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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婪醒的時候只覺得渾身酸痛,睜開眼一陣眩暈,緩了兩分鐘環顧四周,屋內只有自己一個人,窗簾是拉開來的,看天色也不早了。

坐起來從床邊把自己的衣服扒拉過來,襯衫扣子崩的沒剩幾粒,酒液幹了後在上面黏黏膩膩的,從褲子口袋裏拿了手機看時間。

上午十一點半。

“啧。”

蕭婪把基本不能穿的襯衫扔到一邊,坐在床上撒癔症。

這次挑的時間很好,周五之後是周末假期,要不然他也不敢這樣肆無忌憚的在酒吧喝酒。

至于喝到床上,蕭婪倒是沒想過。

但是在這個大多數年輕人思想足夠開放的社會,身為其中一員的蕭婪并不把酒/後/亂/性當一回事。何況對方還讓他很舒服。

但是因為失戀喝酒喝到陌生人床上這事,放蕭婪身上實在說不出口,蕭婪抹了一把臉,強忍着身體的不适下床。

不知道林素現在……哦他要結婚了,已經和自己沒關系了。

嗯?結婚……請柬!

蕭婪正往浴室走的腳步一頓,猛地轉身幾步跨到床邊翻找。

褲子口袋沒有。

被子裏沒有。

地上也沒有。

房間裏找不到,總不可能半路從口袋裏漏了出去,那就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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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婪手上拎着襯衫站在原地,目光瞥到一邊的沙發上,整整齊齊放着一件西裝襯衫,抖開仔細看,像是穿過後再疊好的。

蕭婪有些好笑,這是什麽人那?419之後留下自己穿過的衣服拿了別人的婚禮請柬,留下衣服尚可理解成體貼他可能沒衣服穿,那偷拿別人婚禮請柬又是什麽新鮮的玩法?

偏偏蕭婪其實根本沒記住那人的長相,或者說一開始就沒看清,從倒下那杯酒起,後面的記憶就是支離破碎的,記得的片段無一例外是一波波幾乎到頂的快感,和那人溫熱的手掌,像蛇一樣游遍身上的敏感點。

而蕭婪也只能進浴室草草的清洗,再別無選擇的穿上那件襯衫,出乎意料的合身,又想起昨晚伏在自己身上的身體,肌肉的觸感清晰無比,沖撞的力度也……蕭婪不禁感到一陣腰酸。

“嘶,”蕭婪扣好扣子,簡單收拾一下,身體的異樣清楚的提醒着他昨晚發生了什麽,思考了一會兒還是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

“喂,蕭婪?怎麽了?”

蕭婪放松的靠在沙發上,眯着眼睛養神。

“沒怎麽,你今天上班嗎?”

電話那頭是蕭婪的發小宋栎,兩人朋友二十多年感情一直很好,但不是整天膩在一起閑聊的關系。高中畢業後各自去了不同的城市,遇上了能聊的機會聊幾句,平日裏多的是互不打擾,頗有點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意味。

“今天沒排我的班,不過我在醫院。”

“那成,我現在過去,做個體檢。”

“怎麽突然想到做體檢?”宋栎有點意外,蕭婪雖不是會糟蹋自己身體的人,但是當代年輕人該有陋習他也有個七七八八的,再加上這人對醫院總有些抵觸,來一次醫院并不比讓他垃圾堆走一圈更愉快。

“見面再說吧。”

蕭婪有些疲憊的按了按眉心,宋栎聽出他大概是發生了什麽事,電話裏想來講不清也就沒多問,只答應了一句便挂了電話。

蕭婪走進洗手間照了照鏡子,宿醉之後有些頭疼,臉色雖然不太好,但奈何長相不算拔尖也說的上一等一的,有這麽個底子在倒也不至于沒法見人。

退了房走出酒店,十一二點的太陽照的人睜不開眼,蕭婪打了輛車直奔醫院。

蕭婪到醫院的時候也不過十二點左右,正是剛下班高峰期,蕭婪站在樓梯口等着人走的差不多才進去,熟門熟路的找到宋栎的辦公室,擡手敲門。

“請進。”

宋栎靠在轉椅上看着一份資料,聞聲擡起頭。

“宋醫生,好久不見啊。”蕭婪自然的坐到醫生桌前的椅子上,笑道。

宋栎放下資料,拖着椅子向前一點:“是很久不見,感覺你瘦了不少。”

蕭婪樂了:“有嗎?不是每逢佳節得胖三斤?”

“你什麽時候胖過。”宋栎笑着說,“沒吃午飯吧?醫院旁邊新開了一家飯店不錯,嘗嘗?”

蕭婪一挑眉,應了。

“正好給我講講是什麽事。”

宋栎站起來,将資料收進抽屜。

“沒事不能找你麽?”

“可以,但你不會來醫院。”

蕭婪一愣,無奈的笑了,“你真是……”

宋栎說的飯館不遠,兩人步行十分鐘左右就到了,選了個好說話的位置坐下來,聽蕭婪概括的講述了自己從昨晚到今天發生的事情。

“所以你至始至終不知道他是什麽人?”

蕭婪攤手。

宋栎快給他氣笑了,蕭婪愛玩他是知道的,前前後後走腎不走心的伴侶換了多少個,宋栎也早就見怪不怪,直到林素,可以說是唯一走心的一個。

他們兩人多年朋友,至于什麽時候感情變了質,綠葉中開出了紅花,蕭婪自己也說不清楚。

最初也惶恐不安,更是愛而不得,小心翼翼懷揣着一份不敢見光的心思,冠着兄弟朋友的名義兜兜轉轉,最終卻也艱難地生出了枝芽。

宋栎一開始就并不看好,只是看着蕭婪像初嘗戀愛果實得孩子一般,連看人的眼裏都是從未有過的流光溢彩,一句違心的祝福還是出了口。

他從未見蕭婪這麽開心過。

所以聽到蕭婪說他們分手時,宋栎是松了一口氣的。林素這個人看起來溫軟天真,實際上卻不盡然。他從不會做對自己有害的事情,做事之前永遠衡量再三,從沒做過弊大于利的選擇。所以他會答應蕭婪讓宋栎非常不安。

他們可以寬容的接受同性之間的感情,但不代表所有人都可以。林素的家是個很傳統的家庭,父母從來都盼着他事業有成,然後娶妻生子,而他又是個很看重家庭的人,要讓他為了蕭婪冒風險和家人對立,宋栎無論如何都不信。

“所以為了預防某些意外,來做個檢查。”

“你這不叫預防。”宋栎面無表情的刺他一句,“既然來了那就順便做個全套的檢查吧,預防一下。”

說最後四個字的時候宋栎皮笑肉不笑看了一眼蕭婪。

蕭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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