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我怎麽可能對他有意思?……
轉眼到了跨年夜,尹梨下班後匆匆趕回謝家收拾東西。她跟父母約好了回去吃晚飯,要是晚了怕何玉英要唠叨。
尹梨踏進院子,只見那棵葉片凋零的海棠樹下站着一個穿着灰色大衣的男人。
男人聽見腳步後回過身,微微勾唇,“回來了?”
他語氣熟稔,不似學生對老師的态度。謝靳時走到尹梨跟前,将手裏的盒子遞過去,“元旦快樂。”
尹梨接過盒子,忘記了道謝。她下意識打開盒子,裏面躺着一條羊絨圍巾。圍巾是純色暗紋設計,看不出品牌,但質感很好。
她微微蹙眉,思考了兩秒,還是收下了。
她自問盡心盡責,到時候大不了多給謝靳時補幾節課還上。這圍巾是他的一片心意,尹梨不忍心拒絕,“謝謝,正好缺圍巾。”
“不戴上?”
“戴,以後天天戴。”
“看到圍巾就能想到我,你想天天想我?”他這話說得油腔滑調,但勝在臉生得好,話說出來并不讓人反感,反而因那張平靜得沒什麽波瀾的臉莫名多了幾分可信度。
她嘴角僵硬,斂了笑意,“是,天天想你有沒有好好學習英語。”
說完,尹梨将圍巾拿出來挂在脖子上,她一手拿着盒子,只能單手操作,動作有些笨拙。
謝靳時見狀上前一步,幫她撈過背後夠不着的圍巾挂到身前。
“謝……”謝字還未說完,尹梨心跳漏了一拍。
謝靳時幫她把圍巾往上拉了拉,遮住半張臉。他的手指無意間碰到了尹梨的臉,輕輕蹭過,旋即收回。
尹梨心中小鹿亂撞,眼前的罪魁禍首卻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仿佛只是碰了一塊兒豆腐。她咽了咽口水,擡手将圍巾提得更高,試圖藏住泛粉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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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靳時将她的小動作看在眼裏,目光掃過尹梨通紅的耳垂,忽的起了逗她的心思,笑道:“尹老師,耳朵怎麽這麽紅?”
那聲尹老師一出,尹梨眼前的粉紅泡泡立馬一一破裂。
她擡手摸了摸耳朵,故作鎮定道:“凍瘡。”
謝靳時被她這話噎到了,愣了一下,“注意保暖。”
“嗯。”尹梨抿了抿嘴,“那個……我先收拾東西回家了。”
“我送你吧,順路。”謝靳時立刻道,不等尹梨拒絕,他轉身往外走,“我去拿鑰匙,停車場見。”
尹梨望着他的背影,無聲地嘆了口氣,默默進屋收拾行李。
接下來她至少有一周多不用過來,尹梨收拾了一只大行李箱,還背了一個雙肩包。
謝家是園林式建築,連廊多臺階,小路也多是鵝卵石鋪的,行李箱只能提着。
尹梨吃力地将箱子提起身,剛走了兩步就被人接了過去。
“我來。”
謝靳時拿完鑰匙後想到了尹梨搬行李多半有些困難,幹脆又折回來等她。他掂了掂箱子的分量,果真是女孩子,東西多,他自己出差一個月的行李也不過如此。
到了停車場,他替尹梨打開副駕駛的門。
尹梨遲疑了兩秒,她看到了座位上的那只粉紅色飯盒,飯盒綁帶是粉色碎花的,跟顏姝上次拎的便當包是同一款。
她彎腰進去,将飯盒拿在手裏。
飯盒很輕,顯然是空的。
“給我吧。”謝靳時坐進駕駛座,看見她盯着飯盒發愣,伸手接過來丢在後座。
尹梨微微垂眸,車裏溫度漸漸升高,她将圍巾摘了下來。
趁紅燈間隙,她側頭,“你周一早上沒課嗎?”
這話她沒有立場去問,但尹梨憋不住。
謝靳時一愣,沒反應過來,“什麽?”
“我周一遇到顏姝了,十點。”尹梨掃了一眼後座的飯盒,“她說親手做了三明治給你,問我要不要吃。”
謝靳時皺着眉,“周一我八點就走了,沒見過她,那個飯盒……”
他笑了一聲,斜睨着尹梨,淡淡地說道:“上周要帶給你的,你沒來,分給同……分給同學了。”
尹梨沒想到是這麽回事,她也沒想到謝家的飯盒是批發的,自覺辜負了謝靳時的好意,一下子有些慫,縮在位置上沒再吱聲。
家庭地址簡歷上有寫,謝靳時輕車熟路地開到了新樂府,問她:“要進去嗎?”
“不用不用。”尹梨連連擺手,着急道,“你也別開到門口,到前面的樹下面停。”
她們家阿姨經常來門口遛彎,要是被看見就說不清楚了。
謝靳時從未想過自己如此見不得人,他微抿着唇,靠路邊熄了火。
正要下去幫尹梨拿行李,胳膊突然被她拽住。
“你坐着,我自己拿。”尹梨說完匆匆開門下車,小跑去打開後備箱。
謝靳時關注着後方的情況,只聽見尹梨“嘿”地一聲,随即行李落地。
後視鏡中,尹梨拖着行李箱站在路邊,朝他揮了揮手。
尹梨沒等到謝靳時的回應,迎接她的是一臉汽車尾氣。她沒在意,腳步輕快地拉着行李箱往家走。
打開家門進屋,尹梨問道了一股濃濃的咖啡味兒。
她換完鞋直奔水吧,“爸!”
尹晉鵬看她張牙舞爪的樣子,恨鐵不成鋼道:“好好走路,一會兒你媽看見了又要唠叨。”
他回身拿了焦糖糖漿擠在奶泡上,“給,新到的豆子。”
尹梨喝了一口,奶泡粘在嘴角,咧嘴讨好他,“還是爸爸做的咖啡最好喝。”
“爸爸做的咖啡再好喝,你也不願意回家住。”尹晉鵬繼續磨咖啡豆,擡眼打量她,“不過像是胖了些。”
尹梨放下咖啡杯,瞪着眼睛,不滿道:“沒有,那是秋膘,很快就瘦了。”
尹晉鵬拍了拍她的肩膀,“快上去看看你媽。”
“好嘞。”尹梨剛要走,又被尹晉鵬叫住了。
“你媽要是跟你提謝爺爺的孫子,不許跟她急。”
尹梨撇撇嘴,“哦,我盡量。”
尹晉鵬料事如神,尹梨剛敲開房門,何玉英看見她張口就是,“回來了?回頭正好我問問你謝爺爺那邊有沒有時間,你倆趕緊見一面。”
“謝爺爺?”尹梨如今聽見姓謝的都覺得有些熟悉,随口問道,“媽,那個男的叫什麽呀?”
“不知道,怎麽了?”
“沒事,就是你老張羅着我倆相親,你連人家叫什麽都不知道。”
尹梨從去年開始就總聽何玉英念叨那位謝爺爺,她只知道那是外公以前的好友,家裏有一個比她大幾歲的孫子,據說還是個學霸。
“你這麽好奇,自己去見見不就知道了?”何玉英呷了一口紅茶,不緊不慢道。
尹梨立刻擺手拒絕,“不,我不好奇。”
何玉英早知道她是這個态度,沒再堅持,問了她幾句工作上的事情,就到了飯點兒。
尹梨和江晚檸約好了飯後出去跨年,她陪着二老吃完晚飯,上樓換衣服化妝。
接到江晚檸的電話後,尹梨拿着圍巾匆匆出門。
門口那輛大紅色法拉利十分顯眼,江晚檸降下車窗朝她揮手,引得路人側目。
“尹大小姐發達了?”
尹梨白了她一眼,“我一個朝九晚五的社畜,還能哪兒發達去?”
“那你怎麽買那麽貴的圍巾,不像你風格啊。”江晚檸伸手摸了摸,“啧,柔軟。”
尹梨一愣,她低頭看了看脖子上那條平平無奇的圍巾,好奇道:“多貴?”
江晚檸伸手比了個數字,随後側頭打量她,“不是你買的?誰送的?”
“學,學生……”尹梨咽了咽口水,本想着多給謝靳時上幾節免費的課就能還,這下子怕是得免費幹半年的勞力才還得清。
她一時間欲哭無淚,“這破圍巾又沒有logo,又沒有标簽,戴上誰知道是不是五十塊錢飾品店買的。”
“櫃姐說為了圍巾更加柔軟,取消了标簽設計。”江晚檸一聳肩,笑道,“不過那小子還知道換個盒子給你包,就是怕你不收吧?還挺有心。”
“是啊……可有心眼兒了。”尹梨咬牙切齒。
江城中心廣場每年的跨年夜都很熱鬧,湖畔背靠江城最大的購物中心,集市、表演、游船……還有一年一次的跨年煙火秀,吸引了大波游客。
尹梨她們也不能免俗,就算為了各大商場的跨年折扣,也值得人擠人過來走上一遭。
她和江晚檸沖進商場,逛完幾家常去的品牌,買完單拎着東西出來,已經臨近十二點。
二人手上拎着大包小包,幾乎全是江晚檸的東西。
尹梨只買了一只男士寶珠筆,就花費了她半個多月的工資。
他們慢慢往湖邊走,湖對岸金融中心的高樓已經開始了跨年倒計時,煙火秀的絕佳觀賞區人太多,她們沒往前擠,反而走向露天停車場。
“看完我們就趕緊撤,不然一會兒堵起來就要命了。”江晚檸年年過來,早已總結出了一套自己的經驗。
她帶着尹梨到了停車場邊上的一處花圃,兩人站上去,低着頭,縮着肩膀哆嗦着等待。
江晚檸又瞟見了她脖子上的圍巾,她忽然想到了前段時間尹梨說面對那個弟弟有心動的感覺,猛然覺得自己似乎磕到了一對雙箭頭cp。
“那個弟弟會不會喜歡你啊?”她有些激動,“你正好也對他有點兒意思,說不定哪天就成了?”
尹梨猛然回過頭,頭腦一片空白。她瞬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能憑借着本能下意識否定,“開什麽玩笑?一四級都考不過的小屁孩兒,我怎麽可能對他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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