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下凡
段若蘭怕這樣把她晾在一邊不好,就走過來問溫煙想吃點什麽,溫煙也不懂矯情,張嘴就問:“媽,家裏有酸奶嗎?”
段若蘭也還沒太适應這個稱呼,但還是笑着點頭:“有啊,我去給你拿。”
“我也想去,我想看看還有點什麽,好不好啊?”溫煙鬼機靈。
“行……”
雖沒有了解,但段若蘭挺喜歡這性子直爽的小姑娘,應該能和意凝合得來,拉着溫煙的手一起往冰箱處走。
另一邊,陸正邦和陸硯行去了書房,正在嚴肅交談。
“硯行,我和你媽從小就教導你做人做事,也從來沒嚴苛要求過你什麽,但感情上你不要在外頭亂來啊。”陸正邦一臉威嚴和他說。
圈子裏亂七八糟的傳聞聽過不少,他們也怕陸硯行壞了性子,染上那些不良風氣。
“我沒有。”陸硯行急得抓了把頭,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凡事都有個接受度,想起最近發生的事,他又覺得一時半會解釋不清,為了不被唠叨,他只能先假裝承認溫煙的身份。
“好吧,我們确實在交往。”陸硯行妥協說。
陸正邦給了他個「你早點承認我不就不把你叫來書房」的眼神,又短暫聊了會後,擺了擺手把他趕出去:“你自己掌握着點分寸,先出去吧,我看會書。”
陸硯行出門,靠着門板正嘆氣,耳裏傳進樓下溫煙雀躍的聲音,陸意凝和段若蘭被她逗得快笑岔了氣。
原因是溫煙喝了好幾罐酸奶,又想多喝還又不太好意思,她潛意識裏也是覺得和兩人不算太熟,不好太放肆。
結果就導致面前擺了兩個空酸奶盒子,手上還捧着一個,溫煙嘴裏咬着吸管,咕嚕咕嚕順着喉嚨眼往下咽,眼神還又十分無辜可憐。
頂着這樣的眼神伸手撈了塊三明治往嘴裏塞,看着她們咀嚼,還小心翼翼滿足地舔着嘴角。
好像自己幹了什麽十惡不赦的大事,又想要求得原諒,但又死倔着不願悔改的樣子。
陸意凝笑得捂着肚子在沙發上打滾,一向端莊自若的段若蘭也笑得前仰後合。
段若蘭心髒不是很好,不能受刺激,陸硯行怕出什麽事,也趕緊下了樓,準備把溫煙帶走。
一下來,就看到這樣一副場景。
他好奇了問了聲:“發生什麽事了?”
溫煙扭頭看了他一眼,眸裏的欣喜快要溢出來,下一秒,仿佛有底氣似的,咬了一大口三明治,咀嚼的力度也加重些。
終于能實實在在碰到他,溫煙胡亂拍了拍手上的面包屑,跑過去挽上陸硯行的胳膊。
陸硯行立馬躲着身子閃開,頭也不回往餐桌邊走,準備繼續吃完早餐,假裝嫌棄道:“你手都不擦,別拉我。”
溫煙完全當聽不見,兩只手都抓上了他的衣擺,緊緊揪着。
一點點摩挲,還偷摸摸擦了下手。
陸硯行腳步一頓,低頭看了眼,把她的小動作盡收眼底,長舒口氣,略微有那麽一點頭疼。
“小嫂子,過來,他嫌棄你那是他沒眼光,我不嫌棄你。”陸意凝招手呼喚她。
溫煙瞬間抛棄他,噠噠兩步跑了過去。
段若蘭總覺得溫煙沒吃飽,第一次見面,殘羹也不好招待人,又說給她做點馄饨吃。
陸硯行剛說不用,溫煙立馬就說好,不過她很有禮貌,說了聲:“謝謝媽。”
段若蘭已經從渾身不适應變成了恨不得多喊兩聲,挺受用。
陸硯行身邊女生說來也不少,倒真沒一個帶回家過的,也到了該考慮的年齡。
聞言,陸硯行瞪過去一眼。
可能是前一陣子被「她是女鬼」的恐懼感包圍久了,知道她身份後,他一開始是震驚難以置信,後來輾轉反側就總隐隐有種被欺騙的錯覺。
雖然和溫煙沒多大關系,她也說過自己身份,是他自己沒信而已,但他就是想報複性唬她兩下。
就算不是出于本意,但他偏就要小心眼這麽做。
溫煙完全忽視他的眼神,把他當透明人,伏在耳邊和陸意凝說着悄悄話:“告訴你個秘密,我是仙女。”
陸意凝和她一見如故,也附和她:“我知道,你是最漂亮的仙女,下凡辛苦啦。”
“你相信我嗎?陸硯行還以為我是女鬼,他有點不聰明。”溫煙認真告狀。
陸意凝差點又笑岔氣,她其實也不以為溫煙是在說真話,只說一句:“你可以用仙術懲罰他。”
溫煙眸子明亮起來,兩人想法不謀而同。
不過,她現在現出了真身,更得要學規矩了,她還指望陸硯行教她規矩,沒太過分惹她生氣,她暫時也不太想懲罰他。
不過,很快陸硯行就成功激怒她。
溫煙不太會用勺子,看着對面陸硯行一口一個,還端碗喝湯,吃得倍兒香,她急得轉圈圈,但又沒有辦法。
段若蘭在廚房忙碌。
陸硯行小聲警告過她,讓她不要亂用法術,段若蘭對她挺好,溫煙也不想吓到她。
好不容易撈起一個,快到了嘴邊,勺面一斜,「啪」的一下又跌在了碗裏,白潔的裙子濺了一身湯汁。
陸硯行擡眼,也不管她,還傲嬌一聲:“小蠢貨。”
溫煙聽見過他這麽罵他下屬,一直都很确定這不是個好詞,勺子往桌面重重一扣,委屈巴巴站起來:“你想變成豬就早說!”
陸硯行又不說話了。
陸意凝經營着一家攝影店,吃了飯就先一步走了。
段若蘭聽着客廳的吵鬧聲,一出來就看見溫煙氣呼呼癟嘴,陸硯行還在對面散漫無所謂的吃着。
嘴角還噙着若有似無的笑意。
看起來就很欠揍。
段若蘭走過去從後背不客氣輕拍了一下:“你這孩子,怎麽回事啊,讓着點小煙。”
陸硯行不滿她的倒戈,憤憤道:“媽,她無理取鬧。”
“女孩子是要哄着的,不然誰願意找你?”
“她不用哄。”陸硯行擡眸:“再說,我這條件還怕沒人要?”
段若蘭指責他兩句,轉而又安慰起了溫煙。
溫煙看段若蘭堅定不移維護她,臉色柔下來一點,暫時可以忽略他那句屁話,想想還要和他學規矩,也就安分下來。
以後有的是機會整他。
從陸家走的時候,陸硯行故意沒等溫煙,自顧自開車往出走,溫煙氣得跺腳,耐下脾氣,又變成一團小光暈跟着他。
時不時在車窗一側晃悠,時不時跑到前擋風玻璃邊,遮擋他的視線。
陸硯行放慢了車速,但還是怕出車禍,靠邊停了車,朝着車窗外氣急敗壞喊了聲:“你進來。”
溫煙不為所動。
陸硯行解開安全帶,俯身去給她打開副駕駛的門:“這下你能進來了吧。”
溫煙又繞着車身轉了一圈,一副“我就是不上車和你死纏到底,你一開車我就在你跟前晃悠”的樣子。
陸硯行擡手看了眼表,推開車門下車,很為難地走到副駕駛一側,不情不願拉開車門,冷冷勾唇:“請,行吧,我請你上車?”
變戲法似的,溫煙立馬出現在了副駕駛,沖他笑了聲,甜甜糯糯:“我來啦……”
陸硯行真是頭疼的不行,原本想小整治她一下,結果好像被反整了。
今天不用去公司,陸硯行莫名總覺得不甘心,不想被吃死,一路上絞盡腦汁想着法子要怎麽治溫煙。
陸意凝送了溫煙一個鑽石手鏈,溫煙一路上也挺安靜,一直在鼓搗,沒怎麽煩他。
突然,靈光一現,陸硯行想起「學規矩」這件事,正打算以這個為切入點整她時,溫煙也開了口,兩人不約而同:“你想要學人間的規矩嗎?”
“你可以教我人間的規矩嗎?”
“好呀……”兩人又同時開口。
陸硯行為溫煙量身定做列了一張A4紙的基礎規則,讓她先照着上面的要求做。
1.溫煙不準睡陸硯行的床,要睡在客房(已購買一張一模一樣的大床,大可放心)。
2.不準動不動使用法術。
3.溫煙在陸硯行辦公時候不能吵他。
4.溫煙不準每天跟着陸硯行。
5.溫煙不能學陸硯行。
學規矩的第一天,後幾條溫煙都遵守的很好,除了第一條。
陸硯行穿着身黑色慵懶風的睡衣倚在床頭辦公,單扣斜襟,剛洗了澡頭發還處于半幹狀态,金絲眼鏡架在耳廓,禁欲又撩人。
溫煙跑過來找他,還規矩地敲敲門,樓道裏乖巧一聲:“陸硯行,我想找你。”
陸硯行端着範兒,聲音故意壓低:“進來……”
溫煙邁着小碎步緩慢走到他面前,也不說話。
陸硯行還在假裝忙于辦公,時不時悄悄擡眼看她一眼,成功捕捉到她好幾次欲言又止的小表情。
陸硯行憋笑憋到內傷。
電腦屏幕早已停在了背景桌面,他只手指在寫字板上刻意點着。
溫煙又掃他一眼,知道他在辦公,謹記辦公時不能打擾他的規則。
陸硯行擡起他骨節分明的手架了架挂在鼻梁上的眼鏡,故作冷淡:“你有什麽事嗎?”
溫煙終于能開口,滔滔不絕說了一堆,差點把他說困,不過他也總結出個大概。
——她不想在那間房睡,還是想睡他的床。
陸硯行說不行,溫煙又回去了,只不過半夜的時候又過來蹭他,陸硯行伸手打開床頭燈,看着懷裏嬌軟的小人兒,有些無奈的和她解釋:“溫煙,我是男的。”
“我知道,我是女的。”溫煙說。
“對啊,男的和女的不能睡在一起。”
“是嗎?”溫煙不解:“那你爸和你媽為什麽可以睡在一起?”
——她去找陸硯行的那天晚上一開始找錯了房間。
陸硯行撫額,回答她這種問題,他居然比想象中有耐心多了:“你都說了是我爸和我媽,他們當然可以睡在一起。”
溫煙「哦」了聲,半眯着眸,一副「我已經聽懂」的樣子,下一秒說了句讓陸硯行心尖都為之一顫的話。
“那我當媽媽,你當爸爸行不行?”
陸硯行不想再和她廢話了,說不過她,更也死活解釋不明白,畫了條三八線,勉強同意溫煙和他同床共枕的要求。
只不過,半夜,溫煙越過三八線,又像八爪魚一樣纏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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