兵丁要跑下去開門,溫翎逸大吼:“不許開門!五千人贏了二十萬,他們分明是假打,就是為了騙開城門的,你們也敢相信!開了門,那些所謂的俘虜就該掏出兵器砍殺你們了。”
他的話成功的吼住了想去開城門的幾名小兵丁。
衆人看看癫狂的溫翎逸,再看看城牆下穿着黑衣黑甲的白羽笙,一時間都不知道該信誰好了。
孟琪冷笑道:“各位将軍,大家請來看看這信是不是溫大将軍的字!你們再來看看這是不是溫大将軍的私章。”
溫翎逸咬牙切齒道:“分明是你僞造信函來污蔑我。”
孟·僞造證據·卻面不改色·心不慌·琪揚起手裏的信紙,“是不是僞造的,我相信各位将軍自然能分辨出來,畢竟你的私章我可是拿不到的。”她這一番話說得那叫一個擲地有聲正義凜然。
1207瘋狂給孟琪點贊:“666666,你的演技太好了,特別是眼神戲,堅定!自信!還帶着對男主角的不屑和蔑視。”
孟琪:“謝謝誇獎,主要還是你造假造得好。”
幾名将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敢上前去查看,他們真的不願相信溫翎逸會做出這種事,但是看到溫翎逸慌亂的眼神,心裏便不由自主偏向了孟琪。
白羽笙見城門不開,也不着急,只淡淡一笑,吩咐親随:“把耶律茂德的頭顱挑在槍尖上。”
“是,将軍。”
一杆長長的紅纓槍,用槍尖挑着一個被石灰硝過的頭顱,那顆頭顱還保持着雙目的樣子,一臉的絡腮胡。
白羽笙朗聲道:“耶律茂德的頭顱在此!我精銳營急行軍三天三夜,抄到胡人駐紮的後方,一番激戰後砍下了耶律茂德的頭顱,再趕回來,又滅了他們二十萬大軍!現在你們還不快快開城門。”
城牆上的人激動起來,許多人趴在牆頭上,舉目往下看,但太遠了實在是看不真切。
“是耶律茂德的頭顱嗎?”
“看不清啊。”
“會不會有詐?”
“應該有詐,怎麽可能那麽輕松就砍了耶律茂德的頭啊。”
“可是剛才精銳營打胡人用的是什麽東西啊,威力好大。如果是用那樣東西的話,應該殺了耶律茂德并不難吧。”
“就是就是,每一下,咱們這兒都能感到震動。胡人是一片一片的死,而精銳營的根本就不用近身搏殺。”
“我覺得可以開城門吧,怎麽看白将軍都不像通敵叛國的樣子啊,倒是大将軍……”
“你胡說什麽!大将軍怎麽可能叛國!”
“可是那封信是怎麽回事啊。你看大将軍還在跟那個人打呢,他明顯是想殺了孟大夫滅口。”
“其他将軍都沒幫大将軍呢,看來他們也在懷疑啊。”
“前兩天不是說密探名單只有最高層的幾名将領才知道嗎,那白羽笙剛來咱們軍營中怎麽可能弄到這麽重要的情報了。”
“反正大将軍是肯定能知道密探名單的。”
衆人議論紛紛,大家越說越覺得溫大将軍實在是太可疑了,特別是他的氣急敗壞被孟琪的神色自若那麽一襯托,就更顯得他十分的心虛。
終于有一名将軍忍不住了,他姓趙,是溫家軍中的二把手,可以算是溫翎逸的叔叔輩了,在溫翎逸父親統領溫将軍的時候,就是溫家軍的一員,跟着溫父征戰多年,然後又輔佐溫翎逸掌控溫家軍,可以說他是看着溫翎逸成長起來的,對他十分的了解。其實他根本就不用看到信,只看溫翎逸方才的異常表現,心裏已經有了結論。
方才溫翎逸追着砍孟琪的時候,殺了五、六個人,傷了十幾個人,若說第一個是誤殺的話,後面根本就是不管不顧,随意砍殺了。而後來孟琪拿出密函後,如果不是那個假扮張大夫的人在場,溫翎逸不但會殺了孟琪,很有可能會殺更多的人。
這一切都說明溫翎逸有問題,他想毀滅證據和知情人。
趙将軍走到孟琪跟前,“信給我看看。”
孟琪将信遞過去,一個字都沒說。
趙将軍展開信紙的手略微有些抖,映入他眼簾的是他再熟悉不過的字跡以及那個溫翎逸的私章。內容他一目十行的看了一遍,擡起頭深深吸了一口氣,“我看完了,還有哪位将軍要看!”
一個又一個的人走過來,信在他們手中傳遞着,失望的目光,不敢置信的目光,憤怒的目光,痛心疾首的目光全部落在溫翎逸的身上。
溫翎逸急出了一身的汗,他知道大勢已去,如果只有孟琪拿出這封信,他還能辯駁一番,但白羽笙和精銳營以這樣的方式出現在衆人面前,讓他辯無可辯。他之前命人去傳謠言,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了白羽笙身上,但白羽笙的大敗敵軍,就讓這謠言變得可笑之至。他還能怎麽解釋?罪名還能往誰身上推?
此刻他想跑了,但忠叔如附骨之疽般,讓他完全無法逃走。
打不過、逃不掉,他成了一只困獸在籠中無用的掙紮着。
趙将軍失望地搖着頭,“你糊塗呀,你們溫家一直忠君愛國,你怎麽能做出這種事!你将來如何面對你的列祖列宗啊!”
溫翎逸見大勢已去,幹脆冷笑起來:“朝廷腐敗不堪,各種苛捐雜稅令得民不聊生,而我先與胡人結盟,待我奪下這片江山之後,就可再回頭收拾胡人。這有什麽不對!”
趙将軍滿面淚痕,怒罵:“你糊塗!為虎作伥!你看看你做得好事,差點讓胡人攻破這座城池!”
溫翎逸梗着脖子道:“等我登基做了皇帝,滅了胡人,今日的一切犧牲就都是值得的。”
趙将軍氣得渾身直抖,“拿下他!開城門,迎白将軍和精銳營進城。”
趙将軍這話一出口,忠叔不再用纏字訣,立刻攻勢猛烈,溫翎逸連連後退,被忠叔的刀光逼得喘不上氣。
“別殺他,抓活的。”孟琪忙道。
忠叔不說話,右手刀磕飛了溫翎逸的刀,然後伸出蒲扇般大的手,連環打了溫翎逸十幾個耳光,直打的溫翎逸臉頰紅腫,口角出血,接着忠叔就折斷了溫翎逸的手腳。
溫翎逸癱倒在地,咬着牙關不發出哀嚎聲。
孟琪探頭看了看,笑眯眯地說:“忠叔您這招真好,都不用拿繩索捆着他了。”
吊橋慢慢放下,城門吱呀吱呀的打開,白羽笙率先進了城,翻身跳下馬,沖上城樓。
孟琪擡起眼,定定地看着他,笑得甜蜜又好看。
白羽笙走到她面前,一把抱住她,“我真擔心你應付不來。”
孟琪驕傲地仰着頭,嘚瑟道:“小瞧我,姐的演技杠杠的。說流淚就流淚,說暈倒就能暈倒的,把突聞夫君陣亡的苦命小婦人形象表現的淋漓盡致,這瘟豬一丁點都沒懷疑我。”
衆人:尼瑪,原來前幾天你那迎風落淚搖搖欲墜的樣子全是裝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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